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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名器-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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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被他们知道了,还不如提前死掉算了,那么哀悼将掩盖一切污浊。
门口传来撕拉一声响动,衣缠香走到门口,一脚将那腰带踩住,隔着缝隙笑道:“何必从门缝观望,应当走进来,英雄。”说完她将门打开,手臂抬起直指屋内。
“送饺子的,先走吧。”
焉容得令,迅速低头快步走了出去。
那士兵看见衣缠香的时候眼都直了,他刚想往后退一步,就听她戏谑道:“进来拿的腰带,让大帅看见了可不好。”
“嗯!”士兵迈开迟疑的一步,刚刚进了房间,蹲下|身来拾腰带的时候被急速划过的簪子刺入后脑,还未来得及惊叫就失去了性命,甚至没有机会看清是何凶器让他瞬间致命。
她踢了踢男的身子,让他的裤子没有腰带的束缚下拉开巨大的口子,然后解了自己的浓绿色外袍扔地上,慢慢坐到柔软的地毯上面,打开阔别已久的漆盒仔细看。
第一次杀是情势所逼,第二次杀是迫不得已,到了第三次,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他必须死,她必须杀,不可改变。

、我妹夫…
广原绪回来时便发现地上已经僵硬的尸体;他几乎要濒临暴怒;叱问:“是杀的?”
“是;”她将身上仅有的一件肚兜往上提了提;坦然无惧地直视他,“想大帅也不愿意跟部下一道分享一个女;所以把他杀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按地上;眼里皆是冰冷如寒霜的杀气,“为何不觉得应该杀了那个勾引部下的女?”
她的脸因窒息而变得通红,他手指勒紧强行将她的脸扭到一旁去不愿看她可怜兮兮的眼睛,她却再转过来紧紧凝着他:“为什么……要勾引?是……满足……不了么?”
“哼!”他一松手将她扔到一旁去;沉着一双眼;两腿箕踞坐地上再也不去看她。
衣缠香获得畅快呼吸的机会,靠窗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待缓解过来时再转过身,眼里已经有了粘重的湿意。“大帅可曾想过,此即便是大辰的,也照杀不误。”
他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上午那回有意折磨她,让他的部下听到她的声音,以此激发将士的斗志,却怎么也没有料到有这样的事,是他治下不严却不愿意承认。
“再也别让看到杀了,衣缠……香,若再有下一次一定会杀了。”
远远的,他看过去,衣缠香离她并不远,就触手可及的地方,他缓缓伸手过去拉她的脚腕,指尖勾起却万分无力。
她轻轻跪坐地毯上,顺着他的手臂爬过去,“再也不会了,大帅原谅。”
只这样望着她的目光,点点泪光里柔情百转,靠近的身体透着如芝兰般的清淡香息,她总是这样迷,却总他不经意间给出杀伤般的一击,他小心翼翼地捧手心里,又不得不时刻提防着。就像初遇那一晚一般,她的眼神有撼动眼球的坚强和迷惑心的柔弱,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情糅合一起,瑰艳无比叫难以抛弃,明知如此鲜亮的东西总是有毒的,比如蝴蝶,比如蘑菇,可还是忍不住留身边,想要用心地疼惜。
“还疼么?”他抚着她颈部被他勒出的深红痕迹,有些后悔原先下手这么重。
衣缠香露出淡淡轻柔的笑容:“不疼了,大帅。”
“那就好。”男眼里有不算淡薄的愁云,可见他也有深入心底的挣扎,据说越是表面冷漠的,越是深藏一颗似火般的心,此刻若能得到他的信任,几乎可以笼络他的大半颗心。
她伸过纤纤玉指覆上他皱紧的眉头,问:“大帅可有什么心事?”
“明天还有不到一百个,这些杀光了们还可以再抓,可是们的皇帝依旧不肯答应们的合约。”
她心里咯噔一跳,不动声色问:“们的合约是什么?”
“完全交接东坞玉石的开采权,将沿海四岛割让给们,们会协同皇帝治理大辰,友善处理大辰与加拉颠等国的矛盾。”
这样一份被美化的条约,便是她也能看出种种不公之处,若是签定合同,大辰将失去部分领土,翡翠等玉石珠宝将经由瀛岛销往大辰,彻底成为供不应求的奢侈品,最后一条,更是干涉内政,图谋不轨,到时候大辰将彻底落入瀛岛的掌控之中,或者遭受更多国家的侵略剥夺。
可怜的是,大辰如今腹背受敌,四面楚歌,皇帝又寻仙问药不问国事,简直是垂死挣扎,束手无策。她从前以为皇帝不贤明,不过是国家内部动荡罢了,奈何眼界太小,不知山外有山,现也只能干巴巴地对广原绪说:“先预祝大帅如愿以偿了。”其实,心里一点都不好受。
为了每天都有暴民可以拿来练箭,广原绪又派全城搜罗,四处抓填补他的私狱,小五经过多方探听,终于打探到是除夕夜抓获的那一批里活着的不足百,所以,如果明天再没有萧可铮的消息,他们还需再换一条思路寻找。
焉容急得夜不能寐食不能安,忧虑太多以至于连哭都没有力气,哀思过度常常头重脚轻,熬得面容憔悴。还剩这一天了,如果他确切是被广原绪抓走了,那明天她一定要见到他的活,她需要香香竭尽全力将救下,衣缠香已经是她可以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二日终于来临,沉重的雾霭坠下将灰色的大地笼罩,衣缠香一身正红色的斗篷俨然成了这样单调颜色里鲜艳刺眼的一抹痕迹,她紧随广原绪的身后,春寒料峭,寒冷让她伸不出手,紧紧地缩袖子里。
“如果冷,可以回去。”广原绪看她一眼,目光里有异样的色彩。
“不不,愿意看大帅练箭。”
“那好,看吧。”他偏过头来,眼神朝中将扫过,对方立即会意,命将这剩下的百送上来。
衣缠香立即往前凑了凑,这堆里面仔仔细细地排查,甚至不经意地踮起了脚用力张望,奈何目力有限,只能看到前面的几个,后头的便看不清楚了,她急得攥紧了手心,这样下去,只能等士兵将分散成几排,逐一查看。
她今日特意穿这样大红的衣服,也是为了对方能够一眼看见她的存,她相信若是萧可铮能够看见她,一定会做出不同于他的反应,可是没有,群里只有死气沉沉的寂静,那是面对死亡的绝望。
早有为她搬来了椅子,甚至有更好心的为她献上可以盖住半身的毛毯,她早已失去了安然观望的淡然,白着一张脸站比较近的地方。
杀戮已经开始,广原绪和中将可以一边杀一边谈笑风生,每一箭发出便伴随一声哀嚎和士兵们的喝彩,偶尔的,广原绪还特意向她发出询问,听她应付一般地夸赞他的箭法高明,她一边含笑应对,一边又侧目望向群,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差错,此时此刻,她已经恨透他的残忍。
她心里已经盘算出不下于十种解救萧可铮的说辞,只要他其中,她就有办法箭未射出时将他救下,可是一个挨一个地落下水,就是没有他的存!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目光灼灼落群之中,但最后的结果就是,她真的没有看错眼!
到底去哪了?她已经可以想象到顾盼河下游焉容等的心情了,没有看到尸体,是不是已经万分欣喜,此刻定是十分感激她解救了萧可铮,可是没有,他还是失踪口,今天已经是初六,说明已经消失六天了,下落不明,不知是生是死。
广原绪放下箭的时候,她有些不确定地问:“没了?”
“就这么多,明天还能再抓捕一批。”广原绪眼里流露一丝诧异,心里隐隐有其他猜想,“怎么了?”
“是问……”她急得几乎要跳起来,对上他询问逼视的目光,只好一口气说了出来,“除了这些要杀的暴民,可还有其他被关押的百姓?”
他嘲讽地哼了一声,果然,什么陪同练箭,其实她心里还是存着救的目的,另有居心。“大概是有吧,想要找的是什么?”
“……”她不确定这样贸然告知是否会为萧可铮招来杀身之祸,因为看广原绪阴冷冰凉的神情她已经知道自己触怒了他,很有可能他偏要不称她的意,反其意而行之。“大帅可否带去看看,单单是这样说,也难以描述。”
“直说便是,请来的顺从瀛皇的良民不多,也只有那么几个而已,还是了解的。”他眼角的微光里有淡淡的鄙夷,特意将“顺从”与“良民”这样的字眼说得清晰无比,再看她的眼里划过一丝绝望,心中无比快意。
萧爷可能是这样一类么?她几乎要摇头否定,但只为了一丝的希望她也想去看看,说不定他也会同自己一样,选择并非硬碰硬的缓和方式自救,但以她往日单薄的了解来看,似乎不太可能。
“还请大帅带路,愿拜访有意顺从大帅的良民,他们是真正与有同一志愿的同胞。”同一志愿么……她现只想拿个花盆直接砸死广原绪,这样的挣扎几时才能终止,只要能够救出萧可铮她一定赶紧想方设法地逃离,绝不跟这样虚伪而残暴的一起。
“好吧,带去。”难得今日要射杀的不多,让他还有不少闲暇的时间,他可以带她好好走走,见识见识他们瀛岛的士兵。
她跟他身后小心翼翼,七转八转拐进一条窄窄长长的胡同,这条胡同相当逼仄,几乎只能容两并肩通过,完全不知是如何修建而成。
广原绪带她从一扇小门进入院子,她提着裙子进去,里面有叮叮咚咚的打铁声,脑中一转她突然明白,大概所谓的顺从的良民都被抓来打铁,为他们建造精良的兵器。
她苦恼地摇摇头,觉得萧可铮是不会里面的,就这个念头产生的时候,她听到有细碎的敲打声夹杂这些打铁声里,那声音是清脆的,零零散散,有玉碎的美感。
“这是除了打铁的,还有干什么的?”她望向广原绪的目光里又多了一份期冀。
“还有写文章的秀才,做饭的厨子,两个做生意的大老板,一个打磨玉器的闲散。”他记性甚好,这些一眼便能记住。
衣缠香细一思索,一帮蛮夷之前暴露自己家财万贯绝对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如果萧可铮真的里面,那他至少会选择隐瞒自己的身份,会说自己是干什么的呢?她偷偷将手放自己的耳后用力一拽,将一只耳坠上的玉坠扯了下来,“大帅,有个玉石耳坠掉了个坠子,想让那个玉器匠给补一个上去,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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