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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弑君篡位,集结要讨伐还在郊外的大军。可是陶越轩却依旧是生死未卜。
话刚放出来,唐家就过来了人,说要退婚。
那天青蕴正站在大夫人院子外头与落玉她们说话呢,就听到了杯子落地的声音。
“好的时候我们青重没贪过她的什么便宜,怎么一碰上这样的事就要连累我们大房!”句句刺耳。青蕴脸上就有些不好看,但是谁敢说唐家要退婚不是因着她是贤王口中那个“逆贼”的未婚妻呢。
“小姐。”
落玉很是不安的开了口。
“你们回去吧,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地,若有人欺负你们,忍着一些,终究是我连累你们。”
皇上跟王爷迄今为止都没有个下落,虽说现在无人上朝,但是听说太子已经被软禁了,连带着皇上的妃嫔也都被囚在北宫。往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那时候皇上与王爷失踪,就风传王爷弑君,但是那也只是一些风言风语,终究没有人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而如今……
贤王之所以如此嚣张,那是因为密谋良久,手上亦有良将,左相的女儿是贤王的正妃,京中的士兵虽未叛变,但贤王的封地是在奉天周边的一个小地方,手上有一批给他卖命的蒙古人,而那里亦有官兵驻守,贤王在那里扎根多年,早就策反了一些军队里头的士兵。贤王之前进京送灵芝,就暗暗带了军队过来,只是因为分了将近十几批走着,都打扮成商人样子,皇上身子又一直不好,京里的防守早就不像先帝在时那样严格。
“那小姐您呢?”
“我去见老太太。”
这几天女眷都在大房的院子里,男人在书房那边的客房住着。只可怜大奶奶,刚刚才生产过,虽依旧有人伺候,也一直躺在床上将养,却因为现在府里存着的粮食不算多,营养实在是跟不上。再加上奶娘是从外头请来的,早就回了家,大奶奶也只好像平民人家的女子一样用母乳喂大姐。
老太太躺在房里闭目养神。两个就要出阁的孙女,一个成了“乱臣贼子”的未婚妻,另一个被退了婚。刚刚大媳妇砸杯子她也听见了,只是不想管,也没有那个精神去管。好在阖家还算平安。
“祖母。”
青蕴就这样静悄悄的进来,声音还是如往常一样平平淡淡的,只是眼底下的乌青却出卖了她的心思。这孩子心重,虽是难得的稳重,命却也太苦了些。毕竟是自己的血亲,老太太瞧了,心里多有不忍,便道:“你大伯娘怕也是心里不舒服,你多担待担待。”
“是孙女不好。”
人处在劣势的时候,凡是先服软。这是青蕴这些年学到的道理。
“老太太,顺成侯府那边来人了。”
家里出了事,三太太便显出她八面玲珑的伶俐来,便更比的大太太小家子气。
“快请进来。”
这些世袭罔替的公侯之家,只要不是改朝换代,就永远是人人敬仰羡慕的望族。说完又看了青蕴一眼,道:“你姨母怕是要有很多话跟你说。”
青蕴只是低着头不讲话。都这样了还是惦记着她,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血亲。
“你去外头的屋子,到时候我在叫你。”老夫人又说道。
果然顺成侯夫人只是与老太太多寒暄了几句,就对老太太说:“我想见见青蕴。”
“孩子正在屋子里等着你呢。”
除了长辈们身边一人留了一个婆子,现在这些小姐们都是不让下人伺候的,一是因为院子没那么大容不得这些人,二是怕到时候突然乱起来人多了反而不好。
青蕴见到顺成侯夫人,还没说话,眼睛就已经红了。
“姐儿哭什么呢。”
“哭我自己。也感念姨妈。”青蕴说话倒是老实。
“姐儿可别这么说。你姨父说了,这世上的事,峰回路转,眼前的未必是真。”
“只是我如今这样的处境,怕带累了姨妈。”
这说的便是陶越轩的事了。
“太后还好好地在宫里住着,定康王府虽然被封,但是里头却也清净。”青蕴这才明白姨妈是专程过来开解她的。何况外头的形势究竟如何,想来青家是不会有人告诉她的。“只是孩子,这样的日子,你怕也不好过;但是姨妈不能带你走。”
言语间颇是歉疚。
“我晓得。我是青家的女儿,何况现在形势未明。”
“你二姐……”
“是唐家不仁义。”
顺成侯夫人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叹青蕴命苦,还是叹青重的婚事。
就这个当口,门倏地就被大刺刺的推开了。青重眉毛拧的紧得很,开口便骂“
你个搅家精。先是克死自己爹娘,又是害我丢了亲事,现在倒好,直接将我母亲气昏了过去。看我不打你!”
青蕴不料她说话这样直接,刚想开口争什么,就见青重一个箭步冲上来,作势要打她。青蕴倒也没躲,除了觉得惊讶,还觉得丢人。然而顺成侯夫人就没有那么好的性子了,她直接抓着青重的胳膊,道:“还有长辈在这里,你娘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青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争辩道:“若不是她,怎么会无端生出这样的事来。”
“若不是她,你以为你凭什么有这么好的亲事。”
青蕴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姨母说话竟这样厉害。
“您是长辈,我在这喧哗是我的不是,但是这是我青家的家事。您是我的长辈,但我却是她的姐姐。”开口闭口长辈长辈的叫着,面上却丝毫没有恭敬的意思。顺成侯夫人毕竟是客,而且跟青重还差着辈分呢,又怎么能失了身份。便放开她的手,道:“叫你母亲来。”
“哎呀,二小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你娘醒了正到处找你呢。”三太太随即进来说道。
青蕴断定她在外头等了有些时候了,于是也道:“青重妹妹可能是急糊涂了,一时之间冲撞了姨母。”
青重听了,轻哼一声,嘴里骂了句恶人先告状。
这三太太丝毫没有劝解的意思,反而道:“呀,这侯夫人可是贵客。青重啊,我虽不是你的母亲,但平日里也得你叫一句婶婶,我这可得说道说道你。”说着便扯着青重出去了,只留下青蕴跟她姨母四目相对。
“这青家……”顺成侯夫人叹了一句,又道:“虽是勋贵,但你爷爷入过阁,你父亲是探花郎,就连你大伯也是国子监的祭酒。那时候家里人还说你娘嫁得好……”
青蕴瞧她姨母一副为难之色,知道就差说要把她带回去了。只是顺成侯府一大家子人,而她现在又是个烫手山芋……心下不免黯然,但终究还是感动多。
“我爹待我娘确实极好。”
顺成侯夫人走后,老太太吩咐今日不必聚在一起吃饭,想来也是怕青蕴与大房的人相见的时候尴尬。这样的日子,青蕴甚至想过,若是陶越轩真的死了,那自己也不必独活。最初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她的身子抖了一下,但转而想到这样无所依傍的日子,又想到青家人,若事情真到了那一步,不如就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一直都很平,很少写这么大的起伏,所以如果有不对的话,请指正。
☆、宅门内外
天越来越凉了。因为局势乱,太太小姐们也都没有做新衣服。都是勉强穿着昔日的旧衣,而手炉也是旧旧的,怎么瞧,怎么让人觉得颓丧。
老太太在院子里单独给青蕴拨了间屋子,并着人格外叮嘱她这几日没事不用出来,这是变相的软禁。好在是自家人,虽然每日厨房那边送过来的东西不够热,分量也少的可怜,但也算不上特别的亏待她。
不过好歹准了画枝跟落玉两个自由进出。外头的局势仍然晦暗不明,一会说伪帝已经开始做龙袍登基,一会又说皇上已经集结了军队要进攻京城。
十一月初一那天,伪帝登了基。大老爷赋闲在家,草台班子,之前的官员几乎一律不用,但亦有投诚之人。好在伪帝不嗜杀,自然,这样的平静也只是在这些官宦之家与像青家这样没落的勋贵人家。而像那些世袭罔替的侯府,就不像他们这样轻松了。
外头渐渐有些胆子大的商家已经开门做生意,街上也有了行人。毕竟都是这世上,还是平头老百姓多,只要上位者不为难他们,谁做皇帝都一样。
青重的没了婚事,大太太烦躁之余,见现在局势稍稍安定下来,何况青蕴那位未婚夫现在又生死未卜,便想着这个时候跟老太太提兼祧两房,再合适不过。若说之前她单纯是为了银子,那现在就有更深一层的意思了。
被退了婚的女儿还能嫁得什么好人家,而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因为二房的那个扫帚星!一想到她现在还跟没事人一样好好地活着,她恨得心都疼。
青蕴一直被关在屋里,大概因为天冷了,人也懒得动换。也不知道她绣的嫁衣是不是还完完整整的被放在箱子里。她搓搓手,却依旧觉得冷。最近绣的花也不像花,连给的针都是钝的。
“小姐。”
“你们来了。”
能让落玉跟画枝来看她,也是老太太还愿意给她留下的一点体面。
“听说大太太正跟老太太商量着兼祧两房的事呢。”这样的消息,以落玉跟画枝现在的景况是打听不到的。但是若有人要故意漏消息给她,那就不一样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想必为了青重的事,大太太要深恨她。伪帝登了基,她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但是二房不能就这么完完全全的成为大房的附庸。但是她现在哪里有什么心情想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她脑子里全是自问,问陶越轩是生是死,问自己到底是该活下去还是了断。
“我睡会儿。”
说完也不理落玉她们,自顾自的就那张老榆木大床。暗红色的缎面被子,不衬闺中女儿的二八芳华,却与这整间房里的颓丧气质如出一辙。
她梦见了自己的母亲,又回到婴儿身的时候,母亲用手温柔的拂过她的脸,眼神慈悲。她开口想说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