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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新娘-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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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翠花更是个无脑的蠢物。

一碰到西门那紧实健美的胸脯,再被那有力的双臂牢牢圈住,耳边是催人情动的急促呼吸……

胡翠花的杏花眼中,早已经春水泛滥,身子也酥麻了,西门只一勾手她便丢了心肝魂窍,才一个拥吻就似梦如醉,她的大嘴中发出了低低的沉吟。

西门忽然停住了热吻,将身上披的长袍一挥手,潇洒的往床上丢去。

西门大官人的寝室,又和刚才一般黑漆漆了。

龙窝凤榻卷云天,赤肌雪肤颠倒间。

君羞莫见。

*****

是夜,田大婶子家后院,老槐树下,董忆秋和老爹蹲着乘凉,他手里一把大蒲扇给爹扇着,“爹,您别老唉声叹气的,艳儿挺好的,都三年了吧,不对,婷婷都三岁了,都四年了,我这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您老喊狼来了,您就放心吧,狼来不了。”

董涣然冷笑着,眉毛胡子一拧,“小秋子,你今年多大了,都四十有二了吧,亏你还是跑江湖的,不嫌臊的晃。米白吃了,身上光长肥膘;路白走了,脚下光长脚垫,就是不长脑子。让爹说你什么才好,唉。”

下午,小婷婷跐溜偷跑到爷爷身边,把中午有个陌生叔叔和娘拉小手的事情学了遍。

这孩子从小就鬼机灵,她知道:娘和爹是一头的,自己和爷爷是一头的。

董涣然一听,老脸一抽,头皮直发麻,他怕伤着宝贝孙女,哄着笑说,“婷婷,爷爷的乖孙女,握手是,是礼貌,小孩子,不懂,别乱说了。”

老头把孙女哄得似懂非懂的,自己在一边偷眼观察马艳儿的行为做派。你别说,的确与以往有些不同,说不出的一种什么劲头。

感觉很不乐观。

他左思右想,想把这事委婉的告诉儿子,一家人不然收拾行李,再换个地方过活就是了。

儿媳妇马艳儿再不济,也给自己董家留下了香火,虽然是个女孩,也毕竟是血脉骨肉。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要是真有那个苗头,掐了就是了。

何必让星星之火燎了原。

老头这不是编排了半天,旁敲侧击的和儿子聊聊吧,谁知董忆秋人直率又没有心机,全然不当回事。

“唉”董涣然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了,只有多留些心眼,日后见机行事了。

*****

是夜,田大婶子后院,里屋套间里,马艳儿早早上床歇息了,已经二十四岁的年纪,不小了。为了保持永远的青春美丽,她坚持睡好每一夜美容觉。

她知道:女人绝不能让岁月在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否则她的人生就完蛋了。

甭管活多大。

女儿婷婷躺在娘的身边,眨巴着一双不大的眼睛,似有心事。

中午见到一个好看的陌生叔叔,不知道为什么和娘拉小手,婷婷有些害怕,有些紧张,她不安地跑去和爷爷告密了。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还是不对。

她辗转反侧,越想越不踏实,干脆一转身爬起来,腻歪歪的蹭着马艳儿的胳膊;在耳边央求着,“娘,娘,别睡了,和囡囡说话。”

马艳儿轻轻一整崩身子,眯着眼睛,瞄了一眼婷婷。

不看还好点。

越看越来气。

这孩子怎么生出来的,一点都没随自己:两道八字眉;眼睛小而细长,蒜头鼻子塌,嘴巴还大,脸蛋子还黑不溜秋的,扔面缸里都洗不出白来……

整随她爹董忆秋了。

亏的董忆秋还说,“艳儿,娶了你这么美的女人,我们老董家要改种了。”

呸!

改他妈什么种。

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

马艳儿不耐烦的甩了句,“去去去,找你爹去,娘得睡觉,不睡变黄脸婆了,丑死了。”

婷婷一撅小嘴,眼中立刻闪出了一圈水雾,她用小手抹了抹眼眶,溜溜的躺在娘身边,乖乖闭上了眼睛。

她自言自语,“娘不会离开囡囡。”然后蒙上被子,睡去了。

人们都说孩子的心是最纯真的,他们能看到一切,我们看不到的未来。

*****

这一夜,闽州府的百姓们全都安静的睡去了,夜静的,只能听见蛙叫蝉鸣。二更夜里,忽然间一阵阵匆忙的脚步声,在大街小巷间响起……

“梆梆,梆梆”田大婶子家的院门被人用力的敲打着,她正搂着老王头睡得香甜,忽然被这阵重重的敲门声吓醒了。她披上衣服,扯着脖子嚷了句,“吃错药啦,这么晚敲门,让不让人睡了,要买毒药啊这是?”

“我看**是活腻歪了,赶惹你差人爷爷,快快给我开门,闽州府府台令,兹有要案,全城戒严搜查。”

田大婶子和老王头一听,顿时抖做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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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一章 岁月恩仇(五)

田大婶子搂着老王头,魂不守舍,颤抖着,“亲啊,咱那银锭藏哪好呀,是不是这就来搜了。再为了这玩意掉脑袋,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

老王头心中拧做一团,这不是倒霉催的吗,非得今天来找老相好找乐子,搞不好再给连累进去,一起玩完。

怕是怕,但是自己好歹也是一个老爷们,他故作镇定,“该藏哪藏哪,原来藏哪还藏哪。”

这时院门外的官兵连踹门带嚷嚷,“再他妈不开门,爷砸门了啊,胆子可够壮的,敢抵抗府台大人的搜查令,不想活啦。”

田大婶子老脸惨白,慌忙嚷了句,“官爷息怒,这就来,这就来,穿衣服哪。”说着她抖着双手把银锭塞在床底板下的一个暗槽里了。

她心中默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一步一回头,深情而脆弱的望着老王头,“亲,我这就去了,老头子,我可怕着哪。”

老王头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歌唱声:

“我们本是前世的因缘今生定。

一棵藤上的两个苦命的瓜喂。”

他挥手抖肩,深情回望。

场面极度感人。

田大婶子见老王头如此情深意重,她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个极不靠谱的想法:离开闽州府,和老王头做一对光明夫妻,天亮就私奔。

望着田大婶子肥胖的背影,老王头的心中发出了心灵深处的吼叫:苍天啊,要不是胳膊腿老了,不中用了,我早他妈翻墙跑了。

女人总是特别容易被骗。

尤其是被男人欺骗。

有了爱情在心中温暖,田大婶子立刻勇气百倍,她勇敢地打开了院门。

呼啦啦,七八个官兵簇拥着冲进了院子,为首的正是地界上的熟人,黑三黑管带。

田大婶子点头哈腰陪笑道,“黑管带,我这我……对不住了各位官爷。”

黑管带斜眼打量着田大婶子,“我说大伏天的,你一个老娘们,你要穿多少件衣服啊。我以为三九天套棉裤哪,驴磨磨似的。瞧这费劲劲儿的。亏了爷今天高兴,要不然,赏你两个耳帖子扇风。一个搜查,让爷们等这么久,活够了吧你。”

田大婶子腆着一张老脸,“哪啊,瞧您这话说的,都进屋子喝杯茶,甭客气。”

黑管带一本正经,掏出公文,“不必了,今个老子公务在身,奉命行事,不然大半夜的,我也不踹你这个寡妇的大门,丧气。闽州府府台令:兹有盗匪,猖狂作乱,光天化日,抢劫官银……”

田大婶子一听官银二字,两条老腿并得紧紧的,生怕离得远了,一个站不稳,晃悠晃悠再摔着;她头上的冷汗也孳孳的冒了出来。

黑管带白了她一眼,顿了句,“你冒什么汗啊?”

田大婶子故作镇定,不愣着脑袋,“哪啊,我没冒,没冒汗。”

黑管带继续念到,“今特下搜查令,于乙亥月辛未日亥时牌,在州府境内进行戒严盘查,现在这个时辰主要先清查外来人口。”

田大婶子的膝盖开始打软了,西门丁你个王八蛋,**倒是给点别的答谢啊,现在这个破银锭,还没捂热就成了烫手的山芋。

这要是搜出来,说不清道不明的,谁能替我做主呀,可要了我的亲命了。

这不是现世报吗,马泊六没做成,钱一分没花上,再缠上个抢劫官银的案子……

田大婶子一害怕,激动的溜出句,“这是不是要各屋到处搜啊。”说完这句话,她真想抡起双手左右开弓,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黑管带瞪了眼她,肯定道,“对。府台有令,尤其要盘查近期不明流动人口,你们家在保长那可是挂了名的,常年有房屋租赁的买卖。”

田大婶子嘴角一歪,“官爷明察,都有,都有暂住批文,没有黑户,我可是出了名的规矩人。”

黑管带冷冷一笑,也不吱声,径直带人往里面闯。他吩咐身后六个小兵,“三个前院,三个后院。给我好好的搜,犄角旮旯,片瓦地砖全都给我搜个遍。把屋里的人都给我叫到前院问话。”

黑管带身后跟着三个小兵,他紧走几步奔了前院正房,田大婶子有点急叨了,但又不敢露出难色,皱着眉跟着往里走。

黑管带上前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只见屋里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穿戴整齐,弯腰驮背,苦笑着站在屋当间,正是老王头。

黑管带先是一愣,接着“扑哧”一笑,“啧啧啧啧,我说老王大哥,我说田婆子怎么那么叽歪啰嗦,脸上还变颜变色的,我心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哪,合着是你在这猫着哪。哎呦,你说你,这深更半夜的,是来叙叙友谊?”

老王头半张着嘴,实在有点抹不开面子,咬着牙回了句,“黑兄弟,不不不,黑管带。”

来的这个黑管带是衙门的一个小头头,在地面上上下通吃,和老王头是老熟人。

黑管带忽然眼珠子一转,支应了三个小兵到外面去等,又说道,“我亲自搜前院。”小兵们支应着出去了。

他先是打趣了两句,语气进而柔和了,“行了,这事闹的,鳏寡孤独,你们俩怎么凑一块了,也就是我来查,要是别人,看不治你们的重罪。”

田大婶子和老王头一看这情形,刚才紧绷着的心一下子踏实多了。

黑管带的媳妇,平时光顾老王的瓜摊菜摊,那是能赊就赊,能拿就拿,老王头也想认识个管点事的官差,好在街面上混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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