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胤禛一抬眉,“什么事?这么紧要?”
苏培盛张嘴似要说,可一开口,他就想起了从容的嘱咐,立刻换词道:“荣主子说,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比四爷的公事重要得多,所以四爷一旦回来,就得立即过去。”
胤禛弯起了唇角,“神神秘秘的,苏培盛,我看你一定知道,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不会过去。”
苏培盛傻了眼,哎哟,这两位主子,可别拿他当夹心板阿,“四爷,奴才真不能说。”
“为什么?”
“荣主子说了,若四爷事先知道,就不够惊喜,不够惊喜,就不好玩了。”
“好玩?”胤禛唇边笑意更浓,想了想站起身道:“好,就先走这一趟吧。”
苏培盛舒出一口长气,碎步跟上时,胤禛蓦然止了脚步,回头看他道:“我说苏培盛,怎么你像是更怕容容呢?她让你不说你就不说,我让你说你就敢驳回?”
苏培盛一激灵,心立时就提到了嗓子眼,“奴才……奴才想让四爷高兴,而要让爷高兴,奴才知道,奴才就得听荣主子的。”
胤禛听说,方才一笑后大步向前,苏培盛偷偷抹了把冷汗,好么,不就是让胤禛去趟后院嘛,他怎么觉得比走了十万八千里路还累呢?
胤禛刚一踏入从容的屋子,里面就是福慧“咯咯”的笑声,还有惜儿拍手的声音,“嬷嬷,快松手,让我看看。”
从容阻止道:“不行,惜儿,等你阿玛来了才能松手。”
惜儿不满道:“阿玛怎么还不来?娘,惜儿去接他好不好?”
胤禛听着妻女的声音,心里就涌起一股暖意,他的容容,他的孩子,都在等他……有婢女挑起了门帘,惜儿一眼瞥见,即刻笑嘻嘻道:“阿玛,快来,快来!弟弟会走路了呢。”胤禛微一愣怔后心头更是喜悦,侧首看向从容时,从容笑道:“刚才看他像是要走的样子,我就让嬷嬷抱着,等你回来一起看呢。”
“容容,”胤禛上前,拉住她的手,“你总是想着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从容有些抱涩,趁着惜儿嚷着让嬷嬷放开手时,她才低低道:“我才不像你,一点都不想我。”胤禛拉得她更紧些,“哪里不想了,整夜整夜的想。”从容脸上发烫,嗔他一眼道:“我才不信呢,今日要是不请你这个大忙人来,你才不会记得过来呢。”
这时嬷嬷已然放开手,让福慧独自站在了厚厚的毡子上。福慧揪起眉头,咬着小手指,不知该往哪里走。胤禛一边伸出手,“慢慢来,不急,”一边又低声对从容道:“等晚上你就知道。”从容耳热心跳,装作没听见,走开几步也向福慧伸出了手,“福慧,额娘在这儿,快过来。”福慧本已走向胤禛,这时听见,便停了下来,惜儿捣乱,在另一头道:“福慧,姐姐在这儿,你过来,姐姐给你糖吃。”
福慧往前看看,往后看看,显得十分犹豫,胤禛觉得有趣,也说道:“福慧,阿玛在这儿,你过来,阿玛带你骑马玩。”福慧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语,迈开小腿就向他这儿走了一步,惜儿不依,兀自大声道:“福慧,姐姐在这儿,你不来,以后可没好吃得了。”福慧站住,摇摇摆摆地就要往后走,从容唤道:“额娘在这里,福慧不要额娘了么?”
福慧当然要她这个额娘,于是晃动着小腿就要往从容处去,胤禛和惜儿哪有这么容易放弃,一个招手道:“福慧,你不是最爱吮阿玛的手指么?”另一个道:“姐姐把好吃的都留给你,福慧,快到姐姐这儿来。”从容也同这对父女较劲,“福慧最喜欢扯谁的头发?”望着他们三人期盼的眼,听着他们的喋喋不休,福慧懵了,左看右看,两条小短腿就地一弯,“咚”地一声坐了下来,“哇……”
从容哄着福慧止了哭,一家子坐下吃了饭,歇一歇后又将福慧放到了毡子上,惟一不同的,就是这回三人总算站在了一处,齐齐向福慧招着手。福慧不再犹豫,在摔了两个小小的屁股蹲后,他终于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惜儿又笑又叫,抱住福慧亲个不停,福慧一手勾着她的脖,一手又去抓从容的头发。从容也不躲闪,只笑着看他道:“一走就走这么好,福慧真厉害!”
福慧似乎也很得意,舞动小手看向胤禛,胤禛伸手抚了抚他的脸,向从容得意道:“自然,我爱新觉罗胤禛的孩子,自然厉害。”
从容微笑摇头,胤禛从后环住她,轻轻道:“容容,都是你给我的。”
从容往后仰一仰,靠上他的胸膛,“也是你给我的。”
胤禛温和一笑,慢慢低下头,双唇甫接时,惜儿忽然回头,哇哇叫道:“娘,弟弟扯我的头发,好疼!”
仲冬近,碧草萋萋。
康熙帝因感风寒,从南苑回到了畅春园。国事繁重,胤禛自是常常被召去受命,这天去后,却是久久不归,也无消息。从容难以入眠,哄着福慧睡后便独自坐在床头想着心事,至三更时分,窗外传来了北风呼啸之声,狂呼乱吼下,窗棱子“啪啪”作响……
“咳咳。”
从容一惊,外头又是一声咳嗽,“主子。”从容拉开了床帐,“什么事?”苏陪审的嗓子有些暗哑,“爷让您带着小阿哥与小格格即刻入宫。”从容心头剧跳,随意扯过一领斗篷披上身后,便着急下床掀开了门帘,苏培盛大讶,“主子,您这是?”
从容不理他的诧异,只问道:“是不是……皇上?”苏培盛点头,声音极低,“这事出突然,爷怕有什么不好,所以一得空便吩咐奴才来接主子进宫。主子快准备准备,车马都已停在外头了。”
还能有什么不好,不就是怕胤禩一党起乱吗?从容一面琢磨着此时局势,一面将两个孩子送上了马车,这时苏培盛已带着半睡半醒的弘昼过来,他揉着眼问从容道:“额娘,这是要去哪儿啊?”从容抚一抚他的头,让他上车,“去宫里,你的阿玛正等着我们呢。”弘昼疑惑着问,“那我额娘怎么不去?”从容跟着上了车,刚一坐好,马车已缓缓而动,“我们先走,你额娘很快也会跟来的,别担心。”
从容让弘昼别担心,自己却是担心地很。将几个孩子哄去睡了之后,她站在养心殿的大殿内,来回踱步,坐立不安。不知几时,门帘往边上挑开,有暖日煦阳跟着洒入,而踏着这煦阳而入的,正是昂首阔步的胤禛。他此刻一身素服,双目微红,奕奕神采却是不同往日。
从容望着胤禛有些发怔,连在人前行礼一事都给忘了,胤禛也是不觉,只一把抱住她,将她拥入怀中,“容容,”
“嗯。”从容抬头,细细看着这位君王,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胤禛也在凝眸看着她,他的容容,始终没变,
“容容,这天下,已无人再能阻我!”
93爱妻
十一月十四日;胤禛命胤禩、胤祥、大学士马齐、尚书隆科多总理事务。同日;封胤禩、胤祥位为亲王,召胤禵回京。二十日;胤禛登基;上年号为雍正。二十三日;命隆科多承袭一等公爵。二十七日;收缴康熙帝写给内外大臣官员的全部朱批谕旨;命不得留匿焚毁。
胤禛大刀阔斧地前行,昼夜无歇,丝毫没有停顿过脚步。这日散了朝,与胤祥等人商讨了几件政事后;他便等着苏培盛去接从容和孩子一齐过来用膳。谁知等来等去;回来的却只有苏培盛一人;胤禛不悦道:“容容呢?”
苏培盛垂首,“回皇上,荣主子病了,不能过来。”
胤禛站起,“病了?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病了?”
苏培盛将头垂得更低,“说是昨儿早上吹了风,着了凉,要发汗将养两……”他抬头,胤禛早已不见踪影,门口的门帘则在不断晃动,苏培盛叹了口气,急急忙忙地赶了上去,“皇上,皇上,别急!”
从容卧倒在床,因吃了药,昏昏沉沉地睡着,半醒不醒时,就觉得身上发汗,有些潮腻,而手上则像是有个火炉在炙烤。她动了动,想要躲开这火炉,谁知这火炉像是黏住了她,躲也躲不掉,从容闭着眼唤道:“苏嬷嬷,苏嬷嬷,快把这手炉拿开,热……”
胤禛向苏嬷嬷做了个手势,苏嬷嬷立刻识趣地退开。从容左等右等,不见有人来拿,她烦躁道:“人呢?热!”
胤禛取出帕子,为她轻轻擦拭,“好些了没?”
从容咕哝几声,胤禛又问她,“要不要喝水?”
“嗯。”
从容一连喝了好几口胤禛递上的水后,才朦朦胧胧地睁开眼,见了眼前明黄身影,她似有些不信,又闭一闭眼再睁开,胤禛好笑道:“怎么,连人都不认得了?”
从容抿了抿唇,“大白天的,你不忙你的政事,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你病了怎么也不使人同我说,”胤禛重又握起从容的手,眉宇之间颇有几分责色,“幸好是我遣苏培盛来找你,不然还不知几时才能知道。”
“也不是什么大病,太医说发一发汗,将养两日就会好的。”从容说着,无力地推了推胤禛,“好了,你看也看过了,说也说过了,该走了罢,让我再睡一会。”
胤禛不肯,“来了就不想走,你睡,我再陪你一会儿。”
从容听了这句,心里甜蜜,这病又好了大半,“去吧去吧,这会儿不做事,晚上又要熬夜了,明儿再要早起,你以为自个是神仙么?”
胤禛笑微微道:“没有我这手炉,你怎么发汗?”
从容“哧”地一笑,“发都发过了,我正想着要苏嬷嬷为我拭一拭身呢。”
“那正好,我来帮你拭。”
从容脸上本就红彤彤的,这会儿就更红了,“谁要你拭,莫得再出一身汗。”
胤禛轻笑,低头想要吻她,从容忙扭过头,“别……过了病气可不好。”
胤禛无奈,在她额头上吻一吻,道:“你好好歇着,我晚上再来。”从容颔首,在他的注视下慢慢阖上眼。胤禛为她掖了掖被角,又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后,才又走出。到门外时,他顿下脚步,问跟上来的苏嬷嬷道:“容容怎会受了风寒?”
苏嬷嬷踟蹰了一下,瞥见胤禛的眼色后立即压低声音道:“回皇上的话,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