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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悲伤,“我啊,早就瞧出来了,你……爱着殿下!身为一个棋子,一个低贱的奴儿,你竟然爱上了主子。”
妖娆就是月奴?害死皇城第一舞姬?月奴更曾经卖身接过客?这一切都是为了燕南王?郝平湖突然想起百里寂夜说过的话,就算她是千人枕的妓女,他也要她。原来他的月奴就不过是个妓女而已,所以他才不在乎她的贞洁。
“妖娆也好,月奴也好……”银花伸出一只手捉住郝平湖的发,“不管怎么也好,我曾经看不起妖娆,也曾经……喜欢妖娆……”
郝平湖瞪大眼,不可置信的捉住了银花眼中的那一丝迷恋,女人对女人,却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迷恋,妄图占有。郝平湖浑身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终于明白她觉得不适的原因了!
郝平湖还来得及出手挥开银花的手,银花已经自己撤开手,笑笑道,“觉得我很恶心?妖娆,我本来以为你只会和我一样,在个肮脏的男人的世界肮脏的活着,被作践被践踏,永远活在阴影黑暗之中,不可脱身。但是……我没想到你有翻身的一天。”
“我……”郝平湖说不出话来,她没觉得银花恶心,但是这种事一时也很难接受。
银花瞧着郝平湖愣愣的模样,笑出声来,“哈哈……终于看到你不一样的表情了,妖娆。”银花笑的双眸湛水,仿若水雾迷蒙,这才蔑笑道,“其实,我爱你是爱着我自己而已。妖娆,看着你还好好活着,我很开心!”
“我不是月奴。”郝平湖竟然有一丝不忍心。她不知道银花说的是些什么,但是隐约能感觉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痛楚,只有女人能懂的彼此……
“我很少认错人!对你,不会!殿下也不会认错。”银花轻巧无谓的笑了笑,却有一股非凡的豪气,“无论你换了什么身份,你还是你!”
郝平湖只觉得心被震动,仿佛回音一般,一再的反复重复着银花最后的话……
第七十六章 恨怨决誓言 '本章字数:2869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16 15:44:00。0'
余下的日子里,郝平湖都没能走出那间屋子,银花几乎全天都守在屋内或者屋外,将她奉为王妃伺候得极为周到,她不开口,她就知道要送吃还是喝,她不说话,她也知道她是寒了还是暖了,只是银花那次之后也很少再和她说话,只要她不开口。
就在那这昏暗无光的房间里过去的已经不知道多少时日,手腕和脚腕上的镣铐随着她的每一步而脆响,仿佛某个追索一直紧紧的冰冷缠绕着。这些日子无时不刻,郝平湖都能感觉到被人困锁着,在这如夜永寂的牢笼。
原想她自小就被困在病床上十年,也所以,她该是耐得住寂寞的,可是处在这儿,她的心底还是生出一种恐慌,这恐慌随着她身体恢复而越发蓬勃欲喷,逼着她欲逃亡。手握着镣铐冰冷的铁链,心底涌出冲动。逃走,逃离这里!她的一生已经时日无多,她从未冲动过,而这回,她已经快控制不住心中的猛兽。
“王妃……”银花的声音随着推门声适时的响起,打破了郝平湖的被郁的思绪。
郝平湖抬起头来,望着银花,一时仿佛被震荡过,所有思绪无存,竟然找不到话开口。
银花只浅浅的笑了笑,低俯身柔柔劝慰道“王妃,一个人的时候不要胡思乱想,有时候祸事都是乱想出来的。”
郝平湖心中陡然一寒,知晓自己的心思竟然又被看透了,这个银花比之金花,厉害了好几分。“我困在这里,无事可做,不乱想还能做什么?”
“无事胡思可以,乱想却不能。女人都比较贪心,想多了就会忍不住乱来。而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有自己的思想,尤其有权有势的男人越是如此。”银花走近,扶住郝平湖的手臂道,“殿下晚些时候就会来接王妃了。王妃需要准备一下。”
“我需要准备什么?我不需要!”郝平湖稍显迁怒的甩开银花的手臂,“我不懂什么谄媚奉迎,如果他想要那样的女人,随便去ji院找便是了。”
银花揉了揉被拍红的手掌,低笑到,“何必这么自贱身价呢,王妃?评价一个女人的身价,有时候也得看看她有个什么样的男人!若殿下真龌龊,你也得跟着难堪。”
“他是他,和我无干!”郝平湖拍了拍自己的手,如同嫌脏,冷蔑的盯着银花,“燕南王的人倒是都一副好口才,都当说客来的。我不得不说,你比金花、盛春都能说,但是……我可没那么容易被你们任何人糊弄。”
“银花对王妃倒是真心诚意,王妃不当真,我也莫可奈何。”银花轻笑一声,“王妃还是先梳洗打扮吧!至少让自己看得过去些。”银花再度出手搀扶住郝平湖的手臂,“女人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委屈。委屈久了,就整日凄凄艾艾了,戚戚怨怨下去,就不美了。女人若不漂亮了,还有什么?女人啊,任何时候都要让自己是美丽的。”
郝平湖抬眼瞅着银花,其实银花说到底,并不算得天生丽质,论五官身段顶多是有几分姿色,但她确实从来都是将自己打扮得精致美丽,从内而外都透着一种美丽的气质。百里紫苑是国色天香,郁清歌是菊芳秀韵,采莲是碧玉可人,柳斯琴也就算温柔娴淑,金花则是妩媚风流,而银花却是和她们都不同,银花的艳丽比之百里紫苑带着俗气,灵慧比之郁清歌带着市侩的计较,没有采莲的无邪天真,也没有柳斯琴的似水涤心,比金花则多了更风流,却偏还生有一种神秘,银花这种女人,对于男人是一种挑战。
银花将自怔于神思的郝平湖拉到桌前,拿出梳妆盒放在桌上,掀开盖子,盖子上嵌着一面圆镜,瞬间将郝平湖的面容收入镜中。
郝平湖瞧了眼镜中的自己,那种憔悴和凄怨怨妇的模样让她自己都厌恶得别开了眼。
银花双手从后方捧着郝平湖的脸,端正她的头,让她对着镜子,低声道,“美貌是女人的利器。你可以用来讨好男人,同样可以用来杀死男人。”
郝平湖扭不过,气恨的讽刺道,“就算我要杀死你的主子也无所谓吗?”
银花轻笑了一声,拿起梳子为郝平湖梳理长发,低低喃语道,“殿下说过,他从来只相信任自己的能力。也所以,殿下的强是我们不能想象的,其实所有人不是忠诚于他,而是臣服于他。如果殿下轻易被你杀死,那么他也就不是我们的殿下了!”
“你是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杀得了他才这么说是吗?”郝平湖心底越发气恨银花。她不否认因为她和金花几乎一模一样的外貌让她心中一开始就对她有着偏见。在确定金花竟然真的是百里寂夜的棋子那一刻,郝平湖只恨自己在署国时候没有就杀了金花,而这种气恨,郝平湖不自觉的带到了银花身上。她知晓自己偏见却由着自己发展下去。
“不,你可以的。”银花一面说着,一面五指灵巧的为郝平湖挽上发髻,取出细腻的珠光白粉和酒晕色胭脂以及眉黛,摆放开,开始为郝平湖上妆。
“你为什么认为我可以?”郝平湖望着银花,“因为我像月奴?他不会死在任何人手上,除非他心甘情愿。他只愿意死在月奴手上?”
“不。殿下并不是愿意死在月奴手上,他并不想死,但是没有你这几年,他也觉得活着无趣。”银花的手指柔柔的划过郝平湖的面颊,先铺均了白粉,瞧着皮肤如珠光细腻,再将胭脂的红打散在掌中,覆于双颊均匀染出。这番后顿了顿,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定完好后,满意的微笑,手指点了唇脂,点在郝平湖唇上。
瞬间郝平湖缩了一下,她不习惯银花的触碰,她只记得有个男人的手指曾经划过她的唇,还有他的唇也曾经印在她的唇上,她抗拒不了,“我自己来!”
银花微微迟钝了一下,微颔首,将唇脂盒呈上,“王妃请。”
郝平湖伸出手指沾了唇胭,就着镜中映出的妆点已然精神的面容,指尖落在唇上,轻带过……瞧着镜中人因为新妆而略如娇羞的诱人模样,她自己竟有些入痴了。
银花蹲低身,与郝平湖的面容挨靠在一起,两人的脸如并蒂莲一般相衬这都映入了镜中。银花压低了嗓音,缓缓道“你是美丽的,如果你不美,怎么能让男人动心,心甘情愿为你死?”
郝平湖只觉得耳边凉飕飕的声音,仿佛催魔的魔咒,看了眼银花,郝平湖急推开她站起身,离开了凳子道,“你都不怕你说的这些,我都转告燕南王吗?”
银花冲着郝平湖微笑,忽而低头轻叹一声道,“如果殿下因为这些话就对我动了怒动了猜忌动了杀心,那么他就不是我银花一直侍奉的殿下了。”
郝平湖完全不懂这话,正如她也不懂盛春的忠诚,瞧着银花自信满满的模样,郝平湖便忍不住的想和她对抗,冷笑道,“你是很有自信他不会杀你?”
“不!殿下只是会不屑于杀我。”银花巧笑,“王妃,你不了解殿下,只有你了解了他,你才知道怎么才能杀了他,但是……你一旦了解了他,你会发现,你杀不了他或者你会不忍心杀他。可怕……这是很多人对殿下的看法,你了解了就会发现,这是最实恳的看法。”
郝平湖拧着眉,银花这些完全像是打击她的说法不管真实与否,自然都得不到她的认同,郝平湖冷哼一声,“我会让你看着我杀了他的一天。”
“其实……”银花瞅着郝平湖,半晌婉然轻叹,唇角缓缓消去了笑意,“王妃,我也很期待你杀了殿下的那天。”
郝平湖再度凝眉,她不认为银花有憎恨百里寂夜到想看到人杀了他,银花到底什么意思?
“想看到殿下死的人很多,但是不是都是恨他。”银花也起了身,低头从梳妆盒中取出一顶玲珑精巧的飞鹤八宝金冠,转身面对郝平湖,“王妃,如果你真想杀了殿下就先去了解他,或许,你会改变什么也不一定!”
“我不会变!”郝平湖决绝道。她已然是向天发誓,她再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她要为曾给过她关爱的人复仇。除非死者能得以复生,否则谁种下了孽债,谁就必须偿还!她已经被折磨够了,不会再动摇决心。杀了那个男人,余下所有的情分,都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