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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封通关信函,太后寿宴在即,今年负责筹备宴席的是皇帝的亲妹妹薰陶公主,她曾私下命我赶置几套食具在当日送进宫去。”
岚蔚盯着他看了半晌才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岳浔无意与他拐弯抹角,皱了眉说:“皇帝这个人太危险,我不能让青釉待在他身边。”
岚蔚目光闪了闪,许久才起身说:“岳公子肯出手相助,不胜感激。”
岳浔盯着他看了几眼,似乎还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终是忍了下来,随后便匆匆告辞。
这样的来去匆匆难免让岚蔚起疑,身为商人的敏感和一些零碎的情报已然让他隐隐猜到了贺悠口中的大事究竟是什么,但岳浔的反常举动却让他不得不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他重新靠回椅上,散乱的目光在屋中游走了许多圈,最终落在桌上的那份通关信函上,心知眼下什么都不重要,见到青釉才是最主要的。
拿定主意后心中稍定,却又浮上一抹不知是什么滋味的感觉。那烛火烧了整一夜快要燃尽,发出嗞嗞的声响,听的人心中烦躁,他伸手摁熄它,独自又在黑暗中静坐了不知多久,忽觉室内隐隐有了些微光,抬头见外头天已渐亮,几个丫头已经起身开始打扫。
舒若因着满肚子心事,根本无心睡眠,在床上辗转到了天明就起了身,大丫头秋瑜正在门口打扫,见她起了就净了手去帮她梳妆。
将一支羊脂玉的簪子插在她鬓边,对镜看了看,觉得衬的她脸色有些不好,就又从盒子里拣了一支镂花的翠玉簪出来换上,又看了看仍是觉得不好。
舒若也朝那镜里看了看,心知不是簪子的罪过,就说:“算了,就这支吧。”
秋瑜知她素来嗜睡,就忍不住问:“小姐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
她只淡淡答了一句,就坐在镜前发愣,秋瑜也不敢打扰,只下去吩咐人做些红枣银耳粥送过来。再进来时,见那粥已从热的放到凉的,她却一口也没有动,就上去问:“这粥是不合小姐胃口?那小姐想吃什么?我去叫厨房新做来。”
舒若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又忽的问起:“公子起了么?”
“公子今天天一亮就出门去了。”
舒若哦了一声,就又坐在那里发起愣。
一直到了晌午,贺家小姐叫人约她去打牌,她现下无心做那个就让人回绝了,不料过了会儿贺小姐竟然亲自找上了门。
景家以往受贺家光庇甚多,舒若不好再回绝,只有应下来,可是两个人也没法凑一桌牌,总不能随便叫两个丫头来充人数,她正犯难,那贺玉儿却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坏笑着,“走,咱们都到雯惜姐姐府上去,她家不是正好来了个二嫂子吗,而且我们事先别告诉她们,来个先斩后奏,等人到了门口了,她总不好意思不让我们进门吧。”
舒若一听她说要到宇府去,立即就要反对,可贺玉儿是小孩子的心性,说风就是雨,根本不理她的话,拉了人就走。
她们人都到了宇府大门外了,舒若的心仍是如一团乱麻。
驾车的伙计上前去敲门,开门的陈伯见是她们,连忙放了路。
雯惜原本正在房里绣花,听到丫头的话出去,见那两个人果然等在厅里。
贺玉儿一脸的笑意,见了她就说:“雯惜姐姐,我们来找你打牌,不过事先说好,这先斩后奏的主意可是我出的,和舒若姐姐无关。”
雯惜笑了一笑,“我想也是你这个鬼灵精的鬼主意。”
相较之下舒若倒是显的有些尴尬,只微微对她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
听明她们来意,雯惜让人去西院儿叫苏烟,怕她不给面子还叫人私下里带过话去,说赢了算她的,输了算自己的。
又让人在屋里支了桌子。不料贺玉儿却说:“今天外头阳光这样好,赖在这深屋里做什么?咱们出去打吧。”
雯惜向外一看,见天色是不错,可仍是冷的慌,不太适合打牌,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你想见光咱们就到花厅去打,那儿也暖和,这样的天气要是真在外头,恐怕打不了几圈儿手就出不来了。”
贺玉儿一听也在理,就应了下来。
过了会儿苏烟也到了,四个人就到了书房斜对角的那间花厅。
牌桌上舒若仍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她坐在西边靠里的位置,抬眼就是东南角的书房,书房的窗半开着,里头青筹正在和谁说话,那人的脸被窗叶掩着,看不清。
她越是让自己不去看就越发的心不在焉,牌局才刚开始她就连着输了四五把,贺玉儿忍不住笑她,“还是舒若姐姐好,我想什么她就打什么。”
舒若闻言一阵尴尬,低头胡乱打了一张出去,只听贺玉儿立即拍手笑道:“哎呀,我又糊了。”
雯惜伸头看她的牌,可不是又糊了是什么,就推了牌笑说:“这一会儿工夫净她一个人输了,这么个输法我怕她玩儿不了几圈就哭着喊着要回去了。”
贺玉儿嘻嘻一笑,“舒若姐姐哪会那么小气,景公子刚接了爷爷的位置,这样的大喜事她早该请我们几个吃饭的,现下就是把钱都输给我们也不亏。”
舒若刚想说话,却见书房的门开了,青筹和那人从书房里出来,原来那人是程家的三少爷程璟。
青筹吩咐管家送他出门,这时贺玉儿却猛然站起来,兴奋的冲外头叫了一声:“青筹哥哥。”
听到喊声,屋里屋外的都纷纷扭头,程璟见屋里都是女眷,只冲她们点头示意就随着管家出去了,剩青筹转了方向往花厅来。
他一进来贺玉儿就丢了牌桌子跑过去,她本是高兴到了极点,却又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掘着嘴说:“雯惜姐姐你来评评理,我还当他今天不在家呢,敢情是躲在书房里不肯见我,你说可气不可气?”
青筹笑着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个鬼灵精,就索性不答,倒是雯惜笑接过话,“他那哪是躲你,分明该是躲我才对。”
众人哈哈一笑,青筹目光掠过牌桌上的一竿子人,随口笑问了一句:“是谁赢了?”
没想到却正问到点子上,那贺玉儿顿时骄傲起来,脖子一仰说:“你猜猜。”
青筹笑:“看你这副样子就不用猜了,保准是她们给你一家赢。”
贺玉儿一听,将那俏脸一扭,佯装生气的说:“这回你可猜错了。”
青筹正纳闷,却见她忽的展颜一笑,乐道:“是我们三个赢,舒若姐姐一家输才对,她今天可是当了大财神了。”
青筹这才又笑,目光淡淡的落在舒若身上,舒若只感觉他的目光比那六月的蝉翼还要轻薄,却看的她如坐针毡。
好在那目光稍纵即逝,很快就转到了别的地方,舒若心中松了口气,却也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贺玉儿拉他到桌前,摁他在一边坐下说:“你今儿哪儿也不准去,快来帮我看看牌,我要大赢一把。”
雯惜忙叫:“这可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舒若一家还喂不饱你那小肚子,难道你还要吃了我们两家不行?”
贺玉儿却正是这个意思:“可不就是,我今天不光要赢舒若姐姐一家的,我还要赢你们。”又将头一扭,娇嗔,“青筹哥哥,你可不能偏心。”
知道贺玉儿素来就有那么点儿争强好胜的小脾气,雯惜也早习惯,可昨夜青筹极晚才睡,今早程璟又早早过来,她担心他太耗神,就说:“我们打我们的,拉他一个大男人下来做什么?”
贺玉儿原是个极伶俐的人,此时不知为何脑子就是一热,竟是急了,“不管不管,我就是喜欢他坐我旁边。”
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脾气,雯惜也不好再争,只是心中仍是担忧,这时青筹转眸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笑,似乎是让她不必担心。
如此又打了几圈,贺玉儿今天果然运气极好,青筹又偶尔轻描淡写的点拨几下,她连着一路大胜。几人一直玩儿到傍晚方才止住了兴致,见外头天色不早,雯惜留了她们吃晚饭。
贺家自算是名门旺族,平日里也极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所以饭桌上贺玉儿倒也不再多话,只是苏烟那样的人一整天下来三缄其口就有些怪了,况且她最近的行径也着实让雯惜起疑,可当着外人的面不好问什么,就忍了下来。
晚饭后,贺家和景家的马车早早来接,待她们都走了,雯惜才拉过苏烟问:“二嫂,你最近身子不舒服吗?”
苏烟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好像是在咒她一样,面上不悦,但仍是客客气气的说:“不劳弟妹费心,我没事。”
“那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苏烟脸色猛地一变,惊疑不定的问道:“弟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怀疑我什么?”
雯惜顿时也觉得这话问的不对,连忙摆手:“没有的事,我的意思是嫂子若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直说,不必客气,咱们说什么都是一家人。”
苏烟听完狐疑的看了她几眼,最后应了一声扭头走掉了。
雯惜转身回屋,却发现青筹不在,想必是人又在书房,取了件衣裳气冲冲的找过去。
书房里,青筹正在低头写什么,烛光影影绰绰的洒下来,他的脸有一半都隐在阴影里。
雯惜到了院落里,见书房的窗页上果然映着个清矍的身影,立即加快了步子,要进去数落他一番。
门被推开,青筹从笔墨里抬头,见她站在那里就搁下笔,轻轻笑了一下。
雯惜嘴唇一绷,不知为何,一看见他人指责的话就都说不出口了,她走过去把衣裳加在他肩上,青筹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眼底流转的光水一样的澄净,看的她脸微微发烫。
她心里不自在,扭头拿过他桌上的东西,看了半天却根本看不懂,就说:“你教我看这些好不好?”
“怎么突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他笑着问,好像没有发觉自己的目光让她不自在,仍旧盯着她。
雯惜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半晌才咕哝着说:“我想帮你。”
他沉默了片刻,却是忽的问:“惜儿,你以后想过怎样的生活?”
“怎么想起问这个?”她抬头,看见他目光里的温柔,心下一阵柔软,没等他回答就又说,“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
他笑了笑,伸手要去摸她的头,动作在半空却忽的一滞,目光也很快暗淡下去。
知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