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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多一会儿的工夫,就睡得喷香啦?
男子不由的勾起一抹笑意。
这小东西,居然敢在这种时候给他睡过去。
瞧自己回来怎么收拾她?
男子霍然起身下榻。
深深吸了一口气,随意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衫。
这才推开房门大步而出。
他身处整个宅院的正院,地势微高,才出得房门,不用来人禀告,一抬眼就能瞧见西边藏珍阁浓烟滚滚,隐隐地还能听到传来的呼号杂乱之声。
藏珍阁,顾名思义,是整个大宅里存放珍稀物件的地方,一面临水,又是砖石所建,又怎么会起什么火?
除非,是有人蓄意而纵火。
“启禀爷,是从西边二层窗户口烧起来的,如今已灭,里头还呛着……”
一个管事模样的华服壮年男子恭身回着话,脸上虽镇定,心下却是忐忑得紧,后怕不已。
他是爷的心腹之一,掌管着这所宅院的杂务,这藏珍阁西边库房里,那可是有一件了不得的物件,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的。
幸好火一起,就被发现了,只毁损了两个架子上的东西和半间屋子,损大还不算大。不然就是赔上自己一家子的性命都不够。
男子面色阴沉如水,来到那西边库房,负手而立,瞧着面前一片狼籍,又是水又是黑灰,还散发着呛人的浓烟,眉头拧起,怒道,“给爷查!看看倒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到我府上放火?还有,今日看库房的人都去刑房那里领罚!”
管事恭身应了,而听到主人这般的处置,院子各处跪在地上的管事仆役们不由得将身子伏得更低。就算知道去了刑房,这一顿鞭子是逃不了的,但知道主人脾性的他们,却是无一人敢再发出半点求饶之声,生怕引得主人大怒,那就不是领罚而是领死了。
果然如管事所说的,靠边的半角库房被烧了一半。
男子皱着眉头看着,那被烧的库房相邻的屋子外表看上去倒是无恙。
这间房窗子极小,四面墙都是坚固防火的大青石所筑,几乎没有什么可燃之物,也正因此,隔壁的火情才没有漫延到这儿来,而且旁的屋子都上了一把锁,这一间却是有三道重锁,可见防备之重。
玄衣男子独自走进屋内,把下人们留在外头把守。
这间不算大的屋内设着几排架子,上头摆设着一些古玩珍宝,然而这些都不过是在明面上的罢了。
玄衣男子走到一堵墙前,伸手将墙前的案几移去,寻找了一处青砖,探手一按,便听得机关乍响,墙上便显出个只容一人的小洞来。
有点底蕴的高门贵族府第里,几乎都有些暗道或是密室什么的,库房之中另有洞天,倒也没什么稀奇,玄衣男子走进了洞内,不过四五步,便豁然开朗。
但见数十步见方的的斗室当中,整齐地码放着二十来个檀木大箱子,每一只箱子,大概都能藏得下一个成年的汉子去,檀木本就贵重,光是这么大的箱子怕就不易得了,更何况里头所装之物。
不过玄衣男子却并没多瞧那些箱子,而是直接朝墙角处放着的桌案走去,桌案的中心位置,放着一个枕头大小的木盒,玄衣男子小心地揭开盒盖,朝里头检查着,见那物件仍是好端端的,这才放下了心。
这个物件,可是关系着自己后半辈子的命运,自然是轻忽不得。
离那日,也没有几天了,难道说,这是什么人在背后给自己使绊子?
想到自己卧房中的小醉猫,玄衣男子眉头微皱。
这失火之事,会跟那小醉猫有关联么?
难不成那小家伙,会是一个引自己上钩的诱饵?
玄衣男子将木盒原样放好,出了暗室,将案几复原,出了库房。
此时仆伇们已经开始清理那间被烧毁的屋子,大管事还在那儿静候着。
玄衣男子吩咐了大管事去清查府里可疑人物,再加派人手看管藏珍阁。
诸事分派下去,便迈步朝正院而来。
哼,就算是诱饵又如何?
看爷怎么把香饵吃干抹净,还不会上钩!
正院的伺候的下人们,本来还有几个凑在一处交头接耳,大约不是在议论这场大火,就是在议论堂屋卧房内的娇客。
远远地见主人大步而来,便一个个屏声静气,低头行礼。
玄衣男子的视线从这些仆伇身上一略而过,见到两名小丫头老老实实地守在卧房门口,心中便觉满意,迈进房门的时候还特意地挥了挥手。
小丫头们便知道这是让自己这些人离得稍远些,免得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去。
玄衣男子踏进卧室,转过屏风,想到临走前榻上那娇憨可爱的小醉猫,原本因为失火而起的怒气郁闷登时散去了大半,满心都是接下来如何跟小醉猫共渡这一日欢娱……
嗯,先这样,然后,再……
也不知道小醉猫是哪家的小女郎,养得这般有趣?
不过不要紧,凭她是哪家的,只要自己瞧得上,那便是她家的荣幸……
左不过,问了名姓,给她们家些好处罢了。
可转过屏风,一眼瞧向软榻之上时,玄衣男子登时愣住了。
他临走之时,那榻上还是朵春睡的海棠花,红衫散开,白绫起伏,青丝微乱,说不尽的养眼风光,如今却怎么换成了自己身边常常服侍的那个蠢女?
女子四肢张开,呈大字型趴在软榻之上,一动不动,像是在享受着主人卧榻的香软一般。
玄衣男子登时火起,上去就将那人扯了下来。
这时才发现异样。
这女子居然是被打晕了的!
“来人!都是死的么!这是怎么回事?爷的小醉猫呢!”
华丽洵美的庭院中,登时回响起了震怒的咆哮……
ps:
小剧场之究竟谁尊:姚二:哎等等,这是女尊木错吧?为毛本小姐这么弱?为毛会有个男王范儿?
玄衣男:虽然是女尊,但爷是男人中尊的那个,有意见?
某男(冷笑三声):男王又如何?还不是个死龙套!
☆、21。 佳郎为谁
红叶带着马车,一路打听,幸好据说自家小姐坐上的那辆车,虽然没有什么特殊表记,但也绝非平常无奇,只要见过的,大约都会有些印象。
就这般寻寻觅觅,走一道问一道的,就到了城西边,眼瞧着倒是离定国公府不远了。
红叶心里纳闷,这莫非是自家小姐自个儿往回走了?
坊间有云,东富西贵,这洛京城的富贵豪门便大都在城西边。
红叶路过定国公府所在的安宁街,就先偷偷地溜进去,看看二小姐可回来了么。
没成想回去一问,院里的众人都摇头说没见,红叶这下可就急了。
赶紧就准备去朝云堂老爷那禀告一番,虽然因自己之故弄丢了小姐免不了要挨罚,可若是早些告知便能早早把小姐寻回来,也省得出了大乱子自己小命不保。
正心情沉重地出了院子门,就瞧见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过来。
瞧见红叶眼睛便是一亮,抱拳恭身行了个礼,“红叶姑娘,小的是东角门那边守门的喜贵,才刚二小姐不知怎地就躺在门外,倒把小的们吓了一跳,特特来寻姑娘报信儿的。”
原本东角门是不开的,但也不知是哪个在外头把门擂得山响,守门的仆役们还当是上门闹事的,打开门一瞧,可不正是睡得不醒的二小姐么,可左右张望,附近却是再无旁人。
众人慌忙把人抬了进来,却因都是外院仆从,进不得内院,这才派了个小厮赶紧到二小姐所居的熹春院来通报。
红叶一听又惊又喜,差点没蹦起来,拉着那小厮,又叫了两个院中侍女,赶紧往外院东角门处奔。
一番兵荒马乱的,虽是将姚二小姐平平安安地抬回了熹春院,倒底动静不少,不一会儿,姚府里各位主子便都得了信儿。
姚露这一醉,又是美酒,又是佳人,倒是好梦绵长,待睁开眼,已是日上三竿。
姚露转眼细瞧,但见绣被温软,卧榻宽阔,芙蓉色的绡纱帐顶,绣着朵朵淡色桃花。淡淡的花香若有若无,可不正是姚露喜欢的薰香?
“二小姐,您可算醒了。”
一个穿着月白小袄,秋香色比甲,白纱裙子的侍女正守在榻前,见了姚露醒转,赶紧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计,上前来服侍。
姚露的院子里一等侍女两个,二等侍女四个,三等六个,粗使丫头和婆子也有七八个。
众人各司其职,倒也事事顺畅。
这一等侍女便是红叶和月白。
姚露虽是那一等贪图享受的主儿,却是不喜拘束,凡她在卧房里时,便只有两人能同时进来服侍,一般都是红叶带着一个二等侍女的,今日却换成了月白。
姚露由着月白扶起身子,服侍着她穿上中衣和外袍,略有些讶异地问了句,“红叶呢?”
侍女月白容长脸儿,细细的眉眼,看着就是稳重的性子,闻言答道,“昨儿二小姐差点走失,却是睡倒在府里东角门口,叫老爷知道了,说红叶护主不力,罚她跪了两个时辰,这会儿,腿还肿着呢。”
话说,红叶那小蹄子,最是个争功好胜的,虽然拍马是一把好手,也得二小姐的喜欢,去哪儿都带着她,可倒底做事不够周全,毛燥得很,瞧,这不就出了岔子?
“走失?”
姚露坐在摆了厚厚软垫的玫瑰椅上,由着侍女们给她用绞好的热手巾净面,听了月白的回话不由得一愣。
“本小姐什么时候走失了?”
这不是好端端地在这儿呢么?
月白轻轻一笑,“小姐可记得,昨儿是怎么回来的么?”
“怎么回来的?不就是坐马车?咦……”
姚露此时才恍惚地记起些许片断。
明府的月华居和玉雪公子,云来居楼下的青凤公子和华丽马车,到了凤鸣山庄,还有那温柔绮丽的白玉胸膛……
姚露两眼发直,昨儿,昨儿,她是遇见青凤公子啦!
咦,不对呀,青凤公子可是书中人物呀……
“本小姐昨儿……”
被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