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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是,不同的混合反应和血管运动症状,全身发抖,嘴唇、面部肌肉、肢体和躯干等部分痉挛,自虐行为(如咬拳头或指甲),冷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鼻翼张大,怒发冲冠。
你可以在所有这些描述中看到一个对情绪反应中发生之事的系统观察。这里,我需要说清楚的是:我并不希望通过引用这些作者的话语来暗示我同意他们的理论观点。我之所以引用它们,仅仅是想表明,他们意欲客观地观察处在情绪状态中的人们。
老一辈的生物学家的方法是接近真理的,但是詹姆斯却完全不一样,他在这些摘录上注解说:“所有这些描述的结果使得情绪的描述性文字成为心理学中最为冗长乏味的部分之一。它不仅是冗长的,而且令你感到它的细分出来的部分在很大程度上是杜撰的,或者是不重要的。它那自命正确的样子是在欺骗。”他寻求一个公式(formula)——一个词语的容器,在这个容器中,他可以投入每一种独立的情绪。用他的比喻来说,他想捕捉一只下金蛋的鹅,“然后”,他说,“对每只鹅所下的蛋的描述则是一件小事”。
詹姆斯的下金蛋的鹅
詹姆斯发现了这样一个公式,即:“我的理论恰恰相反,身体的变化直接伴随着对现存事物的知觉(perception)而产生,当它们发生时,我们对这一变化的感受(feeling)即是情绪。”他如何来证明他的公式呢?仅仅内省(introspection)便使他对他所说的整个理论中最重要的观点作了进一步的论述。“如果我们假设某种强烈的情绪,然后试图从我们对身体的所有感受的意识中提炼,我们发现我们将一无所获。没有一种心理原料(mind stuff)可以组成情绪,剩下的只是一种冷静的、中性的状态。”我们看到,根据詹姆斯的理论,研究情绪的最好方法是,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有一种情绪,并开始内省。你的内省结果可能采取以下的形式:我有了一个心跳减慢的“感觉”(sensation)——一个嘴巴干燥的“感觉”——一组来自于我的腿部的“感觉”,等等。这组“感觉”——意识状态——是恐惧的情绪。每个人不得不从事他自己的内省。没有一种实验的方法能够予以证明,观察的验证也是不可能的,换句话说,对情绪进行科学的客观的研究是不可能的。
很显然,詹姆斯和他的追随者从来没有想到过对反应的情绪形式(e…motional forms of response)的起源问题进行非实验的思索。在他看来,它们是纯粹从我们祖先那儿继承来的。借助这个空洞的、词语的公式,詹姆斯使心理学失去了也许是它最美丽最有趣的研究领域。他给情绪的研究加上了沉重的负担,使其难以恢复元气,因为他的公式被这个国家所有领头的心理学家所接受,他们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讲授它们,而我却无此耐心。
情绪的流行分类
除了内省之外,詹姆斯没有采用其他的方法。他给了我们一个他称之为情绪的粗略名单——痛苦、恐惧、愤怒、爱,以及一份他认为可以按道德感、理智感和美感(moral,intellectual and aesthetic fellings)分类的精细情绪表。后者过于庞大,难以单独列出。
麦独孤(McDougall)进行过一个不同的分类。他发现,每个主要的本能都伴随着一种原始的情绪。例如,恐惧的情绪伴随着逃跑的本能;厌恶的情绪伴随着排斥的本能;惊奇的情绪伴随着好奇的本能;愤怒的情绪伴随着好斗的本能;服从和得意的情绪伴随着自卑和自主的本能;温柔的情绪伴随着父母的本能(parental instincts)。此外,存在着一组在性格中难以标志的情绪倾向。我们已经指出,麦独孤关于本能的精细分组是不存在的(本能亦如此),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去进一步考虑它,也不会花时间去检查列在流行的心理学教科书里的一系列情绪。它们是无价值的,因为无法用客观的方法来验证它们。
行为主义者对情绪问题的研究
在过去的8年中,行为主义者从一个崭新的角度探讨了情绪问题。根据行为主义者的习惯程序,他在开始自己的研究之前,决定把他的前辈的工作扔进废纸篓,重起炉灶。他对成人的观察告诉他,成熟的个性(包括男人和女人)表现出在一般的情绪名义下发生的广泛反应。南部的黑人对着日落后的黑暗哀鸣和颤抖,常常跪地不起,并连哭带叫,祈求上帝饶恕他的罪恶。同样是这些黑人,晚上不愿穿过墓地。当魔力和圣物出现时,他们畏缩了。他们不会去烧曾被闪电击中过的木头。在乡村,当夜幕降临时,成人和孩子便聚集在住宅周围。他们常把这种举动合理地解释为他们会从夜空中遭遇“苦痛”。按照我们较为世俗的立场来判断,那种习以为常的情境在他们中唤起了最为强烈的情绪反应。
让我们更加具体地来论证一下。下面是纽约(New York)的一个3岁幼儿所害怕的东西的清单:黑暗、所有的兔子、小老鼠、狗、鱼、青蛙、昆虫、机器动物玩具。当这个幼儿正在兴奋地玩积木时,把一只兔子或其他动物拿近他,于是他那所有的建设性行为均停顿了,马上爬向围栏的角落,嘴里开始哭喊:“拿走它。”“拿走它。”同一天受测试的另一个孩子则对不同的一组东西表现出害怕反应,而另外一些孩子可能没有害怕的反应。
行为主义者越是检验成人的各组反应,就越是发现人周围的客体和情绪世界所引发的反应要比物体或情境的有效使用或操纵所要求的反应更为复杂。换句话说,客体似乎被“充电”(charged)了,产生了有效习惯并未要求的千百种附属的身体反应。我可以用黑人收藏兔子脚的例子来加以说明。就我们而言,兔脚是从动物尸体上切割下来并予以扔掉的东西;有人也许会把它扔给自己喂养的狗作为狗食。但是,对许多黑人来说,兔脚并不是可以用如此简单的方式加以对待的东西。他们把兔脚晒干、磨亮、放进口袋里,关注着并小心保护着。他们不时地检查;每当遇到麻烦时,便祈求它的指导和帮助。一般而言,对它的反应并不仅仅是对一只兔脚的反应,同时也是一个信仰宗教的人对上帝的反应。
在某种程度上说,文明剥夺了人们对物体和情境的反应。但是,正如我在第一讲中所指出的,很多人仍然对宗教信仰有着特殊的执著。面包是饥饿时候吃的,葡萄酒是人们在正餐或宴会时喝的。但是,这些简单的、平常的、非情绪的东西,当在教堂里以圣餐的形式提供给个人食用时,就引起了跪拜、祈祷、低头、闭眼和其他一些言语的和身体的混合反应。圣徒的骨头和遗骸在虔诚的宗教信仰者中间唤起的一系列反应,虽不同于兔脚在黑人中间唤起的反应,但是两者是完全对等的(从起源的观点来看)。行为主义者甚至更进一步地调查了他的同事们每天的行为。他发现晚上地下室内发出的响声可以使他的隔壁邻居变得非常的孩子气;当上帝的名字被“亵渎”时,他们中的许多人非常震惊,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无礼的,有这种不尊重行为的个体必会受到惩罚。他发现,他们中有许多人在走路时总是离狗和马远远的,甚至不得不转过身或者穿过马路来避免碰到它们;他发现男人和女人在拋弃他们所讨厌的伴侣时,一点也不能使其行为合理化。换句话说,如果我们能够把所有这些生活中的物体和情境都放到实验室中去,如果我们能够制定出一个从生理学角度说完全科学地对它们起作用的方法'终有一天,实验伦理学(experimental ethics)可能探讨这个问题',并且把这些形式称做规范或标准,然后在这种规范的指导下考察人们日常的行为,那么我们就能从中发现趋异的(diver…gence)规律。趋异的表现形式为:附加的反应(accessory reactions)、缓慢的反应、没有反应(麻木)、反应阻滞、消极反应、为社会所拒斥的反应(偷窃、谋杀等等)、属于其他刺激的反应'替代(substitute)'。看来,现在把所有这些都称做“情绪”而无须进一步定义这个词是比较公正的。
正如你们现在所知道的那样,我们并没有关于反应的生理学标准规范,但是我们可以接近它。物理学的进步使我们对昼夜、季节、天气的反应方式标准化。我们不再认为一棵被闪电击中的树是由于受到诅咒的缘故。我们不再认为当我们拥有了敌人的指甲、毛发和排泄物,我们就占尽了优势。我们不再仰望蓝色的天空,认为那里有个居住着神灵的王国(至少我们当中有些人的勇敢灵魂不这么认为)。我们不再认为遥远的、几乎看不见的山峦是神灵的家园。科学、地理和旅行使我们的反应标准化。我们对食物的反应通过食品学家的工作而变得标准化。我们不再认为任何一种特殊形式的食物是“干净的”或“不干净的”,我们现在只认为它能不能满足特定的身体需求。
然而,我们的社会反应仍然保留了非标准化。甚至不存在历史的指导。耶鲁(Yale)大学的萨姆纳(Sumner)教授很好地指出了这一点。根据他的观点,每一种可想象的社会反应都有在某一时刻或另一时刻被认为是“正常的”和“非情绪的”行为方式。一位妇女可能有许多丈夫;一个男人可能有许多妻子;在饥荒时后代可能被杀;必要时可能吃人肉;子孙的牺牲可以抚慰神灵;你可能把你的妻子借给你的邻居或客人;妻子在焚烧丈夫尸体的火堆上安然地自焚。
今天,我们的社会反应还没有更好地标准化。设想一下1925年我们在父母面前,在我们的社会领袖面前的附属反应。设想一下我们的英雄崇拜,我们对学术权威、作家、艺术家、教会的崇敬!设想一下我们在人群中、在假面舞会上、在橄榄球和棒球赛场、在选举中、在宗教布道会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