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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若娆正站在他身后为他梳头。
从容心里顿时就有些不自在,躬身行礼后,若娆侧首望她一眼,回头对胤禛抿唇笑道:“四爷形容得果然没错。”胤禛也不看从容,从镜中看着若娆道:“别的没错,只这迟到的毛病,比从前是越发重了。”
从容本就对年若娆存着戒心,这时看见她为他梳头,两人又言笑晏晏地谈论自己,心里就更不自在起来,“奴才知错,请爷责罚。”胤禛未语,待若娆为他结好发辫,他才回头道:“这会儿要进宫去,没闲工夫罚你。先记着,到时回来,一并责罚。”
从容心里攒着气,晚上吃过饭后,胤禛听说若娆进宫谢恩时着了风,便说要过去看看。从容也不阻他,也没跟着他去,要了水偷偷洗了头发后,就趴在床上看书。胤禛进去时,从容的头发已经半干,长长的如同墨缎般披在身上,也不知是看书入神还是着恼,她听见脚步后并没有抬头,只是撑着头看书。
胤禛坐在床边道:“怎么这时候想起洗头了?”
从容仍是没作声。
胤禛又道:“看什么书呢?”
从容头也没回,“西厢记。”
“这有什么好看的,别看了,”胤禛的语气中隐隐有着不满,“我有话问你。”
“你问。”从容不看他,目光如同粘在书上。
胤禛不问,夺手抢过书卷后才道:“容容,我有话问你。”
“我不是说了让你问吗,你抢我的书作什么?”
从容拧起眉头,胤禛也神色不善,“你前几天一连两日出府,一走就是大半日,是去了哪儿?”
从容看他眉间山雨欲来之气,生硬道:“我的那几条尾巴没有告诉你么,还是你明知故问?”
“我要你亲口说,你去找老九做什么?”
“闷了,找人说说话不行么?”
“我雍王府里就没人了吗,要你巴巴地跑去他那儿说话?”
胤禛说话时语带讥诮,从容回话时也满含嘲弄,“雍王爷白日贵人事忙,晚上还要照拂后院众人,哪有工夫听奴才说话?”
胤禛哼了一声,“你这是怪我了?”
从容翻了个身,以背脊相对,“奴才不敢,奴才已经有错在身,还等着雍王爷降罪呢。”
胤禛听她句句不离雍王爷三字,心里越发起火,“我是要治你的罪!你明知我不喜欢你同他来往,还一再与他亲近,这一回更是变本加厉,跑去他府里逗留。你说说,究竟是为了什么?”
静默多时,从容瓮声瓮气地打破僵局,“我在这里无亲无故,除了你,难得还有胤祥和他是说得上话的。他虽与胤祥不同,可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偶尔去找他叙叙旧,就如同自己的弟弟唠唠家常,有何不可?”
胤禛别的没听见,就听见了“弟弟”两字,“你真把他当作弟弟?”
从容心中一动,回头错愕道:“他比我小这么多岁,不是弟弟是什么,难道你是以为……?”
胤禛的表情告诉了她答案,从容看着他犹不置信,胤禛抿了抿唇,转过眸光道:“我们满人不在乎这个。”
从容好气又好笑,“你们不在乎我在乎!别说是他,就是你,我都觉得不妥。”
胤禛眸中寒雾消散,倾身过去贴紧她道:“我有什么不妥?”
“你比我小五岁。”
“这就不妥了?”
胤禛轻轻一笑,从容又道:“你后院的女人都比你小,连比你岁数小一半还多的都有了,这能妥吗?”
胤禛知她所指,捏一捏她的鼻道:“吃醋了?”
从容撇一撇嘴角,“我才没有,是你自己吃干醋。”
“好,我吃干醋,你呢,真没有吃醋?”
胤禛笑意盎然,从容扭过头不看他,“最多你让她为你梳头时有一点点。”
“你总是不来,她又说为我梳,我自然让她梳了。”
“那你为什么同她议论我?”
“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胤禛一翻身,覆在从容身上道,“我心里都是你,说得自然也就是你了。”
从容被他弄到浑身发烫,心里泛出几丝甜意,嘴上却不肯放软,“那你说我什么坏话了?”
胤禛低头吻一下她的眼,“你的眼睛很美。”吻一下她的鼻,“你的鼻子很美。”又吻一下她的唇,“你的唇也很美。”
胤禛一路念叨着还要往下时,从容急忙止住他道:“胡说!你怎么会同她说这些,骗人!”
胤禛拉开她的手,在她手心上重重印上一吻,“即使这会儿不说,往后她也总会知道,你有多美,在我心里有多重要。”
从容心驰神荡,胤禛拂开她的鬓发,深深看住她道:“容容,我只喜欢你。”
“我也只喜欢你,胤禛,”从容的手轻柔地抚上他的脸颊,“只喜欢你一个。”
胤禛回应她的吻亦是轻柔而绵长,令从容如在云中漂浮,没有借力、没有凭靠,只有他,是她的唯一……
胤禛和从容各自消了骨鲠之刺,缠绵入骨时未免就有些忘形,第二日清晨,要不是福喜在门口连番提醒,这两人险些就误了时辰。从容自睁开眼后就慌里慌张地找自己的束胸布带,胤禛看她如无头苍蝇一般,一边在衣服堆中帮她找,一边安抚她一声,“别急。”
从容瞥了他一眼,“怎么能不急,昨儿已为迟到的事说我了,今儿要再误了你,更是大罪了。”
胤禛笑,手势熟练地为她缠上布带,“你不说还好,一说到提醒了我,昨儿说要罚你的事,也还没下文呢。”
从容愣了愣,“你真要罚我?”
“说在人前的话,自然要罚了。”胤禛一脸正色。
“怎么罚?”
胤禛看她咬唇静听发落的模样,忙里偷闲,含笑在她唇边一吻,“晚上,数罪并罚,不得求饶!”
这一个寒冷冬日就在这一派春意中度过,而真到了池塘破冰,春绿漫上枝头,一切回复生机时,从容却有些发懒起来。胤禛知道她每到春日就有些春困难醒,因此也没多加留心,只由着她休息而已。
这晚他在外间览阅文书,正看得疲惫,想闭一闭眼略作休憩时,小室内忽然传出“咕咚”一声响,似乎有什么重物倒在了地上。胤禛回头道:“容容,怎么了?”没人答他,胤禛起身往里疾走道:“容容?”从容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她似乎有些发懵,看见胤禛也是呆呆地说不出话来,胤禛急忙抱她起来,
“容容,怎么了,摔着哪儿了?”
72大喜
从容摇了摇头;胤禛放她在床;看清她手脚并无伤痕后才松一口气,询问道“平白无故的怎会摔了?”
从容直到此时方才回过神来;“我也不知道;就是看晚了想出来叫你一声;谁知刚下床走两步就摔了。”
胤禛替她盖上被子;“许是你晚上没好好吃饭;这会儿起的又急,所以才会摔了。”
从容笑一笑,“又或许是睡啊睡的,把脚都给睡软了。”
胤禛捏她一下鼻;“从早睡到晚的;胤祥都问了我几日了;说总不见你跟出去,想同你说句话都不行。”
从容问:“那你怎么同他说的?”
“我说别说是出去了,就是让你走出这房门一步,都是千难万难。”
从容皱了皱鼻,“我就是春困,懒得动弹。你同胤祥说一声,等过几天好了,我就去看他。”
胤禛抚了抚她的脸颊,目中流露出几分忧心,“你从前春困也不至于这样成天躺着,吃得也比从前少了。”
从容揉一揉自己的肚子,“不吃觉得饿,吃了又有些腻烦,索性睡着了最好。”
胤禛回思从容这一向以来的异常,眼光慢慢落在她的腹上,从容虽然盖着被子,可被他这么一直盯着,也不由绯红了双颊,嗔他一眼道:“你看什么呢?”
“我在想……容容,”胤禛迟疑着道,“你近来总说我弄疼了你,会不会……会不会是你有了?”
从容身子一震,“有了?”
胤禛点一点头,急切道:“你的月事如何?”
“迟……迟了,”从容推算着日子,“迟了半月余。”
胤禛蹙眉,“怎么不早说?”
“我……我从前总是不准,虽然服了药好些,可偶尔推迟一下也是有的。”从容垂眸,伸手想摸自己的小腹,可最先触到的,却是胤禛的手。
胤禛的手轻柔地覆在她的小腹上,异常温暖,也异常令人安心,“容容,我们有孩子了。”
从容双颊红透,“只是猜测而已,还没定下呢,哪里做得了准?”
胤禛收回手,神色间极是迫切,“我这就去请曾太医。”
从容骇了一跳,赶紧拉住他道:“大半夜的,别闹腾的都知道了,还是明早再去请罢。”
胤禛斗争了半晌,终于又缓缓坐下,“容容……”他用力抱住了她,暖热的气息就拂在她的耳边,“我们要有孩子了!”从容之前没有想过,可刚才经胤禛这么一提,又觉得事事都指到了孕事上头。她半是希冀,半是欢喜地回抱住胤禛,心头安乐的同时又多添了一份紧张:孩子,他们的孩子,终于来了么?
小年子偷偷摸进八贝勒府的时候,胤禩已下了朝回来,正在偏厅见客。里外一片肃静,小年子正犹豫着是继续等下去,还是先回雍王府看看情形时,锦绣正打此走过,见了他,眉心便是一动,“你是……是雍王府里的奴才罢?”
小年子看是锦绣,早已恭敬向她请安,这时听见她问,急忙应了一声,“是,奴才是跟四爷的。”
锦绣抬眉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奴才……奴才有件事想回八爷。”
“什么事?”
小年子溜一眼四周,吞吞吐吐地不肯说。锦绣命他跟着,到了一处临水而建的四角小亭后,她转身道:“有什么事要回,快说。”
小年子仍显犹豫,锦绣轻挑眉尖,曼声道:“怎么,不能告诉我么?”
小年子从前在宫中是见惯了锦绣的,自然领教过她的脾气,此刻她声调陡变,他急忙顿首道:“能!能!告诉福晋,比告诉八爷还妥当呢。”
锦绣微微扬首,“算你乖觉,快说吧。”
“是,”小年子不敢怠慢,低声道:“奴才发觉,小瞎子一连十来日都没有跟出来伺候四爷,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锦绣原以为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