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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生跟左相之间的矛盾愈深,他无暇照顾宁氏母子,又总认为钱氏纵使再蛮横。总不至于太过分,也就由着她去闹。
苏子衿七岁那年,宁氏不堪折磨撒手离世,留下苏子衿孤苦伶仃,苏锦生这才惊觉自己犯下怎样的错误。恰逢他在左右二相之争中败下阵来,辞官带着苏子衿回到厘城,可父子间始终有了隔阂。苏子衿怨他七年来不顾他们母子的死活,最终负了他娘亲,因而不肯原谅苏锦生,而苏锦生又一身傲骨,即使后悔亦不明说。
“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他的娘亲,可我没得选择。”他顾了忠就顾不了义。
这便是苏黎说的“苏家男子皆薄情”吗?她不置可否。每个人在选择做一件事情时,总有自己的道理,她相信苏锦生有自己的原因,但若换了是她,她不会那般做,扪心自问,她没那么伟大,她只想守着自己在乎的人闲适过完一生。
苏子衿,七岁之前,他那段时间过得很苦吧?心里莫名的为他生疼。
出了房门,来到院中,手指拨开一层白雪,她果然见到清风院的梅花盛开了一树,殷殷的红点缀在雪中,清香袭人。摘了几片花瓣回到栖梧院中,她将其夹在信中,研墨,秀丽的小楷映在米黄色的纸笺上,“子衿,见字如晤……”
……
这个春节苏府依旧过的清冷,并未因云梧而有太大改变。
年后不久,云梧让苏子衿把信寄往厘城,因为苏锦生不日将离京南赴各地整顿吏治,她也打算回厘城一趟,顺便将先前一直给她爹诊病的顾伯伯请到朝颜来,爹的身体状况顾伯伯应最是熟悉的。
将寄冥留在苏锦生身边,又从暗军里调了七人与他暗中保护,她这才安心。
花流则去了东陵玉苍狼的边境,临走前她向他说起与帝之谋,他慢吞吞的说:“你是暗主,你能决定的事情就自己决定,你总要学着慢慢成长的。”虽说他对她脾气很臭,可临走还是派了一个训练有素的影卫过来。花流虽凶,却总给她诸多温暖。
临行时,她记起苏锦生南下时说的话:“你身子不好就不要来送了……打算回厘城住一段时间也好,那里的气候比此处宜养病……”其实她的失眠之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然而听到苏锦生如是说,心里仍旧有股暖流经过,她从他身上似乎看到了她爹的影子。
阿墨说得对,打开心来,她会发现这世界上关心她的人还有很多,这世间、也不仅仅只有黑暗。
春寒料峭,冰雪的气息还未完全消散,空气凛冽。云梧没有跟瑞谦永告别,摆脱掉张远儒的监视,带了松袖兰凝径自回了厘城。
“小里,我们回家……”
卷一完
、第 28 章
作者有话要说:哗啦啦啦~~哗啦啦~~~
撒花~~鼓掌~~~
各位欢迎纳兰和我家的几位孩子,最最惹人疼的阮层墨终于跟大家见面了哦,嘿嘿。
抽了空,瞅着网络暂时好一些,赶紧把几篇存稿放进来。
希望大家能喜欢~~捂脸~~
二月的天气草长莺飞,从朝颜越往南就越变得温暖。再过两天就可以到达厘城,一连半个月的马车坐得松袖和兰凝叫苦不迭。
“竹问,在前面找个地方歇歇脚吧。”云梧掀开帘子道。竹问是花流派在身边保护她的,最先只有代号并无名字,云梧便给他取名竹问。
应了一声,竹问将马车慢下来,停在叉路口的一间茶棚前。
这只是一间茅草搭起来的供往来行人歇脚的小亭而已,两三张桌子,再加上一个伙计和云梧四人。兴许是寒冬未尽,才二月初,出行的人似乎不多。
“还有几天才能到厘城?”苦涩的茶水滑入口中,令她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不是她嫌弃这里的茶叶粗糙,而是她实在喝不惯这苦涩的东西。云梧喝下一杯后问竹问,她倒还好,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安然的待在马车里。
“快的话两日。”为了省却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一直都是走官道,天亮而行,日落而息,因而几近半月了才到厘城附近。
“啊。”松袖惨呼一声,小脸皱成团,兰凝也是一脸倦容。当初去朝颜她们走的是近道,又转去江城几日,所以不觉得有多难熬,现如今却巴不得马车赶紧到了。
又休息了半盏茶的时间,她们起身离去。
正要踏上马车,这时从路口另一侧匆匆驰来两匹枣红色的马,一男一女在茶棚前停下,男子还未下马便对着茶棚里的伙计喊道:“一壶茶,两盘点心。”
正是这个声音让云梧停下来,不可置信的转身寻找来源。嘴巴动了动,好不容易才发出自己的声音:“阿墨……”骑在马背上的分明就是失踪了许久的阿墨!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即使打扮成异族人的模样,可那张脸、那个声音,她如何忘得掉?
眼见他翻身下马,面无表情的经过她面前,云梧几步上前,直直扑进他的怀里,“阿墨。”为什么现在才来找她?
男子措不及防的被她扑个满怀,眼里闪过惊愕与疑虑,手抄着不知放在哪儿,好看的眉头皱起,“这位……夫人?你认错人了。”
摇头,云梧放在他腰间的手收得更紧。
“少夫人!”松袖兰凝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愣在原地。
男子嫌弃的拨开云梧的手,他不喜欢跟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夫人请自重。”瞥了一眼面前的女子,不想这一眼却叫他再也挪不开视线。
他叫自己“夫人”?云梧看见他眼底的陌生,心底泛起不安,拽住他的衣袖,“你不记得我了吗?阿墨,我是小树苗,云梧啊!”她哽咽。分别十二年后,是他先认出了她,可现在怎么能不认识她?“不要闹了,好不好?”
“阮哥哥,你认识她哦?”身旁的女子好奇地问。
阮层墨无暇回答,双眼紧紧锁着云梧的眼,那双眼里似乎含着太多的伤痛的泪水,就在他看进她的眼时,心蓦然像被什么东西扎一样,细细的痛。他不认识她,可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看见她的眼泪,他的手指曲了曲,潜意识里想要去拭但终究还是垂在了身侧不动。
“你是不是怪我当日让你孤身涉险,所以才不认我?还是你怪我没能及时去找你,你气我抛下了你?”
收起眼里的迷惑,竟是个负心女子吗?阮层墨的眼里闪过鄙夷,冷冷拍开云梧抓住他的手,再一次说道:“你认错人了。”
微微一愣,随继苍白一笑,她低头看自己的手。他不是,阿墨无论多生气都不会松开她的手,小时候不曾,墨城不曾,去朝颜途中也不曾,现在却松开了;阿墨就算再不开心再装冷漠,他的眼始终都有暖暖的阳光,而抬头看面前的男子,这个人的眼里只有冰雪未融的寒冷,甚至鄙夷。
她的心乱得厉害,这明明就是阿墨,难道只是仅长着相同的一张脸的陌生人?
“姐姐,你认识阮哥哥吗?”旁边穿着黑色短襟异族服装,上绣红色云纹和叫不出名字的图腾,露出手肘及膝盖以下,手腕和脚踝上均戴着银绞丝纹银铃镯,轻轻一动便发出清脆铃声,头发挑出几缕用彩线绑着织成小辫,散着垂及腰后,齐齐的刘海下面一双乌黑明亮的杏眼好奇的看着两人,十五六岁,娃娃脸上始终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
“不,我想我认错人了。”抬袖拭了拭眼泪,云梧眼眶仍旧通红,却对女孩盈盈一笑,摇头称否。
阮层墨闻言,心里猛然间一阵失落,有些揪得慌。他不懂,为何这个奇怪的女人会使自己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大。
“阮哥哥从小在离鸳山长大,他认识的人我都认识,可我们不认识你呢。”
云梧微笑听女孩讲话,之前失控的情绪已被她收起。离鸳山吗?看来真的不是阿墨了。
“丫头,走了。”阮层墨叫上女孩进茶棚,他被那种莫名的情绪扰的心慌。
“对不起。”对着他的后背转身道歉,云梧回身朝马车走去,阮层墨回头,只看到她萧瑟的身影。
径自上了马车,她不顾松袖两人诧异而担忧的目光,独自坐在车厢的一角,背靠在壁上。车身摇晃,她仿佛在沼泽地里一样,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塌陷,继而无力的闭上干涩的眼睛。
“阿墨,你在哪里?”
……
厘城三月,昨晚下了整整一夜的雨,清晨才放晴,松袖推开房门出来看时,地上落红一片。
书房里有朦胧的灯光透出,松袖轻吁了一口气,抬起手指叩门。她家少夫人自回到厘城始,一个多月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少爷的书房里,既不准人轻易进,自己也不怎么出来。可能是思念少爷吧?也不知道少爷什么时候能回。
“进来。”房内传来云梧疲倦的声音。
松袖端着早点进来,吹熄案角的灯烛。“兰凝去房间,发现你不在。我猜少夫人准是又在这里了。”
“松袖,谢谢你们。”伸手用力抵住额角两侧,脑袋里面的痛楚一波波袭向她的神经,云梧的眉头始终舒展不开。战事一开,花流去了战区,暗军所有的调度全堆在她身上,再加上花流与苏子衿的信笺,寄冥与苏锦生的动向,四处查找阿墨下落与张远儒滥用私权证据的消息,她几乎没有多少空闲休息。在旁人看不见的情况下,苏家上空是漫天的纸笺在飞。好在还有竹问是知情人,可以帮她。
六千暗军,她给了两千随花流去战区,一千五放在东陵北面的鲁南边境,时刻注意它的动向,除了八百人在百目国境内外,余下一千多人用于临时调度,万不能倾巢而出。
花流来信说战局紧张,苍狼的进攻似乎并未受到寒冬天气的影响,如今已开春,他们的攻势更盛;鲁南在今年年初已加入战争中,探子回报,鲁南二皇子在皇位之争中占据优势,正秘密集军一路往苍狼一起来攻打烟城,另一路直接往东陵北面。
两国联手,这样,东陵便两处受敌,势必会有点手忙脚乱。所幸战争重点放在了与苍狼接壤的烟城这边。烟城背靠离鸳山,再往西就是大片的戈壁。苍狼此番若攻下烟城,就相当于东陵的西面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它的大军可长驱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