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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妲己-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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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郊裹着被子叹了一口气:“没法子,战事筹备期间,总要苦一些。”
  她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许久,像是三更过了,他听到她均匀的呼吸。然而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眼前开始出现纷乱的碎片。他甩了甩头,看向尤伶的方向。这张三人床真是帮了大忙,他们之间隔着两臂之遥,竟像是一道横亘的天堑,怎么也越不过去。其实他胸中并非没有欲望,只要她向他这边靠过来一点点,或者给他伸出一只手来,说不定就成了。可是他知道她不会,她从小受着严格的家教,何况她的心气那么高傲。
  西娅临终时的嘱托在他耳边响起:“如果我死在这里,请你给孩子再找一个母亲。像我爱他一样爱他,像我爱你一样爱你。”他每一次想起这句话,心中就会涌起如刀绞般的痛苦,将一切欲望和臆想粉碎。他用被子把头蒙起来,逼迫自己睡觉。
  出发那日正是冬至,舅舅一家子都去和姜潮宇送别,只有尤伶为殷郊做了一碗长线面,这是她家乡的习俗,他将一碗面都吃了干净,又喝了一碗烈酒,将天沧配在身上。
  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赴鲁山,她就站在那里目送。有雪花迷住了她的眼睛,瞬间化成水流了下来。此时的“姜”字帅旗,大军铮铮的铁蹄,还有那姜潮宇玩世不恭的笑容,在她眼中都模糊了。唯有殷郊的背影,在她的瞳仁中化成一抹阴翳,久久挥之不去。
  姜许氏走了过来,给她披上了一件大氅。她是姜府的嫡长孙少奶奶,就是姜潮宇的正妻。许氏曾是朝歌的重臣,被出调到东鲁做封疆大吏。姜桓楚为了巩固势力,与之联姻。这位少奶奶今年已经廿三岁,比姜潮宇足足大了六岁。但她为人十分谦和,帮着婆婆料理家事,大小事宜相当周全。那十一个侍妾在她眼皮子底下老老实实,没一个敢兴风作浪。
  纵是比尤伶大了许多,但她还是依着规矩叫了一声“表嫂”,尤伶连忙还礼,口称:“不敢。”姜许氏见她满目怆然,依依之情溢于言表,便宽慰她说:“虽说军营规矩森严,不许女眷入内。但好在只是练兵,我们又是元帅亲眷,按例可以月探。表嫂不必焦虑,待探视时间到了,我打个安排去瞧瞧他们。”
  尤伶闻听此说,终于不再忐忑。终日在府中照顾茂儿,闲暇时去和孙少奶奶做个女工,日子过得倒是不慢。
  且说殷郊在鲁山脚下练兵,虽说是个副将头衔,但到底从未亲涉兵事,甫到军营便各种不适。先是饭菜不合胃口,终日闹肠胃病。加之地势险峻,风雪交加,没几天便冻得手脚生疮,恨不得蜕下一层皮。伺候他的是个叫小轱辘的亲兵,看见副将这副模样急得团团转,每日为他烧好开水温手温脚,日子过得十分勉强。偌大军营里,就连姜潮宇那样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也从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习惯了,到头来竟是殷郊的皮囊最耐不得苦。
  他又气又急,急火攻心,大冬天上起火来,小轱辘百般劝慰不见效,但最后却是以毒攻毒,他的冻疮倒好了不少。
  一个月过去,殷郊渐渐适应了军营生活,和普通士兵一起吃大锅饭,每日两个时辰越野、两个时辰摔跤、一个时辰打靶,日子虽苦,但每天都很充实。不过刚刚适应了军营生活,又有想不到的算计浮出水面。陈统将士兵分成两个营,每营各五千人。一营给殷郊,二营给姜潮宇。每次分配任务都会出现明显的差异,比如一营开山,二营除雪;一营越野,二营打猎。就连锅灶上的差事都不同:一营砍柴,二营烧水。
  小轱辘不止一次抱怨:“大将军实在太偏心了,说是每营都是五千人,但明里暗里的多给了二营三千。而且二营个个精兵壮汉,咱们营多是老幼之徒。”
  听了这句话,殷郊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前日烈山围捕,一营的将士们拼死拼活,猎来的总数还不如二营一半。大将军似是非常高兴,当众褒奖了潮宇。
  陈统本是姜家的家臣,从小看着潮宇长大,知道老太爷和老爷对这个孙子寄予厚望,偏心他也是应该的。可是每次当他见到一营的军士超体力完成任务时,心里终是十分难过。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把这些人均匀散到潮宇的营中,他们就不会这么辛苦了吧。
  这一日没有大风雪,倒是罕见的晴天。尤伶坐上车马,手里拿着那件刚做好的虎皮断袖袄,细细想着与殷郊见面的场景。她和姜许氏一同做的衣裳,待到完工,那少奶奶含笑看着,赞道:“表嫂真是一双巧手,这袄子穿在郊表哥身上,定是暖到心里去了。”
  说得尤伶耳根发烫,只道:“少奶奶尽会取笑人。”
  走了大半天,眼见日落才到了营中。她本想着入营要左一道右一道关口地检查,却见大营门前有马队来迎,细看之下竟是姜潮宇。
  尤伶坐在后面的马车里,远远见前面的车马停住,只见姜潮宇下了马,径直走到车前,但见一双素手伸了出来,姜潮宇亲自搀了姜许氏下车,微笑着说了一句:“夫人大驾,让相公我好等!”姜许氏以帕掩口,瞟了他一眼:“没个正形。”但眼角的笑意却是那么暖。
  尤伶突然就愣在了那里,山风灌进了领口冰凉凉得疼。
  姜潮宇看向这边,喊了一声:“哟,表嫂也来啦!小驹,去迎下来送到殷将军的营帐。来夫人,这边请。”
  一个小兵过来扶了她,她再也没敢抬头看前面的二人,眼中有什么凉刷刷的不敢眨下去。
  她带着个包裹,跟着那小兵走了好久。直到一个挂着帅旗的大营前,小兵似碰上了熟人,对那人说:“轱辘!正好,这是副将军的女眷,你带进去吧。”那小兵甫一见着尤伶,像是开心得不得了,大喊着:“将军夫人来啦!”然后就把她扔在一边自己跑掉了。尤伶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为何心里的喜悦咕嘟咕嘟地冒开了花,立刻喜欢上了这个甜嘴的小兵。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殷郊从帐中走出,听他说道:“进来吧,那里风大。”
  她乖乖地跟进去,看见帐内的摆设很简单。书桌上是铺着的竹简,看来他还在看书。他问她:“没吃呢吧?我叫人你准备点吃的。”小轱辘立刻迎了上来:“将军夫人想吃点什么?我们今天打了野鸡,还有豹奶也是温的。要不我给你……”话音未落就被殷郊打断:“就最简单的端过来吧。”小轱辘一腔热情没处释放,喏声退下了。
  殷郊又坐在桌边拿起书简:“大冷的天,真不用跑这一趟。”尤伶从包裹里拿出衣服来:“给你做了件护心袄。”殷郊没抬头,说:“一会儿交给小轱辘就成。”
  尤伶默默无语,又听他问:“茂儿还好么?”她答:“好着哩,因着风大就没带他过来。小家伙越发爱笑了,和他母亲一个样。”言毕便失悔,知道说了不该说的话。殷郊的脸色倒没变,只是“嗯”了一声。
  小轱辘这会儿进来,到底还是给尤伶炖了野鸡。放下饭食正要离开,却听殷郊吩咐:“一会儿搬个炭盆进来,再架个床铺。”
  小轱辘一惊,脱口说道:“将军难道不和夫人一起……二营的大帐已经围了五色帐帘,姜副将吩咐就算元帅来了也不许扰。”
  殷郊皱起眉头:“按我说的做。”
  小轱辘“哦”了一声,没敢看尤伶便匆匆退下了。
  三五个人进来,乒乒乓乓就架好了一张简床。她忍着吃了一餐饭,反复安慰着自己。忽然见他拿书的手皲裂生疤,整个儿成了紫红色,忍不住拿过来说道:“你的手怎么冻成这个样子?”
  殷郊答:“唔……战场苦寒,难免的。”
  她的心又软了:“知道你受不了这的寒,给你带了蛇脂。”说着从包裹里取出一个小罐子,打开来,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她在他的手上缓缓涂着,那湿润的蛇膏涂在开裂的皮肤上,连她也忍不住阵阵心惊,抬头问道:“疼不疼?”
  他答:“已经麻木了,没有感觉。”
  尤伶听了这话,心头一阵气翻起来搅和,止也止不住。忽然就狠拧了他一下,掐得他“喔喔”直叫,然后说:“你这心怕是也和手一样麻了吧?”说着将蛇脂放进包里,起身向她自己的床走去。
  殷郊跳起来跑到帐口,跟外面交代了几句就拉上了帘帐。回身三两步来到她身后,一把就把她抱在怀里!她瘦小的身躯在他怀中抖啊抖的,眼泪砸到脚下,碰到坚硬的土地结成了霜。
  他从背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冻伤的手握住她的双手。硬硬的胡茬在她鬓间摩擦,口中的热气呼出来,吹在她耳朵上直发麻。她忍不住挣扎,想要摆脱他的怀抱。他却怎么也不松手,硬是把她箍得越来越紧。她挣扎不过,就在嘴上说:“这是干嘛?我们俩非亲非故,你这么动手动脚地非礼我。”
  他躲过她的挑衅,直接说:“你乖,叫我抱一会儿。”
  尤伶突然就失了全身力气,整个儿靠在他胸前。他细细嗅着她发丝的味道,清清爽爽,似兰若棠。他一点点俯下去,嘴唇忽地叼住她的耳朵,调皮地用舌尖扫了一下。就觉她浑身一凛,人都要瘫下去。可是被他紧紧箍着,只能任他摆布。就在他的唇马上贴到她嘴巴的时候,她终于还是用手隔开了,喃喃道:“别闹了……”
  他扳过她的身子,眼神渐渐褪去热度,直直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看出几个窟窿。
  她的心砰砰直跳,突然他把她按到床上,只听一声尖叫,殷郊扯过毛毯将二人蒙在里面,眼前一片漆黑,只有他的呼吸渐渐浑浊。她不安地扭动着,却听他狠狠说了句:“别动,否则我把你吃掉!”
  她老老实实的,再也不动了。他仿佛很满意,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她的脸,和她说:“我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我们的将士已经竭尽全力,陈将军还是来挑刺,总拿那断腿签吓唬人,就好像单给我一个人准备的似的。”
  她捧着他的脸,软语安慰道:“军中不比家里,军纪虽然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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