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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边打边退,力竭之时,忽见眼前一道金光,乾坤圈震得众人口吐鲜血。哪吒飞身跃下,拎起两个人冲向天际,直向关外飞去。
因为害怕放进伏兵,黄飞虎没有追出城外。直到远远甩了追兵,哪吒将二人放下,殷郊只受了轻伤,但姬发身中四剑,血流如注。
二人将姬发火速送入营中,姜子牙拿出了珍藏已久的琥珀雪参,交给三个军医为其止血。众人忙了两个时辰才将姬发的血止住。他受了重伤,醒来已是破晓时分,睁开眼第一句就问:“苏将军怎么样了?”
哪吒和殷郊面面相觑,只是叹息。姬发一把抓过哪吒厉声问:“苏将军怎么样了?!”
哪吒只好告诉他:“刚接到的消息:苏护将要被押解回朝歌问罪。许是在天道和女儿间难以抉择,他于城下……自刎而死。”
苏护死了。
本来已策反成功的大将就这样死了,姬发白白损失了一员大将和万余士兵的战力。他气得嘴唇发抖,红着一双眼睛问道:“叶胧呢?”
众人四下看去,正好看到帐口,叶胧端着刚熬出来的药走了进来。看到所有人都注视着她,大约也猜到了几分。她放下药碗走到姬发的床边,刚俯下身去便被姬发猛地甩了个巴掌!“啪”的一声响,弱不禁风的女子就被打了个趔趄,脸颊顿时肿出一个掌纹。殷郊心生不忍,却被哪吒拦住:“此人有鬼。”
只见叶胧缓缓抬起头,依旧平静地注视姬发,口中吐出几个字来:“不是我。”
姬发的牙齿咬得咯咯响:“不是你……就出鬼了!”
随即吩咐副将道:“把她给我带进刑讯营中去,绑在十字桩上,我要亲自审问。”
副将二话不说就把她拖走了,她没有哭也没有叫,很顺从地出去了。
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姬发才低声说:“苏护的副将陈季枫是个最耿直的将领。我们静待两日,不出两日,苏军必生哗变。”
众人暗暗领会。
天亮之后,姬发不顾伤患,执意到刑讯营中来。刑讯营是专门用来审问烈性俘虏、细作和叛逃的士兵之地。按照规矩,但凡被绑到十字桩上的人都要被扒光衣服等待鞭笞,考虑到叶胧是女子,便没有将她剥光。她被绑在木桩上近两个时辰,手脚已经被绳索捆得青肿。姬发前来,抱着仍旧隐隐作痛的左臂,一直走到她面前。因为脱水,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发干,只听姬发的声音低低传来:
“策反苏护乃是我军顶级机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若不是风声走漏,一切都可神不知鬼不觉。眼看大事将成,却不想中途杀出一个黄飞虎!我就问你一句话:消息是不是你递出去的?你若从实招来,我直接赏你全尸,免你皮肉之苦!”
女子的头发披散下来挡住了眼睛,似有若无的气息萦绕着,半天才说:“不是我。”
又是这句话,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姬发的怒火直往上冲。他接过沾了盐水的蛇皮七星鞭,狠狠抽在她身上!一声清脆鞭响,她紫色的衣衫顿时被抽出一条血痕。她发出痛苦的叫声,在静默的营帐中尤其哀怨。
姬发上来就用了七分力,身上刚刚长好的血痂再次崩开。他眼前一团血红,仍旧厉声质问:“是不是你干的,不说就打死你!”
她仍旧只有那一句话:“不是我。”
真是嘴硬,他挥舞着鞭子,转瞬就抽了十几鞭,直抽得她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最后她失去意识,整个身体都在无意识地抽搐。
一桶冷水浇下,她重新苏醒,眼前还是姬发恶狠狠的眼神。只听他说:“我见你的身体光洁如玉,从未受刑。想来这是第一次落网吧?”
她忍着浑身剧痛,颤抖地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姬发见她如此,只是点头说:“好、好……”然后俯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可知道,落到我手中的细作,男的受烙刑,女的受棍刑。”
听到“棍刑”这两个字,她止不住浑身一颤。看他的眼睛,是那么阴狠不留情面。方知道他认准的事情,是不可能阻止的了。她只能扯开嘴角,露出凄惨一笑:“将军的刑罚未免太留情。想我在倾姿楼,夜夜受的不都是棍刑?”
姬发只是笑,向后吩咐:“传十人棍刑!”
这些男儿在外征战,久不近女色,听到有棍刑可施,无不欢欣雀跃。殷郊在此时赶到,听到此说,终于与他理论:“姬发!你不要因为苏将军之死就乱了阵脚。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是叶胧做的。”
姬发丝毫不肯松口:“继虹,你帮我盯着。十人不够,再传十人,直到她招了为止。”
殷郊大怒:“你真是疯了!”
姬发反问:“你敢违抗军令?!”
殷郊语塞,看他披头散发的样子,终于知道他的命令不可违抗。很快就召集了施刑的士兵,姬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殷郊走出帐外,听着里面传来男人的奸‘笑和女人的哀吟。他没有走远,猛烈的日头晒得他发晕,身上的汗出了一身又一身。他终于知道,自己逃出王宫是对的,他根本就不是帝王的材料。哪怕这叶胧真的是潜进来的细作,他也下不了这样的狠心。直到耳边女人的声音渐渐微弱,几近于无。只听方继虹气喘吁吁地喊了一声:“再传十人!”殷郊赫地站起,咬着牙齿冲进营帐,对那群意犹未尽的士兵吼了一声:“滚!”众人都被右将军吓着了,匆匆忙忙退了出去。眼前仍是那不堪入目的春光,殷郊解下披风,闭着眼睛将她裹了起来。
她遍体鳞伤,气若游丝,可是头脑还不算糊涂,看见眼前的男人,喃喃道了一句:“谢谢。”
殷郊将她抱起,对她说:“我送你走。”
她把头一偏,没有认同也没有拒绝,仿佛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这一双坚实的臂膀上。殷郊抱着她走出营帐,冲着马队的方向走去。眼看到了马厩,还是遇上了那个躲不开的人。
他冷冷地问:“你打算去哪?”
殷郊凛声回答:“去找马车。”
姬发却说:“我没问你。”
怀里的女子轻轻咳了声,想来她是想大声咳的,可是只一用力就浑身抽筋般疼痛。姬发一步步走了过来,直直盯着女人的眼睛问:“你究竟是不是细作?”
殷郊怒道:“你够了!”
姬发看也没看殷郊一眼,只是对女人绯红若桃花的脸说:“你素来脚步轻轻,无声无息;呼吸极慢,几近于无;心思缜密,洞人心绪;眼力非凡,夜间也能准确辨明方向;双手虎口有厚重老茧。这样一个潜伏和暗杀高手,明显是经过长年训练出来的。你还敢说自己不是细作?!”
她的眼皮动了动,亲口承认道:“是……”
“那你的任务是什么?”
“杀……”
“是谁派你来的?”
她却缄默了。
姬发再一次狠狠问她:“谁派你来的?!”
她把头侧向殷郊怀里,他的肩膀刚好挡住炽热的阳光,让她得以暂时躲避。
只听怀中的一声呢喃,殷郊随即抬起头对姬发说:“叶哥?”
叶哥。
姬发沉默了,他一早知道这女子不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司马冲留在他身边,这莫名其妙的叶哥,究竟是哪路势力?
他从殷郊手中抱回她,直接走向自己的大帐。殷郊在身后默默站着,孤单的身影在山丘上尤其落寞。
姬发把她放在自己的大床上,抽了殷郊的披风,让她赤‘裸‘裸地躺在那里,她丝毫没有难为情,动也没动。他吩咐方继虹:“把她的伤口清洗一下。”
副将却踌躇着不敢近前。姬发转过头冲他怒吼:“哪一处没有碰过是怎样?!”
方继虹再不敢卖乖,连忙去拿清水和伤药。
等到姬发吃过晚饭回来,天已经黑透了。帐中点起粗糙的火把,弥漫着淡淡的火油味。受了重刑的女人仍旧躺在他床上,眼里满是破碎的微光。他坐在床边,伸手抚摸她苍白的脸,感叹道:“生得这样一副好皮囊,可惜做了细作。”
她没有动,连眼睛都没眨,只是嗡了嗡嘴唇:“杀了我。”
他笑:“在不知道那个叶哥的真正身份之前,你还不能死。”
她没再说话,脸上毫无波澜。姬发伸手将她抱到她自己的床上,许是扯着她的伤处,她不禁呻‘吟一声。姬发的动作却再没有那么粗鲁,温柔地给她盖上了被子。
作者有话要说:
☆、鸳鸯在梁,戢其左翼
陈季枫果然没让他们失望,不到两天便率军哗变。黄飞虎严厉压制叛军,临阵坑杀两千余人。余下六千军卒全都缴了铠甲和武器被软禁。姬发瞅准时机,率军猛烈进攻城门。黄飞虎内外交困,抵挡不住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带着五千残兵落荒而逃。不到三天时间,姬发攻克穿云关,占领大小城门,又一次打了漂亮仗。
朝歌朝堂之上,一片愁云惨雾。妲己日前接到父亲临阵自刎的消息险些晕倒,随后痛哭不已:父亲啊父亲,你竟是豁出性命也不肯帮扶女儿和少昊,当真绝情!因着父亡,她胸中难过,在床上躺了三天。却不想身体刚有起色,便传来穿云关失守的消息。她禁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一病不起。
她的身体明显瘦下去,硬撑着早朝。一帮人七嘴八舌,说了半天也拿不出个主意。她听得愈加烦乱,猛一拍龙书案喝道:“我不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主意!给我点痛快话!”
费仲见时机已到,终于出列奏禀:“启奏娘娘,臣有一人可荐。”
妲己阴着脸说:“说!”
他看了一眼闻太师,继续说道:“臣要举荐的,是曾跟随闻太师大战北海的年轻将军,在北海大小三十一场战斗中罕尝败绩,享有‘北极地上的光之子’的美誉——闻太师的长孙——闻千烨。”
这个名字一出,朝堂上有短暂的静寂。随后群臣低声议论,大多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只道是在闻太师庇护下的小将,不成大器。可是闻太师知道,帝辛知道,妲己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