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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将军提拔,誓死效忠朝廷。”于老头话音刚落,苏猛儿就抢白着拍起了马屁。
他心想,万事必须先下手为强,妹妹这小丫头片子,绝不能让她先开口,太抢戏。
“好,你们三人暂且下去。好好表现,不日必有用武之地。”说着,于达挥了挥手。
“谢大将军抬爱。”三人跪谢过大将军,出得帐来。
*****
爷三往前走了会儿,六儿高兴地蹦了起来,“小鸟出笼自由啰,爹刚才老瞪我,我都不敢说话了。”
苏猛儿一皱眉,泱泱道,“就你话多,话痨。”
六儿伸出两只小拳头,紧接着变成了双掌一拍,再使劲一撮,“你叫酥饼哥,那我叫麻团好了,爹叫大窝头。”
苏猛儿脸一红,大声吼道,“死丫头,你再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苏猛儿心想,妹妹平时真是让爹娘给宠坏了,不教训一下,日后还不得骑到自己脖子上作威作福。
苏成渝正色道,“六儿,别没大没小的,都十五岁了,还这么调皮,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六儿摇着头,撅着小嘴,“我到是不担心自己,我担心我哥娶不上媳妇。哈哈。”
苏猛儿一听就急了,“老天睁眼吧,我要是娶不上媳妇,也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妹妹。”
六儿望着哥哥,眨巴着大眼睛,“为什么呀哥哥?”
苏猛儿回道,“为什么?当然是让你吓跑了,小姑子厉害的像个小夜叉似的。”
六儿扮了个鬼脸,“谁稀罕,你娶你的媳妇去吧,我才不嫁人哪,我要和爹娘在一起。”
正说着,一阵寒风吹过,六儿只感脊背有些发凉。
提起娘,她心中一阵酸楚,爷三这次倒是虎出深山,龙飞九天了。可是,谁给娘烧火暖被呀?
以往到了隆冬,爹砍柴来娘烧火,六儿只管扑上床,吃的小肚歪,再给娘锤锤后背,揉揉肩膀,再拔上几个小火罐。
娘常高兴的说女儿是她最贴心的小棉袄……
一家人在一起,才是天底下最温暖和幸福的事情,就算再寒冷的冬天,都好像有阳光普照。
想到这,六儿的鼻子有点酸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和娘团聚呀,寄出去的家书,娘收到了吗?
那些金人真是吃饱了撑的,回家待着多好,不远万里来别人家作恶,真是没事找事,欠揍欠砍。
苏成渝见女儿眼中有点湿润,估计这孩子准是有什么心事了,就打发猛儿先回营了。
*****
父女俩来在河边坐下,这条小河背后是座连绵的大山,翻过那座山,就是后方了。
冬天一来北风呼啸而过,山上全是悬崖峭壁和枯树枝子,见不到半点生机。
“六儿,不知道大将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偏偏召见咱们爷三。不过,也可能是爹想多了。”
六儿娇声回道,“爹,别怕,不论怎样,我都会保护您和哥哥的。”
小丫头从小就说自己是个大英雄,说要保护全家。
有一次,六儿和村里的几个男孩子打架,她抡起大木棒,把人家头上打的都是大包。
最后终于真相大白,大人们传闲话,说她爹是犯了事让朝廷给罢官了,没脸见人,才搬到文江那小地方去的。
本是村里的小孩跟着大人学舌,没想到六儿一听就不乐意了,敢说我爹坏话,揍不死你们的。
这次投奔抗金义军,老两口拿不准到底要不要让闺女来,家里俩孩子都走了,万一有个闪失,可就后悔莫及了。
可是二老转念一想,就六儿这副活泼又火爆的性格,把她留在家乡,被欺负是不太可能的,还不定闯出什么祸来。所幸带在老头身边吧,有个管束反而周全。
事实证明,这担心不是多余的;六儿从小就爱惹是生非,一点不省心。
苏成渝苦口婆心道,“六儿,你哥挺高挺壮,但是心小。你自小到大,说实话是哪都比他好。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时候你把人家比下去了,并不是赢,而是输了。”
“嗯。”
“爹知道,你聪明伶俐,可惜是个女儿身。女儿家家的,早晚……”
“早晚要嫁个好男人,爹,人家知道了。好烦。”
“那是为你操心。爹越想越后悔。不该带你来投军。一时冲动啊。”
“呵,爹这你后悔什么呀。”六儿拖着腮帮子,傻傻一笑。
虽说天寒地冻,可眼前这条小河,那薄冰下居然还有水波流动。
无奈归心,暗随流水到天涯。
到天涯就不必了,能回家就行。
六儿心念一动,突然蹦起来,“爹,我走了,你真啰嗦。”说罢,她几个箭步翻身上马,一松缰绳跑没影了。
苏成渝苦笑了两下,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调皮孩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六儿走的那么急作甚去了?因为爹太唠叨?那不至于。
其实眼见老爹双鬓染霜,她又怎能不愁到眉峰。
她着急回营琢磨事儿去了。
琢磨什么?
反正不是他爹说的那些。
那些在她眼里通通都是屁事儿,浮云。
第一卷 第四章 铁杵成针
六儿骑马一溜烟的回到了七营,她把郭素素拉到了一个角落里。
“小六,大白天的,什么事情呀,那么神神秘秘的?”郭素素刚才正在认真磨她那根铁棒,突然让小六给打断了。
磨铁棒?
对,就是磨铁棒。
好像只听说过有磨刀,磨枪的,没听说有磨棒的。
正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郭素素本是个大家闺秀,早年间家里请了个武师护院,她从小耳濡目染,人又聪明伶俐,到也学会了耍弄。
只是到了平西战场才发现,别人的兵器都是带刀带刃带尖的,再看看自己,唯独自己这个棒子,怎么看怎么没用。
尤其是自己的力气又没有那么足,面对弯刀,舞弄起来实在是杀伤力不足,自杀力有余。
可是,素素到现在,就会一套少林棍法,别的兵器摸也没摸过,于是她大胆的设想诞生了。
把铁棒的一头磨的尖一些,到不至于像大枪那么尖,有点尖就行了,自己用力一送手能给对方致命性的打击就成。
也不能太尖了,万一没摆弄好再抡起来扎着自己,那就彻底悲催了。
为素素每天打磨铁棒的事情,六儿没少嘲笑她。
素素也不管那么多了,慢慢磨吧,来平西战场一年多了,反正管理松散,整天也闲得直烦。
有时候人干某些事儿,纯属没来由,鬼使神差。
六儿一瞅郭素素累的那个惨样,大冬天的脑门子居然挂了汗珠,呼哧带喘的。
她插着小腰,颤巍巍,乐得前仰后合,“素素姐,瞧把你累的,真是楷模呀。佩服佩服,我要学习你百折不挠,锲而不舍,舍生忘死的精神,阿弥陀佛。”
郭素素用袖子摸了摸头顶的汗水,抿了抿嘴唇。
六儿猛地一弯腰,两只小手前后倒腾着,学着素素刚才磨棒子的摸样,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姐姐,铁杵磨成针就是这么来的吧?”
郭素素挥起一记粉拳,轻轻挥在了六儿的后背上,“小丫头,真是找打,我这是件正经的事情。你不懂的。”
六儿摸了摸后背,眯眼坏笑着,“哎呦,好疼哦,疼死我了。我看姐姐你是闲的,要不然你去找他吧,省得你有劲没处使啊,哈哈哈。”
郭素素娇憨的又举起了小手,那薄薄的小嘴微嗔道,“臭丫头,又取笑我,你再贫嘴,看我怎么收拾你。”
六儿吐了吐舌头,摇头晃脑,“你打呀,你打呀,你再打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郭素素一个兰花指笑盈盈的戳着六儿的脑门,柔声道,“你呀,也就会欺负我,我哪,也就会欺负你。”
“哎呦”六儿呲牙裂嘴的叫了一声,原来郭素素猛地照着她的小脸蛋就是一掐。
六儿捂着酸酸疼疼的脸蛋,大眼睛瞪得溜圆,“好怕呀,你再捏我,我就把周大哥的事儿到处嚷嚷去,哼。”
郭素素一听“周大哥”三个字,立刻垂下眼帘,脸上绯红一片,一副欲语还休的娇媚之态。
六儿揉着脸蛋,得瑟的看着素素:樱桃口杏脸桃花腮,杨柳腰兰心蕙志。
真是个温柔妩媚,秀美动人的女子,谁要是把她娶回家就美了,爱干活爱劳动,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秀外惠中。
可惜自己是个女儿身,呜呜,便宜了别的臭男人。
六儿正在出神的想着,郭素素拽了拽她的衣袖,柔声道,“好妹妹,你可别乱说去。”
郭素素见六儿既然说出口了,自己也不想瞒了。六儿猜的正是,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那个胡子拉碴,伟岸俊朗,又不苟言笑的周大哥了。
要说这周大哥倒也不是别人,正是七营营官周福臣。
郭素素记得第一次见周福臣的时候,感觉这人好像到哪都感觉自己怀才不遇似的。
其实她当时也是不明就里。
要说周福臣,那是一个挺威猛强壮的硬汉。刚来平西大营报道时,上面分配他管七营,他上任一看竟然有不少女兵,立马傻眼,悻悻怨怨。
他自小就听娘说过,“有鸡鸭的地方粪多,有女人的地方事多。”
这话他原来不理解;现在开始带女兵,他理解了,太理解了,没一个善类。
在他眼里,女人似乎就等于麻烦,如果加个期限,那一定是永远,无穷无尽的麻烦。
那时的周福臣给郭素素的第一感觉是这样的:一个粗狂的老爷们,生活不能自理,不懂风情,不解天地,鉴定完毕。
然而,周福臣是个极其慢热的男人,他总是于无声处显身手,让人惊喜连连。
比如说,没过几天你竟发现这个粗狂的大汉能写得一手好字;
再过几天你又发现这个粗狂的大汉竟然是个丹青绘画的高手;
再再再过几天,你发现他除了能提枪上马,舞文弄墨,竟然还能顶替生病的炊事组组长炒几个地道小菜,糊弄过大将军刁酸的肠胃……
真真是文武全才。
就连大将军于达都对这大汉刮目相看了,所以目前,周福臣除了担任七营营官,还担任着其他两项重要的工作。
一,战地宣传总管。说是总管,其实就一人,总管自己。
二,文件档案管理员兼文秘,主管文字资料和军事地图