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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物浦传来的消息使我们的市场狂飙。但是,我却注意到升的愈高,七月份
棉花似乎成交越少。我打算一点也不抛出。总之,这个星期一对于做空头的投机
商来说,可谓是悲伤的一天。不过,我看不出任何卖空的人有什么惊慌失措的迹
象,我手中掌握十四万包,得为此寻求出路。
星期二早晨去上班的时候,在大楼门口碰见一个朋友。他笑着说:“今天早
晨的《世界》报上登了一则惊人的消息。”
“什么消息?”我问道。
“什么消息?你意思是说你还没看过报纸?”
“咳,说的是你呢!说你把七月份的棉花市场给垄断了。”
“我还没看报呢,”我回了他一句就是了。我不知道他信不信我的话。可能
他还在想,不对他讲真话我真太不够意思了。
到了办公室,我要了一份《世界报》对了,就在报纸的头版上用大字标题写
道:
七月份棉花期货市场被拉里。利文斯顿垄断。
当然,我立即意识到这篇文章会把整个市场扰乱。要是我认真地研究怎样抛
出我那十四万包棉花,就不会偶然想到一个良策了。根本不会想到的,此时此刻,
全美国正从《世界报》上或其他转载这篇文章的报纸上谈到这则消息。而且,这
则消息早已传到欧洲去了,它对利物浦的价格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市场简直失
控了,有了这则消息,形势如此,不足为奇。
当然,我也清楚纽约市场会怎么变化,以及我应采取什么措施。
这儿的市场十点钟开盘,十点十分的时候我手头就不再拥有一包棉花了。我
让别人拥有了我那十四万股股票。我的大部分头寸都成交于当天的最高价。交易
商们为我造就了市场。实际我所做的就是寻找到一个天赐良机,抛出我拥有的棉
花。我抓住了这个机会,因为不能让它溜掉,不这样干,又怎么干呢?
当初费了很大的心思企图解决的难题就这样因为一个偶然机会解决了。要是
《世界报》不登出这篇文章,一抛出我的头寸就会损失大部分浮动利润。卖出十
四万包七月棉花股票而不压低市价,这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不管怎样,《世
界报》上的这则消息还是恰到好处地帮了我的忙。我搞不清楚《世界报》报为什
么登出这条消息。我也想弄清楚。我猜想发这条消息的记者是从棉花市场上的几
个朋友那儿得到这个消息,他认为自己抢到了一条独家新闻呢。我没有见过这个
记者,也没有见过《世界报》的任何职员。我是那天早晨九点多钟才知道报上登
这条消息的;而且,要不是那位朋友提醒的话,到那时还蒙在鼓里呢。如果没有
这条消息,就没有足够大的市场抛出我的头寸。交易量太大是最令人头痛的事情。
当平仓的时候,不能如愿地退出。你经营常无法在想平仓的时候出场,你得在你
能平仓的时候出场。错过了退出的良机就会陪上许多钱。不能犹豫不决,如果不
当机立断,就输定了。拉高出货不是好主意。因为可能会因此削弱买气。我还想
说把握准机会并不象说起来那么容易。一定要十分敏捷,只要机会一露头就抓住
它。
当然,并不是人人都知道我走鸿运了。在华尔街——其他地方也一样——任
何人偶然发大财,都会让人起疑心。当这偶然导致亏损的,人们绝不会认为其偶
然,而是被看作自私贪婪和自高自大的必然结果。但是一旦有利可图,人们就把
这偶然视作非份之物,就会认为世道怎么这么无耻,这么无章法。
不但是那些,因自己粗心大意,失利而痛苦不堪的空头们指责我蓄谋作乱,
其他人也有同感。一两天之后,世界棉花市场的一个大交易碰见了我,他说:
“利温斯顿,这是你做的最精明的交易。我当时还在想当你抛出头寸时,你会损
失多少。你知道当时的市场并不够大,市场是不能容纳多于五六十万包的,我当
时就对你卖出了多于这个数目的头寸而又没有损失自己的浮动利润的技巧感兴趣
了,想不到你会有这么一手,确实不错。”
“这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诚肯地说。可他只是重复说:“老兄,真
聪明,太绝了!不必太谦虚!”
就在这笔交易做成之后,一些报纸称我为棉花之王,但是,在我看来,我真
不配戴这顶桂冠。不必说你也知道,在美国,人们是不可能有足够的钱把纽约的
《世界报》栏目买下,也没有哪个人有如此大的力量促成报纸刊登一则这种消息。
可在当时《世界报》确实给了我一个非份之名。但是,我讲这个故事并不是为那
些不配冠以这种荣誉的交易商找托词,也不是为了强调,抓住机会的重要性。我
讲这故事的目的只是要说明那些报导致成了我在七月份棉花市场上的那笔交易,
要是没有这些报导,我也就绝不可能和大名鼎鼎的珀西。托马斯会面了。
第12章
就在出乎意料地成功完成七月棉花交易之后不久,我就收到一封要求会晤的
信件。信上的签名是珀西。托马斯。我自然迅速回话说很乐意在我的办公室见他,
时间由他定。第二天他就来了。
我对他的钦佩由来已久了,凡是种植和买卖棉花的场合,他的名字都如雷灌
耳。在欧洲和全美国,人们都在我面前引用过他的观点。记得在瑞士的一个度假
村,我同一个开罗银行家交谈,他有兴趣同欧内斯特。卡塞尔公爵合伙在埃及种
植棉花。当他听说我来自纽约时,立即向我打听珀西。托马斯的情况。他订阅了
托马斯的市场分析报告,而且是每期必读。
我一贯认为,托马斯的经营之道是非常科学的,他是真正的投机家,是个眼
光长远斗志坚强的思想家——一个见多识广的人,在棉花交易中既懂得理论又精
于实践。他喜欢倾听和表达观念、理论和抽象的东西,同时他对棉花的实际交易
和棉花商人的心理了如指掌,因为他做交易不是一年两年了,他赚过也赔过很多
钱。
在他原来的那家名叫谢尔登托马斯的公司倒闭之后,他独自承担了一切责任。
在两年内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卷土重来。我记得《太阳报》谈到过他的情况。他首
先还请了全部债务;第二件事就是雇佣了一个专家来为他研究怎样投资一百万美
元。这位专家在分析研究了市场局势和几家公司的报告之后,建议他买入特拉华
赫德森的股票。
在失去几百万,又赚回更多的钱之后,托马斯由于三月期的棉花交易而损失
殆尽,他一见到我就开始谈正事。他建议我们合伙干。无论他得到什么信息他都
先告诉我,然后再公之于众。我的任务就是实际操作,他说我在这方面有难得的
天赋,而他却没有。
纵然他列出万般理由,我都没有动心。我坦率地告诉他,我不可能和别人合
作,也不愿学着这么做。但他坚持认为这将是最佳搭档,直到我直截了当地声明,
要是对别人做交易指手划脚,我就什么事都干不了时,他才作罢。
我告诉他,“如果亏了,我自己承受着,而且立刻偿还,不存在什么莫名的
烦恼。我自由自在地单枪匹马地干,因为这是最明智和最容易采取的交易方式。
我在同别的交易商进行智力较量的过程中获得乐趣,这些商人我从未谋面,从未
交谈过,从未建议过他们怎么买卖,也不希望会晤和相识。我挣钱的时候,我就
以此为观点。我不出卖我的观点,也不使这些观点变成金钱。如果我是通过另一
种方式赚钱,我会想我并没有真正赚到钱,你的建议引不起我的兴趣,因为我只
对为了我自己和用自己的方式玩的游戏感兴趣。”
他说他对我的这种感觉感到遗憾,并竭力说服我拒绝他的计划是大错特错。
但是,我还是坚持己见。接下来的谈话倒是比较轻松愉快。我告诉他我知道他会
“卷土重来”,并且表示我愿意在资金方面支持他。可是他说他不能从我这儿接
受任何款项。然而,他问起我七月份那笔交易,我向他和盘托出:怎样开始交易,
买了多少棉花,价格如何,以及其他一些详情。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之后,他告
辞了。
我以前对你说过,一个交易商有许多致命弱点,而其中许多来自于自身的,
我清楚自己出过许多错。我已经意识到,一个人也许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和独立思
考的习惯,然而容易被说服力强的人征服。我这人容易抵御普通的因冒险带来的
烦恼。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我发觉自己也非常容易犯错误。
这个时期我本应该保持高度警惕的,因为在这之前不久,我曾经经历过一件
事,这件事证明了一个人是多么容易被人诱导去做一些违背自己判断,甚至违背
自己意愿的事。事情发生在哈丁的交易部。我在那个有一个私人办公室——他们
让我自己享用。在交易时间,不经我允许,任何人不能打搅我。我不希望别人干
扰我,因为我在做巨额交易,利润相当可观,他们严密地保护我。
有一天,就在市场刚刚收盘时,我听见有人向我打招呼:“下午好,利文斯
顿先生。”
我转过身去,发现是个素不相识的人,是个年纪大约三十到三十五岁的家伙,
我弄不明白他是怎样进来的,但他确实就站在我面前。我猜想他有什么事要谈。
但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盯着他。很快他说话了:“我来是想和你谈谈沃尔特。
斯科特的著作,”他真有点儿怪。
他是个书籍代理商。可他的举止和谈吐并不怎么样,他的外表也很一般。但
是,他确实有个性。他说着话,而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他说什么,我一点也没听
进去,那怕是一句话。他滔滔不绝说完后,先是递给我一支钢笔,然后又递过来
一张空白表格,我就在表格上签了名。那是一张花五百美元买下一套斯科特著作
的合同书。
我一签上姓名就猛然醒悟过来,可他已经把合同揣好在衣袋里了。我不想要
这些书,也没地方堆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