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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喜欢!”
胤禛声音更沉,“为什么?”
从容转身看他,脸上全是责备之意,“你在送我这两样礼前,有没有想到问一问我?”
胤禛扬眉,“你不是总喜欢惊喜么?”
“我要的是惊喜,不是惊吓!”
胤禛看她没有一丝玩笑之意,脸上便也冷了下来,“封你为妃就是惊吓?告诉孩子实情也是惊吓?”
从容理了理烦乱不堪的思绪,“我从前说过的话,你都忘了么?你既不能给我皇后之位,又为什么要给我戴个皇贵妃的帽子?妃位再高,也不是嫡妻,况且这样的一跃而上,那些好事之人岂有不生事的道理,到时不是平白给自己添些烦扰出来?”
“我虽不能封你为后,可总要给你,给孩子一个交待。皇贵妃虽属妃位,不过我许你代掌凤印之权,你便可自行出入我养心殿,既能为我主持后宫事宜,将来也能亲手打理元寿和天申的婚事。至于那些爱生事的,爱挑刺的,如今已是自顾不暇,哪有工夫再来找你的茬?即便真的找了,凭朕本事,哪会让他们找出分毫。”
从容仍是眉头紧蹙,“除了两个孩子的婚事,别的,我都不想料理。”
胤禛为她抚平眉头,和声道:“琳蕙不理外务,若娆身子日差,你若是再不为我打理,还有谁能为我打理?”
从容抿起了唇,许久道:“那么孩子的事呢?你怎么也想说就说,不来问我一声?”
“惜儿不是说了么?弘历和她都越长越像你,我不说,别人也会说,如今,不过是捅破一层窗户纸而已。”
“可你这样突然说了,还说要他们过来住,也不想想他们是否能认我这个额娘。”
“元寿,天申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看他们给你磕头,又说的那些话,不都是认你这个额娘的么?”
从容摇了摇头,弘昼认她这个额娘,她知道,可是弘历……今日怪就怪在,什么都是他比弘昼先行先说,难道之前长久的疏淡,都已因为胤禛的话语,一笔勾销了么?“胤禛,其实像今日一样,几个孩子坐在一起为我庆生,我已知足,何必定要说破?你也知道,再改玉牒必要伤筋动骨,牵连甚广,万一闹出事来……”
“容容,我知道,”胤禛的手摩挲着从容的脸庞,“更改玉牒我会再择时机。我今日说出来,只是想让他们知道,他们的额娘,一直就在他们的身边,时时想着他们,时时念着他们,即使在睡梦中,也没有忘记片刻。”
“胤禛……”从容贴着他的手,纵使之前对他的擅自行事有再多的不满,此时也已消失殆尽,“你听见了我的梦话么?”
胤禛点一点头,叹息一声道:“弘历与你越渐疏远,我岂会不知?我封你为皇贵妃后,他每日就必得来为你请安,再将事情说破,就是想解了他的心结,让他趁此机会,多与你亲近。”从容哪知胤禛竟已想得这样深,思拊半晌后,埋首于他的怀中,“可我还是怕……”
“怕什么?”
“我怕当不好这个皇贵妃,怕给你带来麻烦,还怕弘历心事重,这样贸然说破,他反倒会另有所想,我还怕……”
胤禛搂紧她,似要将她所畏惧的一切都为她挡在身外,“容容,有我,不用怕!”
三日后,冬日的阳光照耀着以雪为衣的紫禁城。瓦檐下嘀嗒而下的雪水,似是为从容庆贺的动人一曲,而那湛蓝天际飘过的浮云,则是不请自来的宾客,见证着这属于从容的时刻。盛装的从容却无心听曲,也无闲看那天上的云彩,她觉得顶上所戴的朝冠很重,压得自己矮了半截;脖子上的朝珠累赘,勒得她的脖子也要断了;最碍事的就是那花盆底,若不是有人扶着,她一定会摔个死仰八叉。可是她绝不能出丑,尤其是在那些质疑、审视、怨愤、讥诮的目光中出丑,她是胤禛的皇贵妃,是他心中的妻子,她要站到他的身边,继续相伴着,面对以后漫长的岁月……
95婚嫁
从容得封皇贵妃后;事务繁杂;比之前更为忙碌了许多,只是再忙;有一件事;却是不能耽搁的。这天曾太医为福慧诊完了脉;从容看着嬷嬷将福慧抱走后;轻轻问道:“如何?”
曾太医道:“小阿哥的脉象平稳;一切都好,娘娘勿需太过担心。”
“可是他总是不肯开口,”从容眉头紧结,“逼得急了;才会发出些呀呀之声。”
曾太医捋了捋须髯;“就奴才方才所见;小阿哥并无什么不妥之处,或许娘娘再等些时日,有些孩子开口总是比别人迟一些的。”
从容忧心不减,曾太医又道:“娘娘若得闲,不若常带着小阿哥出去走走,认认东西,说说话,时候一长,小阿哥说不定就肯开口了。”
从容自是听从,每日总是空出些时间来,带着福慧到处走走。这时天气已暖,胤禛已从宫中迁居至圆明园,湖光潋滟,景致灵秀,比宫中的红墙绿瓦多了许多轻松惬意。这天从容又带着午睡而醒的福慧外出转悠,因看到正在湖中建造的万字房,从容便指着那初出水面的建筑道:“福慧,以后我们住那儿好不好?”
福慧拍起了小手,从容有心引他说话,遂问他道:“福慧喜欢那儿吗?”
福慧点头。
“那么告诉额娘,喜欢那儿什么呢?”
福慧指一指湖水,从容点头道:“哦,福慧喜欢水,是不是?”
福慧咧开小嘴,抱一抱从容。
从容嫣然,“福慧还喜欢额娘,是不是?”
福慧笑着点头,又指一指头顶灿阳,从容故作不懂,“福慧不是怕热么?怎么还喜欢太阳呢?”
福慧摇头,指一指从容身上的衣服,又指一指太阳,从容继续装傻,“这额娘可不懂了,额娘苯,福慧告诉额娘好不好?”
福慧噘起嘴,抠一抠小脑门后做了个胤禛惯常有的眯眼看书的神情。看福慧学得惟妙惟肖,从容有些想笑,可是一想到他宁愿模仿,也不愿说话,心里又是黯然,“额娘知道了,福慧还喜欢阿玛,要阿玛和我们一起住在那儿,对不对?”
福慧乐了,在从容脸上亲了一下,从容也亲了亲他柔嫩的小脸,“那福慧去告诉阿玛好不好?就说我们定下了,以后就住万字房。”
福慧将小脸埋进从容的颈窝,十分不肯的样子,从容拍一拍他的背脊,“福慧不是喜欢那儿么?你不说,阿玛怎么知道?”
福慧比划着,似要从容去说,从容装不懂,只抱着他往前走,“待会儿我和嬷嬷都不说话,你自个同阿玛说,只要说了,阿玛一定会答应你的。”
福慧的小脸登时就耷拉了下来,从容也不管他在怀里左扭右扭,抱着他径直入了胤禛的书房。胤禛从堆积的奏折中抬起头来,见是她,便停笔笑道:“这时候怎么来了?”
“福慧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同你说。”
胤禛一挑眉,看向福慧,福慧低着头,拽着从容的衣摆,一声也不吭。胤禛出座,弯下腰,爱怜地看他道:“福慧要同阿玛说什么事?阿玛听着呢。”
福慧仍是抿唇不语,从容按下心中焦急,循循诱导道:“福慧,刚才我们来时看见了什么,同阿玛说说好不好?”福慧看看她,看看胤禛,伸手指了指头顶房梁,胤禛微笑道:“是房子是不是?”
福慧点头,转着眼珠又想找水,可哪里来的水呢?福慧突然灵机一动,指住胤禛身上的海水江崖,又比划着要将房子搬上去。胤禛立时明了,“水上的……福慧是看见万字房了么?”福慧点头更加用力,一手拉住胤禛,一手拉住从容,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来回看着。胤禛笑吟吟道:“是要阿玛和额娘,还有福慧一起住那儿么?”福慧见胤禛这样明了他的心思,小脸红扑扑的,笑容就像一朵灿烂的太阳花。
胤禛抚了抚他的头,从容却是嗔怪道:“我不是说要你引着他么,你怎么又替他把话给说出来了呢?”
胤禛不在意道:“我看福慧这样解释着还挺妙,一时就给忘了。”
从容一撇嘴角,看着自以为乐的福慧,道:“你能这样一直为他解释下去么?总要让他开口说的。”
胤禛看她烦扰,安慰道:“水到渠成,他要真想说,谁都拦不住,你又何必这么着急?”
从容闷闷道:“你在别的事上都很急,怎么在这事上一点也不急?”
胤禛弯起唇角,“我们的福慧,不用动口就能让人明白他要说什么,这么聪明,说话晚一点有什么打紧。”
福慧听见胤禛赞他,脸上笑容更甜,勾住胤禛的脖子,就在他脸上吧唧一口,胤禛合不拢嘴,在福慧耳边低低说了几句,福慧更为来劲,回头就在从容的脸上也来了一口,然后小脑袋晃晃,好不得意。
从容看住这对父子,无奈地只是摇头,一时让嬷嬷将福慧带出后,胤禛捏了捏她的手腕,和声道:“别太担心了,我说件喜事给你听听。”从容如今一听喜事就紧了头皮,“什么喜事?”胤禛一笑,从书案上拿过一本册子,“这是内务府呈上的名册,我略略看了看,都与我们惜儿年岁相当,又都是世居京城的,你仔细看看,从中挑个好的,再定下日子,宫里这么久无喜,这会儿也该筹备着办一办喜事了。”
从容听他提起这一喜,不乐道:“你这就要把惜儿嫁了么?”
“过了年,惜儿也要十三了,当初皇阿玛提起时,我想着小,也没答茬,这会儿,她也大了,总不能一直留在身边吧。”
“虽说岁数是到了,可她还像个孩子似的,什么都不懂,这么嫁出去,我总是不放心。”
“我看再留个一百年,你也以为她是个小孩子,哪里会放心。”胤禛知情,眼中笑意浓厚,“其实再留个两年也不是不可,不过总得慢慢挑起来,若有好的,也得留着,不能放给别人。”
从容展颜,“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不过我想着得让她自己挑,免得我们挑的,她又不喜欢。”
胤禛笑容得意,“以你的眼光,她还会不喜欢么?”
从容知他又犯了自大病,斜他一眼道:“我和她怎么相同?她有挑的份,我那时可是……”
从容拖长了音,胤禛眼含兴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