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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朱婆婆的石楼前他手握筹码、信心满满。
离开朱老婆子的石楼时他底牌翻空、无可奈何。
现在没了鲛珠,但得了朱老婆子的口头保证。虽不知可靠程度到底有多少,不过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没什么能做的了,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那不如让自己放轻松,悠闲一点算了。
于是步逐风一个人坐在一片湖边,不停地用身边的枯树叶打水漂。这是他师父教他的,用树叶代替石片打水漂可以练手劲和内力。
练着练着,周身一片的枯树叶都已经用完了。正当他准备起身回去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仿佛有人靠近。
这个岛上的人大多数都是深藏不露的练家子,没几个人会武功差到这么远偷就会被自己发现,而这几个没武功的人里面又只有一个人会无聊到做这种事情。
耳后一声风声,步逐风眉头也不皱一下,悠悠然转过身去,悠悠然抬起手,悠悠然地接下了朝自己扔过来的一只熟梨。
“出来吧,有什么好躲的。”步逐风说着,将梨往袖子上蹭蹭干净,就一口咬了下去。倒是清甜多汁,岛上的水果真是好味道
“我堂堂正正的,哪有躲你!”苏青瑶说着从一棵果树后面走着出来,明明刚才自己偷袭别人,此刻却还装出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来。
“好好好,你没有躲我,你也没有偷袭我,你只是送梨过来给我吃,我还谢谢你,行了吧?”
哪知道苏青瑶半点都听不出步逐风话语之中的讽刺意味,反而摆摆手满意笑道:“这还差不多,本公主今天心情好,就不用谢了!”
步逐风差点没有把口里的果汁一口全喷到苏青瑶脸上。
“直接说吧,找我什么事儿啊?”步逐风说着,将没吃完的梨直接往湖水里一扔,再呛到自己就划不来了。
苏青瑶扯扯裙子在步逐风身旁一块还算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一脸古灵精怪地笑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样东西?”
步逐风一听就知道苏青瑶是问自己讨要求来了,并不想应下来,于是装傻:“什么东西?我欠你东西吗?”
“你不记得?”苏青瑶立时激动起来,扯扯裙子又站起来,叉着腰皱着眉:“就是上次啊,你说要是我能让我二叔出来见我们,你就会答应我一个要求的!”
“好好好,我记得了我记得了。”步逐风见苏青瑶这般激动也无奈了,反正自己男子汉大丈夫本来就没打算赖账,“你是不是已经想好自己的要求了,那你就快点说吧。”
这样的反应才乖嘛。
苏青瑶抿嘴笑了,又扯扯裙子在他身边坐下,说道:“条件嘛,我暂时还没有想好。”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想我了啊?”步逐风一贯都是油腔滑调的。
苏青瑶一下子红了脸,马上反驳:“什么呀!我是想过来问你讨一个字据,写明你欠我一个要求,这样的话就算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以后想到了,我也可以找你来兑现,不然万一你又给忘了,我就吃大亏了!”
“我又不是以身相许卖身给你了,为什么要立字据啊?不写!”
步逐风听了来气,扭过头去时却正好用余光瞥到了树丛中一掠如风一般的身影,正是纳闷那人是谁,耳畔已经传来了朱老婆子的声音。
“把这个丫头支开,跟我过来,我同苏肆夜有话问你!”
朱老婆子用的是传音入密的功夫,因而只于步逐风听得见,苏青瑶并听不见。
因而苏青瑶还以为他是故意对自己说的话不上心:“喂!步逐风!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步逐风当真是无可奈何,只得对苏青瑶又赔了笑脸:“我当然在听了,公主说话,草民怎么敢不听啊?要不这样,你现在就回去取笔墨过来好立字据,我在这里等你,好不好啊?”
苏青瑶还真当是步逐风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高兴还来不及,立马扯扯裙子又站起来,笑道:“好!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那一袭石榴色便欢欢乐乐地奔走了。
苏青瑶前脚刚走,树叶声一颤动,朱老婆子就飞身出来扯住了步逐风的手臂,步逐风也不反抗,就直接运了轻功跟着朱老婆子的步伐走了。
片刻,便来至一处人烟不至的偏僻山崖。衬着灰暗天空,苏肆夜一袭墨色,早已背着手在那里等着了。
步逐风暗忖:难不成朱老婆子言而有信,这么快就已经将事情办妥了不成?
落了地,步逐风就摔开朱老婆子的手,拍拍自己被拉皱的衣袖,似是煞有气度地问道:“两位一起找我,不知道所为何事啊?”
苏肆夜直截了当地问:“鲛珠不见了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回来?”
“什么?”步逐风伪装出来的气度顷刻瓦解,眼睛一下子瞪大,惊讶地问道,“什么?你说鲛珠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哼,都是云菀那个死丫头!是她砸碎了封印鲛珠的土瓷,所以鲛珠才会不见的。”说起这事儿来,朱老婆子还是恨得牙痒痒。
“让云菀打破的?我说你这个老太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也不知道放放好!怎么让云菀打破了的!”步逐风一着急一生气,讲话就没了遮拦,不过目前眼下的三人程度或深或浅都是处于这样的状态,也就并没有人追究。
步逐风叉叉腰望望远,站在崖口迎风做了几个深呼吸,细细回忆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不过这或许也不能怪云菀,我记得师父说过,鲛珠是有灵性的,不甘心一直被困,所以有可能会在特定条件下对特定的人起到召唤的作用,来帮助自己挣脱束缚……”
苏肆夜这就明白了为什么云菀会知道密室的所在,又为什么对自己放走鲛珠的一切过程都记忆模糊。
不过朱老婆子不在乎这些悬疑的地方,只在乎方法,找回鲛珠的方法。“那现在怎么办,怎么才能把鲛珠找回来?”
“这……”步逐风停顿了一下,复又道,“云菀在解除鲛珠封印的时候,有没有启动鲛珠啊?”
“什么?”朱老婆子和苏肆夜都听不懂了。
“如果鲛珠沾到了活人的血,就算是被启动了,一旦它找到了合适的配对对象,就会将活人一半的性命分到配对的死人身上,死人就可以复活,可是活人就只有一半的寿命了,这就是鲛珠起死回生的功效啊。”
“沾到人血……”苏肆夜呢喃着,眼前出现了当时在密室中的画面。还记得自己刚找到云菀、云菀还在晕厥状态的时候,曾注意到她手指上的一个奇特的伤口,不像是擦伤或者割伤,现在看来,应该……
“我想,鲛珠已经被启动了。”
说出这句话时,苏肆夜心头莫名一重,不知缘何。
风习袅袅、黄叶萧萧。
秋季是萧瑟的时节,一片寂寂寥寥中,她亲手栽出的花园正是各色百花反季齐放,最是热热闹闹。而在一片百花齐放的热热闹闹中,唯有一树云菀赤梅叶稀花无,最是寂寂寥寥。
她从能走路起就开始为这株梅树浇水,一直照顾得悉心备至。云菀赤梅本是北方来的花种,北边天冷日头短,她就从不让赤梅得到暴晒。她定时浇水,冬日岛上从来无雪,她甚至去冰窖取了冰水来浇灌。一年年来,她用过各种各样的法子,这一株赤梅从未枯死,却也从未开花。
到底是为什么?
今日的水刚刚浇完一轮,而云菀仍拿着水瓢站在赤梅面前,呆呆地站立着。
到底是为什么?
往日里,赤梅要是不开花,那也无大碍,好歹云菀是个耐心的人,相信心诚所致,总有一天云菀赤梅可以在南方的岛上绽放开来。
可是今日。
她刚出生没多久,就带来了朱砂的死亡。十几年后,朱砂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复活的机会,自己却将鲛珠这唯一的希望给弄丢了。她让朱婆婆那么失望,让苏肆夜那么伤心。
可她连想要种出云菀赤梅、想要种出朱砂生前所喜爱的云菀赤梅,想要让苏肆夜开心一会儿,哪怕只是带来十几年来的一个唯一的愉悦瞬间……都不行。
她除了带来不幸,到底还能做点什么?
手中盛满凉水的水瓢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在地,溅起泥渍沾湿她的裙角。蹲在树前抱住双膝,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泪水潸然。
她哭得那样恣意,惊了林中鸟,颤了公子心。
他本是循着着一院的花香来的,不料在这里遇到她。
其实也算不上出乎意料。相由心生,花草树木也是如此。种花人是怎样的,种出来的花便也是怎样。一院细腻清香早已将它们的主人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
他循声她的嘤嘤哭声走近。他不知前因后果,无法安慰,只能站在她的身后静静陪着,陪着她哭,哭了很久。
听着止不住的泪水慢慢化成抽泣,他才拿出白净的绢子递上。
手背触到丝质绢子,云菀略有惊讶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原来不是一个人:“云破月公子?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在这里多久了?”
“我来这里好一会儿了。”
云破月还是那样笑得尔雅,又将手中的绢子超前递了递,云菀这才接了过去擦拭泪痕。总算稍将妆容整理了一下,云菀立在原地,看着云破月。他只是微笑,也没问,她却想说。
“我……我今天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云破月是瞎子,明明是看不见自己的,她却还是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仿佛是打碎花瓶正要承认错误的孩子一般。
他很高兴她愿意主动告诉自己,便也如安慰一个小孩一般的语气温和:“出了什么事?”
“我弄丢了一样东西,是一样对他还有对朱婆婆都很重要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自己也好糊涂,可是我就是弄丢了,而且我没有办法弥补,我不知道怎么找回来……”
云菀说时,手中的白绢子越捏越紧,稳定下来的情绪眼见又要激动起来。
“云菀,”云破月走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想让她平静下来,好似在哄她一般,问道,“你弄丢了那个东西,是你故意的吗?”
云菀连忙摇头,想到云破月看不见,又急忙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