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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抬头,看见鲧捐的脸色不同寻常。
她放下手中的勺子,问道:“何事这般吞吞吐吐?”
鲧捐将手中的竹简递给她,说:“这是落雁公主的喜帖……”
妲己怔了一下,接过来边打开边自语道:“她怎么这么快就嫁了……”话音未落她就见那简上,“李哪吒”三个字赫然入目。
鲧捐咬着嘴唇,忐忑不安地看她坐在那里,一直一直盯着那喜帖。
哪吒要与尹之梨成婚了。
许久许久都没有声息,直到须臾时刻。她放下竹简,拿起置于膝上的手帕擦了擦嘴巴,只说道:“今日的粥淡了些,明日你叫厨房做些有滋味的来。”
一言听罢,鲧捐已是泪如雨下!
妲己牵过鲧捐的手,像当年那般哄她:“傻丫头,是之梨嫁,又不是你嫁。你激动成这样作甚。”
鲧捐可怜妲己命苦,痛哭不能自已,妲己伸手为她拭去泪水:“你再这样,我都哄不好你了。”说着唤了一个婢女:“之蓝,把鲧捐送进房中休息。”
宫女领命将鲧捐带走,鲧捐一步三回头,只见妲己面带关切。直到目送着阿捐走出房门,幕帘放下的那一刻,妲己猛地俯下身去。一众侍婢见之大惊:她把刚刚吃的那点东西又全吐了出来!
那一瞬间,她的泪水齐下,心中翻江倒海剧痛难忍。从此以后,你我二人各自有主,纵是咫尺之间,也是相逢不相见。
哪吒,是不是我连想念你的权利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万千深情,藏之不露
公主大婚前三日,被羁羑里的姬昌被特赦可以到朝歌准备参加典礼。
姬昌出了羑里城便赶到亚相府。比干见他这些日子似受了很多苦,明显瘦了不少。
“见贤侯遭了这等罪,我实在过意不去。”比干由衷致歉道。
姬昌却不介意地挥挥手:“老千岁哪里话,都是姬昌福薄,与相爷无干。”
这时,他忽见比干面相有异,忙对他说:
“老千岁近来可感觉心口不宁?或有心痛、心闷之象?”
比干觉得这话奇怪,回答道:“劳贤侯费心,老朽近来身体康健。”
西伯自语道:“怪哉。”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几枚铜币,对比干说:
“远古伏羲创八卦,夏禹将其扩充至六十四卦。我居羑里这些时日,自演了一套卦阵,名曰‘易’。今日就用这易经,为老千岁演上一卦。”
说着展开他的八卦图,掷铜币于其上。一番让人眼花缭乱的演绎之后,比干只听他恍悟道:“原来如此。”
比干问:“贤侯可推算出什么了?”
只见他黯然摇了摇头:“卦象不吉。说的是勾陈有祸,灵珠不灵。且极有可能连累相爷。”
这个卦象中,“勾陈”是狐狸的化身,代指妲己,自不必说;而“灵珠”则指哪吒,他乃是武王伐纣的先行官灵珠子转世。比干当然不明白其中奥义,只听说可能祸及自身,难免心有所感。
到底是圣人之心,他倒也不惊惶:“老朽虚度六十余载,生死有命,也自随他。”
这一段插曲过后,转眼就到了公主大婚之日。
眼看明天哪吒就要娶亲,最知道妲己心情的莫过于鲧捐。对妲己来说,光是忍受哪吒迎娶别的女人就是何等折磨人,何况还要亲自参加他们的成婚典礼、笑着送去对他们的祝福。鲧捐只在心里这么想一想,就替主人忧心。
“唉。”她叹了一口气,在夜色中收集梅花上的积雪。妲己最近心神不宁,总是彻夜难眠。鲧捐将这些沾着梅香的积雪拿去化了,泡成茶水给她喝,能安神静气,让她多少睡一会儿。
当她钻进梅林的深处后,突然就被一个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
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听身后的人在她耳边说:“鲧捐别急,我是哪吒。”
哪吒!
他缓缓放了手,鲧捐趁机呼了一大口气,转身对他低声骂道:
“好个没良心的哪吒!你见公主年轻貌美,就借着大王的旨意顺手牵羊。你俩郎情妾意双宿双飞,独独害苦了我家小姐!”
月光下,看着鲧捐这么一番抱怨,哪吒笑着说:“若论年轻貌美,谁比得上你家小姐?”
鲧捐听他这番好话,又看见他憔悴的面容,心里的气消了一半。
“话说回来,我虽是可怜小姐万千深情藏之不露。不过平心而论,她毕竟先嫁帝王家,也实在不能拘着你孤独终老。”说着叹气不已。
却听哪吒的话掷地有声:“不管她嫁还是没嫁,她始终是我心里最美的女子。不管我娶还是不娶,我心里的位置,会一直为她而留。”
鲧捐听了,强忍住泪水,摇头叹息:“苍天不眷有情人!”
哪吒安慰她几句,然后说:“今天一白天他们都拘着我筹备婚礼,我若是有哪怕三分气力,踩上风火轮就逃了这朝歌。可惜,唉!我这番星夜前来,不为别的,只想在婚礼之前见上妲己一面,只要见得这面,虽死不枉!”
鲧捐弄明白了哪吒的心意,不禁被感动。她对他说:“你这般进去定是不妥,且不言那姜柏辰这几日一直在梨落宫晃悠,就单说我们家那位高贵冷艳的娘娘,知道现今成了定局,心里再怎么难受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瞧。”
哪吒不禁皱眉:“妲己这性子我是知道的。那可怎么办呀?”
鲧捐转了转心思,急中生智道:“我听说阐家法术,有一门叫‘易容’,正巧我出了宫门还没回去,你能不能易成我的模样,那样进出宫门可就十分容易了!”
哪吒听了,有些犹疑。
鲧捐说:“怎么?不能吗?”
哪吒说:“能是能。可我易成你,不仅要易容,还要缩骨,要拟声。不仅考验我的法术,还要消耗不少体力。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鲧捐说:“这个时候你就试一试吧!”
哪吒点头:“那好,我需要你的一缕头发和一滴鲜血。”
别说头发和鲜血,此时要鲧捐拿出什么来都无不可。她揪下几丝头发,然后用发簪刺破手指,鲜血滴了下来。哪吒在此时运功,一道不起眼的红光掠过,他霎时变成了一个女人的模样。
“怎么样?这样行吗?”
鲧捐细细看来,笑着说:“真看不出来差别,简直一模一样。”
哪吒添了几分自信,从鲧捐手中拿过采集好的新雪,急匆匆地向梨落宫方向去了。
鲧捐一个人站在清冷的梅林中,单薄的衣服抵挡不了风寒,冻得她瑟瑟发抖。
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鲧捐,是你吗?”
她立刻循声望去,那边月光下站着的,分明是个女子。
“捐姐,娘娘等你的茶等得好久了。”
“好了,就来。”
端着茶水进了寝宫,里面只有一个婢女站在那添炭。他小心地看过去,果然看见妲己,她坐在床上背靠椅垫,一只手托着额头,不知在想什么。
心中莫名地紧张,他咽了一口,学着鲧捐的声音轻声吩咐那婢女道:“那谁……你先退下吧。”
婢女没发觉哪里不妥,躬身退出,屋子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他把茶水放在桌子上,一步步走到床前。
听到鲧捐回来,她依然没有睁眼:“阿捐,这么久才回来。”
哪吒听见妲己熟悉的声音,激动得连眉毛都在颤抖,差一点就要叫出她的名字。平复了好一会儿他才答话:
“外面的夜色深了,摘些雪比往日也麻烦些。”
妲己也没有答话,依旧闭目养神。
他把茶盏端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说:“娘娘,喝些梅香茶吧。”
妲己把手伸出来,他把茶盏放到她手上。一瞬间,他触碰到了她的手,那种冰凉的触感简直让他浑身颤栗。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喝了半杯茶,觉得她微皱着眉头的样子让人心酸又心疼。
日思夜想地要看到她,如今她近在眼前,他又突然不知说些什么好了。左右无措之间,忽然听见她问了一声:
“东寰殿那边怎么样了?”
她问的东寰殿,明明白白就是指哪吒的婚事。平日看她不问世事与世无争,其实哪吒的一举一动又何尝不是她的牵挂!
他的眼睛湿润了,刻意说道:“我一直差人留意着,明日就是大婚了。哪吒这几天都忙着准备婚事呢。”
她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已经不复往日的光泽,支离破碎尽是些黯然的微光。
她喃喃道:“这桩婚事对他,终究是件好事吧。”
他的拳头不禁握紧,转念佯怒道:“那没良心的东西,见公主年轻貌美,就借着大王的旨意顺手牵羊。他俩郎情妾意双宿双飞,独独害苦了我家小姐!”
妲己听了,禁不住笑了一声:“你若不这样说,我还真没发现。”
见了她这破冰之笑,哪吒心里五味杂陈。他终于开口问道:
“娘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您对哪吒……到底有几分情意?”
妲己听了这话,有些失神。她沉思良久,眼中悲戚之色慢慢浮现:
“要说情意,倒还真没的几分……只是近来我出宫门,总是能看见他在远处走过,等到细细观察,却又都是旁人。”
这一番话听来,哪吒不知该作喜作忧,只是眼中的泪花愈加泛滥了。他从怀中拿出那条白丝巾,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看看,这是什么?”
妲己见了这物,眼中顿时多了光亮,立刻伸手拿过来细细观察,说道:“这是我的丝巾,你怎么得到的?”
他回答:“不瞒你说,我刚刚在梅园见到了哪吒。”
“砰”地一声,妲己手中的茶盏滚落下去,弄湿了她的衣衫。她顾不得收拾,仰头看着她的眼睛问:
“他是来梨落宫吗?他来这里做什么?他现在在哪呢?”
“鲧捐”拾了茶杯,给她擦了擦衣服,笑眼盈盈道:“还说没有情意,这刚一提他,你就激动成这样。”
她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