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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让皇帝轻而易举做圣主明君的特殊天赋在她身上不起作用了!
皇帝满满的惊讶惊奇惊喜!
她最深沉的秘密,皇帝已经知道。
她重新成长的古灵精怪,皇帝却只能自己去摸索猜测。
这对皇帝来说,是件太有趣的事情。
是的,皇图霸业,醇酒美人,这一生皇帝该享受的都享受了,该有的也都有了,唯一的遗憾,也只是缺那么一个可以交心的人。
龙宇宸来的正是时候。
在皇帝已经花甲,看透了一切也看淡了一切的时候,她来了。
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迷醉众生的享尽眷宠。
六岁封侯七岁赐字十二拜王,放肆地揪皇帝的胡子,甚至把皇帝当马儿骑,小性子上来的时候,还敢拧皇帝的龙耳拔皇帝的龙须……
——她是皇帝最宠的“明洛”,最疼的“十九”。
元后病逝后,皇帝再没立皇后。后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贤贵妃,同样对龙宇宸千依百顺,宠爱非常。
还有皇帝的儿子们,不管是太子,还是秦王、楚王、燕王、赵王、吴王、越王等等,个个都把龙宇宸捧在手心。
或许她那样的幸福好运终于天怒人怨了,所以,她的生命开始转弯。
十三岁,在她行了豆蔻之礼的第二天,皇帝龙御宾天。
003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白色的灵堂,无数的人呜呜咽咽悲悲戚戚的时候,龙宇宸却冷着一张脸,半滴泪都没有流。
对那个天生可以看透一切心思的皇帝而言,又有什么阴谋诡计能在他眼皮底下不被获悉呢?
当皇帝说:“老而不死是为贼,朕也该走了。十九儿,以后就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了……”
当皇帝解脱的笑,龙宇宸就知道,那是他的选择。
杀兄戮弟弑父囚母才得来的皇位,那是皇帝一生最大的噩梦。
已经年过半百的太子再也等不及动了不轨的心思,皇帝叹息之外,居然只有解脱之感。
皇帝是笑着走的,没有丝毫的遗憾。
一辈子最深沉的不能让人得知的秘密,有最疼爱的小十九分享。
一生里最惨痛的不能与人分担的罪孽,由青出于蓝的儿子继承。
皇帝只有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
皇帝尸骨未寒,皇帝的儿子们却开始了刀光剑影。
尸骨成堆,血流成河,龙宇宸抱着怀里渐渐失去温度的小身影,脑袋里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终究还是她太天真了吗?
胸中像是燃起一把火,烈烈焚烧烘烤,龙宇宸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十数来年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万千宠爱集一身,蒙蔽了她的眼睛,让她竟然以为皇家真的有亲情了。
“十九,若现在的胜利者不是我,你以为其他的兄弟们就会放过你吗?”他眯起细长的眼,眸如暗夜深海,纵使装下了整片苍穹,华丽的璀璨背后,却埋藏着深沉的暗渊。
“你虽然是女子,可是,你从小享受的是皇子的待遇,父皇甚至给了你‘唐王’的封号,你有一片肥沃富饶的封地,那封地几乎是天下一半的粮仓。”龙宇峥语调淡漠,黑幽深邃的俊目仿若来自地狱九幽的暗红业火阴暗灼灼。
“十六哥哥总是有道理的。”龙宇宸轻扯嘴角,“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些道理,我都清楚。”
低头望着衣襟和手掌的血,龙宇宸不能接受的是,十六非但杀了太子和太子的子女,连其他的兄弟及其子女也不放过。
排行三、五、九、十的站在太子这边的几位哥哥也就罢了,十二哥生母卑微,加上腿有残疾,父皇只给封了个子爵,又一贯远离皇权,十六却连十二的儿子“糯米团子”都不放过。
一直觉得十六是个好哥哥,从小对他又敬又爱,可是,她真的了解过十六吗?还有,她无意中看到的画……
004妖娆任性而张狂
“好了,十九,别闹别扭了。跟哥哥回去吧。”龙宇峥对龙宇宸伸出了手。
龙宇宸抬起翦瞳,细长的眉毛屈起,阳光透过睫毛在眼中落下,点点光斑伴随着睫毛的颤动而摇晃,迷离、空茫。
发生了这么多残酷的事情,十六竟说她是在“闹别扭”?
无意识地抱住怀里的小身影,金属的锋锐刺破衣衫,些微的痛,让龙宇宸眼中的焦距凝聚起来。
一箭穿心啊。
十六的箭术,还是那么的好。
百米开外射来的箭,把糯米团子射了个透心凉,紧紧抱着糯米团子的她,却半根毫毛都没伤到。
把怀里渐渐冰凉的小身影放在地上,龙宇宸抚了抚小家伙肉嘟嘟的脸庞。
好在十六的箭术超绝,糯米团子也没受什么苦就去了。糯米团子一直被她嘲笑说像是两条胖青虫的眉毛,都还是惬意地舒展着呢。
……姑姑,姑姑,糯米团子呼呼……
她的体质,夏天怕热,冬天怕冷。
夏天的时候,屋子里堆满了冰块,她还是得让侍女们打起凉扇。
那时候,她的屋子对糯米团子来说,其实是温度有些偏低的是,可是,糯米团子还是喜欢腻在她身边。
肉嘟嘟的糯米团子窝在她身上,她有些嫌热,糯米团子倒是毫无所觉地一个劲儿给她呼气。
……姑姑,姑姑,糯米团子呼呼……呼呼就不热了……
冬天的时候,糯米团子也很贴心,每次她要休息前,都会嚷嚷着跑进来……
……姑姑,姑姑,糯米团子给你暖床……
暖床。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了那个词,才两岁半的小家伙扭着小屁股,摇晃着小胳膊,口齿清清脆脆。
十六明知道,她疼爱糯米团子,为什么他连糯米团子都不放过?
或许,这就是十六能成为最后胜利者的原因?
按着胸口,龙宇宸的嘴角微微扬起,注视龙宇峥的眼眸烟雨朦胧的淡漠薄凉。
龙宇宸想过可能跟任何一位昔日疼她宠她的哥哥站在对立面,却唯独没想过,是十六。
在旁的哥哥无原则的宠溺她,表面爱她,实则不过逢迎父皇,甚至打主意把她“捧杀”的时候,只有十六,会护着她,却也对她严厉教导。
她是真的把十六当哥哥的啊,可是,十六呢?
“十九,到哥哥身边来。”那双墨玉般的眼睛,泛着冰冷的光,只是还有些什么,是龙宇宸分不清的。
“哥哥……”脑海里迷乱地闪过些什么,龙宇宸妖冶的潋滟朱唇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完美笑容。
在众人目眩神迷的时候,她却张开双臂,纵身跳下了鹰愁涧,黑亮如缎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的妖娆任性而张狂……
005她怎会在云彩上呢?
睁开眼,龙宇宸就见自己躺在一朵云彩上面。
云?
半撑着身子坐起来,龙宇宸可以感觉的出,这是真正的云,水汽氤氲,烟霞缭绕。明明是虚无缥缈的,却又给人一种奇异的质感,似虚非虚,似实非实。
……怎么回事?
她不是因为偷藏了“糯米团子”正被十六的人追捕吗?
对了。十六的人来的太快,而且,太熟悉她走的路途,太了解她身边随从侍卫们的底细。
所以,她自然而然地走投无路。
“糯米团子”在她的怀里被一箭穿心,她畏惧十六的狠辣,不甘心就那样跟她回去,更担心自己被囚,生不由己只能仰人鼻息卑躬屈膝地活……
她选择决然地跳了鹰愁涧……
鹰愁涧……
那个原本架着一座桥,过桥就能到达她封地的地方……
她以为她必死无疑了,可是……
神智还有些恍惚,龙宇宸对自己的处境还有些懵懂。
怎么会呢?她怎会在云彩上呢?
这样货真价实的云彩啊……
有一个人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了头。
深邃俊逸的五官,高大英挺的身材,黛色剑眉斜飞直入鬓角,蓝色双眸懒洋洋狭长微挑。男人一头黑的发紫的长发用金冠束起,简单的青衣长袍,腰间却束着一条极尽华丽的金丝银线的腰带。
隐约的威压不断的从这男人身上传出,龙宇宸微微皱了皱眉。
这男人的慑人气势深沉内敛,不是威风凛凛,而是一种沉稳而悠远的魄力,使人心甘情愿的臣服。
这一身风华气度不在自己父皇嘉熙皇帝之下,太子和十六等人由于年龄和阅历所限,却是不及他的。
****************
“做我的传承者。”
男人的声音冷然。
不是询问,是命令。
龙宇宸没有回答,却从云上,向下望去。
云彩离地面不算近,但奇怪的是,以她的眼力居然可以清楚的看到湍急的河流那水底的石砺,那小小的鹅卵石上的花纹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鹰愁涧,无回滩。
那是龙宇宸纵身跃下的地方。
水面上飘流着一具尸体,紫金色的蟒袍是那么的熟悉。
龙宇宸心下一颤,爬到云彩的边缘,努力的睁大眼睛。
或许是为了让她看的更清楚些,云彩随着那尸体的流动,也缓缓的飘动着。
尸体是面部朝上的,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苍白却依旧精致美丽的容颜。
苍白的脸,红润的唇,乌黑的发;紫金钗,紫金蟒袍,紫金履。
“那是谁?”龙宇宸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清冽,只是在此刻却有些颤抖。
“还是没有认出来吗?要不我带你去看看。”是那男子的声音,像夜一样醇厚,却明显带着几许期待看好戏的心理。
006那个你已经死了
“我……死了吗?”龙宇宸从那尸体上收回目光。
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再熟悉不过的穿着,都昭示着那尸体就是她自己。
可是——
如果,她已经死了,那么现在这个又是谁?
龙宇宸猛然抬头,手揪着那男子的衣衫:“弯腰!”
声音是习惯的高高在上的命令的语气。
那男子挑了挑眉,居然没有生气,还顺着龙宇宸的意弯下了腰。
龙宇宸伸出手,把那人的头扳下来,盯着那蓝色的眼眸。
蓝色的眼眸里倒映出来的身影——
紫金钗绾着乌黑如缎的长发,墨色的眼睛像无底洞一样,似乎要把人的灵魂也吸进去。脸容精致,最显眼的却是那闪着动人的色泽的红润的朱唇,诱惑的背后却是危险。明明还有着年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