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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何呢?”
叶胧这才知道他前面说的那番话的寓意,脸色大变,跪在他面前说:“烨哥明察!叶胧绝不敢为他人挖烨哥墙角!”
闻千烨笑了笑,抬起手来道:“罢了,知道你不敢。”
她战战兢兢地跪在那里,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喜怒无常,任她这种在男人面前左右逢迎惯了的人,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她在书桌前一动不动,眼角低得只能看见他繁丽的错金堆刺鳄皮靴。这靴子缓缓踱到她面前来,鞋面上的纹路越发清晰了。靴子突然被下裳遮住,原来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她的下颏被他抬起,她不得不仰面看他的脸,见他勾起一抹笑容,突然就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感觉到自己被打横抱起,顿觉天地都开始打转,书房顶上垂着的凤衔纱灯发出枯黄的光,刺得她不得不闭上了眼睛。进入空无一人的帘帐内,她咬牙忍着肆无忌惮的剥夺。他在薄幸楼也是攻城掠地惯了的,却不想此时被她推住了胸膛,听她闭着眼睛说:“烨哥……我身子不好。”
他静静地停住了,很长时间没有再做什么。如此大的疏忽,她以为他必然要打她了,却不想他只是嘲讽般说了一句话:“这般说辞骗得了姬发,骗得了我吗?”
她心头一震,那残余的一丝丝侥幸也灰飞烟灭。
他重新穿了衣服走出去,扔给她一句话:“你真是变了。”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胸口狰狞的鞭痕袒露出来。许久她才拽过一件大斗篷,裹在身上匆匆走了出去。
从暗门走出,天色已经不早了。她的烧没有退,整个人如在云端,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还是做梦一样。她的泪水湿了一脸,她本是不轻易流泪的,可不知怎么的,自从回来,她流的眼泪比在姬发军营中的还要多。是因为那句“你真是变了”吗?我有变化吗?变了的到底是谁呢?
这样浑噩地想着,差点撞了人。她只瞥了一眼,就认出这是闻千烨直属剑客陆玄鹰。闻千烨极善用人,手下高手如云,最知名的就是陶飞鹰、阮天鹰和陆玄鹰,号称“银鹰三剑客”。三剑客同他的贴身护卫闻尔声一样,不属于任何机构,只对闻千烨一人负责——这些都是闻千烨自己对她说的。作为朝歌军队实际上的最高统领,他却并不如传闻中那样近乎动物般的敏锐和克制,相反,他这个人玩世不恭并且相当狂妄,嘴巴也不甚严密。他曾在尽兴之余对叶胧说过很多机密的事,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对薄幸楼的那些佳丽们说过同样的话,但他的机密从未因女人走漏过却是事实。
陆玄鹰也粗略看了她一眼,他是三剑客中最小的,但最为果断大胆,身手不凡。两个人只匆匆一眼便擦肩而过,叶胧很好地掩饰了自己,让他以为这只是烨少召来的陪侍女郎——闻千烨的习性他太了解了。因为身份特殊,她和银鹰三剑照面的机会寥寥,而她又善于伪装,每次都不会被察觉。这也赖于闻千烨霸道的用人习惯——每个人都直接向他复命,互不交叉,即使三个剑客之间也不甚亲密。这种安排的直接结果就是每个人都只能对他死心塌地、唯命是从,因此效率高得惊人。
陆玄鹰从暗门走进书房,击了三掌,就听前面传来闻千烨的声音:“进来”。
他径自走到书桌旁,对闻千烨说了短短几个字:“烨少,准备好了。”
他再次露出魅惑的笑容:姬发,怪就怪在你的对手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一直追随《苏妲己》的读者:故事接近尾声啦!作品结束之后,我会写一篇完本感言。大家有什么想法就随手写下来吧~我会在感言中集中回应大家的~谢谢啦
☆、刺杀姬发
不知是不是茂儿的哭声扰到了他,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午夜时分他猛地醒来,耳边却寂静无声。他还怀疑茂儿是不是真的哭过。他呆呆地坐在床上,一直坐了半个时辰之久,心头只是越来越乱。
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就听见有人冲里面说:“右将军,急报!”
殷郊急忙拉开大被下床,沉声应了一句:“快进来!”
副将进门,带来一身寒气。来不及点燃屋内的灯火,就听他气喘吁吁地禀告:“大事不妙!庚子日从云台运出的两万粮草,在青亳栈道上被截!”
殷郊顿时红了眼,一把抓过来人的衣领问道:“追回来了么?!”
副将吞吞吐吐地说:“不仅没追回来……而且,而且对方还在驿道上挖了深坑、筑了高垒……恐怕一时半会儿,再没法从外运粮了。”
殷郊大惊失色:云台土地贫瘠,粮食本就不多,那两万粮草还是今年新收的,如今被劫走了,对他们这养了六万大军的军队简直如雪上加霜。来不及思考,他穿上衣服就赶到姬发的卧房去。
在门口他就看到姬发寝室灯火通明,门口的副将挤在一起,神色慌张。他提着一颗心走了进去,看见哪吒也在这里,姬发面向窗户,反剪着手一言不发。
他问哪吒:“发生了什么?”
哪吒皱着眉头,搔了搔额头说:“刚接到消息,埋伏在临潼关的三千左骁精兵被围歼……无一生还。”
殷郊再一次被惊到了!
哪吒反问道:“你这边什么消息?”
殷郊只好老老实实地说出粮草被劫的首尾。一番话说罢,三个人都握紧了拳头。姬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左骁伏兵训练有素,个个精英,这次却被一网打尽;粮道是军队的生命线,我们从来不曾掉以轻心,却不想被劫了粮草,又被阻了驿道……如此双手齐下、重拳出击,兄弟们,看来这次我们遇上对手了。”
殷郊听了他的话,默默无语。连一向无忧无虑的哪吒,此时也安静得像只小猫。
因着天气湿寒,崇吾殿里早早供上暖炉。书房本不分内外殿,但自从妲己听政,在崇吾殿待的时日比在升谖殿还要长,鲧捐索性加了一张床,用曼龙琉黄帐将书架书桌格开,独自成了一间卧房。妲己看了一眼,颇为满意的样子。
此时妲己正在最里面的床上给昊儿喂奶,外面有男子清朗动听的声音传入耳中:“臣闻千烨,见过王后娘娘。”
这么好听的声音,让她恍惚想起数年前的玲珑谷底,那道从高处流下的小溪,叮叮咚咚,汀然有声。隔着棕黄色的纱帐和两道珠帘,她看不清这个男子的容貌,只是一个朦胧颀长的身影立在那里,挺拔轩昂,如竹有节。虽然以往听了这个名字很多次,可今天算是她第一次见到本人。政务繁忙,边给孩子喂奶边听帘帐外大臣的上奏已经成为她生活的常态,这回她依旧把孩子抱在怀里,可脸上却起了炽热的温度。她越是意识到这点,越止不住脸上的热度渐渐升高。
“本宫见了你递的折子,说截了姬发的粮草,又歼灭了他们的伏兵,此举不易,正好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闻千烨依旧站在那里,似不为妲己这番褒奖所动。
她接着说:“闻将军可知晓姬发最新动向?”
闻千烨回答说:“失去伏兵可以再练,但失去粮草,他们必将紧急调配。探子回报,青池县距梁州不远,他们正从青池紧急调粮。”
妲己挑了挑眉,声音依旧婉转:“哦?青池虽小,但土壤肥沃,水利齐全,青池人向来重农轻商,数百年将一个小小县府耕成了闻名天下的‘北方粮仓’。姬发要去青池调粮,倒也不出所料。”
闻千烨微微一笑。
妲己追问:“闻将军有何应对良策?”
闻千烨却卖起了关子:“娘娘宽心,臣自有妙着。”
妲己碰了这么个软钉子,心里不大痛快,但她知道来日用着他的地方很多,怎么也得把面子保全,当下不再追问,照例赏了不少珍玩,他略略谢过,转身离开了。
妲己这才把孩子放下,悄悄吩咐鲧捐:“召个亡灵武士过来,替我好好查查他。”
两天过去,亡灵武士向她秘密复命:原来闻千烨是闻太师唯一的孙子。传说闻太师年轻的时候征伐巫疆,因为杀入巫疆人虔诚信奉的通灵神的祠堂,遭到了当地人最狠毒的巫咒:诅咒恶人闻仲断子绝孙。果不其然,闻仲自征伐归来后生的都是女儿,好在之前还有三子,但长子和次子生的也都是女儿,幼子闻韬——也就是闻千烨的父亲,与妻妾生了三个女儿。闻韬直到三十岁的时候才遇见闻千烨的母亲,与其生下闻家唯一的孙子,就是闻千烨。
闻千烨母亲的身份颇为神秘,她并不是闻韬正娶的侍妾,实则是个青楼女子。闻韬因为害怕沾上诅咒,所以一生也没给这个女人名分。传说她生得极为艳丽,在与闻韬相守的几年时间里都对他百依百顺,可是好景不长,在闻千烨两岁的时候,她突然就跟别人跑了,如石沉大海。闻韬找了几年也没有找到她,想来她筹谋已久。闻韬因此一蹶不振,没几年便病殁了。
闻千烨小小年纪便失去双亲,大娘二娘对他十分不待见。在祖父闻仲的宠爱下,他从小养成了桀骜不驯的性格,固执而且蛮横。长到十六岁的时候,闻仲为他娶了正妻,随后几年里又陆续娶了两房妾侍。如今他成婚九年,有三房妻妾,但无一有出。闻仲表面波澜不惊,但私下亦十分忧心:难不成当初的诅咒要成真了?
妲己静静地听着亡灵武士的讲述,纤细的手在朱红大柱上不住摩擦。听到他两岁即没了母亲,她胸中一痛,手指突然就被木桩上的倒刺刮伤。她几乎下意识地看了看婴儿床里的孩子,他依然那么无忧无虑地睡着。她走到床边,轻轻抚摸他光滑的额头,爱怜之意洒落心头。
粮草被截、伏兵被灭,生生将左骁军的进攻日程推迟了十数日。此时哪吒正焦头烂额地从青池县运粮来,从青池送到临潼关前线,少则十日,多则半月。陶飞鹰得知这个消息,心知良机难得,便向闻千烨建言,要么率军走渑津驿道去拦截左骁的粮草,要么直接冲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