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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选入的女童,自幼养在营中教习。又或是通过比武,让外界一些精通追踪、轻功、用毒等的少女直接列为暗卫。
李乾月担心外人用之有疑,便亲自挑选一百名女童,放在了天凌山上六处别院中教养。最终能成功入弑神骑的人,不过五六名。因怕人泄密,未入选者,皆被暗自处决了。故此,那些女童进京前便会晓得,面前不过两条路,要么为陛下效力,要么化为一抔黄土。
初入营中的少女往往做事拖沓,第一次杀人时竟也会颤抖,更有甚者索性嚎啕大哭。唯独云平每一次出手干净利落,任何任务她都完成得相当出色。不到半年光景,她的名声,便被传入了李乾月耳中。云平得到掌管之权的那一年,便下令将“暗卫营”与宫中一支禁卫军合并,改做了“弑神骑”。
弑神骑中等级严明,除掌管弑神骑的御司一职,下仍设副使三名、暗史六名、校尉七名、都尉七名、屯骑将军四名、副将五名、掌事十名、列长百余名。列长以下,便是平日里负责完成任务的暗卫。可在暗卫中,却也划分了三级。甲字号暗卫为最上等,通常她们负责执行的都是些大事务。乙字号暗卫由营内优秀女童中选拔而出,负责平日查探等任务。丙字号暗卫便是由一些资质平凡的营内女童担任,她们平日的任务无非是进京置办些粮食等军需,也负责给营中诸人砍柴跳水洗衣等杂活。
每三年一次的比武,便是跨越等级的最佳时机。想要有出头之日,只要在同等级的比武上胜出,便可晋升一级,那是营内无数苦练者唯一的目标。
这些等级制度规章,皆是云平登上御司之位那创下的,至今仍无更改。
弑神骑中大到训练方式,小到任务分流方式,皆由云平所创。冥冥中,她一手所创下的弑神骑,竟成了她毕生的心血。昔日里,安流火企图动用弑神骑缉捕云平时,也曾自叹过,无人比云平更了解弑神骑。
刚下马车,营中的副使已然带着众人出来迎接。云平久未回到此处,见着周遭熟悉的一切,心中竟皆是感慨。
昔日里与自己同年来到此处的女童,如今皆年近而立。十余年在这京中,她们各自有了各自的归宿。或悲或喜,也已然无从得知。毕竟,活下来的人,已然是万幸。
“下官等恭迎大御司莅临!”营中的将领皆站成两列,齐齐向云平俯身行礼。
昂着头扫视了一圈这校场木制的大门,似乎昔日里兵器摩擦的声响扔在耳畔。风卷过围栏前的一列列军旗,猎猎而鸣。
瞧着这会子天虽晴,却起了大风,想起云平上次那场大病后似乎身子见风便不适,故此,介解语连忙转身由车上取了件披风,转而回到云平身侧,替她披在了身上。
仍不免咳嗽了几声,云平带着一众手下便匆然向大门内行去。
今日在校场正中央设了四方的擂台,主座则在擂台的正东方,且搭了帐子,遮住了几排座椅。每一张案几上都已然码放好了美酒与果品,似乎一切准备就绪。
掠过几间营帐,云平无意间听见了女童的言语声。心里想起了雀儿,但见着周遭皆是旁人,云平故打消了去探望雀儿的念头。
待云平扬着衣袍来到帐中落了座,一众官员也纷纷开始入座。云平的近侍分列在场中,将帐子附近皆围了上,给予众人无尽的压迫感。
明明身子在场上,她脑海中却完全是司空袭倾的那张字条。思绪萦绕间,她竟不知不觉地呆坐着。
一旁营里的人奉了茶上来,介解语连忙接过便暗自用银针试了毒。见茶水无异样,她才将茶亲自捧到了云平身侧。
探出手掩了掩披风两侧,云平侧眸低声道:“你且去四下瞧瞧,雀儿如今在何处。”
迟疑了片刻,介解语上前轻声附耳道:“小的方才瞧着,二小姐似是受了罚,正在女童那营帐附近提着水桶扎马步。周围,并无旁人。”
从袖口掏出一只帕子,因方才无意碰触了面前的案几,云平厌恶地擦了擦指尖。侧过身,她平静地道:“待会儿散会后,莫要惊动旁人,解语你且陪我私下去瞧瞧她。”
“也好,主子您且安心观赛罢。”介解语点点头,重新站起了身子。
原本在操练,风副使觉得穿着一身铠甲来此太过戾气,便回屋里换了身便服,带着几个副将匆匆奔赴此处。
连忙从自己的案几上取了已然斟好的酒,风副使挂着笑大步来到云平面前,且举杯道:“多年不曾驾临,大御司如当年一般意气风发,风姿绰约,今日您回到这营中,定是我等荣幸之至。属下,敬您一杯!”说话间,风副使昂首便将酒水尽数吞下。
昔日安流火替了自己的位子,营里唯一没有处处听命安流火的人,只这风副使一人。云平自是对这人不乏好感,便抬眼望了去,“近日本官不宜饮酒,且以茶代酒。风副使替本官在营中训练暗卫多年,劳苦功高,自当受得起本官一敬!”说话间,云平端起茶杯,面上竟泛了笑意。
周遭的人见昔日不苟言笑的云平竟肯给风副使面子,一时间,诸位竟皆对年过年近不惑的风副使起了敬意。
众人齐齐起身举杯敬酒,方才迎云平入场时的紧张气氛倒也缓和了不少。
军鼓再次被打响,等候比赛的诸多暗卫们已然就绪。
云平坐在主座之上,当年自己上台比武的场景,一时见充斥在了脑海间……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103章 弑神比武(2)
左营的赵都尉挎着佩剑,由校场那边走向此处。行至云平两丈开外时,她猛地单腿跪倒在地,抱拳道:“启禀大御司,首先出赛者为丙等暗卫。”
扬扬手,示意开始比武,云平并无心思去瞧一群胳膊都未张开的娃娃,一番花拳绣腿地进行着所谓“比武”。
擂台上,少女们拼了命向上挤去,唯恐落后。还未开始比武,此番一阵哄抢擂台的行径,倒已然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终是有人挥拳出了手,也有人使出了暗器。一拨又一拨地涌上去,却一个又一个地被踹下台来。这股子冲劲,倒是年少时特有的。
云平忍着笑,不禁侧眸故作冷声道:“风大人,这抢擂台的功夫,你们倒是教习得甚好。”
眼角那朵妖艳的彼岸花映衬下,那眸光竟处处透着寒意。
风副使见她明明在笑,但语气似是不悦,一时她竟也猜不透了云平的心思。愣了愣,风副使只好俯身道:“这些丫头晋为正式的暗卫不过半年,自然卯足了劲要在大人您面前露脸。下官倒也思量着,若是连一张台子都挤不下的女子,她又如何能为陛下为大人您效力呢?”
没有言语,细细眯起了眼,云平远远望着擂台不再理会风副使。
若是散会后,自己身侧定然会被围得水泄不通,倒也不方便去见雀儿。思索片刻,云平侧扶上了额头,只低声道:“此处太过吵闹,本官昨夜处理政务已是乏了。片刻后,待轮到甲等暗卫上场,再行来唤本官。”
周遭的将领纷纷起了身,一众躬着身。
风副使连忙唤来手下,且挂着笑意吩咐道:“快些请大御司移步本官的营帐,命人送瓜果点心去那里。”
摆摆手,云平只唤来了介解语,“本官认得路,倒不必劳烦你的人了。本官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小憩片刻便是。若有何人胆敢叨扰……”
“下官不敢,不敢。大人,请。”风副使连忙退了几步。
绕过眼前这帐子,云平假意向副使的营帐走去。只因此时众人皆在校场上观赛,营中其余的地方几乎没有人影,云平倒也乐得自在,直接命介解语给自己带路。
把雀儿塞在这里一个多月,云平也不知那丫头变成了何等模样。毕竟营中女童所受的训练与自己幼时在天凌山相当,自己曾经都有打过出走的念头,真的难以想象那雀儿会忍下来。
二人绕过几间帐子,来到一处僻静的帐子旁。树荫闲散地打了下来,却未曾遮住女孩被晒得通红的脸。瘦弱的身子在日光下微微颤抖着,而她的额头上已然泛起了一层晶莹的汗珠。
一手提着一个盛水的木桶,在这片干裂的土地上稳稳扎着马步。她听见脚步声,细细抬头望去,刺眼的阳光却让她一时张不开眼。
隐约地见到一个女人的身影,雀儿的汗水滑入眼中,模糊了她的视线。尽管眼睛生痛,她却努力忍耐着,纹丝不动。吃力地挤着眼睛,雀儿咬牙开口道:“师母,我真的没有偷馒头,那明明是南丘栽赃的啊!求求您饶了我,让我去看比赛吧。大家都去看了,我也想去,不然晚上回来她们都会笑话我的……”
未等云平开口,身后竟果真传来了一阵阵女童的嬉笑声。
低头退到一侧,云平别过脸去,且与介解语一并躲在了粗壮的树干后,在那晃动的树荫下,久久伫立。
端着一碗水,一个女童带着几个同样年纪的小姑娘笑着走来,几个小孩完全忽略了云平的存在,只是将雀儿团团围了上。
用袖子替雀儿抹去了落入眼中的汗,在雀儿张开眼的瞬间,女童便举起了那碗水,笑着道:“喂,雀儿,倘若你求我,本小姐就可以考虑赏你碗水喝。”
“主子,这……”介解语不禁上前了一步。
急忙拦下介解语,云平侧眸低头小声道,“我想看看雀儿的能耐,我们站在此处便是了。”
看清来人,雀儿面上更加红润了。或许,是因为气恼,而涨得通红。
“南丘,你……你欺人太甚!”半天只憋出来这四个字,雀儿一时尴尬,只好又道:“你仗着你表姨是蒋暗史,就由着师母偏袒你。你敢做不敢当,算什么女子啊!”
撇着嘴,随手便将碗里的水由雀儿的头顶倒下。周身湿透,雀儿惊讶地看着眼前这女孩,唇角已然气得颤抖了起来。
将碗交给身后的小姑娘,南丘叉着腰上前一步,一手捏上了雀儿的下巴,恶狠狠地瞪着她道:“嘴里最好放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