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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三话 狩猎
北燕皇室组织狩猎,盛情邀请各国贵宾参加,颜惜推不掉,只能前去。
狩猎这档子事,颜惜并不中意,一群男人大早起来,骑着高头大马屠杀山林里无辜的性命,有什么意思?他去敷衍敷衍就行了,至于星某人嘛,就让她多赖一下热被窝吧。
想是这么想的,谁知他刚坐上马车,车厢里凭空蹦出一个人,那人眨巴着眼,娇笑着向他扑来,“颜惜颜惜,带我去狩猎。”
不用猜,自然是爱热闹的星某人。
狩猎的地点在离月城不远的赫连山,赫连山丛林茂密,飞禽走兽繁多,依着莽莽山脉,山脚便是北燕著名的不语湖,波光潋滟,风景静雅,湖畔建了几处豪华的宅子,专供皇室成员狩猎后休憩时用,真真是个享受的好地方。
湖畔,星空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头上,手里拿着根鱼竿,钓鱼。
钓鱼需要耐性,可她其实不是耐得下性子的人,之所以钓鱼,完全是因为太无聊了——狩猎第一日,她兴致勃勃参加,可是看到一群武夫满林子残忍地追杀着可爱的小兔小鹿,猎到后剥皮放血,随着热乎乎的红色液体一阵阵喷出,狰狞刺眼的画面让她不住的想作呕,那一腔兴致霎时都没了。
于是,狩猎有七天的行程,但接下来的六天,她都选择留在湖边豪宅,宁愿无聊的钓鱼看风景,也不去瞧那杀生的血腥勾当了。可颜惜就没有她命好,她可以偷闲,他却不行,北燕的圣上十分赏识他,到哪里都问:“颜小侯爷,你意下如何?”——狩猎他赖不掉的。
果然男人太出色也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里,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空空的鱼篓,哀怨地道:“这里鱼太少了,换个位置。”
她提着鱼篓沿着湖边的鹅卵石小道往前走,百来步后,可见一排碧绿的垂柳,茂密的柳枝后传来一句温柔的女声:“这边阴凉,来这边坐吧。”
这声音有些熟,她好奇地拨开柳枝,一男一女顿时出现在她面前。蓝衣裙的广袖纤腰,正是淑和帝姬,而另一个人白衣飘飘,不是奚氏少宗主是谁?
她一怔,咦,这两人什么时候来的,狩猎出发的那日没见他们哪,再说了,这梵音少主的病不是还没好么,这身子骨居然还来围猎?
三人面面相觑,还未待星空打招呼,淑和帝姬已然开了口,“咦,这不是颜小侯爷的那位星夫人?”
星空打了个哈哈,算是默认,虽然还未成亲,可横竖大家都这么称呼她了,她也懒得再做多余的解释。
奚梵音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却只点点头,并未出声。
星空暗想,他连招呼都不打,想来是不愿意见到自己的,可她没招他惹他,他为何这般不待见自己呢?纳闷片刻,突然瞟到了对面脸颊绯红的淑和帝姬,瞬间如醍醐灌顶——淑和帝姬对奚少宗主有意思,两人此番来这风景别致的湖畔,环境幽静,好山好水,正适宜一吐衷肠。
这么说来,是她打扰人家的幽会了!她立马脚底抹油,准备溜,“那个,二位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你去哪里?”她的脚步还没迈开,一直沉默的奚氏少宗主说话了。
虽然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有些莫名,星空还是晃晃鱼篓子,“我去钓鱼。”她摆弄着鱼竿,本来想说,我走了,可想了想,觉得这样告别未免礼数太不周到,于是便随口客套了一句, “我去了,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她笃定两人是不会来的,忙着约会的人还肯分心钓鱼么?果然淑和帝姬挂着矜持的笑,推辞道:“星夫人好兴致,可我们还有事,就……”未曾想她末尾的“不去”两字还未出口,便被白衣男子截住。
“好,一起去。”奚梵音道。
什么,还真答应?轮星空傻眼了。
三人寻了一处安静的位置,放杆钓鱼,淑和帝姬自小养于深宫,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她从没摸过鱼竿,头一次拿杆子竟不知如何时用,热心肠的星空便自告奋勇的教她,一会帮她放鱼线,一会帮她撒鱼饵,前前后后的跑,没一会额头便渗出细汗,淑和帝姬向她露出感激的笑,而奚氏少宗主则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两人。
然而还没过一会,淑和帝姬才刚刚摸到钓鱼的门路,一个小太监急忙忙跑来,在帝姬耳畔耳语几句,帝姬皱皱眉,恋恋不舍的瞧了心上人一眼,跟着太监走了。
湖畔只剩下星空与奚梵音两人,隔着两步的距离,并排坐。
原本有三个人,即便这奚氏少宗主再怎么冷清,可好歹有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也不算冷场。结果淑和帝姬一走,气氛又重回沉默。
星空盯着湖面,再次陷入了不晓得该说些什么的尴尬状态,耳畔突然有人问:“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又闷了?”说话的自然是奚梵音。
“我觉得你好像不愿意跟我说话。”星空实话实说。
奚梵音握着鱼竿,好像在思量她的话,然后道:“怎么会。”
“可每次我跟你讲话,无论我说什么,你的回答永远都是一个嗯字。”
奚梵音默了默,而后说:“嗯。”意识到自己还是那个字眼,又补充道:“那我不这样了,可好?”
他的口气轻而柔,随着拂面的湖风吹来,清清楚楚传入耳中,说不出的动听与悦耳,星空有些迷惑了——他明明是气质清冷的人,这样的人说话,应该是清脆如珠玉,冰冷如霜雪,可她为何却偏偏感受到了莫名的暖意?
她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这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瞧他,日头明朗,湖水静谧,有和风徐徐吹来,他的侧脸在湖光秋色的映衬下,显出一种清隽静雅的美,宛如一幅静态的丹青,画中的秋水是墨液晕开后的冷色调,湖畔金色的落叶与那肆意铺泄的阳光是和煦的暖色调,冷色的素雅水墨与暖色的华丽浓彩一层层调和后,烘托的是男子俊朗如玉的容颜——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五官轮廓竟让她有种眼熟之感,好像曾打量无数遍似的。可怎么会眼熟呢,明明才见了几面啊。
身侧的人似乎发现她的注视,也回过头来,她赶紧别过脸,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瞧着自己的鱼竿。
“在想什么?”却是他问的。
“没想什么。”她做贼心虚,乱七八糟说了一句:“日头有点晒。”抬头望望天,“晒得我都出汗了。”
她的话还未落,白色身影骤然靠近,有什么柔软的物什贴到了额头,她来不及感触,只条件反射似的退后,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他的动作僵在那里,她看到了他手中捏着一块锦帕,原来是递给她擦汗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接过了帕子,道:“谢谢。”
“不客气。”他回答,随后又道:“你等等。”
他起身朝前走,没入了垂柳林中。
不一会他丛林中走了出来,剪在背后的手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她正猜测着,头顶光线陡然黯淡少许,什么东西搁在了她的头上。她用手一摸,原来是个柳叶编的草帽,戴在头上清而凉,遮太阳正好合适,她笑笑,重复了方才的话:“谢谢。”
“应该的。”他说。
他没有说不客气,而是应该的。
这句话让她又困惑了,为什么是应该的?她不是他的谁,他有什么必要应该呢?
她忍不住再次看他,视线穿过翠绿的帽子,落在他清癯的脸上,他刚巧也扭头,恰恰迎上了她的目光。她心里咯噔一跳,为了掩饰自己偷窥的举动,她撒了个谎,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头上有只虫子。”
哪里有什么虫子,分明是她紧张下胡说八道的。
“虫子?”他好看的眉峰稍稍挑了一下。
“嗯。”她像是被人抓了现行的偷窥狂,紧张之下又胡诌了一句:“真的真的,就在你头发上。”
“我替你赶走。”生怕对方不相信,她说着就起身,蹲在了奚梵音身侧,装模作样扒拉他的头发。
两人靠的极近,有风拂过,传来淡雅的玉兰香,是他身上的熏香之气么?她倏然有些迷糊了,觉得这股味道不仅好闻,更是亲切,思维混乱之下,帮忙“驱虫”的手乱了分寸,竟不小心触到他的脸。
肌肤温润的触感直达指尖,她猛的一缩手,像被火燎了一样,那手指碰到他脸的部位,残余着某种柔腻之感,仿佛还在贪恋他脸庞的温度。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有些惶恐,连连退后了几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这才好了些。她将视线投向湖面,若无其事地道:“小虫赶走了,可以继续钓鱼了。”
他却凝视着她,眸光久久不曾收回。他的专注让她觉得莫名心跳加快,便道:“你看着我做什么?”转念想了想霍然明白,“你是不是想起了过世的表妹?我知道你有一个叫莲生的表妹,跟我长得很相似。”
“莲生?”奚氏少宗主的眼神刹那黯了黯,却仍是瞧着她,说:“是啊,我很想她。”
星空道:“你这么对她念念不忘,她肯定是个特别好的姑娘。”
“嗯。”奚梵音将眸光落在荡漾的湖面上,弯起唇角笑了笑:“她什么都好。”
他一贯清冷,鲜少露出笑容,此番提起莲生,微微泛白的脸洋溢出别样的光采,满满地都是缱绻,星空恍然醒悟——奚少宗主对这位表妹,恐怕不止是兄妹之情,心直口快的她没头没脑的便问出来:“你喜欢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四话 醉酒
“怎么能不喜欢呢?”他叹息,似欢喜又似惆怅:“喜欢的心都疼了。”又幽幽地道:“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比她更好的姑娘。”
他话落,再次转过脸来看她,他深邃的眸子似一片深情的海,就这样深深将她凝视着,眸光迷离,仿似要将世间万物都沦陷,她的心无端地跳起来,克制不住,忙将视线转移到别处,顺着他的话胡乱的扯:“我晓得这种感觉,你对她,就像我对颜惜,我也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