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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岁寒默了片刻,在不远处寻了个地方坐下,也打坐闭目浅眠。
重逢的第一天,昔日朋友貌合神离。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把小寒放出来……不要打脸啊!
52年少时纯粹而绝望的爱情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早上景双看着远处熟悉的身影在练剑。
景双与雷振生都秉承景山青的教导;出手简单凌厉;朴质无华。
而历岁寒的剑法却花哨的多,发现她在看,回头冲她挑了挑眉,更加的卖弄;一把剑舞的像孔雀开屏一样。
景双忍不住便笑了。
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天气跟他们两人一起去文昌国时候一样好。
他收了剑势;笑嘻嘻地凑过来,“妖女。”
他眉目俊朗,漆黑的眸子里仿佛落了星辰。
景双被他灿烂的笑容晃了眼,微微垂眸,唇边的笑意却渐渐转淡,“历岁寒,别来蹚浑水了。”
他不以为意,一边擦汗一边说:“怎么就不能蹚浑水了?”
“如果我今日没有把握,需借你力量,以我们的交情你自然要来帮忙。只是如今我准备充足,有十足的把握灭那天业教,你何必来锦上添花呢?你一个白道少侠,何必跟我这魔宫妖女混在一起。”
历岁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暧昧地笑,“你也说我们有交情了,何必还要说这样的话。我不与你混在一起,又与谁混在一起?”
他不怀好意地加重了“交情”两个字的语气,别有所指。
景双有些尴尬地飞快瞥了雷振生一眼,“你以后不想在江湖上混啦?”
而雷振生一点也没有回避的自觉,依然坐在不远处。
历岁寒也看了一眼雷振生,坐到了景双身边,“以后跟你混啊。”
如此轻易的语气,那么这四年的分别又是为了什么?她当初低下头给他写信让他来自己身边,他为什么不答应?
景双沉默了片刻,微微握紧了手,忽然有些不高兴,“我去洗漱了。”
历岁寒看着她明显阴郁下来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低声自言自语,“怎么还这么喜怒无常的啊。”
雷振生摇了摇头,“我说,你到底要干嘛?大好前途的,不要了?”
历岁寒神色淡淡地,“什么大好前途?有娶妻重要么?”
雷振生噎了一下,忽然有些心虚,“你还喜欢景双?那这些年干嘛去了?”
雷振生想起当年景双与秦岳斌亲近,历岁寒拉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切磋发泄精力。年少时纯粹而绝望的爱情,谁没有过呢?可是又有多少抵得过时间呢?
历岁寒有几分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些年啊,之前我欠下一笔巨债。所以在江南一带行医剿匪敛财啊。总不好赖在小妖女身边问她要钱还债吧?那不真成男宠啦?”
“巨债?”雷振生愣了愣,还是觉得有几分荒谬。江湖儿女,大富大贵很难,但衣食无忧却很容易。他实在想不出历岁寒会因为什么原因欠外债。
“之前我跟她去文昌国,我找了位朋友帮忙调集军队沙匪围城,许以重利。对于我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历岁寒三言两语的解释之后,郑重了神色,“我依然喜欢景双,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我打算娶她。雷振生,我不知道你现在什么心思,但是兄弟妻,不可戏。”
雷振生陡然变了神色,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历岁寒,什么兄弟妻,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吧?景双答应跟你在一起了么?”
他拍了拍历岁寒的肩膀,“你来意不明,别拿小情小爱说事,我们是做大事的,你离景双远点。即便你真的只为喜欢,那也得凭本事。”
历岁寒多多少少看出些端倪,听了雷振生这些话也并不怒。他只是诧异,真没想到骄傲淡漠的雷振生会说出这样的话。四年不见,脸皮厚了,还会不着痕迹地讽刺人了?
这话不像是雷振生的风格,倒像是景双的。
历岁寒有些气闷,“雷振生,说再多也是你撬墙角,你不厚道。”
雷振生冷笑,“厚道?我们是魔宫妖人,讲什么厚道?历岁寒,你在中原武林呆了太久,已经跟我们不同路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针锋相对,景双洗漱完回来,有点奇怪地看了看两人,“你们俩还坐在这里干嘛?我看前面蛇群又在骚动,是不是唐季枫那小子又跑来了?去瞧瞧。另外叫上维心宫的人准备出发。”
两个大男人居然斗嘴斗了半天,雷振生与历岁寒对视一眼,都觉十分耻辱。
雷振生薄唇抿成一线,微微闭了闭眼睛。真论口才,他比历岁寒差太多。然而他因心虚咄咄逼人,历岁寒却终究念着当年交情口下留情。
雷振生去探查前面蛇群到底遇上了什么事,不放心历岁寒跟景双单独呆在一起,硬扯着他也一起去了。
一看,两人便知道,今天恐怕走不了了。
前方热火朝天的一群少侠在杀蛇,试图往里闯。这原本也不算什么,景双气势汹汹地一路行来,每隔两三天总是要遇上一次阻截,只是这次带头的人,是秦岳斌。
又是一个多年未见啊,雷振生与历岁寒忽然发觉对方根本算不上最大的情敌。
“住手!”雷振生有点头疼地驱蛇后退。跟在景双身边,他也稍微懂一些驱蛇之法的皮毛。
“秦兄,你这是做什么?”因为有历岁寒莫名其妙的前来投靠,雷振生对秦岳斌问的很客气。
秦岳斌左手执剑,沉默了片刻,反问:“你说呢?”
明显来者不善,但是……雷振生觉得有点棘手。
历岁寒却是个损的,在一旁闲闲地开口,“我们说?秦兄,你堂堂方义门主,居然也要来做男宠吗?这如何使得?”
秦岳斌脸色一黑,有心反驳,却又明白不宜纠缠。
这时人群里有个女子的娇喝,“岁寒,你没事吧?我带人来救你了。”
那女子一口苏北口音,吴侬软语,格外娇糯,自一堆江湖汉子当中聘聘婷婷走来,越显纤弱。
“十姐,你们怎么来了?”刚才历岁寒只顾着看秦岳斌了,倒没注意这一群人当中自己熟识的还不少。
中间隔着蛇群,他们过不来,历岁寒便毫不在意地走了过去,跟他们解释自己不需要人救。
景双乘着步辇过来,看着这闹哄哄的,感叹,“好热闹啊。”
她一开口,所有人都安静戒备起来。
她凤眼扫过历岁寒周围那一群人,然后停在秦岳斌身上,秦岳斌带了方义门下几十名精英,明显跟那些临时凑的乌合之众不同。
他竟然来了。这些年渐行渐远,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位师兄了。
她顿了顿,面色平静,声音清朗地问:“师兄,你来帮我,阻我,还是杀我?”
事到如今,她仍叫他师兄。
秦岳斌看着有些陌生的艳丽眉眼,想起从小一起长大的种种,想起她当年犯了错,总是嬉皮笑脸地扯着自己的袖子叫师兄,撒娇耍赖地不肯认错。
神医谷的安宁美好,娇俏女童的调皮捣蛋,小小少女时毫不掩饰的仰慕亲近,他前半生最美好的回忆,都与她有关。
然而,陷在流沙中的绝望,以及最终她为他寻回血菩提,恩怨两清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让秦岳斌因一声“师兄”而动摇的心终究硬了下来。
原本,他就已经有所决断了,否则他不会来。
“不要再叫我师兄。”秦岳斌依然白衣清俊,然而神色冷漠,“你心狠手辣,祸害中原武林,人人得而诛之。念在同门一场,你若肯返回苗疆,我便饶你一命。”
他的话,句句诛心。
“人人得而诛之?”景双神色微黯,凤眼半垂,即使预料到秦岳斌来者不善,一手把她带大的师兄如此说,她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她已清楚当年秦家被灭之事,当初景山青与舒天心是不愿秦岳斌心灰意冷的时候知道是自己亲父灭了蜀中三门而再受打击,隐而不说,如今便是说了,没有证据,他恐怕也不会信了吧?
灭门之仇确实是锥心之痛,然而这些年的朝夕相处,他们全家待他如同亲人一般,难道就可以一笔抹杀吗?
当初他听说自己身世的时候没有怒而拔剑,在景山青亲口承认并纵容他报仇的时候他没有出手,最应该恨的时候他都放过了,如今却因为江湖正义来与她恩断义绝,来阻她?
“师兄。”她依然叫他师兄,“我可以答应你自今以后,人不犯我,我便秋毫无犯。只要你随我去天业教走一趟。”
她始终对当初的事存疑,觉得在秦岳斌被抓期间,天业教的国师对他做了什么手脚,才致他心性改变。
“我不是来跟你讲条件的。”秦岳斌眉目间闪过一丝戾气,“战,或降。”
景双看着秦岳斌,知今日一战无可避免,却做不到如他那般干脆,“好吧。我不愿杀你的人。你让他们退开,我驱使毒蛇退开,我与……”
“我们与你一战。”雷振生伸手扯了一下景双,打断了她的话。
秦岳斌右手已废,然而他既然传承了方子白的接玉心法,这些年又豁出脸皮给人治病交换内力,此次敢来拦截,必然有备而来。雷振生怎么可能放心景双一个人去应战。
景双愣了愣,还没说话,便听秦岳斌不在意地应,“好。”
雷振生的神色凝重起来,他敢如此答应,那必然有所仗恃。
“二宝,千万别手下留情啊。”雷振生握住剑,不放心地叮嘱。
景双心里难过,也没功夫抗议他叫她小名,只是看着秦岳斌。
她对秦岳斌,除了年幼时的濡慕,少女时期的仰慕,还有后来变心而产生的歉疚。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要跟秦岳斌为敌。
秦岳斌眉目间闪过一丝倦意,似乎不想在啰嗦下去,率先出手。
他左手执剑,仍不如右手灵活,是以招式简单大开大合,并没有什么出彩。然而他内力的确极为高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比景双和雷振生曾经交手过的云华派掌门于康的内力还要强了。
没有毒蛇相助,景双又有些不在状态,两人打的有些吃力。好在两人已经习惯与内力远高于自己的对手为敌,所以哪怕处于下风,仍然丝毫不乱。
景双开始出招有些滞涩,然而后来渐渐流畅起来。就仿佛过去闲来无事的切磋,只是师兄变强了许多。
他剑势下劈的时候喜欢先向左挑,而出腿之后下一招必然是斜刺,改了这么多年也没改掉这坏习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