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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围着一些浸泡过热酱汁的海鳝。
“她把我的生日宴会变成盛装的凯旋式了。”屋大维微笑着对母亲说道,本该是他的生日宴会,但客人们嘴巴里都是满满的,几乎忘记了对主人的祝贺。
乐手们在主客说话间隙之间精确重又开始演奏,召来第二道菜:一个被以藏红花和鸡蛋为原料的黄色酱汁点缀着的盘子隆重登场:它模仿的是沙漠里的沙,中间竖立着一些热气腾腾的黑乎乎的怪异的东西,它们是骆驼的蹄子!来自阿非利加的单峰驼,成了克劳狄亚食谱中的一员。
普兰库斯也受到了邀请,此时面对屋大维的目光,不由得有些紧张,黄色的酱汁顺着他的手腕在滴落。
“尊敬的普兰库斯,我很赞赏您的行为。”屋大维说道:“因为您的支持,杀害我父亲的凶手终于得到了惩罚。”
卢奇乌斯·凯撒从屋大维对面的躺椅上问,“屋大维,听说你将要进行一次军事行动,什么时候出发呢?”
“越快越好,卢奇乌斯舅公。”屋大维回答:“我必须尽快阻止德基姆斯的行动,他已开始从西班牙撤军,沿着亚平宁山脉逃往马其顿,企图汇合布鲁图和卡修斯。”
“这三个人,都是杀害伟大的凯撒的凶手,法庭做出了判决,他们必须受到惩罚。”庇索说,他已经打定主意要重新投奔到凯撒派这边。
宴会在闲谈、评论、俏皮话中进行着,一切都由悦耳的音乐伴随着。从庭院的柱廊一侧突然出现两名杂技演员,他们赢得了客人的一阵阵掌声。接下来就是两道烤肉,黄脚绿鸠被仆人们端上了桌;还有一头烧熟的小牛,牛角之间戴着一个头盔。奴隶装扮成战神马尔斯的样子,用一把锋利的匕首为各位同席者分切一份一份的肉。
美食家菲利普斯本来十分欣赏这场宴会,直到小牛上来。“俗不可耐”,他评价道,一面望着美丽的阿提亚,他追求阿提亚已经近十年了。
不过别的客人倒不如菲利普斯这样挑剔,他们的态度是明显的,甚至连厨房也能听见喜极欲狂的叫喊声。
在厨房里的人们都感到满意,工作差不多快结束了,他们退到了后面,看着克劳狄亚她正在烹制最后一道特别的菜,只有她一个人在做。
满盆的玫瑰花瓣浸在水里,她站在旁边将一只只小巧的飞禽抹上蜂蜜。然后,她重新检查了一遍助手们准备好的馅,剁碎的内脏无可挑剔。
接着,她开始把薄荷和山地芹菜细细地切碎,敲在砧板上的轻柔的刀击声在室内回荡着。她用一个大理石研钵,将大量的蒜头、丁香花蕊、胡椒、芫荽和橄榄油在里面研磨。
再放入一把香草,这些佐料将和内脏一起填充到鸟的肚子里。接着,就是从阿皮里乌斯那里学来的,加上一滴浓缩的葡萄汁。
到这一步,她把馅塞进每只鸟的体内,再填进一个饱满的李子。
她吩咐自己的助手们:“用文火慢慢烧熟,等到食物熟后,便用玫瑰花瓣点缀盘子。这道菜要用法勒尔尼亚的葡萄酒配,明白吗?”
“小姐,为什么要加上葡萄汁?”一个助理厨师问道。
“依照阿皮里乌斯的意思,要突出一道菜的味道,只需添加一点儿甜,它能使味道固定。”她是阿皮里乌斯的追随者,玫瑰花瓣也是阿皮里乌斯的特征,盘子上的那些点缀是美丽的,即使毫无用处。
餐厅里,奴隶的声音响起,“夜莺玫瑰花瓣。”
连菲利普斯也要瞠目结舌了,多么美观悦目、浓香四溢的美食,他正在考虑,要不要从阿提亚这里把厨师挖过去。
宴会快结束了,奴隶们撤掉中间的桌子,用染红的木头屑撒在地上。接下来将要送上甜点和水果。
连甜点也出乎意料,不是平常的蛋糕,而是奶酪冻和酒香布丁,随之而来还有帮助消化的蔬菜大餐。随后的水果有苹果、葡萄和无花果……
克劳狄亚打定主意不出席今天的晚宴,她有一个习惯,从来不吃自己做的菜肴。何况,她这副打扮实在不能走进那间餐室。母亲说过,即使是绝代佳人,蓬头垢面也会失去原本的光彩。
忙了一整天,她决定去花园透气,把厨房里的各种味道赶出去,忽然看见屋大维出现走廊尽头。
“啊,亲爱的。”他对她说:“我还以为今天已经失去见到你的希望,可是你又出现了?”
“执政官大人,”克劳狄亚回答:“您是想使我相信失去这个希望使您感到非常难受吗?”
“那还用问,”他深情款款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就是白昼的太阳,黑夜的明星吗?我刚才还以为我处在无底的黑暗之中,你一到,才突然大放光明。”
她忍住内心的笑意:“哦,盖乌斯,你还是恢复正常的好,这样甜言蜜语不适合于你和我。”
“我可是真心的,”他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她就是生命中奇迹,“谢谢你今天精心准备的宴会。”
“大部分,都是阿提亚夫人做的。我只负责食物。”她说:“有些菜我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好不好吃?”
他笑着说道:“我的小流星是最聪明的,做出来的菜哪里会难吃?客人们都赞不绝口,对你的葡萄酒也恋恋不舍呢!”
“那酒是我去年特地留下来送你的,你居然没有醉!”克劳狄亚仔细看他的脸色,很正常。
“怎么,你想我喝醉?”
克劳狄亚没有说话,她知道屋大维肩上的压力很大,凯撒说过,只有在巴克科斯的醉境中人才能放松自己,获得片刻的安宁。所以她想今晚把他灌醉。
屋大维见她不语,牵起他的手往凉亭走去,“我有一种里提亚酒,过来陪我喝一杯。”
里提亚酒果然性烈,克劳狄亚只喝了一杯就有些头晕,她倒在地毯上,闭目养神。
屋大维知道她不能多喝,也不多劝,就静静地看着她,自己吃着无花果和葡萄,一个人喝着。
克劳狄亚睁开了眼睛,没有找到自己的竖琴,她便随口吟起一首诗来,那是卡图卢斯写给她姑妈特尔提拉的。
“他幸福如神明,不,但愿这话
不渎神,他比神明更有福分,
他坐在你对面凝神睇视,
倾听你笑语绵绵。
你那甜蜜的笑容,
会使我顿时失去一切感知……【注4】
听着她轻柔的嗓音,看着娇美的面容,屋大维突然觉得,没有谁比这位诗人的语言更能贴切描绘他此刻的心情,他的心中没有任何其他的念想了。
克劳狄亚拿手撑着头,笑吟吟地看着他,“你醉了没有,别喝了,再喝就真了醉了。”
“酒已经喝了不少了,只是看着不像醉了?”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嗯,是没有这样醉酒的。”她抬头轻声说道。
“我不喜欢巴克科斯。”他说:“我从第一次喝酒就告诉自己,无论喝多少,我都不能醉。”
“为什么?”她移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把头枕在他的膝上。
“因为醉了,就变得狂放了,那种高度的欢畅和自由,违背了世界的逻辑。”
她伸手抚摸他的唇,“阿波罗,在我面前,你也要如此克制自己吗?”
屋大维抱着她,在她额前落下一吻,“你不一样,如果有你在,不需要酒我可就醉了。”
他低头一看,她快睡着了。于是他拉过毯子,在他离开的前夜,就让他们在这里相拥而眠吧。
Chapter46 三头同盟
德基姆斯·布鲁图本来是要越过阿尔卑斯山脉去追击安东尼,但是与安东尼接触了几次过后,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安东尼的对手,每次都在人数优势的情况下,被安东尼击败。于是他决定退回意大利,从亚平宁山脉一侧前往马其顿,和自己的堂兄马尔库斯·布鲁图汇合。
当他的先头部队就要开拔时,德基姆斯改变了主意,因为他听说屋大维已经在山南高卢等着。于是他放弃了原有的行军路线,掉头向北,穿过高卢,渡过莱茵河,经过蛮族部落的荒野地带去马其顿。
德基姆斯把四个老兵军团布置在了左翼偏后,显而易见,这是用来阻挡安东尼追兵的举措;六个新兵军团则处在右翼偏前,以防屋大维的袭击。
这时屋大维正在前往西班牙途中,期间他与安东尼又有了好几封书信来往。一路上他收编了不少德基姆斯的溃军,茫然不知所措和疲惫不堪的新兵开始叛离德基姆斯。
“要不要我前去追击?”阿格里帕主动请命。
“不,把这功劳留给安东尼吧,他们离得更近,也不需要我们插手。”屋大维说道。
“可是,德基姆斯曾经是凯撒的骑兵长官,并做过那尔旁高卢的总督,”阿格里帕提醒说:“他在高卢人中很有影响力。”
屋大维叫来了乌瑞纳斯,带上当年蒙达之役中剩下的高卢骑兵团,“你立刻抄近路赶往埃杜维人【注1】的部落,并把我的话带给他们的酋长卡拉密斯;问他想不想进入元老院,记住德基姆斯不再是罗马的总督,而是凯撒的敌人。”
从罗马传来的消息,元老院接受了下级执政官昆塔斯的建议,他们取消了所有宣布安东尼和雷必达以及他们部下士兵为公敌的法令,并又发出了一些温和的,表示友谊的法令给安东尼。
元老院之所以这样做,不但是因为他们失去了立场坚决并具有强大影响力的领袖——庇索是一名凯撒派了,而西塞罗则退隐了;还因为屋大维答应了,他将赦免除凶手之外的所有人。
现在屋大维要做的就是,在穆提纳附近,等着安东尼和雷必达前来。
安东尼把其余的军团留给文提狄阿斯和波利欧继续追击德基姆斯,自己带着五个军团前往穆提纳。他们选定和谈的地点是波河中的一个小岛,雷必达先行前往搜索过整个小岛,确保了安全后,雷必达挥动了他的短斗篷,作为信号,要他们前来。
他们把手下的士兵留在桥上,自己来到岛中心一处高地位置。屋大维带着麦卡纳斯,安东尼身边跟着的是富尔维亚。
“我的妻子,也是我的指挥官。”安东尼指着富尔维亚正经地说道,惹得大家一时都笑起来。
富尔维亚整了整外袍,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额,相比平原,对充满友谊的双方来说,高地才是最合适的地点。”
“夫人,你说的很对。”屋大维说道,抬头望了一下明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