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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要庄宇志约邢潼庆到茶楼喝茶,当面向他道歉,她隐瞒他
吃掺了黄连粉年糕的事。
邢潼庆看向庄宇志,他朝他摇摇头,表示他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已
经说开了。
“对不起,请你接受我的道歉!”她低头致歉。
他瞥了好友一眼,再定视着她笑道:“如果你这个道歉能转化成
行动去点醒那头闹脾气的呆头鹅,我一定会给你一份大大的媒人礼!”
萧盈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没问题。”
第10章
没问题吗?
萧盈想得太美了,丁如君这一次是将以前十六七年没有用过的
“拗脾气”全使出来了,她只要有人开口说出“邢少主”三个字,她
就说:“我不听!”
她若执意要说下去,她就干脆捂住耳朵。
丁如君是真的不想再听了,她好难过、好痛苦,她不明白,为什
么连皇上都说好吃的糕点,却被邢潼庆批评得一无是处?她愈想
就愈没自信,愈想就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对他居然有了一份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在乎。
她好在乎他对自己的感觉,更在乎他对她言行举止的一切评论,
而她也知道自己在钻牛角尖,但绕不出来。
更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做的糕点没有以前好吃了!
为什么?因为她心神不宁,因为她一直想着邢潼庆讨厌她的手艺?
一天天过去,她做糕点的速度变慢了,味道也有些改变。
她的爷爷奶奶还有她的双亲都察觉到了,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他们找来萧盈跟左珊妃两名好友陪她,但似乎没用。
萧盈看着红着眼眶,眼角噙着泪水,伤心的看着手中那团面糊的
丁如君。
“我去找邢少主过来。”
“不要!”丁如君马上回过头来拉住她的手,拼命摇头。
她叹了一声,“君君,难道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法子像从前一
样?”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异样,我回房去睡一下就好了。”她咬着
下唇,阻止眼泪掉落,朝两名好友点点头后,躲回房间去。
“到底怎么回事呢?这孩子。”丁家四个长辈看她这样好心疼。
“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连一块糕饼都做不出来了。”萧盈忧心
忡仲的道。
“没关系的,这只是一个过程,一个必有的阶段,让她可以认清
自己的心。”寿神化身的算命仙神无声无息的站在众人后面,他的突
然出声,吓坏了不少人。
“你这个怪算命仙,想吓死人啊。”左珊妃首先发难。
“就是,来去都是一阵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鬼咧!”萧盈的
话一向不中听。
他笑呵呵的顺顺右边的长白眉,先对左珊妃点点头,再对萧盈点
点头, “你们两个姑娘家的好事都近了,多修些口德,包你们婚后
幸福美满。”
闻言,萧盈跟左珊妃倒骂不下去,脸儿酡红。
“寿先觉,你刚刚说的意思是我们不必担心君君吗?”丁承宏还
是难掩忧心。
他点点头,想了一下,又摇摇头,“其实是要担一点心,但我可
以告诉你们,有惊无险,没事!”
怪老头就是怪老头,有讲等于没讲,萧盈还是忍不住给了他一记
白眼。
寿神这一次也在丁家住下来了,而丁家人原以为他住下来是要劝
慰或开导丁如君,没想到他什么也没做,而是像以前一样,摆张桌子,
竖报铁口直断的旗子做起算命的生意。
而丁如君因为思绪烦乱,专注度不足,终于愈做愈无力,自己停
止做糕点。
丁家四老年纪都大了,也应付不了那么多订单,更不想逼她做,
所以也停止接单,众乡亲父老得知后是一阵哗然。
“走!你马上跟我去见君君!”
萧盈火冒三丈的冲到介寿山庄,将这段时间都没去探望丁如君的
邢潼庆拉着就要去丁家糕饼店,但被同行的庄宇志给阻止了。
“你在于什么?!”她气炸了。
“他没去见君君有他的用意,你别多事。”
“我多事?!你没有吗?”她咬咬牙,一庄宇志,每个人都有多
管闲事的权利,你别想一个人将它占尽了。“
“没搓,而且每个人都有说什么是什么的权利,而你也最好别将
这个权利给占尽了,你最好给我闭嘴!”庄宇志居然比她还凶。
她错俜无言。
“不过,”他突然又笑了由来,没想到用吼的,她就噤口了,
“你还剩一个权利没做,那就是当我娘子的权利,你没问题吧?”
她愣了愣,瞳目结舌的瞪着他。
邢潼庆拍拍好友的肩膀, “先带你娘子走人好不好?我现在的
心情还不适合看别人得偿宿愿的画面。”
庄宇志明白的点点头,但也说道:“你放心,我的喜事到了,你
的喜事也就近了,寿先觉不是这么告诉 你的吗?”
是这样没错,不过,他在前整日子又突然指示他暂时别去春君君,
还说是为了两人未来的幸福,所以他照做了,不过,这几天却从老奶
奶那儿听到她连糕点都不做了……
忍了几天,他实在忍不住了,他一定要去看看她!
但人尚未出门,苏雨蝶却登门拜访。
“有事吗?”
她得意一笑,展示了手上的珠宝还有胸前的珍珠项链,然后再对
小红使使眼色。
小虹也很得意,“邢少主,,我家小姐是来通报你一个坏消息的。”
邢潼庆蹙眉,“坏消息?”
“没错,”苏雨蝶优雅的起身,转了一圈,展示身上这件皇上御
赐给她的华服, “我爹刚刚接了一道圣旨,晚一会儿我就要起程进
宫去了。”
“所以?”
“所以!”她蹙眉,不悦的道:“我将成为皇上的后宫嫔妃之一,
即将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你,再也没有机会拥有我了。”
他从来也没想过要拥有她,真是无聊!“所以这个消息对我而言
是个坏消息?”
“当然,而且你的损失还会更大,因为你爱的君君一旦在我抵达
京城后,她就有麻烦了。”说到这儿,她的心情更是畅快无比。
他俊脸一沉,“什么意思?”
“皇上御赐她为一代糕饼大师,可她现在连糕饼都做不出来,那
块皇上亲赐的匾额难道还挂得住?”她神情狡诈。
“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雨蝶冷哼一声,“我跟她结下的梁子太多了,我不利用这个机
会,在皇上身边咬咬耳朵,说她仗着皇上的御赐之名随便做糕点,让
去买糕点的达官要人、平民百姓,都在暗地里嘲笑皇上连分辨好吃跟
不好吃的能力都没有,哪有能力治国呀?”
邢潼庆倒抽了口凉气,“你敢胡说八道!”
她洋洋得意的睨他一眼,“我是不是胡说,等皇上派匹快马,拿
了君君做的那些变味的糕点回皇宫给皇上尝尝后,你说皇上会不会相
信?”
“你——”他怒视着她却无言驳斥。
“我们走,小红。”
“是!小姐。”
苏雨蝶主仆开心的离开了,邢潼庆愈想愈担心,不行,他得去找
君君好好的谈一谈。
他骑乘快马奔赴丁家糕饼店,但丁家的长辈们赴庙宇为君君祈福
不在,而帮忙看店的寿先觉则说君君一人出去了。
“她一个人?她去了哪里?”邢潼庆看着老神在在的寿先觉,其
实挺担心他又会说要他暂时别去见君君的话…
寿神没回答他,而是看着手上的卦,一下子皱眉,一下子又舒眉
而笑,他抬起头来看着神情紧绷的他,“请往东方直走,邢少主。”
他蹙眉,“我可以见她了?”
他笑笑的猛点头。“快去吧,时间刚刚好,不然出了什么事,你
可别怪我。”
闻言,邢潼庆随即翻身上马背,策马往东方奔驰。
邢潼庆一路奔往东方,如寿先觉所言,他看到了如君了,可他没
想到,竟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一名衣衫槛楼、蓬头垢面的外地人,正拿着一把刀抵在丁如君的
脖子上,而路边另一名小孩正在她母亲的怀里号啕大哭,除此之外,
在这条宁静的巷弄里,还有两三名老乡民僵立在原地,一脸惊恐的看
着丁如君跟那名外地人。
“快放开她!”邢潼庆脸色铁青的走到那名外地人的面前。
“别过来!”那名落魄的外地人立即扣住丁如君往后退了三步,
脸色狰狞的怒道:“你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他脸色刷地一白,“不,我不过去,你想要什么我全给你,但别
伤了她。”
“不必了,你们想轮流拐我?”
“拐你?”
“邢少主,刚刚这个外地人原先是抓住张家的林小妹妹,说不给
他钱就要杀了她,适巧被君姑娘看见了,所以她自愿跟小孩交换,要
他别吓着小孩,还说她是丁家糕饼店的女当家,押她去要钱总比到张
家要得多,所以——”
“我明白了。”邢潼庆朝那名老邻居点点头,再看向面如死灰的
丁如君,“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他伤你一根寒毛的。”
“‘别说那么多的废话!拿钱来!”
邢潼庆深吸口气,看着因害怕而眼中含泪的丁如君,他的心都揪
痛了。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他将目光移剩那名眼神
已有些涣散的恶人身上,“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我要钱!”他向他咆哮。
“我是介寿山庄的少庄主,你若来自邻县应该也听过介舟山庄的
甘露茶,知道介舟山庄是全镇江富裕的有钱人。”
他蹙眉,“我是听过,但你说这些干吗?”
“你扣押着的君姑娘虽然是丁家糕饼店的女当家,但她的家当与
我家相比只是九牛一毛,你押着我去跟我的家人要钱,绝对比押着她
去讨钱还要多更多。”
丁如君怔愕的凝睇着他眸中的深情眸光,瞬间泪如雨下,她早知
道的,她早就知道他爱她……
凝睇着她好一会儿,邢潼庆将目光移回那个恶人身上,“你快点
放开她,你要钱不是吗?要捞就要捞大笔的,我愿意让你押——”
“不,不要,邢少主!”丁如君回过神来,立即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