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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秀才许是着急回老家,忙着拾掇家里杂物,各处尘土飞扬。几个公子哥也不愿意多站脚,说笑着就出了门。
郑秀才眼见方睿几人走远,立时弃了手里的杂物,回屋换了一身衣衫。一双大手又在脸上揉来揉去,居然就揭下一层薄薄的软皮,转而变成了另一个模样。这人冷冷一笑间,顺手拎了早就拾掇好的包裹,转过后门消失在巷口了…
方杰虽是打定了主意,也冷了心肠,但是饭桌上一家子张口闭口算计他的银钱,也实在让他恼恨不已。待得回到自己院子喝着茶,翻开那本“欢喜宝典”,眼见那些清秀的小篆字才觉心里平静许多,嘴角渐渐也勾了起来。一直伺候在旁边的东子,提心吊胆额许久,见此也跟着偷偷舒了口气。
很快,陈和赶来禀报说事情成了。方杰怔愣片刻,脸上笑意更浓,仔细把宝典放进怀里,赞道,“原本还以为明日才动手,不想事情这般顺利。咱们也出门吧,一会儿这里就该不得清净了。”
陈和同东子应了,主仆三人就出了门。他们刚刚走出胡同口,那边儿方睿就已满面红光的赶了回来。他一下了马车就大步奔进了府门,尚且没有拐进二院儿就高声笑着喊道,“爹,娘,你们快看看我拿回什么好东西了?”
门房儿几个小厮听得这话好奇,抻长了脖子观瞧,隐隐瞧得方睿手里捧了几卷竹简。于是挠挠后脑勺嘀咕道,“不就是几卷破竹板,书铺里到处都是,大少爷怎么这么欢喜呢?”
随着方睿出门的小厮一巴掌就拍在了他背上,得意道,“你懂什么,那是五百年前书仙张固本留下的古籍。可珍贵着呢,这天下也没有几卷留存,咱们大少爷花了白花花几千两买回来的。”
“几千两?”几个小厮吓得瞪眼呲牙,各个都闭了嘴不敢再言语。
方老爷哄得老娘缓了脸色,就去微雨的院子里午歇,正是享受着莹白小手按按揉揉的美妙,突然听得有人大呼小叫,心下就是懊恼。
他刚要喊了丫鬟去看看生了什么事,不想早有丫鬟跑到门前禀报,“老爷,大少爷在到处寻您呢,大夫人也去了主院。奴婢瞧着大少爷神色很是欢喜,许是有什么喜事呢。”
方老爷一听这话,脸上怒色就消了三分,起身说道,“我去看看文哥儿到底有什么事?”微雨赶忙伺候他穿上披风,送出了院门儿。
正房里,方老太正是笑得满脸皱着都堆在了一处,拉着大孙子没口子的夸赞,就是马氏双眼扫过那几卷古朴的竹简,脸上也隐隐透着喜色。
方老爷进门见此就更是疑惑,方睿大步奔到老爹跟前献宝儿,“爹,我在外面淘了三卷书仙的真迹,已是找宝来堂的掌柜看过了,绝对是真的。那位吏部刘侍郎不是最喜欢古籍吗?爹把这个送去,保管立刻官复原职。”
方老爷听得这话眼睛立时就瞪圆了,捧起桌上的几卷竹简小心翼翼翻看半晌,末了开口喝骂道,“你这蠢材,这么珍贵的东西,居然能这么裸着抱回来了?”
他嘴里是这般谴责,但是那语气里却满满都是欢喜。方睿得意的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闹着要马氏也夸赞他几句。
儿子惦记老爹的官位,花了不知多少心思办成这么一件大事儿,马氏自然心下欢喜,但她又隐隐总觉有些不妥,于是开口问道,“文哥儿,这古籍如此珍贵,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花了多少银钱?”
方睿眼里惊色一闪,随即就笑嘻嘻应道,“这古籍是我一位同窗祖传之物,若不是因为他家里出了变故急需银两,也不会卖于孩儿。至于银钱也不是很贵,我从几位友人那里挪借了,以后爹爹复了官,我再慢慢还他们就是了。”
马氏还待再问,方老太已是出声嗔怪道,“瞧瞧你这当娘的,人家都是孩子有出息了,当娘的恨不能大宴庆贺,你可倒好,硬是把孩子当犯人审问了。赶紧收起你那套小心思吧,告诉厨下,晚上多做几个好菜给我孙子庆功。”
方老爷仔细把几卷竹简放到了一只雕花乌木盒子里,也是笑着附和道,“就听娘的吧,待我复了官,想要银子还不容易吗?到时候让文哥儿多付利息就是了。”
马氏见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暂且安下肚里忐忑的心肠,唤了丫鬟上前安排酒席菜色。
方老爷自从被罢官,在家赋闲十年,复官两字日日夜夜都出现在他的梦里,可谓是心头第一件大事。如今得了这样的希望,他自然一刻也不愿意多等,抱了盒子就匆匆去寻他那好不容易结交到的友人,也就是刘侍郎府上的清客。
果然,有了“利器”开路,他顺利的见到了刘侍郎,甚至还被招待喝了几杯水酒,最后那刘侍郎送他出门时,笑眯眯说了一句,“放心!”
这就是一颗实打实的定心丸啊,方老爷回家的一路就觉脚下踩在了棉花里,见得什么都是顺眼又喜庆。
等候在家的方老太和马氏、方睿,见得他这般红光满面归来,自然都知事情成了,各个欢喜,大摆酒席庆贺。
方老爷还算有些良心,瞧得小儿子不在场,还唤了丫鬟去请。方睿却自告奋勇应下这差事,想要趁机同这个被他嫉恨了多少年的弟弟显摆一下,不想他到得跨院时却见得人去屋空,于是悻悻回去不提。
(本子不给力,就手写来着,结果睡着了,呜呜。今早爬起来又补了半章发上来。这章是还债,还欠6章了,晚八点还有一个正常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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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亦父亦友
再说方杰,此时也正坐在一处布置古朴雅致的花厅里饮酒,甚至那坐在主位招待他的,还贵为当朝亲王。
若是方老爷等人见到这般情景,怕是要惊得眼珠子吧嗒掉了出来。毕竟他们拼命钻营许久,也不过才搭上个侍郎府的清客,而方杰却是同亲王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康亲王眼见方杰眉目间好似隐了几丝暗色,就挥手示意站在门口伺候的两个黑衣男子也退了出去,这才笑道,“赵直那小胖子前些日子在本王这里借了几个人手,说是替你处置些小事儿,不知可是办得妥当了?”
方杰起身拱手行了一礼,应道,“多谢王爷援手,小子感激不尽。”
康亲王见他如此,就伸手拉了他重新坐好,苦笑摇头道,“本王说过多少次了,本王待你就同自家子侄一般,你为何总是如此客套?说起来,本王心里一直有愧,当年赵直那淘气小子非要跟着本王去探矿,本王不应他就躲在了行李中。本王发现时候已是走到半路了,正巧你娘带领的商队路过,本王就托付你娘把他带回京城。哪里知道路上出了那等祸事,害得你娘为了护着他受了刀伤…”
康亲王遥想当年那做了男子装扮,行事爽朗又义气的女子,忍不住长叹出声,“你娘若是生为男子,也当是天下少有的好男儿!”
方杰喝了一口酒,连同心里的想念和悲伤一同咽下,强笑了劝慰起康亲王,“王爷莫要自责,我娘去世…是天灾人祸,与您和直郡王无关。这些年,王爷对我照抚有加,我娘在天之灵也必定会感激不已。”
康亲王摆手摇头,“你的生意都是自己吃辛苦置办下的,本王可是没有帮上分毫。倒是你这些年东奔西走,替本王办了很多差事,本王还要谢你,雪国百姓也要谢你。”
方杰拿起白玉酒壶慢慢斟满了两只酒杯,一脸敬佩的笑道,“王爷言重了,王爷所谋之事皆为国家社稷,造福子孙后代。我自小也读过几本圣贤书,虽然行得是买卖之事,但也明白何为大义,能为国为民尽一些绵薄之力,心中很是欢喜。”
康亲王极是欣慰,举杯说道,“来,这一杯酒敬给你娘,她替雪国生养了个好男儿。待得以后方家的杂事了了,你也放开心胸好好过日子。如此,你娘的在天之灵才能安心。”
方杰重重点头,老少两人碰杯,皆是一饮而尽。
康亲王想起上次通信,又道,“仲雅,你来信所托那事,本王前些时日趁着陛下心情愉悦之时提起过。陛下仁德,很是欢喜百姓有这等致富之路,并没有取之为国所用的念头。前日司农李大人上本奏禀此事,陛下也未曾应下,想来以后定然不会再起变故了。你就放心吧。”
方杰心里大石落地,脸上忍不住就溢出了三分喜意,起身朝着皇城方向拜谢之后,又笑着谢过康亲王。
当日,蒲草冬日种出了新鲜蔬菜送去白云居,实际上眼红觊觎这条财路的,可不只是南沟村里的村民和翠峦城的商家。那些满脑子投机取巧的世家之人,鼻子可是比狗还灵。这般奇妙之事,若是安个祥瑞的名头绝对是一步登天的好时机。
方杰当日得了青菜就已经预见到会有人动心思,抢先一步送信回来拜托给康亲王。如今有了陛下口谕这把“尚方宝剑”,谁若是再起抢夺之心,就是与民争利,言官们若不嗷嗷叫着上折子把这人埋起来,那就算严重失职。
所以,至此蒲草的生财之路才算彻底保下来了。
康亲王在皇家排行第九,因为与当今皇帝是一母同胞,所以极得信重、手下掌管着皇家一支暗卫,平日多要劳心劳力,以至于年纪才过四十,却已是两鬓斑白。
平日家里儿女对这权威日中的父王多有畏惧,别说这般坐下喝酒说话,就是应答几句都是中规中矩。反倒是方杰幼时丧母,父子隔心,平日常得康亲王招抚,不知不觉间倒与这王爷相处亲近,还能说上几句家常话。康亲王也自是视他为子侄,疼爱有加,寄予厚望。
“仲雅,你以后可是真打算长居翠峦城?那小城池荒僻,倒是可惜了你一身才学。你若是不愿加入暗卫,不如本王举荐你科考如何?”
方杰心内感激,但还是摇头拒绝道,“多谢王爷惦记我,但我自在行事已成习惯,若是科考做官,怕是受不得那拘束。”
康亲王哈哈大笑,点头道,“那就罢了,随你。不过你这般人才在翠峦城生根,本王可不愿平白浪费。这样吧,过些时日本王把那座铁矿山移到你名下,你平日里多留意照管。省得被那帮蛀虫看在眼里,千方百计要挖去换了银钱,半点儿不知给子孙后代留退路…”
方杰眼见康亲王眉头皱了起来,就猜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