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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子因见胤禩说话温和,嘴边又时常挂着笑意,说着说着便也吐露出自己的心声,“福公公那是劳苦功高,咱们这起子奴才都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的;可是小瞎子……也不知道哪里好了,爷偏喜欢白天黑夜都带着他,就连……”小年子说到这里忽就止了声没再往下说,只低头叹一口气道,“唉,这事没法说,只能说这也是小瞎子的本事。”
他话说一半留一半,胤禩自然心领神会,从荷包中摸出一小锭银子道:“小瞎子有本事,你又哪里差了?来,这是我替四哥赏你的。”小年子先是推辞不受,见胤禩执意要给,便也千恩万谢地双手接过,“奴才谢八爷,谢四爷!”
小年子得了赏,心里乐开了花,胤禩再问时,他便说道:“爷自从有了小瞎子,别说别的奴才看不上,就连那时候娘娘送给他的丫头,他也一百个看不上,闹到后来,娘娘为此动了怒,听说险些与四爷起了口角。”
胤禩轻挑眉尖,“有这等事?”
“有,奴才可绝不敢胡说。要不是后来太子爷送来了如墨姑娘,咱永和宫里可就有的闹腾了。”
胤禩沉吟着道:“许是四哥喜欢美人儿,之前那几个才都没看上眼。”
小年子这时看一眼外头,又走近几步悄声道:“美人儿是不假,不过假美人,四爷保不准更喜欢。”
胤禩听完,心下一番计较:他不以为胤禛会偏好男风,更不以为他会与一个阉人有什么风流情事,他只是觉得迷惑,胤禛究竟为什么一定要小瞎子随伺在侧,甚至过了五年之后,还一定要将这奴才从十四身边要回。而且自从那日看见小瞎子与胤禛共出一帐后,他便留了心,此后再见,果然发现这两人与从前不同。儿女情态,微妙难言,若是他未有与锦绣相知,或许不会觉出其中变化,可自识其中味后,他便知道,若是有情,虽无言无语都能觉出彼此的甜蜜,纵然相隔多远,情丝却总是不断……
胤禩又坐了一会儿,见胤禛迟迟不来便站起身道:“我也没什么大事儿,四哥不回,我就先走了,你也不用再同四哥说了。”小年子点头答应着要送胤禩出账,胤禩从荷包中又摸出一锭银子,交到他手上道:“好好伺候着,爷不会亏待你的。”
小年子一会儿工夫已得了两回赏,这尾巴就摇得更欢了,“奴才谢八爷的赏,奴才一定会好好伺候四爷,不会教爷失望的。”
胤禩眼风一扫,微一颔首道:“若伺候得好,以后不会少了你的。”
“是,奴才明白。”小年子看着胤禩走远,摸出那两锭银子掂量掂量,脸上笑开了花,看来,他这从今往后的生计阿,是不用愁喽。
57美人关
马上颠簸;从容的额角微微沁出几点汗珠。胤禛一手执缰缓马;一手环在从容的腰间道:“容容,要不要歇一会儿?”
“不用;我不累。”从容摇了摇头;又回首看他道;“我想一个人骑会儿。”
“为什么?”
从容红着脸道:“两个人挤在一处热得慌。”
胤禛促狭地又往她这边挪了挪;“是么;我怎么没觉得?”
从容满头黑线,他以为还是小时候吗,三个人都能挤在一张鞍子上。这时候的他早已是身高腿长,在前胸贴后背、大腿贴大腿的情况下;他还要往她这儿挤;挨挨擦擦的;可真要出事情了。“你不让我一个人试试,我怎么知道你教得好不好?”
胤禛一扬眉,“我教的一定好,你看胤祥就知道了。”从容睨了他一眼,即使胤祥的算学再好,他也用不着这么得意,“胤祥是胤祥,我是我,我要出师,你得让我一个人试一回。”
胤禛将马缰交到她手上,“你可以自己来,要快要慢,要去哪儿,我都不阻你就是。”从容看他让步,便也老实不客气地接过,蹬马镫、挽缰绳,坐下的玉花骢如箭一样飞驰。跑过几座小山丘后,从容又一路纵马下坡,至谷底后她才在一片花海中勒马休息。
这时已是初夏,绿草如茵,野花盛放,细看时,更有几只肥嘟嘟的田鼠在草丛中或直起身子巡视、或抱成一团打闹嬉戏,十分的热闹有趣。胤禛放马自行食草,自己则捡了一块干净地方坐下,看从容不知疲倦地采花折草时,他的嘴角不由斜斜翘起:他长大了,她好像还是没长大,像个孩子似的。
胤禛半眯着眼,以手枕头往后舒服躺下。碧天如洗,偶有飘过的白云,一朵一朵都像是从容明媚的笑脸,弯弯眉眼、弯弯唇角、还有小小的梨涡就在唇边。从容捧着一大捧野花走近时,就看见胤禛在惬意微笑,她随手折了根狗尾草,探到胤禛的鼻前轻拂两下道:“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胤禛带笑扯过那根草,“想你。”
从容含羞嗔了他一眼,侧身坐下时,眉目间却皆是蜜样的甜意,衬着那五彩缤纷的野花,真不知是人娇,还是花艳。胤禛看得有些痴了,从容越发不好意思,低头摆弄手上花束,许久,她伸出一只手在胤禛眼前晃了晃,问道:“好看么?”
胤禛回过神,看她手上戴着一只以紫叶草做就的指环,点头道:“好看。”从容拉起他的手,在他指上缠缠绕绕的,过了一会,她松开道:“是一对的,不许摘下来。”胤禛看着自己手上那只毛茸茸的戒指,哂笑道:“怎么自己那只是花,到我这儿就是草了,还是狗尾草?”
“狗尾草多好,随处可生,随处可长,不引人注目,也不招……”
“也不招蜂引蝶。”胤禛拉过从容的手,“容容,怎么还是不放心?”
从容垂下眼睫,“要回京了,得给你敲敲木鱼,免得你忘了。”
胤禛笑,恰如此时吹过的清风,带着丝丝暖意,“我这株草总守着你这朵花的,放心。”
从容听胤禛说的真切,默默靠上他的肩头。因刚才躺下,此时胤禛的发上、衣袍上都沾着一点一点细碎的草籽,从容细心为他一粒粒地拈去。蓦然,胤禛捉住她的手,紧紧一握,从容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朵紫花与他手上的绿草交并,心中存着的那份不安却并没有完全消散。招蜂引蝶他不会;可要到了蝶恋蜂缠的时候,他会不会动心,会不会随之摇摆呢?
此次大败噶尔丹,到京后自有各路筵席摆下,为这些回京的将士接风洗尘。胤禛接连赴了几场酒宴,这日琳蕙亦来相邀,他不便推辞,便也欣然赴约,晚了也就在她房里宿了一宿。
这事不出一日就传到了李氏婉馨的耳朵眼里,她当即备下酒菜,遣了贴身的婢女鹊儿前去相邀胤禛。胤禛正觉连日赴宴有些厌烦,遂指了一事借故不去,谁想到第二日、第三日,一连几日,李氏都接连打发人过来相请。
这天胤禛刚下学更衣,李氏就又遣了人过来。胤禛皱起眉头,从容滞了手道:“去不去?”
“不去怕是明儿还得来请。”
从容知他要去,三下五除二将袍子又给他穿好,胤禛知她心里不畅快,抚一抚她的脸道:“乖乖的等我,去去就回。”
从容气鼓鼓道:“谁要等你,我也要去。”
胤禛一挑眉尖,“上回琳蕙那边让你去,你又说不去,这回怎么又要跟着去了?”
“那边我放心,这边我不放心。”
从容说到做到,跟着胤禛就去了李婉馨所居的偏殿,还未进门,就有饭菜香味扑鼻,待婢女挑开门帘一看,桌上酒菜已摆得满满当当,而着一身天水碧、未施脂粉的婉馨也已恭候在侧,“妾身给四爷请安。”
胤禛摆手让她起来,婉馨却不肯起,胤禛疑惑问道:“为什么不起?”
“妾身因日夜思念四爷,虽知四爷事务繁多,亦是一再相请,求四爷恕罪。”
婉馨说话的声音低低的、怯怯的,再配上她小鹿一般哀婉的眼神,绕是从容是个女子,都觉得她可怜可疼。
胤禛走过去,扶起她道:“你即使不请,我也是要来的,何必说这样的话。”
婉馨垂着头,让胤禛坐下后道:“妾身知道四爷重情,一定会来看看妾身,只是妾身……妾身经月不见四爷,实在挂心,所以……”婉馨双颊如抹胭脂,纤细黝黑的睫毛簌簌颤动,越发让人起了怜爱之心,“四爷不怪妾身就好。”
从容退在角落,双唇紧紧抿起。还好她跟来了,这个李氏果然不简单,穿着打扮都按胤禛喜欢的来,一会儿请罪,一会儿诉情,如果她是个男人,说不定也会被她迷到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胤禛果然多看了婉馨几眼,婉馨偷眼瞅见,心下暗喜,执酒壶为他满上一杯酒后,又为自己斟上一杯,“这事上总是妾身心急了,妾身这就先自罚一杯罢。”说完她以袖遮掩,一口饮尽,胤禛见她如此,便也喝下这一杯。
婉馨又为他满上,胤禛道:“你这酒……”
“这是妾身自己酿制的梨花白,已在树下埋了一个冬日,四爷喝着可好?”
胤禛点头,“回味有余,不错。”
婉馨喜上眉梢,“四爷若觉得好,可要多喝一些,只是……”
婉馨拿起筷子,为胤禛布菜道:“人都说空腹饮酒伤身,这几个菜都是妾身亲手所做,不知合不合四爷的口味,四爷好歹先尝来试试。”
胤禛每样略尝了尝,赞赏道:“你这几道菜不仅色、香俱全,吃起来也清淡宜人,有些江南风味。”
婉馨以为他喜欢,喜不自胜道:“四爷若喜欢,妾身可以每日做来给四爷品尝。”
胤禛一笑,放下筷子拿起酒杯道:“这菜该是合胤祥的口味,不如以后你每日做了,送去给他尝尝。”
婉馨碰了个软钉子,脸上一阵红白,呐呐道:“十三爷喜欢吃么?是妾身这个做嫂嫂的疏忽了。”说着她低头斟酒,掩过心下气恼,再举起酒杯时,唇边又已挂上适巧的微笑,“妾身听说十三爷对饭菜的口味最是挑剔,四爷让妾身送去,也算是看得起妾身的这份手艺了。”
胤禛一笑带过,婉馨这时也绝口不提饭菜之事,而是转问一些路上见闻、饮食冷暖。胤禛边喝边答她几句,待一壶酒喝完,婉馨还要命人去取时,胤禛站起身道:“时候不早,我过来时还有几件事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