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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忽的一笑,“不斩归不斩,既送来了贺礼,我们东陵怎么着也得礼尚往来一番。”说完在苏子衿耳边低语几句,看得众人一脸茫然。
偌大的军营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男声,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常言慢悠悠的踱出苏子衿的营帐,嘴角挂着浅笑,来使已经遣回去了,他该回去睡觉了。
比对追出来,“常言,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把那臭蛮子怎么了?”他只听得一声惨叫,半点儿场面都没看到。
“这个啊……只是让他少了一个命根子,不能传宗接代罢了。”语气轻缓无波,如同在谈论天气,令走在后面的比对狠狠打了几个寒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面,嘿嘿出声,继而大笑,两人渐聊渐远。
帐帘掀动,云梧以为是张美臣回来了,不想走进来的却是苏子衿。
“这么晚,你怎么来这里了?”她刚被那个人看了一眼,直觉得不太喜欢,便回了帐中。没想到这么晚,他还过来一趟。看他神色凝重,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径自在她的床榻上坐下,他隔了半晌才说:
“苍狼下了战书,三日后在落虎滩前一战。”落虎滩中间的地势极为平坦开阔,适合大军主力交锋,两边却是复杂的山地,人在其中极易迷失,往后便是烟城,实在不是什么可战可守的好地方。
云梧坐到他身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干干的“嗯”了一声,战争,预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一旦自己确定了那份心意后,对他的担忧也仿佛拨开了一层迷雾般,愈加清晰的浮现心头。
“没关系。”她转脸过来,笑,“我在这里等……”
“阿梧。”他打断她,声音不大不小。
“嗯?”
“回烟城。”他抓起她的手,“你先回烟城。”他不能再将她留在军中,太危险了!
原来还有很多的话,待看到他眼里深深的担忧后,到嘴边便成了一声轻柔的应允。
翌日,苏子衿亲自将她带进烟城一座半大的宅子。
“我前几日将这里买了下来,你可安心住着。”很难得的江南水乡建筑,小桥、流水、假山、亭台,一样不差。趁着她在细细观看,他又说道:“我会经常过来,要是不习惯一个人,你就修书让松袖她们过来陪你。”
“好。”她注意到这里十分干净,想必是苏子衿先前派人过来打扫了。
“我先走了,你好生照顾自己。”
换了一身米粒白棉质长裙,放下的黑发如瀑,仅用一支简单的木钗挽了一下,她掩上门,悄悄往街上走去。
东陵永帝五年四月二日,烟城三十里处,落虎滩前,苍狼与东陵大战,史称虎滩之战。
常言将手撑在沙盘边缘,剑眉皱起,看着落虎滩前的宽阔地带,担忧的道:“苍狼二十万人,我们才十万,兵力悬殊如此之大,且他们粮食充足,此番怕又是一场凶狠之战。”
苏子衿站在一旁抱胸,“未必。鲁南的援军尚在途中,最快也得一个月,我料提夺断不会在援军到来之前便倾力来攻打烟城。”须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鲁南参战亦是想分一杯羹,提夺必然要留一部分神来对付鲁南。
“这是两军交战始,苍狼第一次正式下战帖,此人诡计多端,我们不得不防。”常言提醒。注意到一直没有说话的张美臣,喊道:“美臣有何看法?”
恍然回过神来,张美臣不明所以的问:“什么看法?”她刚走神得厉害,只听到常言问她这一句。
苏子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发觉她这两日时常魂不守舍。
常言也察觉到她的不正常,于是又问:“你这两日怎么了?”
“没有。”她笑,故意岔开话题,不想回答,“不知道苍狼这次出战的是谁。”
见她不愿说,常言也不再逼。这时,曲叶从帐外进来。
“将军,苍狼已列阵候战,卡冈、卡戎两兄弟领兵。”抹了抹额头的汗,想必他刚是从前方匆忙而来。“苍狼兵五万,战鼓三擂却迟迟不肯出兵,比对忍耐不住,率部下杀出去了!”
“你怎么不看着他!”苏子衿皱眉喝道,转身提剑就准备出去。“常言,后方由你镇守,我去看看。”
张美臣连忙跟上,“等等,我跟你一起去。”一把红缨枪已然握在手中。
苏子衿不说话,掀开帐帘,一名士兵赶紧牵来两匹马,他带了五千人,朝战区驰去。比对此次不过带了三万人,性子又急躁,不擅细虑,定然要吃亏!
比对看着周围身着苍狼军服的士兵,朝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拎着关公刀直接杀上去,鲜血溅了半脸,连浓密的络腮胡子都往下淌着细细的血珠。
方才见战鼓多次敲响,苍狼始终不出兵,任凭叫嚣辱骂也不为所动,他自己反倒耐不住了,领兵就杀了过去。谁知苍狼大军见他杀来,佯装不敌被冲的四零八落,待他杀的正起兴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
近三分之一的苍狼士兵行动诡异,面目呆滞,刀剑砍在身上也无甚反应,爬起来继续厮杀;更有甚者,他的刀明明斜劈开那人的身体,肠胃直流,可流出来的血是浓绿色,极端的腐臭味,即使这样了,那人还能挥着手中的兵器朝他打过来。
“奶奶的!苍狼蛮子这般受得住打吗?”靠近自己的战士,比对长刀一划,将一名苍狼士兵拦腰斩断,见着断成两截的尸体还在地上抽搐不已,不由得破口大骂。
“比对大哥,怎么办?这些人好像都不怕痛不怕死一样!”小士兵的眼里闪过慌乱,他不是没经过战乱,只是头一次见到这般诡异场景,心中不免有些后怕。
“呸!大财,有点出息!我们东陵男儿何时怕痛怕死过?”比对狠狠瞪了一眼刚才说话的士兵一眼,借着掩护歇了口气,大笑道:“你看那些苍狼蛮子,原来真的个个都是黑心黑血!”说毕,提刀又杀进战围。
战场上一片狼藉,黄色的泥土被红色和浓绿的血染成一副诡异的图画,宛如修罗地狱。漫天的嘶喊声响彻落虎滩,令在高地的苏子衿眉峰更紧,他也看出来苍狼的不对劲。
“你去哪里?”见张美臣掉转马头往与营地和战场相反的方向走,他问。
“擒贼先擒王。我去捉了卡冈卡戎两兄弟回来,苍狼势必会退兵。”
……
“怎样?”云梧直接推开门走进来,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那日已经见过花流,所以这次她直接找了过来,她知道今天东陵玉苍狼交战。
花流将一张人皮面具覆在脸上,掩去了那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孔,正准备说话,忽闻门外有人急急敲门。
“花少主!”
“进来。”
来人见云梧也在,匆匆行了一礼,“暗主。”
云梧轻轻点头。
“大事不妙!少主,东陵中了苍狼的圈套,苏将军被困在落虎滩不远处的山谷!”
淡淡的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云梧,花流轻声应,“知道了,一千暗兵随我出发。”
、第 34 章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先看看文的你们,
那里天气怎么样?
“你刚不应该跟过来的。”张美臣长枪横在胸前,冷冷的盯着四周的苍狼士兵,话却是对苏子衿说的。方才她冒险从落虎滩边上的山区抄近路想绕到苍狼大军后方劫了卡冈两兄弟,他跟了上来。
“我不来,难道任你去涉险吗?”他答应过幻境老人护她周全,他希望能做到。看了看四周,他们被堵在山谷,“我们中计了。”
闻言苦涩一笑,张美臣何尝不知他允诺过她师傅会安全的把她送回摹乙谷?只是,当真半点私心都没有吗?
“哈哈,现在才发现,为时已晚!”前方的大军突然从中间裂开,让出一条四人宽的大道,提夺在尽头嘲蔑的笑。出人意料的年轻,比瑞谦永还要小上一两岁,硬朗的五官,古铜色的皮肤,就那么坐在马上,王者轻狂之气泄露四周,远远的盯着苏子衿,“苏将军也不过如此。”
苏子衿不语,冷眼看着苍狼大军合拢列阵,提夺隠在大军后,大手一挥,从他们四周射出无数箭支,映着火光朝中间飞来。
霎时不少人中箭倒地,张美臣一把长枪舞得密不透风,宛如一条长龙,挡下一拨箭雨,长枪立于身后,定了定心神,指着头顶上的日头,朝苏子衿道:“我们再合作一次如何?待战后黄昏,我与你痛饮一番。”
他回头,露出一个笑容,“好。”剑与枪轻轻一撞后分开,各自杀敌却又相辅相协,契合无比。
当花流与云梧赶到苏子衿被困的山谷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惨烈场景。整个山谷都被血染红,断肢残体,战死的士兵尸体在血池里铺了一层,苏子衿五千兵力剩下不到一千人。
竹问去了比对那边,花流便从袖里掏出一条丝帕递给云梧,“遮住,你在这里为我指明提夺所处方向。”这里相对山谷来说是块高地,又有树木作掩,比较安全。
“小心。”将素白的丝帕遮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秋水明眸,云梧叮嘱,站在原地目送他扬鞭而去。转过脸来,一面与周遭树叶相同颜色的小旗握在手中,遥指苍狼军后高高立于马背上的身影,双眼却紧紧盯着苏子衿,眼里布满担忧。
隐隐听到他们后方有刀剑相交的声音,惨叫声此起彼伏,苏子衿抽空回头。只见从谷口过来一批人马,解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为首的一匹枣红马经过他和张美臣身侧不停,单枪匹马便往提夺所在方向杀去,他匆匆一瞥,只见得那人的侧脸,煞是普通。看打扮,不是军中人,来不及细想这批人从何而来,他敛了心神继续解决身边的危险。
提夺邪魅的勾着嘴角,见到花流带人过来解围也不惊讶,看着枣红色马匹上的身影毫不犹豫的朝他而来,一般的士兵根本进不了他的身。
闲闲的朝四周看了一圈,视线定格在某处,嘴角的笑意更浓。周围的惨叫声离得越来越近,他却不慌不忙的从马背上取下一把长弓,右手一搭,三支箭已在弦上。他就说为何来人丝毫不乱方向,原来是有帮手。
心头传来一阵异样,云梧将视线从苏子衿处收回,回头望向花流那边。
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