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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已急速撤进岳城,被阮天鹰紧紧追击。剩下一路正猛烈回击无主将的中锐军,形势大大的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
☆、战前相见
尤伶这几日在府中心神不宁。父亲和元哥出城已有五日,不仅人没回来,连封信也没有。若竹安慰她说:“现在打仗,三城戒严,驿站废弛。老爷和姑爷一时半会儿没有音信也正常,小姐莫要心慌。”话虽如此,可她日日忧心,总觉得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天早上,她刚刚用完早饭,门外的小丁便一头冲进来:“少夫人不好了!吴大士手底下的巴伦带着一行人,吵着要见你!”
尤伶心头一惊:小厮口中的“吴大士”便是吴镇琅。近来战乱,父亲和元哥开仓放粮,赈济灾民。他却偏偏囤粮抬价,投机倒把。双方道不同,老早就互看不顺眼,他们此时来人意欲如何?
她吩咐下人:“告诉他们,主人不在,不宜待客。”
小丁刚转过身去,就见一伙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元夫人不必急着赶我们走,我们不是来找元少爷,单是来找你的。”门外领头的大汉遥遥向她说道。
若竹挡在尤伶面前:“主人还没请,你们自己倒入了无人之地,好一群无赖!”
那巴伦哈哈大笑:“小娘子说的是。无奈我们今天非要见元夫人,只得出此下策。”
尤伶将若竹拉到一边,走到门前说:“巴大人说笑了,有什么事进来一叙。若竹,奉茶。”
巴伦大手一抬:“不必。单请元夫人往吴府走一遭。”
尤伶皱眉:“我知贵府吴大士与我父家夫家均有往来,奈何父亲和外子远行未归。尤伶不宜与你家大士私下来往。”
巴伦说:“我巴伦是粗人,元夫人信不过也应当。不过——”他忽然向前走了两步,压低了声音说,“谢老爷和元少爷能不能平安归来,可要看元夫人的态度了。”
尤伶猛地睁大眼睛:“你们……”
他又恢复了那股五大三粗的派头,仿佛吃定了尤伶一定会妥协。她不妥协也没有用了,现在兵荒马乱,有土匪背景的吴镇琅想要无声无息地弄死几个人恐怕也不是难事,但愿他们只是求财,别伤着父亲和元哥的性命就好。
她心一沉,说道:“既然久不走动,我去看望吴老爷也是应当。巴大人稍坐,待尤伶备上礼物,即刻与你同行。”她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要带多少金银了,父亲和元哥的平安,一百块金子也不多。府中若是没有,可即时去银庄提。府里还有不少玉石珍玩,挑几件稀罕的一同带去。她正思索间,却听巴伦说:“元夫人不必客气,我家老爷什么也不缺,单你一人去即可。”
尤伶又吃了一惊:他们不是图钱,那图什么?若竹又忍不住了:“哪有这种道理!”巴伦一脸无所谓:“元夫人去留自便。”说着就要离开。尤伶一股热血冲上头来:“慢!我与你去。”
巴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身边人吩咐:“去备车!”
尤伶坐在吴府的车里,一路忐忑不安。她倒不担心那吴镇琅会伤害她,爹爹在扬州经营了这么多年,自己的势力还是有的。可她不知道一向小心的爹爹和表哥怎么会着了吴镇琅的道,突然间她想到会不会是那姓吴的诳自己呢!转念一想又不会,自己没有与他直接打过交道,他没必要对自己撒这种谎。胡思乱想间,马车已停在吴府的后门。
尤伶见是后门,登时黑了脸:“我光明正大到吴府做客,何以以小门待之?”
巴伦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连忙赔礼:“少夫人莫再别扭,进去就知道了。”
尤伶见前前后后到处透着古怪,执意不肯进去。巴伦没法子,干脆叫上两个人将她抬进后院,直接塞进了一间厢房,立马上了大锁。
尤伶被这般怠慢,心中大恼,扑到门上痛捶不休:“叫吴镇琅来见我!这光天化日的,竟敢如此?!”
半晌无人应答,却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男声:“尤伶,是我。”
她一下子呆住了。
缓缓转过头去,那一张久违的面容赫然映入她的眼帘!她的泪水突然涌出来,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你……你不是在打仗么?”
“我带兵进驻岳城,路过扬州,来见你一面。”他的声音轻柔而嘶哑,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和煦。她呆呆地看着他,并不知道此时的他已是火烧眉毛:哪吒率军于渑津驿道上遇见地震,上万左骁军全无踪迹;姬发身中奇毒无药可解,躺在后方危在旦夕。如今只剩他一支右盾军,他必须死守岳城,等待哪吒和姬发的转机。岳城是目前最重要的堡垒,一旦被攻克,那么全军就要退到龙隐山后,苦苦克下的穿云关就要拱手于人。他驰赴岳城,已经做好了万死的准备。经过扬州城外,他突然想到这可能是离她最近的时候,便几经辗转来到此地。
她问:“可以逗留几天?”
他望了一眼窗外,道:“日落之前必须赶到岳城。”
她说:“怎么这么急。”
他轻叹:“能在此时见你一面,也了了我一桩心事。”
她听罢,觉得他这话很不对劲,不由得伸出手去:“怎么这样说?是不是哪不顺利?”
他却没有回答,轻声问道:“听说你成亲了?”
就这一句话,生生让她的手停在空中。他没有接过她的手,只是含泪注视着她。
她怎么就忘了,自己早就不是太子娣,而是“元夫人”了!想当初她恼恨他对自己的无情,一意嫁给了表哥。虽不后悔,但无日不是牵肠挂肚,魂不守舍。表哥看在眼里,却从也不提,一点也不委屈她。她的心头更是不安!此刻他冒险来见,她却已为人妇,再也回不到从前。
她的一腔话语堵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强忍着眼泪对他说:“当初不应该绕过你成亲的……没有你的休书,我确实不当再嫁。”
这本是她的忏悔之语,可在殷郊听来却像别有所指。一瞬间他真的想不管不顾地把她抱在怀里,让那个什么元释道见鬼去吧!可是,如今的他正面临生死之劫,再也没办法给她安宁的生活,他还有什么资格拥有她?他的手都忍不住抖起来,终于说了一句:“你还需要吗?我……可以写给你。”
尤伶的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她难以忘记他们在其羽阁里的争吵,难以忘记鲁山军营中那个不眠的夜晚。可是眼前的他,那么憔悴,那么无奈,告诉她说可以正式休掉她。
她张了张嘴,不敢发声,生怕一说话就会哭得停不下来。她只是摇头,狠狠咬着嘴唇,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
殷郊看着她哭得那么伤心,硬是不敢上前安慰。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也许真的不该来这一趟,徒惹得两个人伤心!
无言间,忽听后门“吱呀”一声,有稚嫩的童声传来:“的的……”殷郊一听就知是茂儿待不住了。走过去蹲在摇摇晃晃的儿子身边,给他整理小衣服。
尤伶却是彻彻底底地呆在那里。
想她离开的时候,茂儿不过几个月大,如今已经一岁了,他还会认得自己吗?不会了,必然不会的,那个时候他还不认得人的。
谁知这小娃娃甫一看见尤伶,立马呆住了一动不动,海蓝色的小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她。尤伶对他笑着弯下了腰,甫一伸手去迎,就见他噔噔噔跑过来扑进她的怀里!
殷郊教给他说:“叫‘娘亲’。”他含着哭腔脆生生喊了一声:“娘亲——”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好孩子……娘亲没有白疼你。”
抱着茂儿亲了又亲,她才对殷郊说:“你要带着孩子进城么?”
殷郊神色凛然:“是。”
尤伶心头一颤:“不可!此行凶险!”
殷郊的脸色变得严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茂儿要和我在一起的……无论是生是死。”
尤伶抱紧了孩子,茂儿的小胳膊圈住她的脖子,小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他从小就喜欢这样。她怎么也不忍心,便对他说:“把他交给我吧。扬州虽然形势不好,但总归只是戒严,毕竟没有打进来。在你那岳城,一个闪失就不好了!”
殷郊把孩子接到自己怀中,对尤伶说:“我知你待茂儿真心,可是你也要想着自己——你终归要有自己的孩子。”
尤伶鼻子一酸,脱口而出:“茂儿就是我的孩子——自打他落地没了娘,我就一直视他如己出的。”
他却固执地将孩子送回隔间去,出来关上门,对她说:“你对茂儿的心意和你以后的生活是两回事。”
见他的态度如此坚决,尤伶又气又急。忽听他说:“时间不早了。我不能让人知道我在这里。你父亲和夫君正在赶回的路上,相安无事。你也早些回去吧。”
短短相见,还没来得及说完她想说的话,就到了分别的时刻。她不能和他一同出去,只能先行离开。张了张口,终于问他:“你的路线周全否?”
事涉机密,他只略略答了句:“林中有我们的密道。”
她也知他自有安排,走到门前,外面的锁已撤掉,她打开门,回首盈盈一望,略去千言万语。
岳城是通往后方的必经关口,殷郊率一万军士进驻城内,紧闭城门,严阵以待。
“通知全军囤积粮草,秣兵历马,准备随时迎战。”他已打定主意,若商军强行进攻,凭右盾的战力,就算没有粮草也能坚持三天三夜。此时的士兵都知这是最艰巨的一战,个个咬牙准备殊死一搏。阮天鹰若是杀进城来,非叫他尝尝厉害。
然而两天过去了,对方没有任何风吹草动,殷郊接到消息:阮天鹰派了一万兵马将整个岳城团团围住,只守不攻。殷郊愣住了:这种战术,非逼得城里人粮尽饷绝。他们妄图不战而胜!
他召来军需官:“全部粮草够支撑几天?”
“最多两天。”
“混账……”
他迅速计算着,如果此时攻出城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