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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睡半醒之间,他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金光,随后就听见一声奇怪的鸟叫。这声鸟叫明亮清脆,似鹂鸣,却比鹂声悠远;似鹤唳,又比白鹤绵长。声声如空谷传响,透骨而来。这个声音搅得他心烦意乱,他坐起身来,疲惫地叹息。
就在这时,有内监密报:“亚相比干求见大王。”帝辛道:“传。”
比干来见,帝辛屏退左右,对他说:“王叔来得正是时候。”
比干例行问安:“大王身体有恙乎?”
帝辛叹了一声,挥挥手:“那个暂且不提。前几日孤王接到消息,太卜那老匹夫身染重病,如今已入膏肓。他做了一次占卜,称天见妖女,若不除之,必谴大商。消息传开,引得众臣争相进谏,你看看这些奏折。”
比干看了一眼桌上堆成山的奏疏,一本本详细读来:无不是要求大王“顺天意、除妖女、灭其九族”的谏言。比干放下奏折,对帝辛说:“苏妲己不可杀。”
比干献给帝辛一道密报。密报称,苏护之前已带兵攻至幽谷关,不料遭遇鬼方伏击,已退至边塞。如果苏护动摇,那么鬼方很可能再次犯边。
帝辛说:“据孤所知,太卜自在冀州就与妲己结下私怨,他想将她置于死地,也不出我所料。这样吧,干脆昭告群臣:妲己乃苏护之支柱,若有闪失,大商国土不保。以此为理由叫他们闭嘴。”
却不想比干说:“不可。朝廷之上,有不少是苏护好友。这一消息若传至朝中,定会被苏护知晓。苏护若知道大王不敢动他父女分毫,将战事拖到十年八载也未可知。”
帝辛望着窗外的霏霏淫雨,陷入了沉思。
比干临走之前,告诫帝辛曰:“大王造炮烙之刑,甚重。日后切不可随意动此酷刑。否则,有伤国运。”
帝辛受此指摘,心生不悦,却也不好多说,点头称是。
比干走到门口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大王宫中可豢养了什么鸟?”帝辛回答:“寡人从不养鸟。”比干轻轻点了点头:“不知何处,好一声鸟鸣。”随后信步离开了宫殿。
帝辛的眼中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凤鸣岐山
钦天司太卜府。
群臣得知太卜重病,纷纷前来探望。太卜卧病在床,已数日不能食,众人忧心不已。
群臣在此会面,话题无不是大王宠信妖妃,炮烙梅伯,现已人人自危。
太卜撑着一口气,对探病的大臣说道:
“老夫命不久矣,然妲己妖孽一日不除,老朽虽死,而不瞑目!”
众人都安慰他。
看着太卜躺在床上无比忧愤却不得排遣的样子,司天台天文官吏杜元铣忍不住怒火,道:“国之将亡,必生妖孽!大王听信妖姬谗言,制造酷刑,残害忠良。我辈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除之后快!”
众人皆点头称是。
此时,太卜伸出干枯的老手指着杜元铣,说道:“司天监之言,深得我意。我向众位同僚举荐一人,诛灭妖妃,复我朝纲。希望能得到各位的赏识。”
众人大喜:“太卜所荐之人现在何处?”
话音未落,只听门外传来一声:“贫道在此!”
众人看去,只见门外彩霞光照,一道人手持水火花篮,脚踏七彩祥云而至。众人只觉这是得道高人,莫不肃然起敬。
首相商容向前揖礼:“敢问道长所属何门?”
道人回礼:“贫道终南山云中子是也。”
原来这道人是终南山炼气术士,乃是千百年得道之仙。此番下山意在巡游四方、仗剑除妖。
太卜不无得意地说:“机缘巧合,让我遇此仙道。若借云中子之力,妲己妖孽旦日可除。”
商容问那道士:“道长有何除妖妙计?”
云中子曰:“若想置死妖孽,只需一柄镇妖宝剑,十分容易。但若想让君王信服,不因此迁怒于众人,恐怕还要从长计议。”
众人都觉言之有理。
众人商讨除妖计谋,直到夜半时分,铲除妲己之策终于出炉。大臣只待时机成熟,便可斩妖除魔,匡扶大商江山。
此时的他们当然没有想到,这个被他们口诛笔伐的所谓“妖女”,日后会成为怎样一个权倾朝野的帝王宠妃。正是他们对妲己的过分猜忌和攻击,终于惹怒了这个机警如狐狸般的女人。从此之后,商臣便走上了一条万劫不复的自毁之路。
陈塘关总兵府。
一想到父亲还在书房等候,金吒的脚步不觉飞快。就在马上赶到书房的时候,他意外碰到了一个人。
“啊!”两个人不禁叫出了声。
“木吒,你怎么在这?”金吒看着眼前的弟弟,不解地问。
木吒老实地回答:“是父亲叫我来这的。哥哥也是么?”
金吒点点头:“不知父亲何故急召。”
两人一同走进书房。只见李靖独坐在红木大桌后,眉头深锁。
二人恭恭敬敬地请安道:“孩儿拜见父亲。”
李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两个儿子,问道:
“知道为父为何星夜叫你们来此?”
兄弟两个面面相觑,摇头不知。
李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为父刚从太卜府归来,即将要参与一件大事。为保稳妥,特意叫你二人前来相助。”
木吒听罢,问道:“要叫三弟来参与么?”
李靖愣了一下:“哪吒?”
金吒点头:“我们兄弟三人之中,三弟胆量最大,法术也最高。有他帮助可成大事。”
李靖闻听此言,忽然变了脸色:“万万不可!”
两人一愣,不知三弟哪里得罪了父亲。
只听李靖继续说:“你们听着:这次行动一定要保密,尤其不能让哪吒知道。否则不知会惹出多大麻烦。”
二人点头。
李靖对他们吩咐道:“金吒,这几日要你遍访农家,寻一条五年前戌时出生的老狗,记得一定要是戌时出生!重金买下后,将其放血,把狗血做成血囊带回给我。
“木吒,明日你去一趟东南千渊窟桃木岛,与岛主紫金道人商议,伐他一棵百二十年生的上等桃树,用那树干制成一把桃木剑,将剑带回给我。你们听清楚了吗?”
二人听父亲的命令十分奇怪,却也不敢过问。点头领命,都退下了。
出门的路上,月光洒了一地。
木吒不解地问哥哥:“大哥,父亲要这些奇怪的东西作甚?”
金吒想了想,说:“我听闻太卜大人近日重病缠身,父亲既是探病归来,可能是想找一些偏方来治太卜的病吧。”
木吒听罢,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如果是给太卜治病,那是助人的好事情,何必要瞒着哪吒呢?”
金吒亦不解此意。
忽然间他想到,太卜素来与新封的妲妃娘娘有隙,如今又听闻苏妲己蛊惑圣聪,设立酷刑,残害了上大夫梅伯。父亲从太卜府归来,即将参与的大事莫不是……
“天啊,父亲不会是要对付苏妲己吧!”他失声叫道。
木吒愣住了:“这怎么可能呢?”
金吒刚要说什么,忽听身后传来哪吒的声音:“大哥二哥,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这一声吓了兄弟俩一跳,木吒回头见是三弟,开口就要说:“父亲好像要对付……”金吒从背后撞了他一下,连忙接过话头:“没什么,我们正讨论和父亲狩猎的事。”说着对木吒使了个眼色,木吒方恍悟父亲的交代。
哪吒的神色变得严肃。
“不对,你们说了‘父亲要对付苏妲己’……为什么?妲己哪里得罪了他?”
金吒素知三弟和妲己的深厚情谊,只得宽慰他道:“哪吒你多虑了,我们只是奉父亲之命办点事。”
哪吒追问:“办什么事?”
两个哥哥却再也不肯透露半句,急匆匆走开了。
月色如水。
哪吒把太子转交过来的妲己的白丝巾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两个哥哥的对话十分蹊跷,让他不得不生疑。妲己入宫已久,这次是遇见什么麻烦事吗?
不行,一定要弄清楚。得跟踪两个哥哥,看他们究竟去哪里。
他翻身下床,将丝巾叠好,小心地藏在衣服里。刚要吹灭烛火,忽然见房门被推开,原来是娘来给他加被。殷氏看见小儿子还未就寝,关心地问:“哪吒这么晚还不睡?”
哪吒见娘来,只好说:“孩儿肚子不舒服,想去趟茅厕。”
殷氏把被子放在他床上,说道:“是不是被风吹着了。你爹爹就怕你睡觉着凉,特地叫我给你加床被子。”
是爹叫娘来的?
真是怪事,父亲素来对自己不冷不热。怎么偏偏今日这么好心?关心是假,骗母亲来查我老不老实才是真吧。
哪吒转念一想,问母亲道:“娘,爹爹近几日都去过哪里啊?”
殷氏边铺被子边回答:“你爹爹最近几日军务不算繁忙,只在今天去太卜府走了一遭。”
太卜府。
他暗暗记下这个地方,对娘说:“我出去一下,去去就回。”还未等他娘应声,他便已一跃而出。
今晚的月色格外清澈。
他一路小跑到二哥的卧房,听见里面鼾声如雷,他稍稍放心。之后又移步到了大哥的窗下,只见屋子里一片黑暗,四下无声。
难道大哥已经行动了不成?
这时,他恰好发觉一扇窗没关拢,于是他一点点凑过去,透过窗子,隐约可以看见大哥正坐在床上闭目打坐。不错,作为广法天尊的徒弟,夜间打坐也是一种修行。
奇怪,大哥也没有离开。
他急忙回了自己的卧房,见母亲仍在,便对她说:“时候不早了,孩儿要睡了,娘也回去安寝吧。”
殷氏爱怜地看了小儿子一眼,说:“也好,你早点休息。”说着就出去了。
直到卯初时分,天已微白,哪吒再次来到大哥窗下,大哥依然在床上打坐,甚至连姿势也没改变过。
“大哥没动静,想来是我多心了吗?”他这样想着,决定放弃这里,先去太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