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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终于还俗
皇上回去以后，怒火难平，听说李传来过就立即召见李传。奶娘晓得是紫鱼的事，就嘱咐他相机而动，不要乱说，尤其是见到紫鱼跟太子的事。如果迫不得已，也只有把太子供出来了。皇上问他今天都做了什么，他说晚上去了御花园吹风，一回到宫里就听说皇上去过，马上就来到这里，父皇不在就回去了。“你是朕第一个儿子，是朕失而复得的王子，朕一直视若珍宝，你不要惹朕伤心才是。”“儿臣不敢，父皇是儿臣在宫里唯一的依靠，儿臣绝对不会让父皇伤心难过。”“对于你的婚姻，你有什么打算？有看中什么人吗？”“儿臣心中只有陈家姑娘，她无辜为儿臣受累，如若不能和她共结百年之好，儿臣愿一生不娶。”“当时让她出家是无耐之举，现在太子已经成亲了，就让她还俗跟你成亲吧。”李传高兴得眉开眼笑，皇上看他那么开心，知道他心中的确只有陈姑娘。何不让他们早点成亲，也好堵住无聊人的嘴。当李传带着皇上的旨意来到云居庵时，陈纯然对还俗一事并没有以前那么高兴。李传把她带上车，百般逗她，她都绷着脸不言语。问她怎么回事也不说，到了陈府，下车前撂下一句话，以后不要再来见我了，我谁都不想见。李传当即瞪目结舌，难道是她恨自己不去看她了，还是带她出来得太迟了？陈尚书和王夫人都出来迎接，纯然一头扎进母亲怀里大哭，母亲也哭个不停；陈尚书引传王入正堂品茶。李传心中七上八下，可也不便说出来，想纯然小孩子脾气，一定是在庵里寂寞、失望，回到家和家人团聚了，心情就会好起来了。纯然和母亲在卧室里相对而泣，纯然越哭越痛，母亲疑惑，问她到底怎么了。她抽泣着说，李传自从回宫以后，很少去看她。听说他在宫里和紫妃关系亲密，所以紫妃才会答应放我回来。原来鲜莹经常去看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她李传和紫妃关系暧昧的行径，这次她能还俗就是因为紫妃确信李传已经不爱她了才放过她的。李传又的确很少去云居庵，纯然就确信无疑了。母亲安慰她说，不管怎么样，只要出来就好。王夫人原指望女儿做太子妃，那可是未来的皇后啊！现在太子妃已经另有其人了，恐怕传王妃也做不成了。紫妃恨女儿抢走她的心上人，现在能同意她还俗已经不错了，恐怕不会再同意她进宫了；太子恐怕也不愿意看到心爱的人儿在自己眼皮底下出入别人府里。女儿这一生又该何去何从呢？王夫人暗暗发愁。李传临走前想再见见纯然，丫环说她正在沐浴，不送王爷了。李传惆怅而去。回到宫里，更觉寂寞难耐，紫鱼私下已经不再理他了，只有在皇上面前才对她似笑非笑。举目宫里，哪有知心人？他是那么渴望纯然快点蓄发进宫，可是纯然现在就像离他十万八千里，咫尺天涯，真怀念当初一人为道，一人为尼却心心相通的日子。王顺一直陪在他左右，早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早就知道太子去过云居庵的事，鲜莹公主更是往来频繁，一定是他们说了传王爷不少坏话。可他又不愿告诉传王这些事，怕影响他们的手足情分，不管怎么说，他们同一个父亲。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陈姑娘真相，自己是没法直接见她的，就把事情都告诉了奶娘，奶娘一听就气得不得了，大骂皇后娘娘养的好儿女，不是东西，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自己不好过就要天下大乱，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大骂了一通，开始收拾去陈府拜会的礼物。知道陈姑娘喜欢吃宫里的点心，就准备了各色点心带上，外加宫中的丝绸面料，珍贵玉器手饰等亲自送到陈府，王夫人出来迎接，却不见纯然。奶娘说很想念她，让小丫环去请，回说姑娘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能出来见驾。奶娘马上提出去后院看她，丫环连忙说姑娘刚睡下，王夫人一脸歉意，说不敢劳驾奶娘大驾，等小女病好了，亲自去宫里谢罪。奶娘只好悻悻起身回宫。回宫正好在门口遇见李传退朝回来，随即告诉李传纯然病了，还没等奶娘说完，李传就让人通知太医马上赶往陈府，自己衣服也没换就快马加鞭地往陈府奔来，王顺赶得气喘吁吁，还是被他撂下一大截。一路上寒风凛凛，他的手和脸都冻得通红，焦躁不已，恨不得马上赶到纯然身边，抱抱她，让她在他温暖的怀里慢慢融化。到了陈府也不待通报就直奔后院而来。纯然正穿着厚厚的棉衣，戴着棉帽在门口和春波逗鹦鹉，鹦鹉逗得她们呱呱大笑。正笑着突然听到一个人在背后大声说：“姑娘这么快就好了？”扭过脸一看，是李传，他的脸、鼻子都红通通的，嘴唇发紫，气喘如牛地站在她面前，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李传气得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问她我有这么好笑吗，你个骗子！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就这样骗我。小坏蛋！纯然大叫，你的手很凉，放开我。李传放开她的手，一把搂住她的温暖的棉袄，靠在她身上。见她往后撤，就紧紧地拥她入怀，双手像蟹钳一样把她牢牢地箍在自己身上。他的脸很凉，像下雪后屋檐上的琉璃冰棍，直刺入她娇嫩的肌肤。又围得这么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春波瞪着眼睛，张张嘴又说不出话来，看看周围，正好没人来。一迭连声地请王爷、姑娘入室暖和暖和。李传拥着纯然进屋，暖气扑面而来，香气氤氲。顺着香气，闻到她的床，雕刻得古色古香，紫色的围帐半掩，露出大红棉褥，睡到里面一定很温暖吧。纯然看他浑身冰冷，又看着床幔，就赶忙把他往床上让，他毫不客气地上了床，纯然为他盖上棉被。李传看着碎花棉被，心花怒放，早把刚才生气的事忘到九宵云外去了，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如果陈师傅和王夫人进来看他都跑到姑娘床上了，一定会很不高兴吧。春波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就说，老爷还没回来，夫人正在料理家务，恐怕一时半会抽不出身来接待王爷，王爷还是躲在被窝里先暖一暖身子吧，奴婢这就去烧水。说着就走开了。纯然原来顺势坐在床边上，一闲下来想到刚才那么欠思量，径直把一个男人让到自己床上，羞愧难当。不敢看李传，直直地望着窗外，直觉告诉她李传一直在看她，就想到窗户那儿透透气、观观光。刚一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