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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们面前,小昭才将那宫女使劲往地上一按:“跪下。”,待那宫女跪下之后,小昭才对倾城和惜月说道,“刚刚发现她在殿外偷听。”
惜月虽气不怒地问道:“谁让你来偷听的?”
那宫女嘴倒是挺严,看上去就是一模烈女模样,打死也不会将她家主子是谁给说出来。见状,惜月又说道,“你若说出是谁指使你来偷听的,我便饶了你一命。”
只见那宫女将头一撇,声音果断清脆:“不稀罕。”
“你……”纵使惜月脾气再好,可能一个君王能容下的限度,早已超过了限额。见他要发脾气,倾城连忙抓住他就要朝宫女挥上去的手,然后朝小昭吩咐道,“将她先关入天牢,择日再好好问问。”
“是。”小昭拉起宫女,应了吩咐离开了上和殿。
待那宫女离开后,惜月这才肯抱怨道:“看来这宫中,确实是有人已经开始不把朕当一个皇帝了。”
“这件事连眉目都不清楚,所以还要好好查查。能将宫女安排到你身边的人,在这宫中的地位,绝对不简单。”说完这番话,倾城当下便想到一个可疑的人。有些时候,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这宫中呆久了,所以人也跟着变笨了。当初洛青阳不就是霄太师引荐进宫的么,如今皇宫里危机四伏,而洛青阳之前又与她交待了他的那番大计。就是不知这一连串事件背后的幕后主使是不是霄太师了?
“先进去休息吧。”扶过倾城,惜月便说道。
“今天,你去看过半月了吗?”倾城去撇开他的手,抬起眸问他。
沉默半是向,他答道:“还没有。”
倾城不解地追问道:“既然事情不是你做的,为什么不去看看他?”
他毫不避视她的目光,反问道:“那你呢?明明知道不是我做的,为什么不道歉?”
倾城微微一愣,没想到他在计较这件事情,怀疑他又没道歉确实是她不对。有些内疚,她微微低头道:“那时候,我只是太着急了。”
“我知道。”他打断她的解释,伸手将她搂进他的怀里,然后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以后你再有误会我的事,能够平心静气地跟我说清楚。”
倾城靠在他怀里,感受那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安全感,刚点了点头,正想说话,脑袋却一阵昏厥,然后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朦朦胧胧间,仿佛听到惜月也另一个人的对话,似乎连苏绮纱也在,只不过对话间她似乎满是不悦。屋子里太吵,她也睡不下去了,略略睁开眼,正发现惜月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一见到她醒来,连忙关问道:“璟儿,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倾城一边摇头,一边半撑起身子,惜月体贴地拿个软枕给她靠着。她不解地问道:“我怎么了?”
倾城刚问,便看见惜月满脸溢满笑容,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御医抢先答道:“恭喜璟妃娘娘,您有身孕了。”
“身……身孕?”御医的一番话令倾城彻底怔住了,惜月又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苏绮纱倒抢先开口了。
只听她满是不屑与嫉妒地说道:“张御医,你有没有把错脉啊?”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苏绮纱的话音一落,惜月便打断她,然后以凌厉的声音让她离开。苏绮纱撇过目光愤怒地盯倾城一眼,那目光,像是想要将她千刀万剐。苏绮纱甩着袖子离开后,惜月才露出一脸温柔的笑意看着她。
“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宫中好生休养,不要再出去受寒受凉了。”
望着他温柔的笑颜,倾城狐疑地问道:“我真的……有身孕了?”
“张御医的诊断,不会错的。”
看他笑得幸福,倾城却安不起心来,一想到苏绮纱那想要报复的眼神,光是想着,就觉得寒心。但是有了身孕,苏绮纱就会更加视她为眼中钉,她这颗钉子一天拔,恐怕她的心一天都不会安的吧?六皇子的仇,她还没能得报,现下这个皇后的位置又几乎将她逼到了尽头。将来会做什么,恐怕除了她自己,谁也不会知道。
自从被张御医诊断有了身孕开始,惜月就不准倾城到外面去乱跑,整天除了上和殿就是宁清园,她却也越来越担忧了起来。‘血凤玉’也才找到一半,性命担忧的同时,还要担心霄太师和洛青阳的阴谋,半月最近的情况她也完全不清楚。
鸢鸢和温安来看她的时候,她正在宁清园无聊地看着书。鸢鸢捧着已经被她打理得茁壮的寒鸦春雪,看着倾城被宫女伺候得寸步不离的生活,忍不住笑了:
“姐姐,你现在可真成这笼中鸟了。”她将寒鸦春雪往石桌上一放,然后往倾城身边一坐。
倾城合上书,浅笑道:“既已成这宫中人,这一天是迟早都会到来的。”
“皇上呢?”鸢鸢追问道。
“大概*政务去了吧。”倾城看了看一旁的温安,问道,“云姨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温安坐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宫的人啊,嘴巴都不是一般的紧,给点儿银子能打发的,都是一些小宫女小太监,但问出来的,都是我们已经知道的情况了。”
“你不要着急,等过一段时间,我再帮你查查。”
“比起我娘的事情,我倒更担心你。”
看着她满脸焦虑,倾城知道她在与自己担心的事一样,但是也急不来,就在倾城和温安都心事重重的时候,鸢鸢突然说道:“但是,姐姐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事情让你觉得奇怪了?”倾城追问道。
“半月哥哥的王府发生火灾那天,皇后也出去了。”鸢鸢一脸神秘地说道。
倾城疑惑地问道:“她也去参加半月的婚礼,有什么不对吗?”
一听倾城的话,鸢鸢连忙摇头道:“她要是真去王府参加婚礼,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了。可是她出去那天,正巧被我碰上,我记得,那天她穿的是素布黑衣,带了个随身丫环。总之,行为很诡异。”
听过鸢鸢的话,倾城也半眯起眸子,略加思索起来。半晌,又追问道:“皇后出宫,怎么着也该有个轿子马车什么的吧?你是怎么看见的?”
鸢鸢得意地笑道:“那天我刚好无聊,也想去王府玩,刚出门,就碰上皇后的马车,赶车的是她的贴身宫女,我也就正好看到马车里一身黑衣的皇后。”
听鸢鸢这么一说,倾城也觉得奇怪了。堂堂苏国皇后,母仪天下,回娘家,也不至于穿身黑衣裳才对。想到此,倾城便对身旁的小昭吩问道:“前几天抓到的那个偷听的宫女怎么样了?”
小昭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这都关了三天了,滴水不进,粒米不沾,宁死都不开口,一个字都不说。”
倾城浅笑着端起茶小呡一口,又对小昭吩咐道:“准备一下,待会儿去见皇后。”
“皇后?”小昭、鸢鸢和温安都因为倾城的话惊诧不已。
“可是,皇上不是不让你出去么?要是让他知道你去见了皇后,一定会生气的。”小昭连忙劝道。
“别让他知道不就行了。”倾城放下茶盅,在小昭和鸢鸢不安的神色中淡然自若地站起身来,往屋里走去。
因为洛青阳和霄太师不为人知的阴谋,令倾城自然而然地忽略了苏绮纱的阴暗,想取她性命,又对半月恨之入骨的,除了苏绮纱,还会有谁呢?但即便是她查出真的是苏绮纱,找到了能证明她是幕后凶手的证据,她又能拿苏绮纱怎么样呢?
☆、第五十章 欲语泪先流
苏绮纱住的承涚宫此时气氛可就没有倾城那宁清园的气氛好了。听一些爱讲闲话的小太监宫女讲起,自从六皇子死后,她就不怎么爱出门了。除非皇上或者太后找起,她才会出门,而且个性也变得阴暗不止。
看她那承涚宫前守护得严严实实的侍卫便知道,她其实也害怕这宫里会有谁打她的主意,会有谁想要害她。平时对倾城倒是挺凶的,回头倒是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啊。
门口的小太监一见到倾城连忙福身行礼道:“见过璟妃娘娘。”
“皇后在吗?”
“娘娘要见皇后吗?”
“你去通传一声,就说我有事情要与皇后商量。”
“是。”小太监转身进了承涚宫,片刻后才出来,允了倾城和小昭进去。
苏绮纱正在坐在侧殿的竹榻上品茶,连倾城和小昭进去,也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只是那嘴上还不忘问道:“真是难得啊,皇上怎么会准你出门呢?”
苏绮纱本来就不愿意见到她,如今她不请自来,苏绮纱当然更加不欢迎。不过倾城来这里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跟她吵架,所以自然不会将她的刻意挑衅放在眼里。
“皇后,我也不跟你废话,既然我来了,自然就直话直说了。”倾城亦毫不客气地往她的竹榻上一坐,从她的茶盘中拿起一只茶盅,小昭见状,赶紧上前来提起茶壶为倾城斟茶。
苏绮纱仍不抬头看倾城一眼,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说道:“你说。”
倾城勾起唇角,压低了声音问道:“皇后讨厌我理所当然,想取我性命我也并不觉得奇怪,但是半月有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何要找人烧他的安信王府?”问话间,她脸上的笑容早已隐没。
当苏绮纱听到倾城的问话后,手中的茶杯悠然滑落在竹榻上,茶杯里的茶水打湿了她的罗裙。一旁的宫女见状,连忙上前来要为她擦拭,却被她一手挥开。然后怒不可遏地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倾城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倾城也站了起来,小步走到她面前,“还有,那个来上和殿偷听的宫女,是你派来的吧?”
被倾城看透她似的目光盯着,她似乎也心慌地撇过脸去,狡辩道:“洛倾城,你别在我这里胡说。”
“是吗?是我在胡说,还是你在心虚?”
“洛倾城,你别太过分。”她愤怒地躲开,“本宫要休息了,不送。”
主人都送客了,倾城自然也没有要在那里多留的道理,和小昭离开承涚宫后,又遇到了好久没遇到的霄太师。看他正往太后的瑞祥宫而去,倾城礼貌地上前打招呼道:“霄太师,好久不见了。”
他哈哈笑道:“原来是璟妃娘娘,老臣有礼了。”
“霄太师不必跟我客气,要说起来,我能做个妃子,也是太师的功劳。”
“臣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