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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江湖被人推-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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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不去,唐季枫一定会被围殴至死的啊。”景双试图唤醒他们的良心。
两人的目光简直要把她给穿透了。
景双硬着头皮继续说:“就算是陷阱,以咱们三个的功夫,要走的话,谁能拦住?”
她恼羞成怒,最后说:“反正我觉得这个徒弟还不错!就这样定了。”
唔,徒弟。那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似乎又对这样的默契十分不满,狠狠地瞪了对方一下,各自别过脸去。
景双扶额。把两个情敌——呃,他们应该算是情敌吧?放在一起,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曾经一起去云华的时候,两人关系还是不错的,现在因为她反目,她这个祸水也有些心虚。
这种事,身为当事人的她也很尴尬,她一点也不想管。可是维心宫那些探子就不说了,怕她怕得要死,如非必要绝不出现在她眼前,也就是说就他们三个人日日相处着。
那两只不说话,她夹在中间,跟任何一个说话都会觉得背后凉凉的感觉。
可是偏偏也没法支走一个。
她先找历岁寒谈。
而历岁寒反问:“你明知道问题不在我,在雷振生,为什么要先来找我谈?”
是雷振生防备在先,是雷振生挑衅在先,也是雷振生明知道他喜欢景双,还趁他不在追景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雷振生对不起他。
他不是没试过跟雷振生好好相处,症结在雷振生。
景双默了半晌,无奈地说:“总得有个先后顺序的吧?不是你就是他。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历岁寒眨了眨眼睛,难得给她一个笑脸,“所以当时你与杜十争执,我先问你也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杜十出身不好,但为人义气。大家对秦楼楚馆的女子总是多有偏见,所以她难免好强一些。我两年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救过杜十,后来她拜托我给她从前的姐妹们看病,我不过是尽医者本分,她却从此视我为莫逆之交。去年江南有一个镇爆发瘟疫的时候,她给我做过一个月的助手。”夜色里,历岁寒长身玉立,淡淡地解释,“其实也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罢了。”
其实只要最后一句就可以了。但对景双,历岁寒难免忍不住啰嗦些。
“她一片好心,带了人千里来援。我总不好不由分说地站在你这边。”历岁寒想起当初与景双在方家一起欺负人的日子,眸子里笑意越来越浓,带了一丝缅怀。
“哦。”景双低头,有心想骄傲地说这关她什么事,但这些天历岁寒难得肯好好跟她说话,她还是忍了吧。
月亮躲进云里,寂静地山林里有隐约的花香,两人站的很近,却也只能看到对方模糊的轮廓和晶亮的眸子。
这样的气氛下说这样的话题,怎么着都带了些暧昧。
明明是打算说雷振生的。其实谈论雷振生,也显得很暧昧。
“不过我很高兴你来先找我谈。”历岁寒明朗地笑,一时间云破月出,水一样的银色月光铺了满地,为他英俊的五官镀上一层柔和地光。
少年的眼神热烈,“我希望你凡事先想到我,不论是好是还是坏事。”
景双脸上发热,有点受不住他这样的直白。明明前些天他伤心欲死,态度也冷冷的,她以为他就算不弃她而去,以后也不怎么乐意理她了。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表情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原本,就是情不自禁。”
悲喜控于一人之手不由自主,若能自拔,又怎会沉沦?
“很不情愿吗?”景双嘴比脑子快,问出口才觉得这话好像有点不妥。
历岁寒愣了下,然后嘴角极缓地往上勾,仿佛极力压却压不住的样子,慢吞吞地说:“有点。”
“我,我随口问的。”景双来不及想他这答案有多气人,有些慌乱地解释。
“嗯,了解。”他与她一起往回走,“你说的事我知道了,你也不必再找雷振生了。我会跟他谈的。”
景双低下头,应了一声,“唔,你……别指责他。事情并非是你想的那样,他……”
“他怎样,不必你来解释。”历岁寒微微皱眉打断,“我是否该指责他,也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
景双讪讪闭嘴,历岁寒在她面前真的是越来越有气势了,她不过是有意容让罢了!
雷振生还没睡,抱着肩看着天幕上的星星。
他坐在阴影里不动,一前一后回来的两人经过是都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各自找了地方休息。
雷振生忽然觉得,自己仿佛被孤立了。
暮春,在有人眼里是清风明月,在有些人眼里便是花落时节。
夜凉如水,雷振生一个人靠着树,有点孤单。
当初在炎炎烈日下流着汗水切磋的兄弟反目;而这两年并肩作战同甘共苦的景双,在历岁寒来了之后,休息的时候再也不像以前一样大大咧咧地与他靠在一起方便防备示警。
女人,真是靠不住啊。
景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呢?当初可是历岁寒跟景双一起去的文昌国,那么景双在文昌国发生的事,他到底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月过中天,雷振生发觉自己竟然想这些八卦想了半夜,不由地摇了摇头,默默地摸了摸自己该刮胡茬子的下巴,自己是不是老啦!
什么情啊爱啊的儿女情长,也值得一个大男人半夜不睡对月长思?
他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雷和小寒还是挺有默契地。
  
58喜欢谁
第二天雷振生睡过头了;满脸胡茬子没精神地起来。历岁寒已经练武回来了;正在烤肉;景双给他打下手。
两人说说笑笑地,郎才女貌,让雷振生越发地觉得失落。
雷振生拖着步子去找山泉洗漱,路过景双身边的时候;景双正专注地跟历岁寒讨论去弄什么野蜂蜜;连个眼角余光都没分给他。而历岁寒最近一直视他为空气。
雷振生心情很糟糕。
等回来的时候,半熟的兔子在一边放着;那两个人却不见了。
过了片刻那俩人拿着蜂巢跑过来,一脸干坏事得逞的得意。
“来帮忙,马上有好吃的。”景双高高兴兴地招呼雷振生。
她是真高兴,凤眼眯起来,脸颊上酒窝深深。挖出蜂蜜来涂在快熟的烤肉上,末了还吮了吮手指,一脸幸福。
之前在野外吃饭都是凑合,显然之前没人会像历岁寒一样陪她打蜂窝的主意。
带女人去摘蜂窝?这在雷振生的概念里完全是不存在的事。
“甜么?”历岁寒在一旁问。
“嗯,味道很好。”
“我也尝尝。”历岁寒凑过来,他一手拿着烤兔子,一手拿着蜂窝,腾不出手来,于是微微靠近,竟然是打算直接吮景双的手指。
雷振生忽然觉得很碍眼,出手拦住他,掰下一块蜂窝,脸色不怎么客气地问他,“要吃吗?我来喂你啊?”
历岁寒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景双瞪他,用眼神示意:你昨晚答应了我什么,你忘记了吗?
历岁寒专心烤肉,假装没看见。
虽然很不情愿,但历岁寒还是找了个时间跟雷振生谈了谈。
“有意思吗?”两个男人吃过饭之后,在山林里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历岁寒是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的。
雷振生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你记不记得你曾问过我一个问题,以前你在衡阳的时候,有两个青楼女子为你打架,你问我,你会喜欢赢得那个还是输的那个。”
历岁寒提及旧事,雷振生也有几分动容。这是当初他用来劝历岁寒不要去跟秦岳斌比较的话。
这个世上就是这样,有些努力,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所以历岁寒不打算跟雷振生争。
雷振生没说话,历岁寒就继续说:“你对我防备,我可以理解,但很恼火。不过现在你应该明白,我待景双的心如初。”
“所以,别搞的跟争宠掐架似的。”历岁寒虽然是来求和的,但最后语气里还是忍不住带了些锋锐。
历岁寒话已说尽,但雷振生依然沉默。正邪两立,多年未见,他最初对历岁寒的防备无可厚非,只是现在他却不能说自己心底无私。
历岁寒短短几天的陪伴,就能立刻捡起与景双曾经的交情,让他与景双四年相伴的感情退到第二位。历岁寒自然可以如此大度地不争,这种准胜利者的姿态真是让人想踩一脚。
雷振生闭了闭眼,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他知道历岁寒是怎样一个人,事到如今也依然佩服他性格中的坚持、仗义、乐观,但继续做朋友还是算了吧。没那份真心了何必强求?
雷振生终于开口,“这事是我理亏。”
历岁寒脸色缓和了不少。
然而雷振生话锋一转,“但是……不是我为自己开脱,四年,你几乎音讯全无,景双写信给你,你给的那个理由也颇像借口。我喜欢景双,哪怕知道你曾喜欢过她,但也不算错吧?”
历岁寒眸光微闪,抿了抿唇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只是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这种事情,男未婚女未嫁,各凭本事,若辩对错,那无论如何都是一笔糊涂账。他与雷振生心里都存疙瘩,不过是因为两人也都曾欣赏对方,视对方为兄弟罢了。
雷振生扯了扯嘴角,“这事你心里不舒服,我也不舒服,不为女人,只为道义。我可以说我自己没错,但也没法坦然继续跟你当兄弟。”
他苦笑,“其实还是我理亏。”
历岁寒立在那里,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雷振生伸手锤了下树干,心想这都算什么事儿啊!
离四月中还有几天,枯等无聊,景双与历岁寒无事的时候开始讨论到那一天穿什么。
这在雷振生看来还不如练武有趣,无论穿什么,打斗中都很容易蹭破或者脏污,废那心思干嘛?去杀人而已。
可是景双和历岁寒很热衷。他们两个对吃什么穿什么玩什么有着常人难及的热情。
景双的伤已经全好了,两人居然敢在如此风声鹤唳的情况下去逛峨眉山下的集市。
“雷哥,一起去啊。”景双招呼雷振生。
雷振生一点也不想去,但怕这两个人出事,还是跟着去了。
景双很认真的扮了男装,将肤色抹黄,肩部和腰部都垫了东西,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倒还像个男人。
收拾停当,三人就出发了。
峨眉山下的小镇聚集了不少江湖人,行色匆匆的,到处都讨论着妖女的话题,什么离谱的传言都有,雷振生和历岁寒的名声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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