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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晶心,已然再不能说出,“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的话了,生命、爱情,诚然重要,可是当你身后肩负着两个家族的命运,血脉相连的亲人们的使命时,当你为了爱情,郑重地许诺下那个不离不弃的誓言时,就会发现,这世间,只要你有情,就永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由,道义和责任,有在深情之外,不可背弃的重量,只能协调,不可抛弃。
婚姻,是情爱,是甜蜜,也是包容,是承诺,当你享受对方的给予时,也该付出相应的一切。
“贤哥哥的玫瑰花,很美,只是,我已先种了别的……”晶心的声音很轻,却极为坚定。
“来日,自会有人,先种下贤哥哥的玫瑰花的。”晶心又说。
若贤不语,只是从锦盒中取出发簪,递给晶心,晶心便为他在已束好的发上簪了。
若贤又拿出剩下一根发簪,晶心正想说,不用了,就见若贤双手一用力,硬生生地把那根簪子折断了,“有一支,足矣。”说罢起身离去。
晶心看着妆台上的那根断簪,哽噎道,“贤哥哥,对不起。”明知道若贤听不见,可她还是忍不住要说,想起当年她对黎远航说,“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说‘对不起’。”时,心中一时五味陈杂。
第二日,晶心在一阵甜香中醒来,屋子里已摆满了怒放的玫瑰花,而若贤已去上朝了。
晶心梳洗用饭,也忙往宫里去了,她虽不需上朝,可这次也是奉旨进京,是有差事要交待的。
等了没多大一会儿,圣上便散朝了,带着若贤,进了晶心候着的御书房,晶心急忙见礼。
圣上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错,见了晶心,先问,“不是昨儿就回京了吗?怎地现在才来回差事?”
“啊——,这个,昨天我……”晶心一边慌乱地说着,一边去看圣上和若贤的脸色,若贤脸色平静,又低了头,看不出什么来。
圣上脸含笑意,还带着一点点逗孩子的戏谑,见晶心答不上来,小脸通红,已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朕不怪你了,谁让你们年轻呢,哈哈哈哈……”
在这满是慈爱的笑声中,晶心忽然感到一股寒意,明明是在好好地办差,圣上突然将她一个人急召回京,不仅如此,日子还和若贤的冠礼如此吻合,若贤管了兵部,她的晶玉球,可调到狄人的五十万骑兵……
晶心的脑子乱了,心也乱了。
这时,圣上已问起了晶心的差事,这次他们出去办差,局面和上次完全不同,开通快道所带来的巨大效益,产生了很好的示范作用,现在无论是快道还是“民之食”的招标会,都可以用场面火爆来形容,甚至他们的行程目的地,都成了各地官员争抢的目标。
差事说完了,圣上自然满意,而晶心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她命人呈上了两个木箱子,“这是袁奉笔和六皇子托我呈给圣上的。”
两个一尺见方的箱子,被打开,里面是,满满的,银票。
“这是……”纵然是见惯大钱的圣上和若贤,对这么多的银票,也不免动容。
晶心苦笑,要不是这些银子已经多得扎手了,她也没必要这么急巴巴地带回来。
当公差带来明显的经济效益,自然会有那些“聪明人”开始计算利益,钱和权可发生诡异的“效益反应”,于是,腐败就产生了。
前世的政府项目招标,一直会让人趋之若鹜,甚至为之疯狂,有黎远航那样的男友,又在商场浸yin多年的晶心,怎么会一无所知,只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其中的黑暗程度,即使,是在这样的古代。
开始有人给袁亦墨和若安送礼时,晶心就提出了质疑,两个人的回答,如出一辙:官场行走,在所难免。
晶心知道,这话,不完全是遁词,袁亦墨在接收张家的余势,若安在变本加利地扩充实力,都有各自充足的理由,而且,或多或少都和她有关系。
晶心也懂得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而且她也打探过了,当今圣上接手的是一个乱摊子,国库空虚到她难以想像的程度,结果,官员们的俸禄低得简直可怜,根本就不够养家的,只能各显神通,因为有所亏欠,上位者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若不然,圣上将无人可用。”袁亦墨这样对晶心说。
对此,晶心表示无奈和理解,她早就算过侯府各位“官员”们的经济账,觉得袁亦墨说的,绝对是实情,也信得过袁亦墨的人品。
于是,晶心开始主动为袁亦墨收黑钱,她想,这是她当妻子的责任,也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在危险来临之时,为袁亦墨挡一挡。
若安很快发现了奥妙所在,转而把自己的黑账也交由晶心打理,晶心一概收下,若安和晶心办的本是一桩差事,于情于理,晶心都没有让若安一个人抗的道理,再说,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晶心还是做了点保护措施的,她不时敲打这两个人,不可过份,毕竟收贿赂,和索要贿赂的性质是不同的,她眼见着被挡在院子外面的访客越来越多,表示对这两个人的表现满意。
另一方面,晶心放出风去,说袁奉笔和六皇子二人,都是看公主眼色行事的,而公主这个人,宝物见得多了,什么都不喜欢,独爱银票,当除了银票以外的礼物被拒收了几次后,所有的贿赂都无一例外的成了银票。
第九章 成 长(3)
而晶心这么做,为的是便于携带,藏匿方便,还有嘛,销赃它也便易不是?
即便是采取了这些措施,即便是见惯了金山银海,贿赂数额,还是很快让晶心吃不消了,当晶心把这两个箱子,惯在袁亦墨和若安面前时,这两人,也是吓了一跳
“这个怎么办,一旦父皇怪罪下来……”若安的表情十分惊悚,当然,袁亦墨和晶心也看出来了,这其中是有伪装成份的。
“能退回去的,就退回去,不管能不能退回去,从今日开始,都不能再收了”袁亦墨很快做出决定。
若安的态度不是那么坚决,“那差事怎么办?如果办我们办不好差……还不是一样?”
“宁可办不好差,也不能这样”袁亦墨的清醒和理智,让晶心满含欣慰。
“我听袁奉笔和依依就是。”若安也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但是,还是先把自己摘了出来。
晶心看看这两个人,评心而论,这样的队友,她还是感到满意的,没一个到了利欲熏心的地步,再联想到他们的年龄和各自的难处,就不由击节叫好了
晶心闲闲地把那两个,那时还是小半满的箱子重新盖好,“我的意思是,收,而且要大张旗鼓地收,从今儿起,你们不必再辞客了”
若安愕然,然后开始阻拦,“依依,万万不可……”
看来他对自己的感情,真不是作假,晶心颇感欣慰。
袁亦墨沉默不语,似笑非笑地看着晶心,静等下文。
这个家伙,又没蒙得了他,晶心腹诽着,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生气,嗯,貌似还是开心多些,毕竟,有个了解你的人,这种感觉是很温馨的。
“没银子、俸禄低、不能整顿吏治、贪污盛行、朝廷继续没银子……”晶心说,“这就叫恶性循环。”
袁亦墨点头,若安没太听明白,又不想在袁亦墨面前示弱,忍着没问。
“那么从地方打破这种循环呢?”晶心自问自答,笑容有些邪恶,“当然是有银子好办事,不管怎么样,银子是无辜的,你可用它办坏事,也可用它办好事,可办个人的事,也可办天下事。”
晶心用手指划着袁亦墨和若安两个人,口气拽拽地说,“差事是要办好的,遇到困难要找领导嘛”
若安被唬住了,袁亦墨眉头微挑,“晶心郡主有密旨?”
“咳咳,”晶心一阵呛咳,大受打击,“那倒是没有,不过,我们可以写折子上报嘛”
“哦,那就这么定了”袁亦墨挥挥手。
晶心气结,不装蛋,你会死啊,为毛就不能让我痛快一回,过过当老大的瘾啊?忽然眼珠一转,“写折子时,最好再给圣上提些关于吏治整顿的建议,不知袁奉笔,可有打算?”求我吧,快求我吧
“晶心公主既然有高论,也可直接递折子给圣上,臣,不敢居功”袁亦墨以退为进。
晶心翻白眼儿,吃准了她又懒又笨,是不是?转头看到了若安,“我来说,你来写,我们一定要写得比他还好”
若安“嗖——”地跳开一步,“依依,我不行,我真的不行的……”他也不是没在晶心的威逼利诱下试过,不知抓掉了多少根头发,遭了多少罪,被骂过多少声“傻蛋”了,最后还不是袁亦墨动笔?
“你怎么那么笨啊?”果然,晶心又开始发作。
袁亦墨淡定离开,若安连奔带跑地逃走,经过袁亦墨身边时,发现袁亦墨不知在想些什么,居然嘴角含笑,自尊心大受伤害,“我一个习武的王爷,怎么会做这种文官之事?再说,我要是折子写得比你这探花郎还好,那父皇得斩多少位科举主考啊?”
“王爷所言极是。”袁亦墨恭恭敬敬地回答,若安很有面子地离去。
结果那天晚上,袁亦墨以“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无赖威胁手段,得到了晶心关于吏治整顿的高见,晶心从开始的愤恨不平,到后来的甜蜜心疼,差点儿不计后果地主动为袁亦墨做“手工”,犹犹豫豫之间,错失良机不说,还害得袁亦墨过了两天才静下心来提笔写折子。
开放大门不过一个月后,那两个箱子就被以极为可怕的速度装满,袁亦墨正打算把它们和写好的折子一起呈上去时,圣旨就到了,于是就让晶心带了回来。
听晶心说完这些银子的来历,圣上气得摔了茶碗,晶心则从椅子上蹦起来,大声叫着,“好,就应该严惩这些贪官、奸商,杀,杀,杀”两只小胳膊做出砍人的动作,滑稽地挥舞着。
圣上又被她给气了乐,“你,你……你这孩子啊”
晶心很郁闷,她怎么就没点威严呢?“我是不忍看这些蛀虫,就这么日日糟蹋圣上的锦绣江山”
这回圣上没笑。
“积弊已久,需缓缓图之,整治是为了安邦,”一直没说话的若贤,此时说,“况且,袁奉笔和若依这次办的差事,与以往不同,恐是历朝历代都没有的,自然会利益丰厚,”若贤指指那箱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