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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岁寒虽然不爱读书,但自小被逼着却也死记硬背了不少,又因为练武,对经络穴道下了狠功夫研究。所以对于本草,黄帝内经这些基础医书均有涉猎。
景双做的这些药粉不过是打发无聊捉弄人的小玩意,药理并不艰深,历岁寒一听便明白了。道理虽简单,但其中细微处却着实独辟蹊径,让历岁寒十分佩服。
景双看他一点就透,又举一反三的来问,也乐意卖弄的多讲一些。
讲到兴头处,景双忽然来了灵感,兴冲冲的拉他去试配让人长肌肉的奇药,把师兄什么的就暂时抛到脑后了。她对行医一道没什么天分,炼制毒药一道却十分精通,种种奇思妙想,连她娘神医谷谷主舒天心都自叹弗如。
景双与历岁寒混在一处,研究了药理之后又去附近药铺搜刮药草配药,折腾了近两日。
历岁寒只觉得仿佛有一扇瑰丽的大门向他打开,让他有一种目不暇给之感。从前他觉得神医谷生死人肉白骨的医术是夸大,见识了景双的种种巧思,他才知自己之前不过是井底之蛙,神医谷的人对于医术药理的理解,真是匪夷所思。
他跟着景双,听她随口解答他的问题,当真是受益匪浅。最后买草药的时候景双带的钱不够,历岁寒一咬牙从鞋里把他最后藏的私房钱都拿了出来。
这一日他们终于配出了药。景双对自己配出来的药十分自信,觉得不需要试药,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用便是了,却耐不住历岁寒的好奇心,最终决定找那肌肉男试药。
那肌肉男已经被打下了擂台。两人在客院找到他时,发现比上次见时,又缩水了许多,干瘦干瘦的,没精打采的模样。
景双拉了历岁寒上树,找了个合适时机弹了些药粉在那肌肉男身上。
景双待肌肉男从树下走过,看没人正要下去,无意间一抬头,发觉头顶的枝杈上靠着个青衣的公子饶有趣味的瞧着她。
他穿的衣服颜色与树叶相近,又爬的高,她与历岁寒上树的时候一心干坏事,竟然没注意到他。
景双愣了愣,然后凶巴巴的问:“喂,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男子没想到她被发现了做坏事,还能如此理直气壮,讶异地挑了挑眉,不过最后还是好脾气的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在下雷振生。”
“我记住你了。”景双仔细看他,威胁,“你大可去瞧瞧刚才那人的下场,若让我知道你把今天看到的泄露出去,你就是下一个。”
她威胁完人,也不管雷振生如何反应,跨前一步便从树上跳下去了。她自小便喜欢从高处跳下,喜欢这种如鸟儿飞翔的感觉,是以轻功练得着实不错。毫无防护的张开手臂跳下去,快接近地面时才提气卸力,稳稳落地。
树不算太高,但这一手轻功也是相当让人惊艳了。雷振生与历岁寒都从树上探着头看她如此卖弄,替她捏一把冷汗。
见她安然落地,历岁寒松了口气,有点尴尬的对树上的雷振生笑了笑,“雷公子莫见怪,我们也只是伸张正义。刚才那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雷振生便也客气的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多管闲事。”
说是如此说,这两人离去之后,雷振生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悄悄跟在他们后面瞧热闹。
景双对他的跟踪并非毫无所觉,但正想借此立威,也不在意。
这次配的药比上次用的消掉肌肉的药要见效快的多。大概跟了那肌肉男半个时辰,就见那肌肉男衣服渐渐鼓胀起来,恢复了以往的壮硕。
偏偏他自己毫无所觉,待发现衣服越来越紧时,才大惊失色,最后那肌肉男的身材比景双第一次给他下药之前还要魁梧。
历岁寒看了如此药效,是真心越发佩服景双了。他知那药并非让那男人真的长回了肌肉,如今那粗壮的胳膊其实是肿,但偏偏表面看起来跟肌肉并无二致,连□出来的部分都毫无破绽,而且肿成这个样子,那肌肉男也并无疼痛不适之感,真是神乎其技了。
历岁寒知道原理,尚且对景双拜服,身后跟着的雷振生简直要以为景双使得是妖术了。一点药粉,竟然能让一个男人像吹气球一样强壮起来?
景双似笑非笑的回头看了一眼,雷振生便不敢再跟下去,迅速地遁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我觉得这一章才真正表现了景二姑娘的性格,她比她那优柔寡断不成器的娘可出息太多了。
、计较
景双与历岁寒再一次收拾了那倒了血霉的肌肉男,神清气爽的打算去吃饭,就遇见秦岳斌急匆匆的找过来,劈头就问:“师妹,你对方念珠下了什么药?”
方念珠这两日脸色越来越黄,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不适,方盟主看女儿这脸色黄的实在不正常,就让秦岳斌来治。
秦岳斌一把脉就知道是谁捣的鬼,开了一副药让方明珠灌下去看没效果,便直接回来找景双了。
这两天景双都早出晚归的,他只当她因表白被他拒绝,面上挂不住故意避着他,是以并不在意。
秦岳斌找了一下午,在她习惯呆的地方找了个遍,始终不见她人影。
大热天里汗湿重衣,秦岳斌又急又气。再找不到她,他几乎要担心她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他无法,去向方盟主求助,正要发动方家的人手去找她时,经方文端提醒,他又转来饭堂碰运气。
没想到她优哉游哉,跟历岁寒在一起,真的是只惦记着吃!
景双也没想着要说谎推卸,大大方方便认了,“放心,那药除了让她脸黄,没别的副作用。”
“不过是几句口角,便下药。景双你心胸怎么如此狭小!”秦岳斌虽然一心向武,并不想当大夫,却着实有一颗医者的仁心。以前在谷里,有时遇上来求医又拿不出钱来的病患,谷主舒天心硬下心肠不治,秦岳斌却是会悄悄的去给人治好的。
景双精于制毒药,有时候也爱弄些无伤大雅的东西捉弄人。秦岳斌眼里一贯是容不得这些,是以景双捉弄人,最怕就是让师兄知道。
可是这一次,她大抵是与那方念珠气场不和,只觉得看到她那骄傲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再想到师兄殷勤的给方子白治病,日日盯着那擂台,不教训一下方念珠,她憋得难受。
秦岳斌看景双仰着脸,一点也不知悔改的样子,也不再说教,拉了她往方子白书房去,“去给方念珠解毒、道歉。”
“不去。”景双甩开秦岳斌的手,任性地说:“我要去吃饭。”
秦岳斌压低了眉,呵斥,“景双!”
景双仰起脸,理直气壮地质问:“师兄,那一日在擂台下,她说我放肆的时候你怎么不让她对我道歉?我不见了两日,你都没想着找我,如今发现方明珠中毒了,你倒是着急了?”
秦岳斌皱眉,“景双,你自己想想你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强词夺理?”
景双不理他,扯着历岁寒,头也不回的去饭堂了。
走了几步,历岁寒压低声音说:“喂,过分了吧?要不要小爷我给你个台阶下?”
景双仰着头,撅着嘴不说话,眼里却分明写着委屈。
她爹娘对她一贯放任,师兄也十分忍让她,在神医谷接触到的人又多是有求于神医谷的。她清楚自己有时候的确骄纵。
可那方念珠也不占什么理!大家半斤八两罢了。她下的又非什么严重的毒药,小惩大诫而已,师兄至于这样劈头盖脸的说她“心胸狭小”吗?
历岁寒看她刚才还趾高气扬的,这会儿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想了想安慰:“我看你师兄也不是真的想给方念珠解毒,抹不开方盟主的情面罢了。不然他自己难道解不了么?非要让你去。”
景双咬牙,“我怎么可能下他能解的毒?让他去英雄救美么?”
术业有专攻,制毒药一道,她师兄比她差的远。他未必真的不能解了这奇怪的毒,只是要大费周章,甚至损及方念珠健康。他自然不会那么做,只能找她。
“唔,他若是有诚意,那他也可以强拉着你去么。”
景双又摇头,“他打不过我。”
历岁寒这次真没什么可说的了,想了半天,评价,“你爹娘真偏心。徒弟果然不如女儿好啊。”
“你说什么呢。”景双瞪了他一眼,“我们的武功都是我爹娘教我们打下基础后,自己翻秘籍学的。医书我娘也从不藏私,倾囊相授了。只是个人天分不同罢了。若真论治病救人,师兄比我要强上太多。”
历岁寒对此存疑,问:“你不是还有个哥哥么?你哥医术武功如何?”
“你对我们神医谷倒是了解啊。”景双瞥了他一眼,有点不情愿地说:“景泽武功也比师兄高的多。医术……我觉得是师兄更高一些。”
医术这种东西,到一定境界之后,其实很难比较。景泽对那些疑难杂症总会有奇思妙想,但论起基础,却比不上秦岳斌扎实。当然三个师兄妹里,基础最扎实的还是景双,可惜她只会按部就班,对于没见过的疑难杂症,又没有自己的想法。
历岁寒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景双与他辩了几句,又觉得没意思。小时候那些来治病的江湖人逗他们玩,也总是这么说。这也没什么可辩的。
而历岁寒说这些,其实也不过是引着她多说话怕她生闷气罢了。
两人进了方家饭堂,今天恰巧有景双最喜欢的红烧肉。她很欣赏的那位大厨如今已将她视为知音,送到她桌上的那盘菜生生要比别人的多出二两肉。
景双拿筷子戳了戳,却有点没胃口。她虽然没心没肺,却也真没有没心没肺到刚跟师兄吵过架,转脸就能胃口大开的地步。
历岁寒吃了块肉,肥而不腻,入口即溶。他眯着眼睛品了品,看景双依然闷闷不乐的模样,勾了勾唇,劝解道:“小妖女,吃完饭就去给方念珠把毒解了吧,别跟个女人计较。”
“喂,你叫谁妖女呢?”景双发觉这两日研究毒药时自己对历岁寒太和颜悦色了,以至于如今他蹬鼻子上脸,都不怎么怕她了,“你这两日从我这里偷师了那么多的药理知识,不让你出束脩也就罢了,居然这般不尊敬。”
“我这可是在赞你。”历岁寒拿帕子擦了擦嘴,又仔细地擦了擦手,从怀里摸出把折扇,“就知道你雁过拔毛的性子决不会白教我。我没钱了,但还是准备了样东西来谢你。”
景双看了他一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