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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大哥,算了,开个玩笑啊!”宁夏一步步后退。
夕阳在宁夏身上晕起一圈红光,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宁夏,是在夏天的傍晚,龙临山庄的莲花池边。第二次,还是傍晚,南军营较场上,她在拉弓。
看着光晕中她笑容嫣然的脸,阿木图有些恍惚。
“喂喂,别那么小气啊……大哥,我错啦!”宁夏见他一步步前进,她只好一步步后退,一直退到池塘边上。
他伸手想要触碰她,宁夏却以为他要抓她,把他的手一把甩开,却一脚踩到了自己的裙摆,身体失去平衡向后仰去!阿木图反应很快,去拉住她,不料被她带了下去,两人一起掉进了初春的池塘里……
泡了个热水澡,宁夏又炖了碗冰糖银耳,阿木图怀疑地看着那碗银耳问:“你确定银耳是用来驱寒的吗?”
宁夏还未说话先打了个喷嚏:“大概……可以……”
阿木图一脸不确定,却还是接过了碗,又问:“这次下毒了吗?”
“下啦。”宁夏嘿嘿一笑。
阿木图喝了一口,忽然抓住宁夏的手臂拉到自己怀里,狠狠把银耳给她灌下!
宁夏怒,一脚踢向阿木图的小腿上!阿木图吃痛,推开她,幽绿的眼中冒着火气!
“钟宁夏,凭你这一脚,够拖出去砍头了!”
“你轻薄我你还有道理了!”
“轻薄你?”阿木图也怒了,“多少女人都排队等着本王去轻薄!”
“你别跟我说什么轻薄我是我的荣幸之类的话!本姑娘不稀罕!”宁夏大眼瞪他小眼。
“你敢不稀罕!”阿木图气得想把她一把掐死,话说出来才发现有点不对,于是改口道,“你全身上下哪点像女人了?好吃懒做,小鸡肚肠,又不漂亮,还凶悍泼辣!连母猪都比你更懂温柔!”
宁夏怒极反笑,“那你轻薄我做什么?你不如抱着头母猪去亲!”
阿木图终于接不下话了,狠狠瞪着她仿佛要把她吃下去!手臂一伸,掐住她的脖子,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惊慌,猛地惊醒。
今天这样的吵闹局面太失控,太离谱了,而且,太低级了!英俊伟大的契沙王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另一边宁夏也因自己竟对伟大英俊的契沙王做出了这等荒谬的举动,后怕起来。
只因为看他睡觉的样子看多了就以为他是无害的,却忘了他本是个冷酷的帝王!
阿木图松开了手,两人忽然陷入了沉默。直到宁夏打了个喷嚏。
“就说了银耳不能驱寒的吧!”阿木图又理直气壮起来。
“才吃了一口!”宁夏说完,才想起她这一口是以何种方式吃下去的,不禁脸上一烧。
阿木图自然也想到了,坏笑,说:“那再来一口?”
宁夏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在他看来,却是妩媚无比。
“宁夏。”阿木图又说。
“恩?”宁夏有点漫不经心。
“莫凌霄……”他迟疑了一下。
“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她抬起了头。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宁夏垂下眼帘,“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过客。”
阿木图盯着她的脸像是想研究些什么出来。宁夏觉得好笑,说:“其实今天睡觉的时候,你确实做梦了,梦里,你喊了莫凌霄的名字。”
阿木图一愣。
“我反觉得,你们两的关系不一般哪!”宁夏对他挑挑眉。
阿木图难得没有反驳,叹了口气:“莫凌霄登基了。”
宁夏嗖地站起来,一脸震惊。
“什么时候?”她问。
“二十多天前的事。”他对于她的反应,有些不满。
“怎么会……”宁夏摇头,神态竟有些他从没见过的慌张。
“他登基了你后悔了吗?!”阿木图有些没来由的恼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可宁夏显然没有进入状态,她表情还是恍惚,只是在想,莫凌霄怎么会继位,如果他是汉统王的话……
宁夏的手上有一层老茧,是长期握兵器造成的,阿木图放在掌中轻轻抚摩,连带她大拇指上戴着的扳戒。
“早知道他能继位,是不是你就不会回来了?那我顺便再告诉你个坏消息,我已经夺下了他的十三座城池。”说这话的时候,阿木图自己没有发现,他的话里有股酸味。
宁夏回过神来,沉眉低吟,“不是,我只是不想与他为敌。”
“为什么?”眉皱得更深。
“对他的能力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宁夏的表情淡然,“若他是汉统王,被你夺去的十三座城池,他一定会不计代价要回来!”
刺杀
一个月前,汉统国都 镜安城
宫廷里的喜事和丧事总是来得那么戏剧化,前两天城墙上还挂着白绫,后两天就能撤下白绫换上红缦。
似乎陈淑妃的死,除了莫凌锦,没人再会在记挂于心,整个宫中都为国王迎娶邦什公主而忙碌,可一半人喜,一半人忧。毕竟迎娶邦什公主,不能改变汉统被契沙侵略的现状。
莫凌霄回国都的时候,已经过完了年,错过了汉统国历来祭祖的仪式。老国王虽然还未颁布封赏令,但已经同意莫凌霄的请求,赐封地于他们。因此,莫凌霄特前来补祭祖先。
若是赐封之地很远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了。
祖先祭坛在镜安城郊外八十里外,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赶过去要一天时间,祭祀要一天时间,赶回来还要一天,所以怎么着也得花去三天。不过好在那里有专门的行宫可以住。莫临风一听四要去,也吵着要跟去。
南方的三月,天气已经转暖,莫临风可不管什么祭祖,他只当是去踏青了。
放着豪华大马车不坐,莫凌霄和莫临风每人一匹马,骑在前面,后面跟着九个侍卫和一辆空马车,倒也不妨碍,一路上笑声不断。
行宫建在温泉山上,刚一到,莫凌霄就同莫临风一起舒服地泡澡,露天浴池还能一边看着夕阳西下,一边喝饮料吃点心,泡完还有舒服的按摩。当然莫临风是坐不住的,早就在凌霄面前跑来跑去了。
“四叔,这个黄金糕太好吃了,来吃一口。”临风拿起一块黄金糕,放到凌霄嘴边,凌霄一边享受着温泉按摩,一边张嘴。原来他还可以笑得如此狂放,如此不羁。
感情也是可以埋葬的,只要足够的……无望。
黄金糕松软可口,凌霄舔舔嘴唇道,“乖侄子,再来一块。”
“临风领命。”小临风乐呵呵地又拿了块放凌霄嘴里,说,“四叔,以后祭祖我都跟你两个人来吧。”
“你个坏小子,不想好好努力练功念书,只想偷懒!”凌霄伸手刮了下临风的鼻子。
“哎哟,整天读书烦死了!”临风撇撇嘴,满脸不屑。
凌霄忽然想到他的小时候,像临风那么大的时候,为了得到父王的一个认可,竟可以没日没夜地苦练,咬碎了牙也往肚子里吞。
或许这就是生在帝王家最大的悲哀了。
临风是幸运的,因为有玫卡在,所以童年过得很幸福。若是他的娘亲没那么早死,或许他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临风,你想不想做皇帝?”莫凌霄忽然问。
“当然想啊,做皇帝多威风!谁见了都得下跪!谁还敢逼皇上读书啊!不过……”小临风歪着头说,“我不能做皇帝的。”
“为什么?”
“我家玫小妞说了,我要是有这个想法,她就不要我了!”临风噘起小嘴,“她还说,做了皇帝就不能睡懒觉,不能撒娇,不能哭,不能发脾气,不能出去玩,还每天要和一群老头呆在一起!”
莫凌霄笑,摸摸临风的脑袋,由衷地说,“有娘亲的孩子真幸福。”
临风鄙夷道,“我知道玫小妞是瞎说的。她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么?”
“哦?”莫凌霄挑挑眉,问:“那你说说,你都懂什么?”
“四叔你别瞧不起人!”临风嗖一下站起来,拍拍胸膛,“我什么都知道!皇后娘娘想让五皇叔做皇帝对不对?七叔叔的娘亲是因为皇后娘娘死的,三叔叔的病也是皇后娘娘害的,就连六叔都是被她赶出宫去的!还有……”
莫凌霄拿起糕点塞临风嘴里,压低声道,“临风!这话在外人面前可不能乱说啊!”
莫临风把糕点咽下去,喝了口茶,才笑着说:“我知道的。”
那一刻临风的笑容里出现了只有大人才会有的冷漠,莫凌霄看在眼里,分外心疼,却只能叹了口气。皇家的孩子,果真要比一般的孩子早熟许多。
可他知道,临风的冷漠不是装的,只是习惯了。
“四叔,那你想做皇帝吗?”临风忽然问。
莫凌霄一愣,笑了,他捏捏临风的鼻子说,“不想。四叔不要权力,只希望百姓都安康,希望临风可以健康长大,这就足够了。”
“临风也是。”莫临风笑了,笑容灿烂无邪,明媚胜过这青天,“只要我爹娘,四叔开心就好。否则……”
“否则?”莫凌霄玩味,这孩子还能干吗?
“四叔,如果有一天,皇后娘娘对我爹不利,你会怎么样?”莫临风两只大眼睛忽闪着望着莫凌霄。
“我当然……”莫凌霄顿了顿,忽然觉得这话跟个孩子说似乎不太合适。
莫临风见他不回答,自顾自说:“如果有人敢,无论是皇后娘娘还是佛祖老爷,我都不会放过。”
那一瞬间莫凌霄仿佛在小临风眼中看到了杀戮的赤红,但只是一瞬间,他不确定是否真的出现过。这样的神情他似乎只在两个人眼中见过:他的祖父莫君心,和阿木图——那个跟莫君心像极了的可怕男人。
本来的计划是在行宫住两天,但临风赖着不肯走,于是又多住了一天,直到第四天莫凌霄才带着临风回程。
那天天气有些阴,刚走出三十里,忽然听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马车颠簸了一下,噶然停下。
莫凌霄拉开马车的帘子,却见路两边的山坡上,站满了黑衣人。
“哇!是山贼吗?”临风脑袋凑过来问莫凌霄,语气里竟透露出一点兴奋。
若是山贼还好对付,只怕是特意派来杀他们的杀手。
“你乖乖躲在马车里,不要出来!”说完,凌霄拿过手边的剑,拉开帘子飞身出去。
莫凌霄粗略估算了下,这批黑衣人大约有三、四十个,而他们这边,九个侍卫,加上他本人也就十个人。
莫凌霄在心中苦笑,皇后啊,你当真要赶尽杀绝么?区区一个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