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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洛心思游荡,毫无邪念,她只是撕开衣料,先擦干净赵南狂臂上鲜血,再以长条料子捆扎。
赵南狂微皱眉。
不知是对他不满还是有意而为,清洛下手格外狠重。
他想开口说什么,但忍了下来。
“大将军果真一点都不疼?”清洛的确是有意的。
“刀子都不怕,我赵南狂会怕了你这点小力?”
“是吗?”清洛握着布料两端,交叉,用力绑下来,拉扯出血迹,伤口撕扯般的疼着。赵南狂不免有些恼了:“你——”可当他触见清洛睫毛下,那跑出来的,一丁点顽皮的光泽,瞬间身躯一僵。
那样的光泽不过是昙花一现,稍纵即逝。
赵南狂想起身,被清洛摁下。
清洛握着沾湿的帕子,将他上身血迹也擦干净:“皇上可没有大将军这般不讲究,既然要做就该做得像样一些。”
寒风从帘外漏了一丝进来,掀着秀发飞入赵南狂的鼻端。
秀发上,有着清洛淡淡的体香。
那十根纤柔的十指,似有若无的抚过胸膛。
肌肤相触,像是有电流击过。
妖女!
赵南狂霍地捉住清洛,谁知他一手捉了清洛的手臂,一只手掌却不巧捉住了清洛不盈一握的腰肢儿,那腰肢儿细而柔,柔而软。
霍地把掌抽回,赵南狂面色如铁:“够了。”
他拂开清洛,吩咐下人将脏污清理干净,又自主披上了龙袍,待得战车内安静下来,清洛已歪在了被褥里,赵南狂却只在帘子外靠着壁板休息。
第六十七章:心魔
战车随着军队往前行,轱辘声响了一路。清洛凝着赵南狂侧影,虽隔着帘子,却朦胧看得清他的神情。
“大凉人不是傻子。”清洛道:“没有皇帝会让妃子一个人留在榻上,而自己却坐在帘外吹冷风。”
片刻后,赵南狂走进来,却仍只挨着壁板坐下。
“大将军是在避嫌?大将军大义凛然,正气干云,若是心无旁骛,纵然是抱着清洛在怀中,也可以安置若无。大将军是在怕什么,怕自己的心,左右不了自己?”
赵南狂忽然变得沉静,静得有些可怕。
又片刻后,他起身和衣躺了过来,手里始终握着一把佩刀。
渐渐的,身侧传来清洛简单安宁的呼吸声。
灯油惚恍,在战车行进的骨碌声中摇曳生姿。
赵南狂侧身望着清洛的睡颜。
他的眼睛里,射出一丝寒光,手掌缓缓拔刀——
只要他狠心一刀下去,世上再无清洛。
灯烛幽幽,温柔的笼着清洛的容颜,睫毛安静的搭着,红唇微微阖上,白脂般的肌肤,丝滑凝亮,安睡的模样像个孩子般无邪纯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冷漠,却让她看着如此潋媚撩人。
刀徐徐入了鞘,赵南狂的眸光浓暗无边,只觉退股间灼热挺起,四肢的血液躁动起来,清洛那淡淡清凉的声音,在赵南狂脑海中回荡:
……清洛左右不了任何人,左右你们的,是自己的心。
将军说,是吗?
赵南狂躺下来,强压邪念,很快欲望退潮,恢复了平静。如此两人相处了三天,在第四个夜晚的时候,敌人的埋伏再次扰乱了东离大军前行的步伐。
只听叮叮咚咚一阵利响,是长弩箭射在战车木横上发出的响声。
“皇上,有刺客袭营!”
“‘朕’已等他们多时。传朕令,让他们照计划行事。”
“谨遵圣命!”
见赵南狂坐在战车内稳如泰山,情绪并无起伏,清洛却觉不安。
赵南狂道:“这些大凉人对我军中部署,了若指掌,今次御驾亲征一路遭逢多重袭击和埋伏,这不是偶然的事情。但我东离人也不是吃白饭的,他们敢来,我赵南狂定要教他们有来无回!”
忽然一种阴霾浮上心头,这次御驾亲征的背后,仿佛处处透着一丝异样。
与其说赵南狂假扮皇帝,不如说赵南狂在监守着她。
难道——皇帝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清洛心中猜疑。
而这份猜疑,让清洛脊背发凉。
若是君孤云早已看穿她的真面目,在这些日子里,皇帝是否和她一样在做戏。甚至比她做得更滴水不漏。想到此处,清洛背面已渗出冷汗。万一自己的猜想是真,那自己无疑反成了皇帝用来设谋的一枚棋子。
清洛强压紊乱的心。
在事情未水落石出前,至少不能自乱阵脚。
很快的,军中的骚乱平息下来,大把的火光朝战车围拢,战车外有乱七八糟靴子走动的声响,又像是有许多东西被抛在地上发出撞击声,轱辘几下便不动了。
“启禀皇上,刺客已经伏诛,无一人生逃!”
“有多少刺客。”战车内传来赵南狂的说话声。
“共三十六人!”
赵南狂走过来,一把拉住清洛的手,将清洛带出战车!
第六十八章:掌掴
走出战车的那一刻,地上散乱着血淋淋的人头。
有的人头甚至被刀子削去了半边,露出森森颅骨,有的人头眼珠垂落,还留着死亡那一刻的哀怨。
流出来的鲜血,将周围的枯草也染红。
雨雪飞落,混着血水蜿蜒到了脚边。
在七杀庄什么样的残酷清洛没见过,曾经面对这些,她可以心如止水,可是这一刻,清洛扶着梯木抓着赵南狂的手臂,俯身剧烈的呕吐起来!
赵南狂看着清洛,目光里藏了许多复杂的心思。
清洛呕得翻天覆地,直欲将心也呕吐出来,睫毛上沾了几滴幸苦的泪水,脖子也涨得发红,赵南狂拍着她的背,低声说:“这些大凉刺客冒犯我朝皇帝,该当死罪,他们杀不了皇上,更威胁不到娘娘,娘娘难道不应该高兴?”
啪!所有人震在原地,只因清洛反手狠狠给了赵南狂一个巴掌。
“在清洛眼中,你们又何尝干净,亦不过是杀人的狂魔罢了!”
赵南狂深沉的望着清洛几眼,招手道:“把人头丢到林子里喂狼,兵马继续前行。”清洛的眼神像冰一样冷了下去,赵南狂拉着清洛回到战车,粗鲁的将之摔倒在矮榻上,自己则坐在对面:“这里不是后宫,不是你们这些嫔妃歌舞升平的处所,我赵南狂平生杀人无数,砍下的人头可垒成人墙,娘娘说得不错,我就是个杀人狂魔,这天下男人,又有几个不狂,不魔的?娘娘恐怕是过惯了清闲的日子,不知这江山的残酷!”
赵南狂的三言两语,看似不露风声,却并未消除清洛疑心。
第六十九章:利用
军队越是往前走,气候越是干冷。再过几天大军就能抵达梁城和玄息的黑凤骑开战。清洛心中惴惴不安,如果她提供的东离大军布防的消息也是假的,她不敢想,两军交战时,玄息会中什么样的陷阱,会有怎样的设伏等着她们大凉军队。
当兵马行到衫阳道,停下来垒灶生火。
隐约又听得见某个营中响起骚乱声。
这一路过来刺杀不断,清洛已经变得很镇静。
但战车外却有士兵跑来回报:“启禀皇上,有人偷袭我营中粮车,不像是大凉人,守粮的将士失查,导致不少的物资起了火!”
“把马匹牵来!”赵南狂听闻粮食遭袭,大步就跨下了战车。
清洛听着军中骚动,当赵南狂离开时,她从发间拔下一株簪子。
簪子设计十分巧妙,藏着一点儿毒。
她给皇帝用的绝命已经破了他的百毒不侵之体。
而这簪子里的毒,是专门为君孤云准备的。
清洛凝着簪子,她在斟酌是否要毒杀赵南狂。
片刻后,清洛徐徐的扭开了簪子。
“什么人?!”
清洛眸帘细微一掀,低声道。
“嘘,漪儿,是我!”一男子乘乱闪进来,飞快到了跟前。
见到慕容荒的这一瞬,清洛的眼睛里浮过一丝光亮。
“是王爷烧的粮车?”
“看来你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竟是真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慕容荒颇为失望的看着清洛:“漪儿,告诉我,你想不想离开东离皇帝。哪怕你现在不记得我,只要我带你走,就会想方设法让你忆起从前。哪怕最后仍是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本王!”
慕容荒的眼睛里忽闪着不安的躁动的光芒,那紫眸格外阴邪。
清洛清眸一动,低声说:“……好。”
慕容荒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有一法,可让我们顺利的离开,王爷能否听我的去做?”
“哦?你说说。虽然我带来了五千精兵,但要顺利离开的确非易事,否则本王早年便将你从皇帝身边带走了。你竟然有主意,不妨说来听听。”
清洛想了想,说:“衫阳道过去,是贲河。有一条支流叫径水。王爷带上人马连夜奔往径水下游,那有一片榉木林,那儿的榉木又粗又壮,王爷可命人将木砍伐,投掷径水之中,堵塞河道,径水逆流成洪,可阻住军队的前行。那时乘混乱我们再行离开,方容易得多。”
慕容荒惊讶:“漪儿,你……截水断流兵法有言!你竟然——”
从前的苏雪漪断无这等聪慧。
“还有,你是如何对这地形了若指掌的?”
清洛言道:“清洛跟随皇帝这么久,自然知道不少。”
慕容荒邪气捏着清洛下颌:“你果真变了。变得更让人爱不释手。”
“王爷速离去,不容耽搁。”
“等我。”慕容荒在清洛嘴上啃了啃,这方抽身离去。
战车内,清洛以袖擦着嘴。
只待慕容荒截断径水,阻了东离大军步伐。
她便可……
清洛望着手中捏着的簪子,原旧放回发髻之中。
“来人,传我的贴身婢女。”清洛将宫女翠薇召唤来。
听得传召,翠薇很快入了战车:“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翠薇,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这件事,为的是皇上的安危着想,你可愿?”
“是有人行刺皇上吗?可是,皇上不是……”
“你只管听我去做,你可愿意?”
翠薇想了想,点点头:“好的。娘娘吩咐什么,翠薇便做什么。”
“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大将军。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