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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庄胸口翻了两翻,却强忍住,泪却长流而出:“没什么……”
季玉兰望着她略有些苍白的脸色,她是民间女子,见惯了邻家姊妹亲戚等害喜之态,此刻忽然灵犀一闪,问道:“小庄姐姐,你不会是……有喜了吧?”
小庄闻言,泪越发停不了。
季玉兰变了脸色,结巴说道:“难道是……真的?是……是……我虎子哥的?!”
小庄回身,走到窗户边上,季玉兰却跟着过来:“小庄姐姐,你倒是说话,你要急死我吗?”
小庄镇定片刻,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两颗酸梅子放进嘴里压了压,也把思绪理了理。
小庄来的路上,本打算不告诉季玉兰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话,坦白了她的身份,自然也牵连成祥,可是此刻……
小庄忽然不想再隐瞒。
“玉兰妹妹,有些事,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但不跟你说,其实只是为了你好。”小庄思忖着,终于道:“可是我想,就算我不说,你若不放心,必然也能查问出来。”
季玉兰望着小庄,仿佛也嗅到一丝不同:“小庄姐姐你要跟我说什么?”
四目相对,小庄的脑中忽然突突跳痛,忍着道:“我其实,是当朝的懿公主,曾经丞相府的少夫人,而你所见的解公子,是我的夫君。”
季玉兰惊呼一声:“什么?”
解廷毓虽说他认识小庄娘子,可却并未说她的身份如何,更未透露两人的关系。
季玉兰呆呆,如在梦中:“你、你居然是……我真的没想到……”
小庄道:“是,之前因为……不能坦白相告,玉兰妹妹不要怪我。”
季玉兰怔怔看了小庄一会儿,忽地问:“那这个孩子呢?”
小庄垂眸,终于极其小声地回答:“这个……自然是解公子……”
季玉兰后退一步,脸色有些发白:“这么说,虎子哥喜欢的是公主,还是丞相府的夫人……难怪虎子哥一直都不回去……”
小庄道:“我跟成爷,是有缘无分。”
“我们只知道你一定是有来头的,却没想到来头这样大,”季玉兰坐回椅子上,伸手揉揉额头,“天啊,早知道这样,我死也不会撺掇虎子哥来这里找你啊……”
季玉兰听了小庄的来历,纵然她素来大大咧咧,此刻也手脚冰凉,怔怔呆呆,又惊又是懊悔。
小庄道:“其实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成爷。”
季玉兰似被惊醒一样,抬头重看向小庄:“的确是你连累了虎子哥,如果不是救了你,不是因为你,他也不用背井离乡地来到这里,如今落得这个生死不明的地步。”
小庄垂首:“我知道。”
季 玉兰却不看她,眼睛望向别处,仿佛出神般,道:“那时候你离开后,虎子哥跟丢了魂似的,我从没看见他那样过,他说他不想活了,没了你,他什么也不要了,他 甚至想回山上当和尚去,是我劝他,大不了就去找,你到哪里,让他找到哪里就是了,虎子哥才回了魂儿,一心一意地想要找你,他说其实也知道你是心里有他的, 他那么高兴,我……我也很高兴看他那样,我不忍心说坏话。”
小庄抬手堵着嘴,一手却摸索到腰间,重握住那个放着玉珏的香囊。
季玉兰道:“可是我知道,就算我不说让他来找你的话,他迟早自个儿也想得出,何况他若真的想不开,就仍回去当和尚了,像个半死人了,我……我……所以我宁肯他有个奔头。”
小庄道:“玉兰妹妹,对不住……”
“你不用跟我这么说,”季玉兰回头看向小庄,“你没有对不住我,你只要告诉我,虎子哥找着你了吗,他高兴吗?”
小庄含泪:“是,他很高兴。我也是。”
“那就行,”季玉兰点点头,“起码我知道,这真是虎子哥想要的。他来找你,不管当中经历了什么,他一定没有后悔过,事实上他若是不来闯一闯,他才会后悔。”
最后,季玉兰看向小庄,道:“我只希望虎子哥没有看错人,我也没看错人……”她说完之后,猛地跑出了大厅,往外冲去。
小庄想叫住季玉兰,但她毕竟行动不便,只来得及叫了声,才到厅门口,季玉兰已经冲出府了。
小庄扶着门,一阵阵恍神,却听得身旁有人道:“你为什么跟她说,孩子是我的。”
小庄并不抬头,任泪水晃落:“我不想她有什么惦念,留在这里,太危险。”
解廷毓轻叹:“你真的对他很好,连他的这些亲朋,都如此相厚。”
“我欠他的,太多了。”
小庄说完,缓缓吸一口气,复道:“少卿,多谢你通知我此事,如今成祥已……我希望你不要为难他们两人。”
解廷毓道:“我为何要为难他们?”
小庄默默不语,只是慢慢抬头看了解廷毓一眼:“少卿,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也该振作精神……”
“原来你还关心我么?”解廷毓的语气,有些古怪。
小庄道:“罢了,我该回宫了。”
小庄迈步出门,解廷毓上前一步:“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知道你们约在护城河吗?”
小庄脚步一停,解廷毓凝视着她的背影,微微扬首,道:“京内的事天下的事,瞒天瞒地瞒不过一个人,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么?”
小庄身子发抖,忽然之间加快步子,仿佛没听见般快速往外而去。
季玉兰跑出府门,正撞上从外回来的胡有道,胡有道扶住她:“玉兰你怎么哭了?”
季玉兰泪收不住:“我就是哭了又怎么了,咱们走!回乐水了!”
胡有道大吃一惊:“说什么呢,不是还要查捕头怎么样了吗?你见了小庄娘子吗?那个解公子怎么不许我见呢?”
季玉兰哽咽着:“你懂什么,人家是轻易能见着的么?我见了一面已经是烧了高香了,回去,回去!来也是白来,虎子哥也是……真不该来……”
季玉兰说着,抬手擦着泪,便脚下生风地往前而行,胡有道忙赶上她:“就算你要走也看清路,不是这条道儿。”
两人拐向大街,胡有道见季玉兰蔫蔫地,便道:“对了,我刚才在外头,打听了点消息,那些轿夫说啊……原来咱们救得这个解公子,是大有来头的,人家是丞相府的公子,还是个大官儿呢,你说你那几巴掌打的,你手疼不?”
季玉兰一怔,而后忍不住一笑:“管他呢,天王老子我也照打。”
胡有道叹了口气:“说来这解公子也是个苦命的人,我听那些轿夫说,他原本有个公主娘子,结果这公主不守规矩,跟人私奔,给解公子戴了大大地绿帽子,可这还不算完,你猜怎么着……”
季玉兰没想到他竟打听了这等事情,不由问道:“什么?”
胡有道在乐水做的是捕快,平常查探消息自然是一等的,故而给他探听了这许多。见季玉兰问,便道:“想你也猜不到,这公子还跟那野汉子有了……真没想到这位公主竟能这样……这龙都的人啊,可真不一般,怎么都这么生猛呢……”
胡有道时分感叹,季玉兰心里明白:这位公主就是胡有道想见也见不到的小庄,那野汉子自然就是成祥。
季玉兰拧眉道:“你说什么?有了什么!”
胡有道说:“两个人有了孩子了啊,公主怀孕了!所以丞相府忍无可忍要和离,要给解公子纳妾呢。”
季玉兰站住,睁大眼睛:“难道……那个孩子……”
胡有道听来好些消息,被种种八卦刺激的有些兴奋,兀自滔滔不绝说:“怎么了?对了,还有捕头,我也打听出了一些事儿,原来捕头在龙都的名头也很响亮,做出好多事儿呢!真给你说中了,捕头走到哪里都是呼风唤雨的人……”
小庄的轿子离开解廷毓的府中,半道拐弯,去了安宁侯府。
甘少泠听闻懿公主驾到,忙欢天喜地地出迎。
两人入内,坐了有半个时辰,一直到宫内有人来寻,小庄才起驾回宫。
隔几日,很快要到了曾国舅跟安宁侯府定亲的日子,京内却忽地传出了一则异闻。
原来是永平侯大闹安宁侯府,跟正在安宁侯府的小国舅打了起来。
有人问原因,知情者便说出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故事。
传说这安宁侯跟永平侯之前是冤家对头,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却又好的像是穿一条裤子,但实际上,是永平侯慧眼独具地看上了安宁侯的姐姐甘少泠。
谁知道甘小姐要跟国舅爷定亲,这素来飞扬跋扈的永平侯自然不答应,把自己府中闹得鸡犬不鸣不说,最终还闹到了安宁侯府。
这天正好遇上了情敌,永平侯年纪虽然比国舅要小,但有志不在年高,当下冲冠一怒为红颜,把国舅打伤在先,又强拉了小姐进房。
“那永平侯无法无天,把小侯爷的姐姐拉入房中,便问:‘你为什么要嫁给那个不男不女的国舅,难道我比不上他么’?”
听者一阵哄笑。那人又学道:“甘小姐便道:‘我虽然也不心喜曾国舅,但是为了安宁侯府着想,我只能如此。’”
围观者便起哄道:“这位甘小姐难道也喜欢小霸王永平侯的?”
那说的人道:“别急,甘小姐说完后,小霸王便道:‘你怕他做什么,他不过是仗着有皇后的姐姐,可我祖母还是公主呢!大不了我跟太后说我要你!’”
围观者一阵阵哗然,啧啧声跟口哨声连成一片,不知是被永平侯的强横霸道震惊,还是为他的不羁任性打动。
那说的人很是得意:“接下来就是最精彩的,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国舅爷棒打鸳鸯反被打,小霸王虽然霸道惹人爱……各位看官,所以说这世上的男女之情真的很难用常理推测……”
是夜,秋雨绵绵,安宁侯府早早地便关了门。
入夜三更时分,有一道影子,无声无息地潜入侯府,轻车熟路地前往内宅。
、第113章
那一道神秘人影无声无息地往安宁侯府内宅而去;他在内苑门口略微止步,左右看看,安宁侯府人丁寥落;如今只甘少泠甘少锋姐弟,可用的仆妇又少……晚上更是冷清。
这人略一看;就往走廊的右手边去,甘少锋住在东跨院,而甘少泠所住的西跨院;只要穿过这右手回廊之后,过了月门便是。
月色极淡,映出廊间如风而行的狭长身影;依稀可见黑衣飘拂,宛如幽灵。
此人进了月门,便见前方闺房在望,他一抬头,月光下映出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