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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房,碰撞出细微的疼痛,她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不由自主的张口,居然有想说话的冲动,可想说什么,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时光仿佛在瞬间静止,彼此就这么对视着,明明隔着一段不近的距离,却似有一根看不见的弦牵扯着,谁都没法移开视线。
“莲生……”白衣男子凝视着她,声音轻的似叹息又似呢喃,恍如穿徙了几千年的沧桑岁月,承载着无尽的欢喜与哀忧,遥遥而来。
她听不懂他说什么,他依旧在马上,居高临下地将她望着,那一双墨黑的眸子太过幽深,像是能吸走一切的光亮,她移不开目光,只觉得无法言喻的悲伤侵袭过来,不由颤了颤嘴唇,问:“你是……”然而那个谁字还未来得及出口,马上的白衣青年猛的一颤,躬身“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殷殷赤色溅在他的长袍上,簇簇如红梅,下一刻他身子一软,竟跌下马来。
“梵音!”
“少宗主!”
一干人大惊失色,团团围了上去,小王爷再顾不得那么多,道:“来人!速速送梵音少主回府就诊!”
作者有话要说: 哇呀呀,对不住各位亲亲,昨晚要更文的,万恶的小区的网线坏了,整个区域全没有网,今天中午终于修好了~第一时间赶来更文~
明天下午六点继续一更。谢谢!
☆、第一百二十一话 舌战
暮色静谧,只听见小虫的窸窣,别院的后花庭里,粉衣的女子坐在花阶上,叼着一根草茎,眸光无焦距的瞧着虚无的黑夜,发呆。
清荷的清雅气息由远至近,言汐走到她身边,抚抚她的颊,“这么晚了,还不去睡?”
“你回来了?”星空抬头:“那奚少宗主如何了?”
言汐道:“一群御医忙活了大半晚上,总算稳定下来了。”
“是么?”星空长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那就好。”
言汐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怎么,你紧张他?”
“当然,”星空颓然垂下头:“人家本来好好的,可一见我就被吓得摔下了马!”她郁闷地摸着自己的脸,“我有这么丑吗?啊?”
言汐释然,哭笑不得地道:“你哪里丑了。”他的语气微带戏谑,佯装登徒浪子般捏了捏星空的下巴,拉长声调道:“姑娘如此貌美如花,将在下迷得神魂颠倒,还请快快随我归家去,凤冠霞帔来做鄙人的美娇娘。”
“少来取笑我!”星空被他逗乐,弯眉一笑,方才的郁结一扫而光。她抱住了他的胳膊,言汐顺势去搂她,不料脚下一痛,却是星空故意踩了他一脚。
“哎呀,痛!”明明只是很小的力度,言某人却非要嚷嚷的跟挨了一刀似的:“夫人,你要谋杀亲夫啊!”
“你心里有数!”星空又补了一脚,“谁让你骗我!”
“我骗了你什么?”
“你明明不叫言汐,也非寻的皇商。”她有些气恼:“若不是我今儿进了围场,恐怕到我现在还不晓得,你叫颜惜,不仅是皇商,更是大周的小侯爷。”她的声音低下来,有些疑惑,又有些消沉:“你干嘛要瞒着我呢?你曾说,我们是最亲密的人哪。”
“星空。”颜惜蹲下身来,口气有些无奈,“我不是有意瞒着你。”他默了片刻,又道:“我是怕你不高兴。”
月色朦胧,院内的灯笼静静燃着,两人一个半蹲,一个坐着,差不多的高度,彼此刚好可以平行对视,颜惜瞧着她,解释道:“我生来便在王侯之家,二十年都在朝野中度过,身不由己。而你出生民间,爱好自由,天性不羁,最厌烦拘泥陈腐的朝野之事,总觉得那是束缚跟压迫,失忆之前你便不喜我出入朝野官场,失忆之后,我更不愿让你知晓,你所向往的,跟我所接触的格格不入。”他抚抚她的发,“我无法选择我的出身,如果可以,我情愿永远做那青竹小院里的普通商人,陪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简简单单过一生。”
他顿了顿,道:“名字我没欺瞒你,我是颜惜,是大齐皇室颜氏的后世子孙,这个姓氏是我无法选择的烙印,可我也是言汐,我过世的母亲就姓言,汐字是她给我取的,她在世的时候,也不希望我生在这危安不定的王侯之家,宁愿我是那越潮岛的潮汐,自由奔腾,冲破这命运的束缚。”
他谈到他早逝的母亲,神情有些黯然,没娘的孩子总是让人格外心酸,星空的心霎时软了,倾过身子,搂住了言汐的腰:“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生气了。”她伸手触上他的眉,试图将微皱的眉峰抚平:“别难过,你娘亲不在,不还有我么?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她拍拍自己的后腰,有些孩子气地道:“骗人的是小狗,这里要长尾巴的。”
言汐笑了笑,迷蒙的月华将他深邃的眸子晕出别样的柔和,“嗯,我还有你。”
两人对视一笑,站起身来,向屋里走去。
星空虽答应颜惜的求亲,却因二人婚礼还未举行,故而还是规规矩矩的一人一间房。待颜惜将星空送回房内,正要替她锁上门,星空突然拦住了即将合上的门窗,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莲生是谁?”
门外的颜惜扣着门栓的手莫名一紧。
星空自言自语道:“今天那奚少宗主吐血之前,一直喊着这两个字。”
良久,听得颜惜在门那头道:“奚少宗主有个表妹,名唤莲生。”
“原是这样,弄懂了这层关系,我便全明白了!”星空恍然大悟,联想起白日里发生的一切,再结合方才跟下人们打听的一些小道消息,终于弄清了事情的‘真相’,激动地问:“颜惜,那个莲生,是不是同奚少宗主兄妹情深,感情非常好?然后长大后嫁给了小王爷,成为了王妃,不料却在几个月前,因病去世了。而恰巧我跟她长得有些相似,于是因丧偶悲痛过度的小王爷便认错了人,把我当做了死去的亲亲王妃,而大病未愈的奚少宗主,在一见到我之后,想起自己已死的表妹莲生,悲从中来,伤心之下吐血不止。”总结完毕,星空还拍拍手,得意地道,“一点就通,我真是太机敏了!哈哈!”
门外的颜惜没答话,这段推论让他静默在那,半晌后他轻轻答道:“嗯,莲生的确死了。”
云霄阁的莲生死了,死在那个血腥而绝望的月圆之夜。活着的,是青竹小院破茧重生的星空。
这一日,小书童不小心说漏了嘴,将颜惜要去奚府探望病中的奚少宗主消息泄露出来,星空便吵着要一起去,理由冠冕堂皇——是我把他吓病的,我这个罪魁祸首不去道歉说不过去。
颜惜本不欲带她去,奈何拗不过她的胡搅蛮缠,只能这么着了。
两人进了奚氏府邸,来到梵音少主的院子,星空脚步一抬,正要大步流星跨进,颜惜却拦住了她。
颜惜道:“星空,我先去看看情况,你知道的,你跟奚少宗主的表妹长得相似,倘若他的状况不是很好,你就不要进来,以免再次刺激到他。若好些了,我唤你,你再进来。”
星空想了想,觉得颜惜说的有道理,便留在了院外的亭榭里等候。
香薰袅袅的房内,回荡着汤药的清苦味,深色锦缎的帘子一重一重放下来,显得卧房深幽而静谧。
奚梵音半靠在床上,床畔坐着一个人,正给他端着药,乃是晋康小王爷,除此还有另一个窈窕的身影在房内来来去去,一会给奚梵音递靠枕,一会给窗台上的琉璃花瓶换花,忙碌得很有几分殷勤,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淑和帝姬。
小王爷冷眼瞧着她的殷勤,床榻上的奚梵音轻咳了两声,口气有些无奈:“公主,梵音已经好了许多,您快快请回吧,再晚了,圣上又该挂念了。”
“明悦。”淑和帝姬答所非问,她扭头看了他一眼,脸倏然红了红,“喊我明悦,澄明的明,欢悦的悦。”声音低了低,手中的帕子绞得愈发紧,补充道,“我的名字。”
一旁小王爷噗嗤一笑,也不晓得是在笑什么,而一向话不多的梵音少主陷入了沉默——他不晓得该说什么。
三人都不说话,淑和帝姬觉得有些尴尬,好在小厮的到来缓解了这个情况。
“少宗主,大周的颜小侯爷来了。”
奚梵音还未答话,小王爷已然立起身,冷笑道:“来的好,他不来本王可要去找他了。”
奚梵音的神色波澜不惊,道:“让他进来。”
碧衣身影踱步进来之时,淑和帝姬跟下人都离开了,宽敞的房间,只剩三个心思迥异的男人默然相对。
小王爷连客套都懒得顾,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姓颜的,你蒙不了我们,她就是亲亲。”
“哦?”言汐泰然自若:“小王爷何以见得?”
“本王看到了她耳朵后的痣,确信是她无疑。”小王爷胜券在握的姿态,“本王不管你对她用了什么法子,让她认不出我们,但,本王一定会揭穿你的把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小王爷,不管翎儿是否活着,你的晋康王妃都已死了。”言汐一笑,晃晃手中的玉扇:“三月初,晋康王妃葬于承陵,皇上亲下旨意,破例追封为懿德王妃——这是天下皆知的事。”
“当初晋康王妃薨逝的事情,是王爷您亲自上报给皇上,请求圣上追封的,如今封号已下,您却又说王妃未死,这样反复无常;出尔反尔,岂不是欺君?”他悠悠品了一口茶,挂着亲切的笑,仿若挚友般真诚,“小王爷——欺君之罪,绝非儿戏。千万得三思啊。”
李承序怒道:“你!”
两人唇枪舌战,小王爷败落下风,奚梵音却依旧端坐在那,风云不动。
“惜向来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今儿既然来这,就没打算把这事瞒着。”颜惜慢条斯理,目光却是看向奚梵音,后头的一句话让两个男人齐齐愕然,“她是翎儿,但,失忆了。”
“什么!失忆了!”李承序怔住那,咕哝道,“我说呢,她怎么认不出来我!”旋即他跳起来,指着颜惜吼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