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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下人皆知清昭为叛党,可是白惊鸿邀请了昭王来大会,自然也有她自己的由头。
宾客们一齐起身,其间无一人争议!
李乾昭带着一众随从踱步来到了会场中央,微笑着便道:“无须多礼,诸位请坐。”
宾客们闻声纷纷落座,倒也甚是恭谨。
“昭王殿下能够应邀,实属白某人的荣幸。”白惊鸿抱拳便笑道,随后引着李乾昭向一旁主座走去。
云平与李乾清皆怕李乾昭那直白的性子,故此并未告知她云平乃李乾清之女。如今若是李乾昭认出云平,定然会特意寻衅,将云平置于死地。
不愿惹事,云平身子向后挪挪,便小声道:“我与昭王旧日结仇,她不知晓我是母亲的女儿,我与母亲亦不愿她知晓。故此,这些日子你亦然要谨慎,莫要让她发现我们。”
拓拔赫邪抿抿唇角,远眺着李乾昭道:“这就是当年平定南疆的大人物?年纪与本汗相仿,论辈分,却是你的姨娘。”
“她排行第九,年纪自然要比母亲小些,但终究还是母亲的妹妹。你如今也年过而立,若是不嫌弃,索性你嫁与我九姨娘,做我的姨丈,我姨娘也是直爽之人,你们正般配。”轻笑一声,云平低头不语。
本以为拓拔赫邪会反驳,谁知他细密着眼看了李乾昭许久,这才缓缓道:“如斯佳人,定然世间难求……”
愣了半晌,云平竟一头雾水。
他……当真了?
提前离席,云平无心再行参赛。且让介解语收好那些太过寻常的茶具,云平独自一人行走在这山庄之中,留下拓拔赫邪一人在场上远观着李乾昭。
云平行在长廊中,不经意间瞥见一旁的假山石上刻了些字。心生好奇,她跨过横栏,几步便跃下台阶,走到了假山石旁。
上面以歪曲的字体写道:戌时三刻,鸽子扑水。
不大理解这意思,云平只好无奈地离去了。
回到自己院子里,山庄里的伺人收拾好被褥,正往外走,见云平回来,她们便齐齐拥了上来,也不知是有何事。
一女子张望片刻,低声询问道:“李姑娘,今夜鸽子扑水,想知道时辰吗?五十两银子,我且告诉你。”
摆了摆手,云平淡然地道:“我累了,想歇歇。”说完,云平自顾自地进屋去了。
伺人们一阵唏嘘,一面向外走,一面竟又讥笑起了云平的不知趣。
晌午,大会且停了下来。各路宾客纷纷回屋,院里渐渐开始吵闹了起来。倒也据弑神骑探查得知,这个院中其他屋里住着大楚最大的米商与丝绸商各自一家,因人过多,故此院里吵闹也难免。
本在软塌上打算小憩,云平乍闻敲门声,便不耐烦地起身前去开了门。
但见一黄衣女子连忙跳进了屋,扯上云的胳膊便急切问道:“今夜鸽子扑水,你买了时辰吗?李姑娘。”
茫然地看着米商家的小女儿龚玉,云平恍惚地摇了摇头。
懊恼地跺了下脚,龚玉直悔道:“我本已打通了关系,谁知晚回来一步,那些伺人们竟就这样走了。枉费我千里迢迢随母亲过来,不过是想瞅一眼罢了。”
为了防止旁人起疑,又恐这是什么暗语,云平忍住没有去问,只顺着她意思道:“若是错过了,何不明日再行……”
“大冬天的,谁天天往林子里温泉那里跑啊!就算司空公子不冷,我都嫌冷。”龚玉摆摆手,便欲离去。
司空?
越发按捺不住了,可云平仍忍住了没有去问。这暗语看似简单,倒觉得有些玄机藏在其中。莫非真的是什么要事,又或是什么宝物,与司空袭倾有关,且又不可告人?
莫非他们要在后山温泉谋划大事?!
心间一惊,云平仍记得那时辰,今夜恐怕自己必然要亲自前去探查一番。
晌午拓拔赫邪没有回来,介解语通传道,说是拓拔赫邪与李乾昭搭讪成功,竟被李乾昭邀去房中饮酒去了。
竟也不知拓拔赫邪是犯了何样的魔症,只见李乾昭一眼,心竟被勾了去。
午间着实不得安眠,云平只好问了其中缘由。
介解语倒也不推辞,直接道:“昭王骁勇善战,可汗早年便想一睹如此女子的风采。如今见着了人,自然心喜。”
闻言,云平哭笑不得。想来拓拔赫邪那样从马背上长大的男子,狂傲不羁,直来直去,倒也需一个同等的妻主才可以招架得住他那霸道性子!只是又一想,云平心中有了小小的触动。拓拔赫邪如此做,恐怕只是为了安自己的心,让自己安心寻袭倾回来罢了。
终于捱到了傍晚,云平晚膳亦然没用。她满心都是那机密的要会,她亦然担心司空袭倾的安危。鸽子扑水,究竟为何等机密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八十一章 鸽子扑水
自那太阳落下山后,林间夜风也渐渐无了踪迹。枝桠撞击的声音全无,衬得整个后山都是那般死寂。
慑人的寒意席卷了云平的全身,她打着灯笼,踩在林间枯叶夹杂的残雪上,且听那“咯吱”的响声,着实带着些惧意。
细索的声响从草丛中传来,云平侧耳细听,便借着昏暗的灯光,瞧见两个黑影闪过了林子。她见状连忙踏着轻功追去,却极力不发出声响。
在林间行了许久,她见有两个女人匍匐在草丛中,她自己便在不远处落了地,且站在古木之后,侧身远望着那边的动静。
又是一阵窸窣,四面八方皆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夜里这么多人争相上后山,一定有阴谋。
警觉地备下了玄铁叶,云平熄掉灯笼,借着月色继续跟着那些匍匐在草丛间的女子前行。
眼瞅着时辰就要到了,她见她们并未有所动作,心中很是疑惑。但又不便打草惊蛇,故此,她并没有现身。
又在夜色中潜行了片刻,云平随着众人一并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
站在树梢上,云平放眼望去,这空旷之处的四周从草间竟都藏了人,且完全是女子。空旷之处正中央是一个天然的温泉,月色下,那蒸腾的白气倒很是惹眼。
即是要寻温泉,为何她们如此谨慎小心?难道真的有阴谋?
心间一紧,云平做好出手的架势,只等着所有人有所动作,她便准备出手。
宁静的山林间,忽然传来了人的声音。
“公子,我……我忘带换洗的衣物了……”
“无碍,我们昨日才换过衣裳,且穿回去又何妨。”
“今天的月亮真好看。”
“你现在这样分神,当心被路上的石头绊了去。待会儿浸浴时,你再抬头赏月罢。”
“我只是忍不住,公子您看,温泉到了。”
见着司空袭倾和亭蕖的到来,云平满心尽是不解。
他们的到来,惹得从草间一阵骚动。
亭蕖正欲替司空袭倾除去外衫,却被司空袭倾制止。司空袭倾若有所思地扫了四周一眼,便只是除去鞋袜,穿着衣裳跳入了温泉之中。
连忙看向四周,亭蕖的脸瞬间涨红,站在池边竟开始犹豫要不要脱衣服。
背靠着池边的石壁,司空袭倾吸着热气,仰头看向了月亮,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他勾起水花,浸湿了自己的前襟,胸膛的起伏若隐若现,惹得草丛里面细响不止。
月色那,他的举手投足竟都如天上的仙家那般灵秀。捧起一汪水,他缓缓低下头,清洗着自己的面容。芙蓉出水,倒也比不上此时那月光下的绝美五官。
一脸冷汗看着司空袭倾摆出各种撩人沐浴,云平总算晓得了何为“鸽子扑水”。她悻悻地别过头去,却不想见着树下躲藏的女子竟淌出了大把鼻血。
林间,更有细微的交谈声……
“五十两,花得太值了。”
“真希望司空公子日日都在此处,这样……”
“天啊,今夜我不必入睡了!”
“司空公子,司空公子果然如传闻中那般……他身旁那位亭蕖公子,倒也生得不错。”
……
已然尴尬到身后起了青烟,云平想要离去,可一低头,见满地草丛里都是匍匐的女子,竟也没了落脚的地方。
恰好又起了风,她欲哭无泪地站在寒风中的树杈上,干巴巴地望着那热腾腾的温泉,心里已然懊恼至极。
忽然间,正在清洗的司空袭倾眸光一转,落在一侧的草丛边,幽然开口道:“有劳诸位今夜陪着本公子赏月,袭倾感激不尽。”
四处潜伏的女子纷纷脸红埋头,可过了片刻,竟都齐声答道:“无碍。”话音刚落,草丛中所有女子的脸更红了。
哪知今夜几十号人相聚于此,众人竟都浑然不知。
府里买卖消息的伺人此番竟是大赚,白白苦了守在寒风中的云平。
好一个鸽子扑水……大半夜不睡觉,一群衣冠楚楚的富家小姐们,偷偷来到山林里偷看……偷看自己夫君沐浴?
又气又恼,云平倒也无可奈何。
毕竟,今夜的她,也陪着众女一同……
从草窸窣的声音渐渐加大,围观的众女们各个面红耳赤,几欲先走。仅仅过了片刻,林间几十号的富家小姐完全没了踪影,林子里倒也再次安静了下来。
跳下古木,云平掏出火折子,红着脸,手足无措地点起灯笼便欲离去。
“既然来了,怎的就急着走?”司空袭倾轻笑了一声,侧眸望向林间的云平道。
欲言又止,云平只得装作没听见,匆步向外走去。
“急着回去陪夫君吗?”司空袭倾忽然又道。
站停脚步,云平转身便大步来到了空地上。她提着灯笼踱步来到司空袭倾面前,又见他衣衫半开,胸膛外露,便将脸别了过去,“拓拔可汗与母亲联盟,向陛下求旨赐婚,不过是想保我在朝中地位。你无需多想!”
低头瞧瞧自己胸膛,司空袭倾瞥向了她,“我身子早就被你瞧了遍,你如今又是避嫌给谁看?”
“白庄主。”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云平没有丝毫遮掩。“今日多出收到暗语,我本以为今夜此处有人秘密集会,索性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