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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陈阿诺的脑子里忽然冒出这般奇怪的想法。
一准是喝多了,说来这酒着实有些厉害。
陈阿诺正撑着脑袋在心下感叹,眼睛里却看到萧千雅又在斟酒。
她便急了,自石凳上起身欲扑过去劝阻。
却不曾想这酒上头得原比她估计的厉害,一个用力过猛,整个人都朝前扑过去。
她慌乱的伸手去扶那桌机,却怎么也找不到准头,心想着这下遭了,只怕要当着他的面摔个狗啃泥,怎料下一刻却跌进了他的怀里。
萧千雅及时放下酒觞,稳稳将她接住。
两人间的距离顿时只在咫尺,她因方才受到的惊吓而轻吁,又觉到一股樱绯色的幽香伴着酒香萦绕进呼吸里。
那戏本子里都说情爱噬心入骨,沾惹了一丝就会贪图更多,此时此刻,陈阿诺真正领会到这句话描绘的是个什么滋味。
她放纵心底强烈的念想伸手去将他的腰身环住,抬起头来正好撞进那双宛若深潭的墨瞳里。
不知为何,自他的眸中笑意里,她似乎看到藏于深处的一抹情绪,直击至她的心底,带来令人无法喘息的痛楚。
陈阿诺顿时清醒了几分,意识到自己的“冒犯”,于是攀着他的身子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懊恼道:“我喝多了,怕是要先去歇了。”
“好。”萧千雅竟干干脆脆的应了,果真扶了她往寝殿中去。
陈阿诺却上头得厉害,天上月亮都一个变作几个,脚下更是迈不稳步子,借着他的搀扶才行了几步便又倾了身子愈发跌进他怀里。
陈阿诺心道这样不是办法,纵使嘴上不说,一准也要被他放在心里嘲笑酒量,于是铁了心的要撒开手自己往前走。
“不用扶我,我没醉。”她固执的说着,可话音刚落便来了一阵更加厉害的眩晕,连天地都颠倒过来,简直要了命了。
“通常说这话的必定是醉了。”当萧千雅温雅的声音贴着她耳畔传来,陈阿诺才意识刚才并非是发晕,而是被他打横抱进了怀里。
脚不沾地时,整个人更是轻飘飘的,陈阿诺这下算是彻底消停了,乖顺的倚靠在他怀里。
他抱着她自凉亭行至寝殿里,好似行了许久,又似只在一瞬间。
至屋中榻前,萧千雅背着月光将她轻柔放下,两人间距离才撤开些许,便觉衣袍被陷入床榻中的女子紧紧攥住。
萧千雅在她额上落下轻吻,将她攥紧的柔荑握进掌心,极有耐心的诱她松手。
怎料陈阿诺此时半醉不醉,正是闹腾得最厉害的时候。
觉到他的吻,她面上便露出惬意的表情,手上略松了松,可一觉察到他要离开便立马收紧了不放,态度倒比方才还坚决。
萧千雅拗不过她,终究妥协了下来,于她身畔侧躺下来,伸了一只手臂将她揽在怀里,再将另一只撑在耳侧,仔仔细细的凝视着她半醉的面容。
陈阿诺见自己得逞,毫不掩饰的绽出笑容,衬得脸颊上两抹酡红愈发有声有色。
她寻着热源往他跟前又偎了偎,于是他的呼吸就落在她的唇畔。
为那熟悉的气悉所触动,本来微闭了双眼的陈阿诺奋力的扑闪密睫,透过薄雾看到他侧脸的轮廓。
映衬在远方月华之下,他高挺的鼻梁,好看的薄唇,虽然隐入阴影之中,却是无比清晰的呈现在她的眼前,且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陈阿诺只觉得在他怀中无比安逸,也没力气真去抬手,便躲懒的把自己的两瓣朱唇凑上去碰。
在他措不及防之际,她一击即中,顺利偷香成功,正窃喜之际,却觉他的唇追逐而来,将她勾起的那一抹轻吻演化成全然不同的境地。
方才还显得有些冷清的教主大人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显然不满意于方才的浅尝则止,腻着她的唇舌纠缠了许久。
纵使他的动作仍然十分轻柔,但自两人间弥漫开来的强烈爱意足以将半醉的人溺亡在其中。
陈阿诺下意识的蹙眉,感觉到胸肺里的那点儿东西一点点儿被榨干,就快要不能呼吸,却反而对他更加的依恋,竟舍不得推拒。
☆、第66章 相依(四)
恋慕之人的拥吻就如同燎原之火,只在转瞬间便已蔓延至不可收拾的境地。
也不知是因为那久久未能散去的醉意,还是因为他的柔情,陈阿诺觉得晕眩感更甚。
好似整个人都飘在云里,除了他再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依托和攀附。
糊里糊涂之时,萧千雅忽的撤开身子,阵阵急吁落在她的耳际,而他只是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她。
等了许久,他都没有再继续方才的缠绵,终于解脱出来的陈阿诺却并没有觉得好过。
如果说顺畅呼吸的代价是蚀骨的空虚,那么她宁可被他溺死。
怀着此类决然而又强烈的情绪,陈阿诺微掀起沉重的眼皮,他的轮廓便印刻在她模糊不清的视线里。
仿佛想要抓住手中流沙一般,她急切的欲伸手去触碰。
终于触及的同时,眼角的泪滴也随之滑落。
“为什么是我,这世上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偏是我?”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冒出这么一句话,然而事实上,这亦是她许久都不得解的问题。
这世上有那么多的人,是怎样的缘分让他们相遇,而又纠缠至深。
陈阿诺闭上眼睛又睁开,反复试了许多次,才终于自模糊一片中看清他的瞳眸。
萧千雅亦锁着她的眼眸,那其中蕴涵了太多的内容,纵使她再怎么用尽心机也揣测不透。
他与她相视良久,最终却只是答道:“你说过要保护我。”
原以为会是怎样出乎意料的答案,可竟然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理由。
阿诺觉得这个回答是莫大的讽刺,他是人人闻风丧胆的江湖第一大魔头,人命于他而言贱如蝼蚁,他怎会需要别人保护?
她禁不住自嘲的轻笑出声,抬手去遮模糊不清的视线。
窗外的月光太过刺目,叫她控制不住的想要落泪。
“阿诺,我没有骗你。”萧千雅拉开她挡在眼前的手,再一次认真的凝视她的双眸。
陈阿诺痴痴的点了点头,忽然就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他用了许久的时间将她印刻入眼眸里,突然又沉下身子,将她拥入怀中。
“阿诺,如果有来世,我们一世都在一起好不好?”萧千雅也不知怎么的,竟说起这般缠绵悱恻又没有来由的话。
再度为熟悉的气悉所包裹的陈阿诺,此时只一心沉迷在那个拥抱中,他说的话虽听入耳中,又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分析更深层含意。
她只是受了他声音的蛊惑,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襟,腻着声音道:“好,这一世还有下一世都要一直在一起。”
萧千雅将她从怀里捞出来,指尖轻抬她的下颌,沉如深潭的双眸绞着她的瞳眸道:“我想抱你,阿诺。”
陈阿诺对他这突然的这句话感到不解,心道这不正抱着呢吗。
然而疑惑的同时,她亦看到他眸中染上的雾气,想来那酒着实厉害,不仅她支持不住了,就连他也沾染了酒意。
同酒醉之人斤斤计较最是愚蠢至极,陈阿诺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于是收紧双臂应着:“好。”
她只想着将他再拥紧些,怎料萧千雅却以毫无征兆的一吻封住了她的唇。
原本戛然而止的缠绵重又延续下去,却比上一次更加深入心髓。
陈阿诺顿时如坠云雾,浑浑噩噩的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惟愿与他抵死缠绵,直至天荒地老。
然而即使是这般真切的拥吻,萧千雅似乎也不能感到满足,始终满载温存,对她小心翼翼的他忽然变得疯狂起来。
某个瞬间,陈阿诺终于明白过来,他话语中所谓的“抱”是个什么意思。
在他的侵袭与诱拐之下,陈阿诺彻底起举了白旗,无论是她的身子还是她的心都对他充满了不可抑止的眷恋,明明已经没有蛊虫作怪,那侵蚀至心底的感触却比那时候还要强烈。
正是情浓之际,陈阿诺无意间触到他的脉息,竟发现他的内息越来越凌乱,也不知是因为方才饮下的酒,还是因为此时的缠绵。
她顿时清醒了三分,强忍着难耐试图阻止进一步的发展,可是覆水岂是说收就能收,感觉到她的抵抗,萧千雅反而变本加厉,那温存间又添了几分怨念。
陈阿诺唯恐这样下去反而将那无月神功的凶煞之气给勾了出来,又怕他身子经不得劳累。
左右为难之下,她索性把心一横,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奋勇一扑反过来将他压在了身子下。
既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势头,陈阿诺再顾不得的那许多,伏下身子主动寻上他的唇吻住。
感觉到她判若两人,忽然变得这般热情,萧千雅的怨气顿时消解了大半。
她生涩无措的撤乱满塌华锦与红裳,而他轻抚上她的纤腰,等待她的进一步动作。
虽说这般亲密的相处早已不是第一次,可如今让她来主导,免不了有些紧张,那心跳明显乱了节奏。
慌乱之际,陈阿诺的掌心贴上他的胸口,才发现原来表面上看起来处变不惊的他,那心跳的节奏竟也与她的呼应上。
这一瞬,忽然像心里有了底,陈阿诺定了定魂思,终是在忐忑与期待中与他共赴那极乐之境。
至盛之时,她眼前似有万花飞过。
乌发如瀑布般垂落,摇曳间与他的发绞在一起,亦或有几丝浸于香汗,腻于肌肤之上,
她双目迷蒙,已彻底失却焦距,却攀附着他紧紧相拥,如同溺水之人攀附浮木。
即便是意乱情迷,她却仍未曾放下对他的忧心。
她与他额首相抵,含糊不清的问道:“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那时候听闻他对青龙所说的话,她虽未问,却始终放在心下。
他是萧千雅,那些所谓正派皆耐他不何,否则怎会大费周章围攻天漆峰,甚至连东厂的人也对天英教视之如狼虎。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