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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始了。风天涯深吸一口气,挑着眉头道:“吃不吃。”
燕孤鸣:“……”
风天涯盯着他,恶狠狠道:“说了算,由不得!给等着。”她抽出手,转身出门。外面艳阳高照,右山屋外的石凳上看书。
见风天涯出来,右山道:“现下要走了?”
风天涯:“……”她摇摇头,道:“没有,出来给他找吃的。前辈哦,为何不给他弄些吃的。”
“哼。”右山冷笑一声,道:“医者不治求死之。”
“啊——?”风天涯吓了一跳,一下子窜到右山面前,“求死?谁求死?”
她这一靠近,右山也着实受惊不小。他轰苍蝇一般将风天涯往外赶,“去去去!”
风天涯瞪着眼睛,“是何意,谁求死。”
右山鼻孔朝天,“哼,不求死也差不多。”
风天涯:“究竟何意。”
右山双手背后,对风天涯不屑一顾。
风天涯软了声音,“前辈……”
右山:“!”
风天涯前辈前辈的叫,右山也不好一直拉着脸。他轻哼一声,道:“可知晓,从救他来这开始,他就一句话也没主动同说过。不问伤情,也不说伤势。对于他这样的伤来说,这样不是求死是什么。”
风天涯:“……为何。”
右山声音稍稍有些放缓。
“这世间,总有这样一种蠢,不示弱,不服软,更不求饶。让他们开口求助好像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风天涯大为同意,“嗯。”
右山:“山救他只为医字本身,他不服软,那便一直抻着好了。哪有开口求他医治的道理。哼,照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他想开口也来不及了。”
“来得及来得及。”风天涯连忙赔笑道,“他刚还说要吃东西,这便给他找去,前辈此接着看书哦。”
风天涯转身离开,心想着要给燕孤鸣找些什么来吃。她最擅长的便是采摘山果,但是现下已入深秋,山间果子没有那么好寻了。
要么便学左山好了,见他这两天一直拿回山货,想来这山中有不少野味可打。对了,还有鱼。
想起刚刚吃到的烤鱼,风天涯心道,蠢燕好酒好肉,一定喜欢。
“偏屋有腌肉。”
就风天涯打定主意要离开的时候,右山忽然道。
“嗳?”风天涯有些诧异地转过头,只看见右山离开的背影。她瞧着那佝偻消瘦却倔强异常的背影,轻笑出声。
“嗯……搞不好蠢燕老了也是这个样子。”她朝着偏屋走过去,走着走着自己又暗自摇头道,“不对,蠢燕要比他高大好多……而且没有这么多话……”
她走近偏屋,又嘀咕了一句。
“而且也不讨厌女……”
推开木门,偏屋左边堆了些柴火和杂物,右边则是屯着些粮食,还有一个简单的灶台。屋子里零零散散地放着不少药材和药罐子。风天涯走过去,打开一个煎药的陶罐。
“哎呦好烫。”
她收回手,缓了缓,然后又伸过去,一下子拿开盖子——里面黑乎乎的一团药,味道刺鼻,还冒着热气。
风天涯伸出手指沾了一点,拿到鼻子前仔细嗅了嗅。
“嘿……是金骨草,口是心非的老头。”
风天涯将盖子盖好,转身来到灶台旁。
“唔……”风天涯揪了一根挂一条麻绳上的肉条,“好硬。”她闻了闻,有浓浓的咸味。这该是腌肉了,不过风天涯从未做过这种东西,拿到这硬板板的一条肉,她真不知从何下手。
想了一会,风天涯把灶台点着,旁边水缸舀了半锅水。又把揪下来的肉条直直扔到水里。
“是肉的话,煮熟总是可以的。”她眼巴巴地盯着这条肉翻滚的热水里转来转去,一炷香后,她把肉捞了出来。
没找到刀,风天涯也不意,她徒手将肉条截成三段。
“哎呦好烫哦。”
翻出个碗,风天涯将肉放到碗里,朝外面走去。
右山早已经没了踪影,风天涯走进屋子,燕孤鸣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风天涯端着碗来到床边,拿到燕孤鸣鼻子边绕了一圈,道:“怎么样,香不香。”
其实这腌肉让风天涯做得很一般,不过好腌肉本身腌制到位,煮过之后也的确有浓浓的肉味飘散开。
燕孤鸣默然看着风天涯。
风天涯:“想不想吃?”
燕孤鸣不语。
风天涯从碗里拿出一块,撕下一条肉放到自己嘴里,“嗯……味道真是不差。”风天涯还特地吧唧嘴。转眼浪,依旧无动于衷。
风天涯肩膀塌下来,一脸无奈道:“究竟吃不吃,怎么就这么倔呢。”
其实风天涯很了解燕孤鸣的脾气,他倔劲上来,有时真的是软硬不吃,怎样都行不通。她知道刚刚自己与右山的对话一定是让他听见了,右山毫不客气地点开他的心境,让他更不愿低头。
风天涯叹了口气,抬眼看着天棚。她微张着小嘴,傻傻地想了一会。
“这样吧。”风天涯低下头,对燕孤鸣道:“要是吃东西,师傅便亲一下,如何。”
浪的耳根一下子便烫了,他蓦然侧过头。
风天涯举着碗,“怎么样哦。”
因为燕孤鸣侧过了脸,风天涯很轻易地便看到燕孤鸣的耳朵红了。浪的身体每一处部位皆是坚实有力,就连一对耳朵也同样棱角分明。而这样的一双耳朵红起来,便更是让心痒难耐。
风天涯憋着笑,伸手戳了戳浪的脸。
“喂,蠢燕。”
燕孤鸣猛地回眸瞪她,“——!”
风天涯笑道:“怎样哦,就一只眼睛,再瞪能如何。”她往前凑了凑,笑眯眯道:“要是真想瞪,便把伤养好了,用两只眼睛一起来瞪。”
不知为何,听了风天涯这句话,燕孤鸣的目光忽然有些黯然。
风天涯现下对他敏感至极,一眼便看出他不对劲。
“蠢燕,怎样了?”
燕孤鸣声音压抑:“丫头……”
“嗯?”
燕孤鸣:“……”
他话说得勉强,风天涯有些急,“又怎样了啊。”
燕孤鸣:“丫头,左眼怕是瞎了。”
风天涯:“……”她怔怔地看着燕孤鸣。其实,她看见燕孤鸣的脸包成这个样子,里面还渗出血水,她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情况。
风天涯将碗放到一边,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燕孤鸣包得严实的左脸。摸着摸着她竟笑了出来。只是笑容里多少带着些无奈。
“呵……蠢燕,第一次见就少了条胳膊,现又少了只眼睛。说怎么这么倒霉哦。”
燕孤鸣:“……”
“还好,只难过了一次。”风天涯眼眶有些红,她轻轻道,“还算幸运,不然两个叠一起,那就撑不住要哭了……”
燕孤鸣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小姑娘还记得他的话,那一句当时他只是为了哄住她眼泪的话。
【把眼泪擦干,就娶。】
当日无心的话语,现想来,燕孤鸣竟也开始希望话语可以成真。
风天涯深吸一口气,将难过压下去,她重新拿起碗,递给燕孤鸣:“吃东西!”
燕孤鸣:“……”他也许永远都不能完全理解她。
风天涯见燕孤鸣又黑着脸不说话,坏笑道:“怎么,不想让亲了?”
燕孤鸣:“……”
风天涯看他倔倔的样子,心里也发软。燕孤鸣多日未修正,下巴上长出坚硬的胡渣,整个看着沧桑不少。
风天涯拿起一块肉,手指间盯着看,边看边漫不经心道:
“这样吧,若吃东西,师傅就亲一下——外加好酒一坛,如何。”
燕孤鸣:“!”
风天涯见浪一下子就亮了的眼睛,暗自好笑,面上却绷着个脸。
“医者皆知,伤重之不能饮酒,所以师傅也很为难哦。现下想想,若真不想吃便不吃了。”
燕孤鸣:“……”
风天涯:“怎样哦。”
燕孤鸣挤着牙缝道:“吃……”
“哈哈——!”风天涯大获全胜,兴奋地站起来转了个圈。
燕孤鸣:“……”
风天涯不忘正事,她拿着肉,一条一条撕开,放到燕孤鸣的嘴里。“来来,吃东西,张嘴。”
燕孤鸣张开嘴,风天涯一根一根往里送。
这样喂他的感觉真不错,风天涯暗道。
吃完了东西,燕孤鸣看着风天涯,“酒。”
风天涯把碗放好,不急不缓道:“急什么哦。”
燕孤鸣:“应下的。”
风天涯伸出手指头挠挠脸,“是么。”
燕孤鸣:“……”
“哈。”风天涯扯着脸皮凑到燕孤鸣面前,嘴同他只剩下一指的距离,她轻声道:“这么急着喝酒作甚,奖赏又不止一个,这样,师傅要生气了。”
她声音轻飘,隐然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魅惑。燕孤鸣一时怔忪。
看他呆呆的样子,风天涯轻笑一声,俯□子。
又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只不过,这一次吻过,风天涯却没有直接站起来。她嘴唇轻轻停燕孤鸣嘴唇上面,要远不远,要近不近,因为腰背的不时轻颤,两张嘴唇也不时贴到一起。
风天涯腰腹力量足够,只一手扶着床边,一点也没有压到浪。
她轻笑着。
“怎样,师傅先给这个。”
51第五十一章
风天涯一吻过后;燕孤鸣喘息明显粗了许多;他想张口让风天涯离得远些。可是风天涯薄薄的嘴唇靠得太近,他嘴稍稍一动,便又贴一起。
他枕的是右山准备的硬竹板;一点向后的空间也没有;这么僵持着,燕孤鸣连喘息都不敢用力。
风天涯看出他的窘境;强憋着笑。
她发现;自从拨开浪的那层硬壳,这个老男实是非常的有趣。她觉得自己逗起他越来越顺手,因为她知道;燕孤鸣永远不会真的同她生气。
风天涯便是有这个自信。
“怎么样。”风天涯开口。
燕孤鸣的鼻息温热,带着属于男的独有的阳刚;吐息她的脸上,让她脸也跟着烫烫的。
风天涯心里一动,抬起身侧的手,轻轻贴浪的胸口。
那里还包着伤布,风天涯顺着伤口的位置一点点向下。
“这里是掌伤……”
她的手渐渐挪到燕孤鸣的腰上,浪的腰坚实精劲。风天涯手横过来,摸了摸他腰上的伤口。
“这里是刀。”
少女的手就像一条滑嫩的小鱼,燕孤鸣的身上游来游去,沿途却留一道滚烫。
浪终于忍不了了。
他抬起手,搭风天涯的手腕上。
“够了……别动了。”燕孤鸣开口,下颌微动,那坚硬的胡渣刮风天涯的脸上,让她觉得更热了。
风天涯脑子里迷糊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那一页页的奇书,此时印象竟然是分外的清晰。
“蠢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