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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淖⒁猓宦匪忱搅撕笊胶螅僭ǹ袅耸遥芗也环⒁谎灾徽兆派僖愿雷觯饺撕狭颅Z的尸身抬进去了。
卫央此时已有些疲惫,盘腿靠着冰棺打坐,眉宇间是满满的倦怠之色。韩少渊出去的这会儿功夫,她对着自己的尸身径自发呆。
心中似有千斤重担压着,直透不过气来,有太多的问题,她想要问,可是谁都不能告诉她一个所以然,她苦苦挣扎了三百年,临了,才得到这样一个事实,卫央永远都是不完整的,不人不鬼,什么都不是。
“为何你会穿着嫁衣?为何你要这么像我?”自己的魂魄同自己的肉身说话,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卫央觉着冥冥中一切极不真实,就好似她眼前所见所闻,都只是她的一个梦,她甚至以为自己入了自己的梦。不然她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
也许,她从来不是一个坚强的人,那些冷淡,那些指引他人走出梦境时那个看破红尘的卫央,根本就只是一个假象,是因为事不关己么?可叹自己以为将一切都已看淡,事到临头,轮到自己面对了,却做不到往日的冷静从容。
恍惚间,似乎瞧见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片段里有很多的人来来去去,像走马灯似的,有鲜活的面容,有模糊不清的面容,更多的只是一个……一个无法瞧清面容不知长相的人,正一声又一声不间断似情人耳语般呢喃:“阿央……阿央……”
阿央,阿央……这该是亲密的人才有的称呼,可是为什么我却看不清你的样子。
好痛苦,好难过,被罪恶感缠得无法解脱,就连记忆也不放过自己,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应该接受燕驰的建议,抛下那十万卫兵的血债,只求一个彻底淡忘,不要再执着前尘过往。
燕驰,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会不会笑我?
苦涩的笑容,挂在了嘴角,韩少渊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卫央,丧失了任何自信颓丧的卫央。
“管家,你去外边看着点,不要让人闯进来。”韩少渊如此吩咐管家,管家垂首领命出去,临走时不由多看了一眼少爷口中的“卫姑娘”,暗自垂下了眼眸,带着满腹疑问出了石室。
韩少渊解开袋子,将陈璟的尸身搬出来,弄好后,这才走过去轻声问,“卫姑娘,接下来要怎么做?”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北海琼花,少渊娶妻
北海之滨,离墨城千山万里,又逢乱世,天之四维不振,妖魔到处横行作祟,等雪珍一路披荆斩棘到达北海时已过了大半个月。
彼时谷雨过后,天气逐渐炎热,然而北海却是凉气浸骨,号称不惧冷的九尾雪狐一族,铺天盖地的狂风似刀割一般要碎开她整个人,翻天的海浪扑打着岸边巨大的礁石,时间在这里静止了,岁月在这里腐朽了,仿佛宇宙洪荒沧海桑田都成了缩影。
天之昏昏,海之滔滔,那株存活了千年的琼花树如今只剩一截枯枝,在北风里荒凉。之所以以为它是琼花树,只因浩荡天迹,唯此一株。
用了避风珠,雪珍才得以走进琼花树。琼花树下堆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子,颗颗磨平了棱角,静静地躺在那儿,等待风的到来,将它带向更远的彼方。
使了个小小的术法,堆积的石子滚落一旁,空出了一挪地儿,沙土里露出一个三角形的刻着封印的铜盘。
雪珍照卫央说过的方法解开了封印,黄光散尽时,铜盘呈三角裂开,铜盘底下便是一个约莫三丈高的盒子,盒子里冰封着一株花草,花开一朵,叶有九片,片片不同色。
“这就是还魂草啊,可算到手了。”雪珍小心将盒子拿起放在了水袖里,飞身离开了北海。
在雪珍往回赶的时候,韩府正在办喜事。
所谓夜长梦多迟则生变,老太太想着要尽快将孙子的婚事给办了。纳聘问吉之类的全都省了,老太太吩咐韩少渊直接带着聘礼上门,并且将她们娘儿俩一并带回来。
本来表姑想让女儿有个体面的婚礼,三媒六证的都不想缺,可是听韩少渊说了城主的事,当下也就顾不得了,干脆利索地牵着女儿上了花轿,自己则是坐在马车里,跟着回了墨城。
行走了两个日夜,韩少渊带着花轿回来了。
老太太一早得到信儿,自然吩咐了管家早早将府里张罗好了,这不花轿一到,就请了媒婆子证婚。
老太太请来的媒婆是本城最能说会道的张媒婆,许是韩家给的钱多,张媒婆将那些面子上的礼节一一替韩家补齐了,是以尽管韩家娶亲这事来得突然,但也没人说闲话。
四月初三,是个宜嫁娶的日子。
唢呐声,锣鼓声,鞭炮声齐齐作响,惊动了满城飞絮,门前挤满了人。
韩少渊一身红衣蟒袍,头戴羽冠,胸前一朵大红花,衬得他一张脸越发清俊,尽管一路风尘仆仆,然而总算到家了。
接轿,牵轿……诸如之类的缛节过了后,韩少渊牵着新娘子的手,一路顺当到了正厅。
厅上,老太太老态龙钟,满脸欣慰,她的孙儿总算成家了。
张媒婆待喜娘扶稳新娘子后,这才放大了声道,“新郎新娘拜堂喽——”
一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白头偕老,风雨同舟;
二拜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早生贵子,光耀门庭;
三拜高堂长寿,长寿百年,家宅和睦,共享天伦。
待三拜过后,张媒婆又拉长了调子,喊:“礼成——送入……”
“慢着。”一声突兀且尖锐的声音传来,阻断了媒婆还未说出口的“洞房”二字,媒婆一张嘴惊得能塞个鸭蛋似的,而方才还闹哄哄的霎时安静了下来,一时间空气仿佛凝滞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老太太早做了准备,这时不慌不忙地起身,拄着的手拐用力往地上一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凿地声,她是见惯了风雨的韩家老太太,不是寻常凡妇能比拟的,光那一声掷地有声,就将主动权夺回来了一半。
“方姑娘,今日乃我孙儿大喜日子,若是前来祝贺,老妇自当竭诚欢迎,不知姑娘此举是何用意?”
其实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个也穿着一身红嫁衣的女子正是城主的掌上明珠方媛方小姐,就见方媛无所畏惧目光泠泠地看着韩少渊,韩少渊面无表情地回瞪着方媛。
一时间,暗流涌动,如果不是此时场景过于严肃,不知情的会以为他二人正眉目传情,然而,方媛望向韩少渊的目光带着指责宛如在谴责韩少渊负心薄幸,而韩少渊盯着方媛的眼光是毫不掩饰的冷漠和排斥。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自动退后,空出了一条道儿,方媛冷哼一声,提起过长的裙摆大步走上前,到了韩少渊面前,示威似的将默不作声仍旧盖着比翼双飞红盖头的秋碧一推,自己站在了韩少渊身侧,指着媒婆吩咐:“刚才的不做算,我才是少渊的新娘子,趁着吉时还未过,再拜一次堂。”
低垂着头的秋碧被喜娘扶稳,她的脸隐藏在盖头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从她隐隐抖动的肩膀可以看出,此刻她定然气得不清。秋碧确实想将盖头直接掀了,想将这个破坏她幸福的女子给赶出去,但是母亲吩咐过了,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轻举妄动,能揭你盖头的,只有你的夫婿少渊。
就为了这一句,秋碧忍气吞声,秋碧可以忍,但韩少渊却是无法再忍,他冷着一张脸,一把拽起方媛的手,厉声问:“你闹够了没有?究竟想干什么?婚礼不是儿戏,怎么可以重来?”
“闹?你说我闹?”方媛睁着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孔里隐隐有悲伤溢出,她也不忙着挣脱被抓住的手,而是忍着韩少渊加剧给她手腕上的痛,怨怼道,“少渊,我丢掉了我所有的骄傲和名誉,跑到这里来,我不是来闹,我只是要嫁给你。”
一个女子,光天化日之下,在别人的婚礼上扬言要嫁给新郎,这是多么的惊世骇俗,虽然墨城的百姓都知道城主千金方小姐是一个不能用常理来约束的人,但是像她这样公然自动上门的,这还是头一回见到。
寻常女子即便心爱之人另娶他人,伤心难过甚至闹自杀的有,但是还从没见过哪一个像方媛这样,自己穿着嫁衣跑到了婚礼上。
不知为何,老太太倒是有些佩服这个敢爱敢恨的方媛,她从不认为女人就该唯唯诺诺一生仰仗于一个男子,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但是她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少渊于秋碧是两情相悦,他们之间并无方媛的位置。
韩少渊沉默,他也有些不能适应过来,他决不承认,自己方才有一瞬间居然被方媛那种破釜沉舟的气势所震慑。
“承蒙方小姐错爱,少渊无以为报,你还是请回吧。”本想着疾言厉色几句,可是又觉着没有必要,对待一个喜欢自己的人,赶尽杀绝不是他的作风。
韩少渊的躲闪,看在方媛眼里,只觉心都要凉透了。麽麽不是说过,这世上没有谁会拒绝阿媛的么,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不娶自己?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娶我,而要娶她?究竟她有哪点比我好?”她不甘心,“是我长得不够美么?”
“不是,你长得很好看。”他这话说的是实话,诚然方媛是个骄横的大小姐,但不可否认,她有一张美丽不输其他女子的脸孔,若是她能改一改骄纵的性子,或许自己对她会另眼相看,但这话又是不能说的。
“那为什么?”既然她长得美,为什么不娶?男人不都是喜欢漂亮的女子么?就像她爹纳的那几个姨太太那样,每一个都很漂亮 ,难道说她还不如她们?
韩少渊难得被问到脸红了,这么多人,要他当众来表达出他对秋碧的喜欢,这还真有些难为他了,但是不给方媛一个能说服她的理由,这事只怕今天都没完,索性让她彻底死心罢了。
“这世上,美丽的女子有很多,但是我只喜欢秋儿一个。”
当然,卫央是例外,韩少渊知道,此生,卫央只能是他的一个念想。
第30章 第三十章 谁的念想,夫复何求
月上中天,热闹了一天的韩府依然灯火通明,但没有白天那样吵闹,忙活了一天的不管是老太太还是下人们都各自歇息去了。
莳花居内,红烛垂泪,如水月光透过半开的轩窗照射了进来,撒辉成银。
韩少渊朝里屋出来,半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