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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苏利索的把阿达的绳子给解开了,他心疼的看着阿达,眼光和蔼,“孩子,绑你的人哪?你没伤着吧?”
六儿这丫头,在自己那学了几招鹰抓拳,居然又卖弄上了,瞧把这孩子的衣服给撕的。
阿达站起身双手抱拳,微微一笑,“多谢老伯松绑,绑我的那个姑娘走了,我没伤到。”
老苏点了点头,背着双手,“孩子,你这是从哪来的呀?”
阿达的双眼迷茫而空洞,“我不知道。”
老苏见这孩子目光坚定,不像在说谎,又问了句,“那你叫什么呀?”
阿达红着脸蛋,心说自己就先别说姓苏了,“我叫阿达。”
哦,老苏明白了,这是个弱智的孩子;在闽南,一般脑子有问题的呆娃才叫阿达。
六儿原来可不这样,她从来不欺负比自己弱的孩子。
难不成是上午才当了英雄,下午就膨胀过度了?
幸亏自己及时赶来,不然闺女指不定怎么糟改这孩子哪?
老苏的眼中充满了些许愧疚,接着问道,“那你姓什么呀,你总得有个姓吧?”
阿达吐了口气,终于问到关键的问题了,叫什么?怎么说哪?说私生子那段?这老头会不会打人呀?
他见面前这个老汉神色凝重,气宇轩昂,倒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摸样。
阿达想了想,算了,豁出去了,实话实说,“我叫苏达。”
老苏咧着大嘴乐了,大手扶在阿达的肩膀上,“孩子,这么说,咱们俩同姓啊,我也姓苏,你叫我老苏就行了。你在这先等等,我去去就回来。”
老苏一转身掀起帘子出了帐篷,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了,看这孩子也就十五六岁光景。六儿这个小混蛋,太不像话了,绑了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百般凌辱,这是要反了天呀。
老头一路颠颠小跑,回去拿自己换洗衣服去了;这孩子太可怜了,大冬天的,没件保暖的衣服。
不多时,老苏拿了身换洗的干净衣服,还有一件新棉衣,进了帐篷,“孩子,快换上。”
阿达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这身破衣服,这两天确实挺冷,难得面前这个老汉能这么关心自己,他赶紧换上了老苏的衣服,又扎上了新棉袄。
老苏看了看,咧着嘴拍了阿达一巴掌,“精神多了。”
老苏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能把这孩子留这了,想着他一把拉着阿达,“孩子,走。咱不在这待着了。”说罢,俩人一前一后嗖嗖嗖的跑了。
老苏心想,明天再跟六儿算账,什么破孩子,家门不幸呀。
*****
彩云整个下午和晚上都在胖姐身边守候,不离左右。她心慌意乱,却平静如水。她没好意思溜出去,也没有合适的理由溜出去。
大家说去通知六儿胖姐重伤的消息时,她是早有打算,才自告奋勇的骑着黑旋风出来,只是她忘记了六儿是个火爆的急性子,怎么可能耽误哪怕一时一刻……
于是只好眼巴巴,看着六儿抢走了自己的黑旋风绝尘而去。
彩云回到了军法营,她斜眼环顾一周,顿生一计,三下五除二便把阿达捆了个结实。
阿达刚才见这姑娘一团和气,笑意盈盈,还在心中念叨:怎么哪个姑娘都比六儿和气可爱呀;六儿简直就是一个夺命小夜叉,小……
当他被刘彩云拖到铁栅栏旁又捆了一圈的时候,开始懊悔不已。
“对不起啦,姐姐有事,让你跑了,我没法和六儿交代,你暂时受受委屈。”说着,彩云笑着走了。
“放开我,快把我放开。”阿达气得鼻子冒烟,脸憋得通红。
阿达方才想到六儿的种种好处,每次他和六儿一起,总是六儿上当受骗。
长的好看的女人,果然都是害人精。
不是太凶,就是太阴险……
*****
彩云可没心思听阿达叫唤,她的脚步都要飞了。
彩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有歉意,守候着胖姐的分分秒秒,她竟然思绪早就游离在外。
昨晚大战前夜,跑去看董青,居然没有碰到自己的心上人。
其实碰上了又能怎样,远远的看一眼,继续心心悬念?
上午大战,彩云眼看着董青在四十会合后,体力渐渐不支,露出许多破绽,稍有一招半式的偏颇,可能就小命不保。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金扎吉的双刀,紧张的手一直紧握弯弓;好几次想搭上箭,悄悄射出去,一箭命中金朝大将的眉心。
她不准许任何人伤害她爱的男人。
可是,一个声音仿佛在耳边萦绕:彩云,这是冷箭,你还要放吗?
放还是不放,这是个问题。
她瞟了瞟周围的人,幸好大家都在注意场上厮杀的两元大将,没有人留意到她的轻微举动。
结果董青果然被那锋利的双弯刀砍中了双肩,幸好躲闪及时,败下阵来。
她开心的在马上一颤,可紧接着又心疼不已;她知道:他一定很难过,技不如人兮,颜面无光。
她在搭弓射箭,寻找金扎吉的影子,谁料金兵的弯刀铁骑风云而至……
彩云天真的以为,如果自己能结果了那个金朝猛将,就没有人会想起董青落败的事情了。
谁知道,老天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紧接着出现的漫天乌云,电闪雷鸣,黑毛驴载着飞锅大将军仿佛从天而降,更是让众人目瞪口呆。
当金扎吉落马的一刻,宋营的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
唯有她和他,怅然若失。
同样的冷傲,同样的自尊,同样的自信。
也同样的输不起。
冥冥之中,仿佛能彼此感应,却又浑然不知。
一个英雄横空出世了,是不是就需要有一个狗熊作陪衬?
她和他的脑子里竟然同时闪过了这个念头。
彩云能感觉到,她和董青都是那种把荣誉看得,恨不得比生命还宝贵的人。
她知道董青的伤在心里,而不是身体。
所以她必须来看他,用自己的方式,给予他面对一切的勇气和力量。
至少她认为自己可以做到。
彩云在董青的帐篷外徘徊了一会儿,她犹豫不决,编造了很多个借口,但是却又都被自己推翻了。
居然没有一个借口,完美的让她能够坦然面对这个男人。
彩云正在编织着另一个更好的借口……
忽然抬头看见董青的一个亲兵进出,她忙上前问道,“董副将军人哪?”
亲兵仔细一看,认识,军营一枝花,冷美人刘彩云,他挠了挠头,“董副将军去庆功宴了。”
彩云眨巴着眼睛,眸光黯淡,“不是伤的不轻吗,怎么?”
亲兵摇了摇头,嘀咕着,“大哥非要去,拦不住,你找他有事儿?”
彩云一撅嘴,给了个冷脸走了,“没事。”
亲兵望着彩云远去的窈窕背影,无奈道,“这是吃了枪药吧,真凶,怪不得人都说是冷美人。绣花枕头,估计是好看不中用。”
彩云一路奔着人生嘈杂的大练兵场走去了。
正走着,借着月光,她发现前面的大树下有个人歪歪斜斜的靠着,手里好像还拎着一个酒壶。
彩云紧走几步上前,那身影是,她激动又兴奋,却故作镇定,“董,董副将军。”她轻轻扶住了董青。
董青本来打算去找于达,提醒自己的二把刀上司,大战刚刚结束,怎能如此放纵轻敌,万一金兵今夜来个突袭……
谁知他刚接近狂欢的人群,猛然听见边上几个小兵喝着酒,大谈上午的战事:
“那飞锅将军怎么逗啊?”
“好家伙,两口炒锅,楞给金国那猛士揍下马了。”
“这算咱胜了吗?这是暗器吧?”
“屁话,你们家暗器那么大个。还是人家有本事。”
“你们说,要是让飞锅将军和咱们董副将打一仗,真刀真枪的那种,你说会怎么着呀?”
“我看你纯属吃饱了撑的……”
董青的脑子嗡的一声,一口浓痰涌上咽喉,这是心中的火气在上窜……他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趁着这几个小兵没注意自己,赶紧回去吧,哪凉快哪待着去。
他认为于达做将军是个二把刀。
搞不好人家还觉得他这个副将军也是个二把刀。
至少今天在战场上的表现如此。
从小到大,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刚想往回走,于达那个眼尖的亲兵看见他了,“董副将军您才来呀?”
董青正在憋闷寒颤,正怕引起大家伙的注意,被那亲兵一叫,更加觉得头脑发晕,脸上发烫,他一把抢过亲兵手里的小酒壶,“爷先尝尝。”说着,扭头就走。
董青大步流星,避开人群,“咚咚咚”几口热酒下肚,好不痛快。
本想麻木自己,谁知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心情反而变得更糟了。
他找了棵大树靠上,正想把最后一滴酒倒出来,往口中灌下,忽然被人打扰了,心中自是不快。
他神智弥顿,半眯着眼睛,借着月色都看不清面前人的摸样,没好气的问道,“你谁呀?”
彩云好不心疼,眼中含情脉脉,“我是彩云啊,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董青顺势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轻轻埋入自己的怀中,“什么云啊,雾啊的,你穿着一身黑啊。”
说完这句,董青忽然抬起头眼光一闪,带着醉意傻笑着,“你小子就是飞锅将军吧,你能,你两个飞锅飞那个大鼻子,我是什么,什么副将军,如今是个小丑了。狗熊一个……”
“哈哈哈,哈哈。”董青咧着嘴,本来就不胜酒力,再加上心情郁闷,他的眼光突然暗淡下来,冷漠而绝望的看着前方。
目光呆滞而又愤懑。
一种深深的失落涌上了这个男人的心头……
彩云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董青,在他酒醉失态的时候,在他昏昏颠倒的时候。
那又如何。
若爱一个人,就该有这样的潇洒:爱一场,痛一场,醉倒何妨,死便埋。
她的头轻轻靠向董青,“你不是,至少在我心目中你不是……”说着,彩云闭上了双眼,她大着胆子,歪着头轻轻的吻了一下董青的脸颊。
董青僵硬的脸上突然一热,他猛然间感受到了一股女孩子的香气,不由得浑身一激灵,歪拉着脑袋,吼道,“离我远点,我喝多了!”
董青把头紧紧靠在树上,用力闭紧双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