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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还有事,让苏嬷嬷带你去玩可好?”惜儿扯着她的袖管不肯放,“不好,不好,惜儿就要同娘一起玩。”从容无奈地摇摇头,嘱咐几句后换了衣衫,带着惜儿、苏嬷嬷步出营帐。
天水蓝、绿草青、暖阳煦、和风轻。
惜儿第一次踏上这片宽广无际的草原,看着那随处可见的野花,又笑又叫,顽皮的就像一只小野猴,苏嬷嬷拉也拉不住她。从容虽然不像自己的女儿般手舞足蹈,不过在这样一片开阔中,心境也不由自主地敞亮起来。
她徐徐走上一小坡,登高望远,惜儿蹲在她的脚下,一会儿扯一片草叶,一会儿折一朵小花,一会儿又拨弄那些埋头搬运的蚂蚁,弄得满手都是泥。苏嬷嬷赶紧取出帕子想为她擦试,从容低头微笑道:“你替她擦了,她过会儿还是一手泥,索性等回去再为她洗吧。”
苏嬷嬷虽然知道从容向来不太约束几个孩子,不过这时候听见,她想了想后仍是犹犹豫豫道:“主子,按理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该多说什么,不过主子一向宽厚,奴婢有些话还是想向主子说说。”
从容微怔,“苏嬷嬷,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苏嬷嬷低一低头,道:“小格格一向讨人喜爱,不过每回去永和宫请安,娘娘总是提头说小格格没规矩,又说这‘莫太拘束’成了‘毫不拘束’,不太喜欢呢。”
从容听了,不在意道:“孩子自有孩子的天性,有的喜静,有的喜动,惜儿向来如此,又何必拘着她,成个小木头人儿?”
“话是这么说,不过小格格同两位小阿哥一齐过去的时候,娘娘总是偏疼两位小阿哥,说是大方有礼,教导的好。”
这“教导的好”这句,显然是对着她来的了,可纵使再不喜欢她这个母亲,又何必刻意表露出来,伤了一个孩子的心?从容抿紧唇角,怪不得惜儿每回从宫中回来,总是说皇玛法如何如何好,从不提德妃这位祖母,而每回要她过去,她又是百般不肯的样子……
苏嬷嬷望着从容面色,又低低道:“皇上事忙,虽然喜欢小格格,也不是常能召见的。而娘娘那边,小格格却又是时常要去请安行礼的,主子也要思量一下才是。”从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苏嬷嬷,以后……”从容正欲往下说,惜儿忽然使劲扯一扯从容的裙摆,指着一路扬起的烟尘道:“娘,你看,有大马,是不是阿玛来了?”
那匹栗色健马跑得很快,等从容定睛看清时,那马已是疾驰到了坡底,马上一人向她扬了扬手。从容微微一笑,拉着惜儿的手道:“不是阿玛,是你九叔叔。”
惜儿抠一抠小脸,“九叔叔?”
胤禟这时已大步上来,随意挥一挥手,让苏嬷嬷起来后,他一把抱起惜儿,举高转了一圈,“小惜儿,还认得我么?”
“不认得,不认得,”惜儿哇哇大叫,“惜儿有这么多叔叔,记也记不住。惜儿要下来!娘!娘!”
胤禟皱着眉头放她下来,惜儿立刻躲到从容身后,怎么哄都不肯出来。从容不明所以道:“惜儿,你不是见过九叔叔的么?你还说九叔叔给了你很多好吃的糖呢,怎么会记不住?”惜儿撅起小嘴,“惜儿是记得九叔叔,不过惜儿讨厌九叔叔!”
87龙凤
胤禟扬起双眉;从容蹲□;郑重神色看着惜儿道:“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九叔叔这么疼你,你怎么能说讨厌九叔叔?还不快给叔叔赔礼。”惜儿拧着小手;一脸委屈地看着脚下五彩纷呈的野花;胤禟半蹲□;笑意盎然地看着她道:“小惜儿;九叔叔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惜儿不看他;仍是看着那些花,“九叔叔上回说惜儿喜欢吃糖糖的话,就一直送糖糖过来,可是叔叔骗人;惜儿把糖糖都给吃完了;叔叔也没送来。”从容听说是为这个;唇边不禁勾起一抹微笑,“噢,原来是叔叔说话不算话,害惜儿白白等了这么久,是不是?”
惜儿用力点点头,“叔叔和阿玛一样,是个大骗子!”
从容粲然,侧首看向胤禟,胤禟勾起唇角,看一眼她后又看向惜儿,“叔叔事多,一时忘了给小惜儿送糖了,等回去,叔叔先给惜儿送上一大包,不,两大包作为赔礼,可好?”
惜儿转了转眼珠,“惜儿不要别的糖,就要酸酸的梅子糖。”
胤禟抚了抚她的小脸,用手细细抹掉那些泥巴印,“好,叔叔记得了,酸酸的梅子糖,叔叔一定给你送来。”
惜儿拍着小手,抬头对从容咧开小嘴,“娘,以后你一包,惜儿一包,有得吃咯。”
从容笑着一点她的鼻,胤禟带笑问道:“原来四嫂爱吃梅子糖?”
从容看他,微微点头道:“是啊,不光是我爱吃,你四哥也爱吃,惜儿这可是为我们一家要的。”
听从容提起胤禛,胤禟脸上的笑意就有些浅淡下来,从容知晓近来局势莫测,两边都在较力。他们身在局中,不知最后结果,可从容,却是知道这个结果,且要力保这个结果的。她不知胤禟今次来是特意来看惜儿,还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因此特意吩咐苏嬷嬷带着惜儿去另一个小山头玩,自己则慢慢跟在她们之后。
眼看着岔开老大一截,从容才看向一直默默走着的胤禟,“九弟比从前瘦多了。”
胤禟无言,许久才长长叹出一声,“近来睡不大好,总要昏天黑地的大喝上一顿才能入梦,醒了又头疼,事又多,这才把答应惜儿的事给忘了。”
从容凝眸看他,胤禟的眼下隐隐发青,面色也不大好,加上瘦,乍看上去似老了许多,从容忆起那个曾经跳脱飞扬的少年,语气中不由就有些沉涩,“我知道,要为人筹谋,殚精竭虑,的确不是桩容易事。”
“为人筹谋?”胤禟眸光一转,干笑道:“四嫂这是从哪儿听来的?为人不如为己,我可没那工夫替人谋划什么,我只想着如何多赚几两银子是真。”
从容听他不愿提,也就不说破,“九弟说的很对,为人不如为己,多赚几两银子是真。不知道九弟有没有兴趣带我发财?”
胤禟挑高眉毛,“四嫂有四哥德庇佑,还要银子作何?”
从容唇角弯弯,犹如新月,“求人不如求己,自己赚钱,花着也爽快。”
胤禟顿下脚步,迟疑着道:“四嫂是说真的?”
“当然。九弟若有什么财路,我都有兴趣添上一份子,以后若得了钱,我三、你七可好?”
“我的财路,只能暂保四嫂稳赚不赔,再往后,可就不知道它会不会断、何时会断、会被何人所断了。”胤禟说话时,神色古怪,“依我看,四嫂还是另求一条稳当的财路为好。”
从容在穿越过来之前,就知道胤禟善于生财,在到此地后,她更是知道他的生财之道,与他善用自己的身份是息息相关的。康熙宽厚,又兼政务繁忙,自然管不了这么多,可一旦新君登基,查实下来,他这些财路说不定就会成为他的死路,所以,胤禟先要保一个他最为亲近的八哥,再要保一个他尚可拿捏的十四,他的确是做到了为己,可他这时候越是为己,以后就怕是越对己不利。
从容暗自付度着,提醒了胤禟一句,“若九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求金元宝的话,这财路,我看未必会断。”
从容这话半似玩笑,半似真心,胤禟听着有些错愕,对她重又细细端详了一回,“这话是四嫂的意思,还是四哥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从容坦然对着他的眸,“一心不能二用,我私心想着,九弟要是只专心替我赚钱的话,这夜不能寐的病症说不定就会好了。”
胤禟看她许久,唇边浮起的微笑就似天边一抹浅淡浮云,“我也想专心于一事,可惜,总有些时候身不由己……”从容惘然,胤禟看向在前跳脱如小鹿的惜儿,“四嫂的亲女成了别人眼中的养女,弘历与弘昼也只能交托于别人抚养,如此种种,不都是身不由己么?”
从容带着惜儿回去后不久,胤禛便也归来。惜儿见了他,一跳一跳地到门口嘻嘻笑道:“阿玛。”
胤禛带笑抚了抚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得了什么好东西,这么开心?”
惜儿瞪圆了眼,回身扯着从容的衣摆,“娘,阿玛怎么知道惜儿得了好东西?”
从容笑吟吟道:“你这都写在自己脸上了,阿玛怎么会不知道?”
惜儿一听,即刻渥起小脸道:“是么?是么?惜儿写上去了么?在哪儿”
说着她就吵吵着要苏嬷嬷为她拿镜子。从容乐不可支,胤禛揽住她,问:“究竟得了什么?小宝贝儿这么高兴?”
“是糖。”
“糖?什么糖?”
从容还未回答,惜儿就从镜前回头道:“是梅子糖,娘说阿玛也喜欢吃的。”
“哦?哪来的?”胤禛略带趣味。
惜儿大声道:“是九叔叔给的,九叔叔还说以后会一直给惜儿送来的。”
一听说是胤禟,胤禛的脸就冷了下来,“他刚才来过?”
从容道:“没有,是我带惜儿出去玩的时候,刚巧遇见的。”
胤禛的脸色更为难看,“这也真是巧,每回你出去,总能遇上他。”
从容正为他更衣,听见这句,手便停了下来,“这是什么话?几年也就遇上这一次,哪里说得上个巧字。”
胤禛冷哼了一声,“你是无心,他可是有意,不然怎会到哪儿都能遇上?”
从容抿紧了唇,“这就是遇上了,你要我怎样,见了他就逃么?”从容心里存了气,口气就有些生硬,胤禛自己脱下外衣,道:“他如今刁滑,连我都要加倍上心才能应付,何况是你?而且你向来信他,我说了,也是想让你小心些。”
从容接过衣裳,“他从没害过我,我自然信他。至于别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清楚。”
胤禛玩味着道:“没害过你?那时老八突然想着让小年子盯着你,你怎知不是他透的风?”
从容心里沉了一沉,眸中坚色却仍是不改,“一定不会是他,我信他!”
胤禛横眉冷道:“我不信他!”
胤禛和从容相对而视,连带着帐中的气氛也如霜雪般凝滞起来。惜儿向来看见的是两人腻歪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