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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吃得“咕嘟”有声,心里止不住的酸楚落寞,而再看那肉嘟嘟的小手上已经生出五个小酒窝来,更是恨不能去抱一抱、摸一摸。
皇后颇觉得她未免不知足,不过她是端仪的人,只笑了笑,道:“谢贵人喜欢孩子,以后常到我这里来瞧瞧就是。将来两个娃娃长大了一些,也是最好的玩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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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没有食言,虽然此刻刘宋方历大战,国力虚弱,且刘义隆身体孱弱,又少了檀道济这个肱股大臣,但他并没有趁虚而入,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辽西的北燕。
北燕夹在高句丽和北魏之间,加上内乱,早已衰败不堪。在它强盛的时候,曾与还是拓跋珪当政时的魏国恶战连连,两国嫌隙极重,如今它一蹶不振而北魏却如日中天。形势翻转来,北燕现在的国主冯弘自己都知道,燕国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拓跋焘安稳地计划着一切,先遣人在漠南驻军,挡住与北燕交好的柔然,又御驾亲征,将北燕国都龙城牢牢围住,断绝了城里的饮水和粮食,然后派了几支小队伍把龙城周围的城池一一打败,插上魏国的大旗,杜绝了北燕的援军来助,然后静坐军帐,等待北燕自己投降。
冯弘倒有帝王的气节,咬着牙忍饥挨饿,就是不降,可惜世上君王家,大多是祸起萧墙的。他自己的后宫里,一直以来暗涌的浪潮,把他推向了灭国的结果。
冯弘是抢来的皇位,篡位前宠爱小妾慕容氏,大约和慕容家出美女美男有关,哪个男人不会心动到丧失志向呢!登极之后,他便一意孤行废黜嫡妻王氏,连同王氏的儿子一起不受待见,立慕容氏所生的幼子为太子。王氏怨望之心可以想见,王氏的三个儿子更是满腹牢骚。如今国将不国,父亲又毫无父亲的样子,三位北燕皇子偷偷逃出来,投降了拓跋焘。
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拓跋焘当然很高兴,于是他对冯弘的长子冯崇进行了一通阔气的加官进爵:拜为侍中、都督幽平二州东夷诸军事、幽平二州牧、车骑大将军、领护东夷校尉,爵封辽西王,以辽西十郡为封邑,直接把冯崇的父亲冯弘给架空了。冯弘空有一个龙城,其他啥都不剩了。
走投无路的北燕皇帝冯弘,只能将自己的小女儿冯清歌送给了拓跋焘。拓跋焘在军帐中,见到这个才十二岁的小姑娘,已经长得倾国倾城,睁着怯生生的大眼睛,不由上前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正好,右昭仪的位置空着,就留给你吧!”
魏军带着北燕公主呼啸退兵,留给老丈人冯弘滚滚烟尘和一个烂摊子自己收拾。
凯旋的拓跋焘高高兴兴带着北燕公主冯清歌来到皇后赫连琬宁那里,与大家会面。
十二岁的北燕公主,身量未足,站在拓跋焘身边后就是个孩子,可就算是孩子,也很美啊,大约她母亲慕容氏的血统实在把相貌传到了极致。宫里来了这样一个美人,而且还没有进幸,就封了昭仪的高位,拓跋焘的嫔妃,人人心中都是酸溜溜说不出的滋味。
拓跋焘扫视了一下他收集的这些个莺莺燕燕们,对皇后说:“阿琬,贺皇后刚刚驾鹤西归,春华宫就收拾给冯昭仪住好了。”
冯清歌一听自己要住才死过人的宫殿,心里免不了打鼓,怯怯地瞥了身边的拓跋焘一眼。拓跋焘像宠溺孩子似的拍拍她的小脑瓜,笑眯眯说:“不怕,我经常过去陪你。有个男人在,又是当皇帝的,阳气最重,没什么妖魔鬼怪敢进去。好不好?”
皇后撇过头,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可巧此时后面传来拓跋晃的哭声。拓跋焘爱儿子,出征几个月没有见他,还有些想念,立刻抬起脸来笑道:“阿析在哭?抱出来我瞧瞧!”
抱出来的拓跋晃正在吃奶,滚圆的脑袋,滚圆的脸蛋,明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孩子一个月一个月都不一样,此刻的月龄,正是好奇心初起的时候,连奶都不吃了,转过头来看自己阿爷。拓跋焘伸出一根手指点一点他的鼻子,拓跋晃就“呵呵呵呵”地笑个不停。拓跋焘看这个爱巴物儿,忍不住把他从乳母手中抱过来,托着胳肢窝,上上下下举着逗他玩。
拓跋晃越发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阿析!阿析!”拓跋焘唤着儿子的小名,凑到他脸蛋上左右亲了亲,又蹭了蹭。小孩子的脸变得最快,刚刚还在笑,这下子又猛地大哭起来。拓跋焘奇怪道:“怎么了?”
赫连琬宁忙上前,把拓跋晃接过来,笑道:“陛下的胡子茬儿把孩子的小嫩脸扎痛了。而且,刚刚吃得好好的,突然没的吃了,他不是饿了吗?”
拓跋焘摸了摸自家的脸,果然脸颊上一层短短硬硬的胡茬儿——军队里哪有心情管这些,自然是粗糙得慌了。他看看儿子吃奶吃得香,不去打扰,又回头瞧着自己新纳的冯清歌,一洗刚才怯懦无措的样子,偏着头好奇地盯着可爱的小拓跋晃看,嘴角还带了点笑意,忍不住又要去逗弄她。
他总是那样的旁若无人,又捏了捏冯清歌孩子气的苹果脸蛋儿:“眼睛都看直了!你看你还是个孩子,什么时候能给我生儿育女啊?”
冯清歌瞟了他一眼,两朵红霞飞上脸颊,她对这里的一切,包括这个男人都还很陌生,飞快地低下头去,试图掩盖自己的表情。
拓跋焘笑了起来,环顾四周道:“阿昀呢?这阵子可曾养胖了些?”
赫连琬宁道:“谢贵人专心在飞灵宫带小公主,等闲不怎么到这里来。妾也抽空去看过一两次,小公主比生下来时胖多了。不过身子骨不是太好,已经发了两回烧,谢贵人半夜传召太医给公主瞧病还不止两次,她也是累坏了!”
拓跋焘这才发现,自己进门都没有去找寻谢兰修的身影,他心里微微有一些歉疚,对赫连琬宁道:“那阿琬你派人送冯昭仪到春华宫吧。我去飞灵宫瞧瞧阿昀。”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主义文风,别指望1v1哦。
拓跋的爱好就是收集公主,后宫无数公主……
☆、相思不露
和皇后宫里的热闹比起来,飞灵宫简直是寂寞冷清透了。
门前的梅花倒是开花了,只是也快凋零,拓跋焘身在战场时,只虑及天寒地冻,士兵们是否会厌战,却不会考虑宫廷里,这个时候会有什么花开。此刻,他伸手拈了一朵开得还好的白梅嗅了嗅,没有闻到诗文中说的那种幽香,不由疑惑那些闲得无聊的文人墨客是不是又在胡说八道了。
不过,当人离远了,梅花的暗香反而浮动起来,浸入鼻端,拓跋焘漫漫回头,还没瞧清楚门前的白梅,倒是帘子掀起时室内传来的香味又盖住了前香,格外吸引人。
“陛下!”帘内的宫人们纷纷下拜。拓跋焘只好回头,问道:“谢贵人呢?”
“这儿呢!”谢兰修抱着阿昀从里面出来,含着些笑,但也有些说不出的不同之处,拓跋焘怔怔地望着她盈盈下拜,那还没找出不同之处的脸就低了下去。
“阿修。”他说,“让我看看阿昀。”
她顺从地把小公主递到他面前:这果然是个漂亮的女孩儿,虽然瘦一些,但是脸颊也还饱满,眉目清秀,更衬这张不大铺张的小脸。拓跋焘小心地接过女儿,刚想亲一亲,突然想到自己脸上的胡茬儿还在,便停住了手,只抱在怀里,对谢兰修说:“比阿析分量轻好些。听说病了好几次,让你吃苦了。”
谢兰修看着他怀里的女儿,浅浅一笑:“还好。有个可担心的人,倒也不觉得寂寞。”
拓跋焘不知说什么好,手指摩挲着阿昀的脸颊,见她不像哥哥阿析那么爱笑,倒也有些心疼她,对谢兰修道:“孩子都是我的宝贝疙瘩。阿昀这里需要什么,你只管问我要,谁敢怠慢她一分,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朝旁边的乳母点点头,示意她们把拓跋昀抱走,又叫自己身边服侍的人过来。
谢兰修见他的人端进来好大一只澡盆,奇怪道:“咦,陛下要做什么?”
拓跋焘笑道:“想在你这儿沐浴。你伺候得最好!”
谢兰修这才有了些平常的姿态,啐了一口道:“敢情就指着我这个!”却还伸手帮他解衣。拓跋焘舒适地躺在热水里,任谢兰修把暖暖的水撩在他身上。征尘拂尽,浴桶里淡淡的蔷薇水香味掩住了他身上淡淡的汗气,拓跋焘在热腾腾的水中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突然开口:“阿修,我娶了北燕的公主。”
撩水为他洗浴的手顿住了,过了一歇才又动作起来,耳畔她的声音淡淡的:“听说了。还听说是个少见的美人儿,恭喜陛下了。”
他却突然睁开眼睛,要发火似的看着谢兰修,但是这火始终没有发出来,只是目光锐利,带着挑衅:“比你美!”
“妾本来就不过岸头蒲柳,自然知道自己的斤两。”谢兰修毫不示弱,“蒙陛下错爱,妾感恩戴德,从不敢生妄念。”
拓跋焘沉沉地冷笑着不说话,谢兰修能够感觉到他心头积聚的阴云总会爆发成雷霆,她知道自己这个举动错了,可是内心就是有说不出的别扭,因而也面无表情地继续为他沐浴,绝口不提一句稍显歉意的话,更不肯用他一向喜爱的殷勤小意儿去讨好他。
原以为他生气,会拔脚而走,或者揍自己两巴掌,没想到他从浴桶里赤条条站起来。谢兰修瞠目结舌,稍稍打量了他一眼,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直视,低下头道:“陛下洗好了?”
拓跋焘不发一言,突然伸手扯住谢兰修的手腕,谢兰修以为又要被他打了,闭着眼睛准备挨着,可是突然被他一拉,身子不稳,不由自主地栽了下去。她手忙脚乱地舞着,已经来不及了,“扑通”一声,就已经被暖暖的水淹没了。她差点喝了口洗澡水,还好马上又感觉自己的头被托起来伸出水面上,大口呼吸了两下,眼前面水光模糊,啥都看不清,隐隐可见他的脸离得好近。
人在水中有求生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