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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旧事之山河寂廖-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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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的小小机心——女伯爵嫁了人,想必以后性格就会变得温柔点,不致于再那么凶狠地对我呼来喝去了吧?
事实证明,我关于未来的小小幸福幻想,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新婚夫妇失踪了一天后,终于在新赤云要出发进京的清晨出现了。候爵大人神色如常,但女伯爵的眼睛却有些红肿,等到常提督一行过来了,才一言不发地随着候爵走到马跟前。这次元人兵分两路,四翼将之中,除靳光之外,其余人都跟随候爵进京。见人多喧闹,候爵便也没有和我们多说话,只是吩咐我与克林特要好好地照顾女伯爵。
眼见候爵催动马腹的那一瞬,女伯爵突然欺身近前,飞身拉住了他座骑的缰绳,语声之中,竟然带了些微微的哽咽:“斯蒂文,答应我,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候爵微微一怔,却马上俯□来在她额头一吻,刚想说些什么,朱老将军已经拍马过来,笑噱地问道:“怎么,就舍不得你家情郎了?不妨事,老夫向你保证,两个月后,定然将你的斯蒂文夫郎毫发无损地带回来。年轻人要经得起离别,要不以后几十年两人日夜相对,这种烦闷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他这样一说,两人也便再也不方便缠绵话别,女伯爵只得放开了缰绳,从怀中掏出一把红色的干花,放在候爵的手中。
“我知道你这一路去,一定是平平安安,不会有什么风险。但你还是要带着这把阔阔真花,万一遇到什么事情,它还能救你一命。”
候爵接过花来,凝视了她半晌,又微笑着把那干花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别再担心了,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你就好好呆在家里,等我回来吧。”

“罗兰,陪我立刻回去!”一见众人的马蹄烟尘消失在视野,女伯爵便沉声对我命令。我暗叫不妙,然而也只能硬着头皮跟随在她身后。这一段时间,看惯了她和候爵同进同出,如今看到她孤单的身影,反倒觉得有些不适应起来。于是,我便跨上一步,与她并肩而行,偷眼看去,她的碧绿的眸子中,似乎正有盈盈的泪水流转。
“你看什么看?”她似乎极不习惯我这样看着她,立刻转过头,向着那一片清寂的大海。
“女伯爵……”我小心翼翼地劝解她:“候爵大人又不是出征打仗,你远不用那么牵挂,常将军不是说了么,再过两个月,他朝谨中国皇帝完毕,立刻就能回来了。”
“你不知道。”女伯爵紧皱着双眉:“这次他走,我总有危险的预感,害怕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
我无声的笑了,她真是担心过度了。女伯爵虽然冷傲明慧如斯,但说到底,其实也不过只是一名才满二十的妙龄少女而已。与凯撒的那一段暧昧,不知道算不算真正的恋爱,只有那位费拉拉伯爵,才是她初次遇到的真命天子。现在的她,新婚乍别,显见是有了牵挂,那一分念兹在兹的女儿情态,也要到此时,才完完全全的显现出来。
心知是这种情况,我就再不便多说一字,只是默默陪在她身边。好在女伯爵也很快恢复了常态,等我们回到厝屋时,她又变成平素那位冷静优雅的女子,坐在堂屋正中,条理分明的命令各支元人去办理购买农耕、渔船等事,完全看不出在一个小时之前,她刚刚与自己的新婚丈夫凄然离别。
“首领一走这么久,我怎么看丹青姐姐一点也都不担心的样子啊?”那一天在海边,我们陪着女伯爵视察所购渔船的情况,看着她已能用简单的闽语与当地商人愉快地交谈,克林特不禁这样地问我。
“你懂什么?”我忍不住一笑:“表面上不担心,并不代表着心里就不想念。有时候内心甚至会和外表完全相反——等你长大了,懂得男女情爱,就不会问这样傻的问题了。”
克林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道:“那罗兰你呢?你长得这么英俊,一定也有很多漂亮姑娘喜欢你,那你有什么想念的人吗?”
“克林特,我是神父,神父是不能谈婚论嫁的。”我故作平淡地说着,眼前却突然闪现一个黑衣女郎的纤丽身影,她是那么的无辜而软弱……但是,如果不正是因为这个几近完美的假像,我就不会在那次暗杀任务中惨败,也不会失去我的左眼……摇摇头,让思绪回到现实,毕竟现在,我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这往事,还是让它随风而去的好。
女候爵已经走到了海水边,自从在泉州住下来以后,她便又从男装换为当地撒拉逊人爱穿的宽袍大袖,连衣色也换成了雪白。远远望去,便象一只形态优美的水鸟栖居在海面之上,显现出与以前完全不同的神彩。
猛然间,一阵大浪打上岸来。海边的诸人纷纷惊呼躲避,女伯爵跑在前面,只是略略湿了点裤脚。雪浪滔天的大浪狂涌上来,却又立刻退去,只在沙滩上留下一层湿金的黄沙。她看着那被浪涌冲上来的贝壳,转头向我们问道:“罗兰,这几日我常在想,历史上的蒙古人,像不像这岸边的大浪?来势汹汹,威猛无俦,但又在瞬间消逝,而我们这些元人,便是沙滩上留下的贝壳。虽然心恋大海,但好不容易回去之后,却发现那一片海,已然不是以往我们生活过的地方了。”
“你又何必感慨这些,世事物换,本来就是难免的。“走到沙滩上,我捡起一个小小的漂流瓶交给她:“就比如这个漂流瓶,不知是几十年前的某某,在哪一处海上丢下的。现在却被我们拾到,这就是中国人所说的缘份了。”
那漂流瓶是以水晶制成,质地极佳,但显然已是在海上漂流了很长一段时间,瓶身已然附满了藤壶。女伯爵若有所思地接过了,先用随身的小刀一一将上面附着的水生物剔除,又用湿沙擦亮了瓶身,这才扭转瓶盖,从中取出一张小小的绢纸来,我凑上前去,只见上面用中文写着“肖石头,黄金港,爱上一个奇怪女子”的字样,除此之外,别无他语。我一时玩性发作,便想在背后写些什么,女候爵却拦住了我,顺手把那绢纸放入瓶中,把玩了良久,说:“这个飘流瓶很是有趣,我要把它留下来,等过些日子,有些什么趣事发生了,写下来,再投进去。”
我耸耸肩,女伯爵如果能多做些这类似的事,打发一点时间也好。也省得我和克林特这样的小人物,天天要看她的脸色行事。

还好,不久以后,常提督就派巡检司的人传来消息,说一行人已到京城,已经入住驿馆,正在等候宣召,相信不日即可面圣,叫我们耐心等候。女伯爵的脸上,这才渐渐见了些喜色,时日已久,元人们也已习惯了当地的生活,有懂得编织蕾丝的妇女,船上数月,已经织好了不少精美的手工,此时拿了自己的织品去街市上售买,居然也卖了好价钱。见此情景,船员们便纷纷将从印度带来的乳香没药出售,换来丝绸锦缎等在欧洲极为珍稀之物,便有人议论说,如果船队再次出海,便要将这些丝绸卖到南亚诸国,想必定能收入不菲。
见元人们渐渐生活安定,女伯爵便令靳光代署赏罚之事,自己却带了我,去到泉州附近各地访问萨满。一路上,她跟我很详细地谈起了她身上那个会害死她一族所有人的诅咒,说需要萨满方能解咒。但我陪着她走遍了方圆三百余里地,历时十余天,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萨满为何物,更不用提什么解咒之法了。探听得越久,女伯爵越是忧心忡忡,但她向来喜怒不形于言表,只是眉间淡淡有些懊意。
自莆田出发回泉州那一日,我禁不住劝她说:“这诅咒不就是在你父母去世时算灵验过一次吗?十多年过去了,也再没出现过什么神迹,再说是你跟候爵姓了亚谢巴哈,又不是他跟你姓了布伦瑞克,你实是不用太过担忧。”
她的脸上有一丝倦意,却还向我解释道:“话虽如此,但我还是不放心。这几日,我总是夜里梦到斯蒂文一身是血,心里十分害怕,就担心这诅咒会伤害到他……毕竟这诅咒,跟随我们布伦瑞克家已有两百年,总觉得不可能轻轻易易改个姓就能解决。还是要寻到法力高强的萨满解咒,我才能放下这颗心来。”
我不解她为何执着于此事,但一路上,她的愁苦之意却似忽越来越浓。连着几夜,我都听到她凄叫着从梦中惊醒。初时的三四日,我都还可以装作视而不见,到了快近泉州那一两日,我自己的心情也不由得焦躁了起来,当下就提议女伯爵不再在当地寻找萨满,而是快马加鞭,赶回鹧鸪山。
双骑并肩而行,很快就穿过了泉州城中,转向鹧鸪山的方向。离元人所居之地越近,女伯爵的马就越骑得飞快,往日平静的脸上,竟然密布了一层乌云。我也不方便劝慰,只能跟着她向前急行。等到过了那日结婚所在的小教堂,不远之处就是元人的青砖大屋了。我正想跟她说声终于平安到了,忽然听到前方左侧,竟然传出一阵男男女女的哀啼之声。这声音撕心裂肺,显见是事主遇到了什么惊天的惨事,我心下微感奇怪,便快步往前赶去。再走得几步,却发现哭声竟是从元人的那一排厝屋发出!房前正坐着几位穿着黑衣之人,还按欧洲人服丧的规矩,披着带有头兜的黑色斗篷,一见我们的身影,便立刻站起身迎了这来。
“我们不在的时间里,莫非又有哪位老人家去世了?”女伯爵看到他们,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语声之中,已有惊惶之意。
当看清领头的那个人是靳光时,我脑中嗡然一响。靳光穿上丧服,只可能有用一种情况,莫非费拉拉候爵出什么事了!?
身边的女伯爵,早已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倚在身边的青苔横生的榕树之上,瑟瑟发抖。我尽力扶持着她,但仍然也觉得全身冰冷。
一直要到靳光他们走到近前,沉默地在我们面前呆立许久,这才几不可闻地从女伯爵唇间吐出:“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是为谁在服丧告诉我,快告诉我!!”
靳光沉痛的低下了头,蓦然跪在她的面前:“法兰克和托斯卡都战死了…水师巡检司传来的朱郑提督亲笔书信,说赤云号遇到了倭寇……”
“那斯蒂文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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