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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摇头,“不会,他不会。”
胤禛目光一冷,口齿含冰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你同他长久不见,又怎知他如今的为人行事?”
从容心说胤禟若是要告密,早就可以告了,何必等到今日?不过她也清楚,胤禟早知她身份的事绝不能让胤禛知道,他若知道了,只会对胤禟不利。思及此,从容便不想就此事再往下说,抿紧了唇低头继续磨墨。胤禛等不到她的回答,脸上的神色比之前更加难看,“你又无话可说了么?”
“你知人知面又知心,我万事不知,你还要让我说什么?”
“就算不说他,也能说别的,还是你只想和我说他?”
胤禛有些憋气,听在从容耳中却是无理取闹,“我不想说他,也不想说别的,我要去睡一会,晚上你自个吃饭。”
说着从容就要往内室走,胤禛伸手拦住了她,“不准。”
“我准了。”从容想要推开他的手。
胤禛反而站起了身,挡在她的面前,“我不准!”
从容想要绕开他,可往左是他,往右也是他,避不开,躲不了,伸手要打,却又像打在自己的心上。胤禛抱住了她,和缓了语气,“容容,究竟怎么了,我哪儿惹你不高兴了?”
有一滴泪滴在他的胸口,渗透了层层布料,印上他的肌肤,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胤禛轻抚着从容的发辫,直到怀中人儿安静下来,才捧起她的脸,迫她看他道:“还不想同我说话么?”从容垂下了眼睫,胤禛吮去她睫毛上的晶莹,“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自个做错了什么?”
“你心里清楚,用不着我说。”
胤禛环住她的腰,做自省状道:“你要我做到的两件事里,的确是有一件我没有做到。”
他果然负了她,从容心里一沉,强自按捺住心中汹涌波澜道:“哪一件?”
胤禛在她耳边低低道:“常常忍不住欺负你。”
从容耳根如烧,半天想起才横他一眼道:“不是这件,再想。”
“真不知道了。”
从容挣开他的手,往后退几步道:“那天晚上,你和她只是说说话么?”
“和谁?哪天?”
“婉馨,李婉馨,那天是她的生辰。”
胤禛的眼眸乍然收紧,那晚细雨如织,昏黄灯火下,戏水鸳鸯,栩栩如生……
“就是说话。”
“没碰她?”
“我没碰她,”胤禛毫不躲闪从容的眼光,语气也极是坚决,“也不想碰她。”
“那么,”从容深吸一口气,吐出深埋在心底的疑问,“如果我一直无孕,你会不会碰她,会不会让她为你生儿育女?”
胤禛听后却没有回答,原来从容长久以来的冷淡与疏离,全是由此而起,不是因为别人……他陡然放下了一桩心事,从容却还是心事重重。她的话,似在对着胤禛说,也似在对着自己说,“若是我长久无孕,你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胤禛走近,轻抚她的脸颊,“我从没想过,也不会去想。”
“可是……”
“容容,”胤禛沉一沉声,“纵是我性子再急,也知道儿女之事自有天命,何况你的身子才刚好不久,一时没有而已,为什么要想着总也没有?”
从容咬了咬唇角,“不是一时了,是很久了。”
胤禛揉了揉她的发,“我们还没有到白发苍苍的时候,急什么?”
“真到白发苍苍,走不动路的时候,可就晚了。”从容的眉目间全是不安与担忧之色。
胤禛疼惜,拿话宽慰她道:“至少眼下我们还没那么老,还有的是时候。”
从容听后,忧色反而更深,“你没老,我可老了。”
“怎么会?”胤禛勾起她的下颚,“哪里老了,一点都没变,看着就像我的小妹妹。”
从容哭笑不得,偏首不看他道:“骗人。”
“你知道我从不骗你。”
“你也知道我喜欢什么,尽拣我爱听的说。”
胤禛一笑,“我还知道你最爱听哪句。”
“哪句?你说。”从容仰起头,胤禛只一低头,就攥取了她的甜蜜,
“我想要的是我们的孩子,阿哥也好,格格也罢,只要是我们的,都好!”
从容神痴心醉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异响,她一惊,立刻挣开了胤禛的怀抱。胤禛走到窗前一看,回头释然笑道:“容容,是白鹤起舞,快来看。”从容走近,果见两只白鹤在窗下敛羽展翅,起舞弄影,并翼连声。白鹤是坚贞之鸟,此时起舞,令人欣喜之余,也不由暗怀期待。从容观看许久,抬眸看向胤禛时,胤禛也正看着她,眸中千丝万缕的柔情,化了她心中的浮冰,也解开了那个深藏已久的心结。
从容慢慢靠向他的肩头,“也许我们很快就会有一窝小鹤儿了。”
“也许我们很快还会有一群小阿哥、小格格,到时候,”胤禛捉住从容,笑着不让她逃开,“他们的额娘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从容羞瞪他一眼道:“你当我是什么?再快也只有一个而已,哪会有一群的?”
胤禛伸手掩了窗户,“没有一群,有一双龙凤也可。”
“没有龙凤,只有一个呢?”
“一个也好。”
“要是一个也没有呢?”
“容容,别再想着孩子的事,”胤禛扯散她的发辫,声音渐低,“要想着我,想着我们。”
从容的衣物很快散了开来,光裸的肌肤触着桌案,有潮冷之气沿着她的背脊丝丝而上,她趋势贴紧了他炽热的身躯,含糊地唤着他的名字,“胤……禛……”
胤禛不甚满意,深入浅出地对她做着引导,“不许想着别的,只准想我。”
“唔……”从容体颤不已,连着声音也是颤抖。
胤禛停留在她深处,吻在她的心口,“想我。”
“嗯,想你,爱你……”
倾盆而下的雨点哗哗坠地,掩去了室内的旖旎之声。窗下花丛枝叶一动,有人从中站起,一袭松萝色的锦袍已是湿透贴在身上。她似乎丝毫不觉,手提食盒穿过了月洞门,摇摇晃晃地步进自个的小院时,早有仆妇丫鬟打伞迎了上去,“主子,这是怎么了?”
“主子,快进去,奴婢这就煮姜汤去。”
“主子,这青皮白鸭汤……”
“扔了,”她的唇边泛出一抹凄冷的笑意,“有她在,做再多的鸭汤又有什么用?”
67催情
李婉馨已有很久没有出过门了;除了必要的请安行礼之外;她终日窝在房中调弄胭脂。她的奶娘秦嬷嬷看她对镜抹上、又擦了,复又抹上、复又擦了;心中大是不忍;“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婉馨停了停手;对着镜中的自己道:“嬷嬷;我很丑么?”
“不丑,小姐的姿容在京里数一数二。”
“那么我很让人讨厌么?”
“怎么会?小姐娴淑有礼,让人爱都爱不过来,怎么会让人讨厌呢?”
“既然我不丑;又不让人讨厌;那么一定是这胭脂;”婉馨再一次对镜抹上红妆,“我要调出最香甜的胭脂,然后再去见四爷,让他试试,我的唇不苦,是甜的,最甜的。”
秦嬷嬷摇了摇头,走近几步压低声音道:“那晚的事我也听鹊儿说了,看情形,四爷是个不易动情的人。”不易动情?婉馨的双睫直颤,何止是不易动情,简直就是块石头!那晚她大着平生最大的胆子,坐入他的怀中,“四爷,难道婉馨不美么?不配为四爷生一个聪明伶俐又召人爱的小阿哥么?”
胤禛看着她,没动也没说话。似得到了鼓舞般,她挨上他的胸膛,仰首看他,如在梦中般发出一声低吟,“四爷……”胤禛的薄唇微微抿紧,幽深的目光正落在她胸前丰盈之上。她心中暗笑,索性将身子挨了上去,唇也贴在了他的唇上。
胤禛毫无反应,她小小受挫,停留片刻后开始细细地吻他的唇角、唇瓣、正迫切地想要更多时,胤禛偏了偏首,“苦的。”
“什么?”
“你嘴上是苦的,”他脸上认真,全然不像玩笑,“是不是才刚吃了药?”
“没有……妾身没有,”她迅速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并没发觉半分苦味,“妾身没有喝过药。”
“没喝过药怎么会是苦的呢?”胤禛动弹了一下,“对着我不许扯谎。”
她看他沉了脸,急忙站起身敛容道:“妾身不敢。”
胤禛点一点头,“又或许你在病中,唇上发苦也未可知。”
她咬唇不语,胤禛将地上的衣裳捡起,披上她的肩头,“早些歇息罢,可别一病未去又添一病。”
“四爷,妾身……”她心有不甘,仍想挽留。
胤禛拂一拂被她弄乱的衣袍,往门口走道:“婉馨,你知道我最爱吃什么?”
“甜的,爷爱吃甜的。”
“那么最不爱吃什么?”
“这个……”
胤禛回眸看她一眼,“苦的,我最不爱吃苦的,婉馨。”
婉馨的手又一次蜷紧,秦嬷嬷看一眼外头,悄声道:“小姐,对付不易动情的人,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秦嬷嬷凑在她耳边,“催情。”
李婉馨浑身一颤,脸色发白道:“这不行,过后他非休了我不可。”
“不会,决不会,”秦嬷嬷将手扶在她的肩头,安抚着道,“过后四爷即便有所察觉,也可以说是两物相冲,出了岔子,小姐你是绝不知情的。”
婉馨踟蹰着不吱声,秦嬷嬷又道:“小姐若用我的法子,断不会有事。”
“是么?”
“是,”秦嬷嬷将声音压得极低,“只要知道四爷的饮食,再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我这个法子,可谓万无一失。”
这天胤禩请了胤禟和胤礻我过府,下人们在端上茶后便一一退下。胤禟低头品茗时,胤禩和胤礻我互看一眼,没有端起手边茶盏的意思;待他抬头时,这两人才同时生起了喝茶的念头,齐齐将手探向茶杯。胤禟撇一撇嘴角,放下茶盏道:“这是怎么了,都看着我做什么?”
胤禩对胤礻我使了个眼色,胤礻我开口道:“九哥,那回你同小瞎子说什么悄悄话呢,这么亲热。”
“什么悄悄话,不就是长久不见,天南地北地闲扯几句嘛。”
胤禩瞥了他一眼,“可有闲扯出她的家乡,她究竟是不是南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