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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贿的把柄可抓。
他呆在府中亦不得清闲,多数时间都在应付来访的官员,书房快成了他的第二间卧房。
阮层墨过来说是要告别的时候,他正送走几名下头的小官吏,疲倦的靠在椅背上。
“再过几日我便和那央回离鸳山。”他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书房的布局,踱步几圈。
苏子衿坐着抱胸,不相信他竟然安安分分的离开。
“怕你太忙,到时候没办法将贺礼亲手送至你手上,所以提前交给你。”阮层墨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托在掌心。
细碎的银光在烛火下闪烁,灼伤了他的眼。如果他没记错,阮层墨手里的东西便是云梧曾拉着他寻找了半天都没见踪影的一只耳坠。没想到在他手里。
阮层墨似笑非笑的将其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勾唇道:“可惜不能成双。”说罢,在苏子衿盛满寒冰的眼神中施然离去。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他悠闲踱回自己的庭院。
翌日,云梧将手中的账本放在桌上,一脸怪异的表情。适才她让苏管家将府中近两年的账本拿过来比对,发现不少问题。越想越坐不住,便一个人往书房走去。
“你告诉我,那些没有注明来历的进账是从何而来。”她一进门便口气不善的质问苏子衿。
苏子衿放下手中的竹简,想了一想,终于明白云梧指的是哪回事,面色无波的回答她:
“送的。”
半晌回不过神来,她一阵冷笑,“也就是说,贿赂?”她竟然不知道!这两年,他竟然私自收受贿赂!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他也不辩解,眼神坦荡的看着她濒临爆发的边缘。
“苏子衿,你这样做跟那些贪官污吏有何区别!”云梧果然一手拂掉他面前的竹简,心里泛起惊涛骇浪,恨不得自己听错了。“你到底帮多少人做着泯灭良心的事?”
苏子衿岿然不动,冷眼道:“官场历来如此。”
云梧一阵哑然,脸蛋被气得苍白如纸,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若果不是最近回礼,开支巨大,她也不会去翻看账簿,也就不会知道这件事,他打算一直瞒下去吗?枉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夫君是清高自廉、刚正不阿的男子,何时错看了良人!
“官场如此,你便如此吗?”她眼眶泛红,声音有些颤抖的质问,“你变了。”
苏子衿疲于解释,想起阮层墨留下的耳坠,他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莫名火起。“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
他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云梧听得迷糊,却也没细想,看了他良久后,扭头离去。
一连好几日,两人皆冷战着,府中的人都感受到两人间愈冷的变化,明明大红一片,却压抑无比。
苏子衿几日都不曾回栖梧院,云梧更是不管不问。松袖将手里的刺绣活儿放下,瞅了瞅榻上假寐的云梧,问道:“少夫人还跟少爷懊着气呢?”
“没有。”眼皮都懒得睁开,她言简意赅。“新夫人就要过府了,他无暇顾及。”无暇来解释还是无暇来哄她?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他明知道自己生气,也不来解释……
叹了一口气,松袖拿起盒中的锦帕继续刺绣,细声抱怨。“还有三日呢,少爷还有什么好忙的?我看他只等着美娇娘入怀了。”
坐起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云梧笑道:“那次禁足半月还没将你这张嘴巴给改了吗?在外人面前倒是收敛的紧,怎生在我这处还是那样?”
松袖佯装吃痛的跳开,笑嘻嘻的道:“改不了,怎么改得掉嘛。”便跑去兰凝那里端冰镇酸梅汤过来,顺便把苏管家也带了进来。
“怎么了?”云梧正了正身子,看着苏管家走进来,于是问:“可是还有什么落下没办?”
“回少夫人,府中都已经打点妥当了,无甚纰漏。是左相府上托人送来一封信,说是一定要少夫人亲自过目。”苏管家递上一封书信,站在一旁补充道:“还说什么过时不候。看样子是想邀请少夫人去哪里吗?”
云梧疑惑的掏出信,刚看及开头,便眉峰一皱,又看到落款,眼神复杂的将信收起来。她掩去凝重的表情,思索了一番对苏管家道:“苏伯,我要出去一趟。”
交代他不要对苏子衿讲,便带竹问一同出了府邸,对车夫说了一个去处,便朝外城驶去。张远儒约她见面是何用意?分明是写给暗主的信,就说明他想见的不是“苏夫人”身份的云梧。她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但也没什么好怕的,便赴约了。
苏管家在确定云梧离开后,转身朝苏子衿的书房走去。
长水大街来了许多次,云梧几乎闭上眼就能知道马车行到了哪里。青云阁,只不过一家酒家而已,却因为背后的靠山非凡而名震都城。如果没猜错,这里便是张远儒的地盘吧?
云梧蒙着面纱站在青云阁外面,仰看着这座六层楼高的建筑,缓缓一笑,抬脚跨入。
张远儒颇为欣赏她坦荡的赴约,只是可惜了,这样的人不能收为己用,反而成了对手。
他不开口她便耐着性子等,雅间里放了不少冰块在角落,凉爽不已,她慢条斯理的端茶饮着,直到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两个人都没进入正题。
终于,她放下杯子道:“你约我来此便是为了一同品茶吗?”
张远儒也放下茶盏,用素色的帕子拭了拭手,然后才开口:“我以为你能一直忍下去。”年轻人,果然心浮气躁。
脸上的面纱早已取下,云梧动了动嘴角算是笑过,“我自然没有左相如此好的定力,只是我历来不喜拖沓,有话直说的好。”
“哼哼。”张远儒一声冷笑,鹰眼中射出犀利的光,“那老朽就直说了。”
云梧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咱们将话挑明了。你我以及苏家、皇上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各自解决,不要牵扯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你指的是张美臣?”云梧闻言抬眼看了看他,低头把玩着桌上的茶盏,冷笑连连。“不牵涉到无关的人?云里怎么算?苏锦生呢?边关那些战死的将士你又怎么算!”现在担心自己的女儿了?当初对她爹娘下手时,可有想过今日?
张远儒面色难看的坐直了身子,云梧的咄咄逼人令他神色一冷。“这么说你是一定要将她扯进来?”
杯子啪啦一声倾斜在桌上,茶水四溢,暗黄色的桌布晕湿后显得无比碍眼。云梧将手收回,轻蔑的笑。“关心则乱,张远儒。”
“我再贪心权利,但还顾及着昔年恩情,你以为云清砚落在我手里还能留着性命逃出去是幸运吗?她至少救过你。”张远儒黑着脸站起,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对张美臣的重视就是向云梧他们展示自己的软肋,只是她是他女儿,是他和慧灵的孩子。
“难不成我还得感谢你对我爹娘手下留情?如果你是为了说这些事情,那么……管好你的女儿,她安分,我自然不会对她动手。”她也从未打算要那暗军来对付张美臣,若真如此,早就没有张美臣这个人了,还轮得到他们父女相认?
安然无恙的从青云阁出来,她的背脊已是一阵冷汗,在这大热天里感到一阵冷意。刚才她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威胁主人,稍弄不好便可能有去无回。
竹问一直与她在一起,此刻坐在马车里,一脸沉重的问:“主子,张远儒会不会使诈?”
云梧不确定的摇头,“应该不会。”毕竟成亲的日子近在眼前,张美臣已在御花园被拒婚一次,倘若这次再被利用,那么就是她低估了张远儒的狠心。
这次剑走偏锋,死死的抓住张远儒的这一弱点有恃无恐,却也只是胜在张远儒不敢拿自己的女儿做赌注。若是换了苏子衿,她也万万不敢如此放肆。如今逼得张远儒不敢乱动,暗军和左相党便形成了微妙的制衡局势,现在她赌的是瑞谦永会是先动暗军还是先动左相党。
马车出了长水大街后,笔直朝内城苏府驶回去,到院中时,她见到了早已等在那里的一个人。
、第67章
作者有话要说:纳兰【勾手指】:苏子衿,过来。
苏子衿【冷脸,咬牙冷哼】: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纳兰【眯眼,面色不改】:因为你是我捡来的……
苏子衿【眼角抽搐】:……
此时已近黄昏,阮层墨站在院中,似乎等候多时。
“有事?”云梧让竹问先下去,两人进到房间内,她随意的倒了杯水递给他,问道。
阮层墨也不介意,将水杯接过去,抿了一口才道:“是来告别的。”他打算回离鸳山。
云梧一楞,“怎么突然要走?”
他闻言挑眉,“怎么,他没跟你说?”嘴角微翘,挂着些嘲讽。
她摇头,“没有。”他去找过苏子衿?苏子衿为什么瞒着她?
阮层墨无所谓的耸肩,道:“无妨,现在说也一样。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了,我想你也不再需要我在这里。”
云梧赧颜,坐在他对面,试图解释,“阿墨,不是的。”她承认回到都城后,自己一直都忽略的他的感受,“我真心的把你和那央当做朋友。”
见她笨拙的解释,他好心情的一笑,眼睛一转,食指曲起敲了敲桌沿,狡黠问她:“陪我喝一杯,当做践行,如何?”
云梧狐疑的看着他的转变,她那样说也不会惹他不悦?难不成这段日子他看开了?
就在她沉默的时候,他已经走到外面去端了酒过来放在窗前榻上,夕阳透过疏竹映在房间内,将周遭镀上一层暖暖的橘黄色,他便立在那抹光线下,纯净的笑,晚风正起,和着沙沙的竹叶摩擦声,别有一股清凉的意味。
应该是那样吧,她暗自猜测。心情顿时明朗,欢快的笑着走过去。
阮层墨眼角带笑的看着她喝得微醺,夺过她手里的酒杯示意她别再喝了。“云梧,我多想停留在这一刻。”他低声喃喃,眼底一片阴郁。
“什么?”她有些醉眼朦胧的问。他说话的声音实在太小了,她没听清楚。
“没什么。”他抬起头来,将另外一壶端至小几上,往她那处推了推。“这是醒酒的。”见她低头不动,便自己替她倒了一杯。
“阿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