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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正禧撇了撇嘴,“哦。”埋头继续吃。
“吃慢点,小心吃坏了肚子。”
“唔唔。”她随意应着,继续狼吞虎咽。
最后洛时只好叹气,“看来赶明儿得给你找个礼仪老师。”
“吃饭。”正禧说着,夹了一块肉放他碗里。
洛时嫌弃地皱起了眉,她受了伤害,夹了回来,一言不发。她有时候真的忘了,这不是民间,这里是规矩一大堆的皇宫,还有一个不准人忤逆的杀父仇人。她总是会忘。
作者有话要说: 啊~反正就顺手写下来吧~
☆、第二章
正禧已经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了,也好久没有吃饱了,在加上吃的有些急了,便坏了肚子。真是承了洛时的“吉言。”
不过这大概也有些心理的影响,因为在朴素大气的御书房中坐着,面前是一干严肃的朝中重臣,她实在是有心理压力,说到底,她只是个被赶鸭子上架的皇帝,什么都不会,内里只有胆怯。
“臣,叩见陛下。”一群大老爷们齐刷刷地跪下了。
来之前洛时已经教过她了,她急忙认真地说:“爱卿请起。”
“谢陛下。”
虽说已经即位,但是好多人还没细看过这小皇帝,所以心中都不免有了猜疑——先皇说的是“吾儿”,那么,这新帝到底是不是流落在外的皇子呢?
而现在,小皇帝就坐在他们的面前,当他们看到她的眼睛时,就深信不疑这是小皇子了。金眸是不会错的,而且新帝的确是与先帝长得相像的,就是多了一份柔美,大抵是随了那前皇后。于是这帝位,便是毫无疑问的了。
唐正禧当之无愧,年幼正好,外面得来的劣行还能改正过来。
当然,也有一些臣子是抱着忤逆的心理的。
正禧不知道面前的臣子们心中已经千转百回。
臣子们又和正禧说了一些话,正禧认真地听了,又回了几句,说的滴水不漏,又有礼貌。这是洛时教他的,话不要太多,但是要给人一种“朕就是真理”的感觉。
许久之后,臣子又站着了,正禧看了一眼洛时,他点点头,她便道:“朕乏了,今日便到此吧。”
“是,微臣告退。”
其他人都依次退下了,老丞相站着没走。
正禧有些疑惑:“丞相大人,还有事么?”
老丞相咧嘴笑了,搓了搓手,有些局促,踌躇着。
洛时知道他想做什么,就过去牵了正禧的手,带到老丞相面前,道:“魏丞相随着你皇爷爷开的国,又是看着你爹长大的,所以算得上是你半个爷爷了。”
他话音刚落,老丞相就责怪了:“诶!这话可不能乱说!微臣不敢当啊。”
洛时扯了扯嘴角,无奈,心想你这一张老脸都快笑成老|菊|花了,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那……”正禧歪着脑袋想了想,露齿一笑,“那以后朕就私下里叫你魏爷爷吧。”
老丞相正高兴呢,就听到正禧又说:“以前啊,隔壁的魏爷爷烤番薯可好吃了。”
老丞相瞬间一张脸变成了囧脸。什么?他一个堂堂宰相、三朝元老,竟然和一个烤番薯的老头作比较?
正禧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又去掩嘴。
洛时拉开她的手,认真地说:“你是皇帝,你说的话就是真理,另外,记着,也说胡话,君无戏言。”
正禧点点头,笑了笑。没注意到老丞相气得发抖。
皇帝说的话就是真理,那这意思就是他就是一个烤番薯的老头?
“咳咳,”他忍着气干咳一声,见洛时注意过来,就道:“那个,摄政王啊,我和陛下有几句话要说。”
洛时点头,说:“不要说太久,陛下似乎不舒服。”他把正禧安置在座位上,就出去了。
“陛下不舒服?”老丞相急问,“要不要叫御医?”
“不要!”正禧一惊,赶紧回绝,笑话,要是御医来了,那么脉象一把,男女立辨。
“那皇上忍着点,微臣跟你讲几个事。”
洛时进来时,正禧还在发呆,他拿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问:“回神,现在感觉怎么样?”
“啊,哦,还有点肚子疼。”正禧回神。
“肚子疼?”洛时皱眉,伸手去摸她的肚子。
“!”正禧吓了一大跳,赶紧护肚子,“干什么!”
“还敢吼我了,”洛时斜睨她,“微臣只是想帮陛下看看是不是涨胃了。”
“呃,不是,你得跟我打声招呼不是,我好有个心理准备啊。”正禧解释。
“微臣还以为坐在我面前的是个小姑娘呢。”
正禧心慌慌,恼怒道:“胡说!朕……朕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是,男子汉。”
好么,话语完全没有被信服的样子。
正禧随洛时回去,还没走几步,就觉得走不动了。肚子疼得她失了气力。
洛时无奈一叹,“你真是个麻烦。”然后他一把抱起她。比想象中的,轻太多。
“晚饭吃慢点,但是可以多吃点。”他这么说。
“不了……”正禧有气无力,“朕没胃口……”
“在我面前还‘朕’?”
“你也说了我是皇帝……”
“可我是摄政王。”
“……我知了。”正禧没力气跟他吵。
回了寝宫,正禧被轻轻放在床上,洛时见她一身汗,就道:“我去叫御医。”
“别!”正禧一惊,额头又是一阵汗流下,赶紧拉住他。
“你都疼成这样了。”洛时皱眉,想要掰开她的手。
“这是小事……真的……”见洛时还想走,正禧不得不提高音量,“你给朕坐着!”
洛时哭笑不得,但坐在了床边。他伸手在她的脑门弹了一下,说道:“你啊,这才一天你就摆起架子了?”
“没有,”许是病了,正禧说话都带着委屈,“只是不想见到大夫。”
“好好好,就看看你这头小牛如何自己熬。”
正禧的生肖的确是牛,只是现下被调侃,她也不想回。她觉得,能被这个人调侃,也挺好的。
她直直盯着洛时一会儿,把他看毛了,“盯着我作甚,难道这样你能舒服点。?”
正禧被逗笑了,只不过唇色发白让她的笑很无力,“是啊,秀色也是可以当良药的。”
洛时眯了眯眼,“以后勿要再提。”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都不喜欢被人夸好看。
“是。”正禧闭上了眼。
洛时在旁坐了许久,以为她是睡着了,正想离开,袖子被拉住,那双金眸盯着他。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爹爹不是害死了你的姐姐吗?”
洛时一愣,随即明白是丞相给小皇帝提了醒。他正打算开口,她又问道:“你会不会恨我,所以故意对我这么好,然后最后抛弃我,让我难过?”
洛时这次愣得更长了,好在她没打算再问什么更奇怪的问题。他回道:“他是他,你是你,我不是个会把怨恨波及到无辜之人身上的人,更何况让我姐姐含冤而死的他已经死了,我大仇得报。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大丈夫所为。”
“那你还拿我们去威胁爹爹。”
“不要在意细节。”
真真是个无赖。正禧这么想着,噘嘴。
“话说,你这是听谁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恨你?呵呵。抛弃?呵呵。”洛时实在想想好笑,嗤笑了好几声。
正禧眨巴眨巴眼睛,轻声又认真地说道:“我娘说的,她说我们的爹爹是个大混蛋,用了好几年逼着她喜欢,最后却不到一年抛弃了她。娘说,这真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了。”
洛时一时不知该怎么应话。
“你觉得呢?”她问。
“对于我来说,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我的姐姐死去的时候。这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努力带兵打仗,只是想要她能找个好人家一辈子幸福安康,只不过这人家是好啊,我姐在新婚之夜却自……”他卡住了,像是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跟一个孩子,说什么呢。
正禧却想努力回应他,“我知道的,我知道。当娘亲死了的时候,我的天空塌了一半,后来弟弟也死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看到爹的时候,真的很高兴,我一眼就知道他是我的爹,同时也为娘亲高兴,他会来,就证明娘亲喜欢的是个男子汉。只是……他也走了。”
洛时不敢去看正禧的眼睛,他怕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太多的伤,他有不敢去揣测。
“我以为我能有一片天,都没了。”
洛时心里突然一阵冲动,他问正禧:“那你恨我吗?恨我杀了你的爹,也害死了你弟弟吗?”
正禧想要坐起来,洛时给她的身后放了枕头,她觉得舒服了,舒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我想是没有的。我和弟弟早晚要死的,我们都太小了,而且娘亲太溺爱,我们从未学习过什么赚钱的手艺。当时若是你晚找到我们一天,我们说不定就成了街边老鼠的粮食了。呵呵……”她的笑很干,听起来太无力凄苦,“还有爹爹,我和他不过这点时间的相见,一句话都没说过,难过他走了是一回事,但是和一个几乎陌生的人,也是亲密不到哪里去的,便不会伤心了。我就是可惜弟弟,他怕连累爹爹……只有我一个胆子小,不敢死,苟且活了下来……还当了皇帝……你说,现在我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有什么该恨该难过的呢?”
“别说了,你的笑真难看。”洛时抬手捂了她的脸。她的脸很小,一个手掌都有余。
手下微微的颤抖和温热的湿意,让他也忍不住伤感了。
“你又哭了。”
正禧双手拉下他的手掌,露出一张我见犹怜的委屈脸,“洛时,我真的没有恨你,恩怨什么的就让他终结吧,没有必要带着仇恨活下去。”
“那你为何哭?”
“因为我想着要丢掉这些,真的是太不要脸了。可是我只想活着,爹娘弟弟都原谅我的,对吧?”她急迫地问。
洛时忍不住反握她的手,“对……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