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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洛时也吩咐了,能走就多走走,但是范围只限在寝宫外的小院里,免得她远了走累了。正禧不高兴,她闷在寝宫里,也没什么事儿可做,练字练着练着,就把笔丢一旁了。
绿萼知道她烦心的是好几天了洛时都没来看她,就劝道:“定是前几日摄政王为了找您落下了许多政务,您再等等,说不定晚上就来了。”
“等等,等等,他这分明是故意的,惹我烦心。”她不高兴地坐着,托着腮帮子,噘着嘴道。
“陛下,您就宽心吧,皱着脸的, 别人还以为是奴婢欺负了你呢。”
她不语,许久,突然弹起来,“绿萼,替朕更衣”,她狡黠一笑,“朕要去监督摄政王。”
绿萼应声,去给她取了外套,又给她扎了发。
正禧几乎是一路雀跃疾走,她想象着等会洛时会是怎样的表情,高兴?惊讶?愠怒?无论是哪种,都有趣地很。
绿萼和一大群太监宫女在她身后紧跟着,不时喊道:“陛下,慢些,诶,小心台阶……”
一路顺利到了御书房,门外的侍卫见到她要行礼,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噘嘴,心里嘀咕,大白天的还关着门,我就听听你在背着我做什么。
然后她给众人一个警告的眼神,悄悄趴在门上,做起了偷听的“小贼”。
“……这件事,本身就是因我而起。朝臣都认为我和陛下是亲疏有别的,只是没料到陛下对我格外依赖和信任,而这里面,包括了你,丞相大人。”
正禧蹙眉,原来魏爷爷也在。他们这是在说什么?
“是,我也不赞同陛下和你亲近,你毕竟做了那般大逆不道的事情,若非军权在手,我绝对不会让你靠近陛下!”
“我知道,无论如何,这样的事情我都不会让它再发生了。”
“所以你才说要回西北守着?你跟陛下说过了吗?”
他沉默几秒,道:“再过几日吧。再昭告天下,还权与她,这两年教了她许多,她应当知道如何当个帝王了……”他好像叹气了,“有的事,还需你们这些老臣,多帮着她些。”
老丞相也沉默了许久,道:“这是一定的,只是你也让老夫我大开眼界,我终于明白,先帝为何要让你这个‘逆臣’担任摄政王辅佐幼帝。”
“不,是陛下让人有忠于她的本事。”他这么说,却忍不住笑了,如果撒娇也算是本事的话。
正禧趴在门外,脸色一下子刷白,她听见了什么?还权与她?洛时要回去?回西北?
绿萼看得真切,正要上前问,却见正禧猛地踹开了门,惊得里面的人一齐回头。
洛时正要斥责,却见是正禧,脸色缓和下来,温柔地上前迎接,“陛下,你怎么来了?……你……听见了?”他变了脸色。
正禧不理他,对老丞相揖了一礼,道:“魏爷爷,朕有事与摄政王讨论,劳烦您先走一步,可好?”
老丞相赶紧道“好好好”,路过洛时时,他丢过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赶紧溜了。
绿萼识趣地关上了门。
正禧面对着洛时,抬头看他,满脸委屈,“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洛时叹气,“我每次处理完政事都已经太晚了,我不想来打扰你。”
“我没睡,我每天都等你等到午夜,没人陪我吃饭,我饭量都小了一半,因为想着你为何不来,我就睡不安稳,一夜醒了好几次……还有……”她边说,边抽鼻子,豆大的眼泪往下砸。
洛时蹲下,长叹,“陛下,你该长大了,切不可再哭。”
“你混账!”她却越哭越大声,“你就打算这样跑了么?!你怕什么?朕都不怕!朕福大命大,就算再多的刺客,朕都不惧!”
洛时闭了闭眼,把心中的酸楚感强压下,道:“陛下,你可知现在这个朝廷是怎样一个状况?无数的人在怂恿我弑帝夺位。这次是一个张子然,下次就不知会有谁逼着我上位。一个国家不需要两个领袖,你懂?”
“我懂,懂……”
“你不懂,若是有一天,丞相或者其他的大臣想让你杀了我,你会吗?”
正禧大惊,摇头,“不会,绝对不会!”
“那便是了,可是他们是为了你好。一边是我,一边是拥护你的大臣,你要怎么选?别任性,你要想保住现在的位置,切不可失了拥护你的人的心。”
正禧被他噎住了,只得抽抽噎噎良久,突地一拳砸向洛时的脸,“你真真是混账!对我这么好!现在又想着不对我好!你就滚吧!滚了就别回来了!”她一把推开洛时,开了门就往外冲。
吓了已经和其他侍卫宫女太监退到远处的绿萼赶紧就提了裙摆追上去,“陛下!”
侍卫站了回去,不敢去看里面的是怎样一个状况。
没人看到,洛时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摸了摸嘴角,皱了皱眉,自嘲地一笑。
绿萼追了好久,才追上正禧,只是她停了脚步,又突然往回跑,绿萼无法,只得跟着,一群宫女太监像是被绳子串作了一串,跟着她跑,只有亲眼看见了才知道是怎样一副搞笑的画面。
气喘吁吁地跑回御书房,她只看见空荡荡的书房在无声嘲讽她的天真。
“洛时呢?”她急问守着的侍卫。
侍卫回道:“摄政王应该是回王府了。”
没有特殊情况,她不得出宫。她就像泄了气一般,松了力气,倒在了地上。
绿萼抱着正禧一路奔回寝宫,让小宫女赶紧去叫御医。这御医是老资格了,他看了三代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来了二话不说,略一把脉,就道:“陛下这是气急了,再加上还病着,伤上加伤。你们这是怎么伺候的?”
绿萼听了,就道:“请您看着陛下,我这就去请摄政王。”她说完,奔出去找凌风。
凌风彼时正在重新部署宫里的守卫,见绿萼满头大汗跑来,有些惊愕,问:“绿萼姑娘,这是出什么事了?”
“凌公子,陛下病了,你能不能帮我去请摄政王过来?”她急得都带上了哭腔。
凌风递了一块手帕给她,道:“姑娘莫急,我这便去找摄政王。”说着,他的手下拉来了马,他上了马就往外跑。
绿萼左顾右盼小半个时辰,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赶紧迎上去,还未说话,就被他一个手势制止了,“我都知道了。”她便什么都不说了,只是给凌风送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收到了一抹淡淡的笑,就跟着洛时回了寝宫。
御医把情况跟洛时细说了一番,就退下抓药。
洛时坐在床边,看着正禧皱着眉的睡颜,伸手去抚平了她的眉心。
“这又是何苦呢?怨我也好,气我也罢,何必惹得自己不开心……”他握了握她的手,叹道。
“摄政王。”绿萼跪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起来吧,你这个做丫鬟的,只要想着怎么让她多吃些睡得好就好,其他的,你莫管了。”
绿萼不起,眼中泪光闪烁,“您就是陛下的心事,若是您让她想不明白了,奴婢怎么能开解她吃得香睡得好呢?”
这话噎得洛时一时无语,许久,长叹一声,说了句“知道了”,便让她退了下去。
正禧很快就惊醒了,见到洛时就在身边,大喜,腾地坐起来就搂住了他的脖子。
洛时索性就坐正了身,让她抱得舒服些。
“你别走,别走,好不好?”她喃喃道,蹭了蹭他的脖子。
洛时僵了僵,慢慢抬起手,扣上了她的头,摸了摸,温柔吼道:“好,不走。”他知道现在千万不能惹她生气。
“那你还气不气我了,说什么大臣和你,这太为难我了,可若是真要选,我还是想选你的……”
闻言,洛时怔了怔,手下一顿,然后把多年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了:“你这么信我?为何?”
“……洛时,没人知道在你怀里多么安心,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你的声音很好听,你说的话是天底下最老实的实话。若不信你,我不知道还该信谁?”
“你还是小孩子心性,等你以后长大了,认识更多的人……”
正禧把他推开,怒视他,重重地认真地说:“不会,我把话放这了!我!唐正禧!这辈子就信你一个人,就算是魏爷爷,就算是绿萼,你与他们都是不一样的!”
洛时愕然许久,想问,怎个不一样法?还是没问。
正禧见他不说话,更生气了,纤细的手臂一伸,拉着他的衣领子就拽到自己面前,她怒问:“你还是要走!你就是骗我也要走!是不是?”
洛时放了全身的力气,就让她这么诡异地拉着,无奈地道:“是,我不想骗你,我必须得走。”
他与她对视,一个眼睛含着怒火,一个眼睛里全是伤感。
许久许久,她突然凑过去,吻在了他的嘴角——方才她打了一拳的地方——已经有了一块淤青。
洛时震惊地瞪眼,傻了一般,愣愣地看她的发顶。
她吻了很久,才又把下巴搁回他的肩膀,喃喃道:“痛吗?我想,这辈子,大概就我一个人,敢对你的脸下手了。”其实她刚才看见这淤青,也是心疼地不得了,恨自己手|贱,竟然打得留了伤。
洛时没有回话,她继续道:“你走吧,朕准了。只是我不会去送你。你就走吧,我说了,你走了就别回来了,君无戏言……”她松了他,倒回床上,像是困极了,说话声越来越小。
“我不留你了。”
洛时回过神,猛地站起来,看了许久已经闭了眼的正禧,然后疾步离开了这里。绿萼一直在门口守着,见他出来,才发现了他的伤,便道:“摄政王,您的伤……”却惊异地看到洛时的脸上浮现了几抹红晕。
“无事,”他不自然地别过了脸,干咳了两声,“陛下已经睡了。你等她醒了,记得看她喝了药。”
“是。摄政王慢走。”绿萼看他远去,走路也有些不自然,心里奇道,这是怎么了?
正禧醒来不吵也不闹,听话地喝了药,吃了饭,练了字。但是太听话了反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